《一直未曾离开》千手木头

3、第三章

　　信的身子，佐井怎么看都觉得轻飘飘的。
　　而本就消瘦的他，则更是让人担心，他会神不知鬼不觉的隐于暗夜之中，并随风而逝…
　　他，领着佐井继续向前；佐井，则是糊里糊涂的跟着。

　　他搞不懂，本该是好几公里的路程，为什么现在却可以在短短几分钟内走完。
　　电影一样随意切换…
　　信尼桑…从那以后，就一直生活在这样一个神奇的时空里吗？…

　　这次的方向，和之前又不相同。佐井隐约觉得，下一个要去的地点，自己也一定曾驻足过。
　　林木慢慢变得稀疏，直至完全消失。
　　地形起伏越来越大，山峦，出现了。
　　抬头仰望，团在高处的巨石摇摇欲坠，感觉只需一点推力，它就会从断崖上滚落…
　　而半山腰上的石台自是格外醒目，佐井至此猛地一怔：
　　这里是！…那时候，自己同信尼桑决战的地点！…

　　信颇为怀念的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淡淡地说：
　　「还是老样子啊…只不知在那之后，又有多少对兄弟在这里上演过生死诀别…」
　　…
　　佐井听了鼻子一酸，眼前又一次笼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信尼桑…你知道吗？从那以后，我就一直思念着你，直到现在！…其实我，根本无法把你从我的记忆里抹去。真的不可以…」
　　「我没说要你忘了我啊，我只是希望，这份感情能够成为你的力量，而不是负担。」
　　信微笑着打断：「对了，说起来，我还有一个愿望没能实现呢，那也是我们之间的约定…」

　　「你，你是说…那只素描本上的画么？…」
　　佐井抽泣着擦干眼泪，断断续续的呜咽。
　　「嗯，好不容易见着你，我想看看。」
　　「呐，尼桑可能还不知道，你离开我以后，我曾有很长一段时间把那未完的画册搁置一旁…」
　　「哎，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想不起自己当初是要画什么了…」
　　佐井的声音很轻，就好似在自言自语。
　　「那么，之后呢？」信很有耐性。

　　「之后吗…之后我就被派去做间谍了。顺便，认识了一个人。一个…和尼桑很像的人。正是他，让我找回了那时的灵感以及…被我丢弃在某个杂物间里的…我对尼桑的感情。」
　　佐井安静的叙述着，语气倒是愈加的淡然了。
　　就像是在讲一个，别人的故事。

　　「一个和我很像的人啊…他叫什么？」
　　「鸣人，漩涡鸣人。好久没在人前笑得那么舒心而且坦然了。」
　　「鸣人吗…」信听过仰起头，注视着遥远的天边：
　　「呵呵，难不成也是个既啰嗦，又着急的白痴？…」
　　「其实，还真是蛮像呢，充满爱的笨蛋。一个执着到可以为了一份羁绊去拼命的大笨蛋…」
　　佐井说着，倒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随后，他很自然的把手伸进背后的忍具包中，
　　摸出了那本信一直没能看到的珍贵画册，微笑着说：
　　「尼桑，这就给你看吧，我完成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