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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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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在希臘神話中，宙斯住在巍峨的奧林匹斯聖山。那裏每天日曬八個時辰，自然沒有什麽陰氣。可是，這裏這位可不同！黑燈瞎火暗摸摸，真和希臘神話中的塔爾塔羅斯有的一拼！
“哼吱……真沒想到這傢伙居然住在一樓，我還擔心半天呢。”BB撒加喘著粗氣，一路上緊趕慢趕，現在抬頭一看挂鐘，好麽，淩晨兩點。
“不過，在這麽大這麽黑的房子裏，我們怎麽才能確保不迷路呢？”WW撒加提出了問題。畢竟對於小小的玩具來說，這裏還是太大了啊。
修普諾斯站在那裏沉思了好一會兒，抬頭看了看桌角：“米諾斯，你能不能把你的身體拴在各處嗎？不然這種鬼地方，非迷路不可。”
“中~”剛剛解開身上結的米諾斯舒展開來，繞著四周滾動了幾下，把一個綫頭交給了修普諾斯。
“好的，我們就這樣。沙加，你負責照明，不要太亮，別把宙斯那混小子吵醒。”
“OK.”
打著淡淡的光，玩具們開始四下搜索起來。沙發下沒有，桌子下也沒有，花盆裏沒有，冰箱裏沒有。
怎麽會，到處都沒有？睡神蹙起眉，“撒，發現什麽了嗎？”
“沒啊！這個該死的鬼地方！”BB抱怨起來，“那死小鬼真是個大變態，房子髒了也不搞衛生，不是菜葉就是米粒，髒死了！”
“耐著性子再找找吧！”WW勸著自己的第二人格，然後打起精神以更加認真的態度搜索。但是來來回回折騰了半個小時，還是一無所獲。
“我同意BB的看法。”達拿都斯有些泄氣了，“這地方真的和希臘神話中的冥府有點兒像，就怕什麽地方蹦出一隻幽靈來……可憐的小迪，被帶到這個地方，不知道他現在是否安好……”
正在大家有些泄氣的時候，修普諾斯却突然聽到了一陣不同尋常的聲音。窸窸窣窣，似乎是老鼠或者蟑螂之類的動物活動的聲音，然後他聽到了一陣呻吟，很痛苦，但是一會兒就沒了。
“哥，咋咧？”
“你們聽到小迪的聲音了嗎？我聽到了！”
“從什麽方向傳來的？”沙加舉起頭上的燈泡，加大了亮度。
“厨房的方向！”
玩具們一溜烟躥進了厨房，但是那裏面靜悄悄的，什麽都沒有。只有幾隻小蟑螂以詭異的眼神望著大家，玩具們撲了個空！
不可能，我明明聽到了的！睡神不甘心地朝垃圾桶裏看去，只有一些剩飯剩菜，在夏天的高溫下變質，發出難聞的氣味。
“我說修普諾斯，你是幻聽了吧。”
“你們真的什麽都沒聽到嗎？”睡神焦急地問，“他真的在呻吟，很痛苦！”
“沒有。”沙加淡淡地回答。
“我們知道你很著急，但是也希望你別謊報軍情。時間是很寶貴的，五點多天就亮了。”BB撒加的語氣中帶著埋怨。
無奈，大家只好回到客廳，準備以這裏爲中心展開搜索。誰料睡神前脚剛踏進客廳，就又聽到了一陣呻吟，一波連著一波，將他的心狠狠地揪了起來。這一次，修普諾斯斷定聲音的來源，在厨房，而且在另一個角落！
“在那兒！”
“沒有呀！哥你幻聽了吧！”
豐富的領導經驗告訴睡神，如果錯過了這次機會或許就再也別想找到六翼天使了。他急匆匆地向厨房飛奔而去，也不知道在桌角磕絆了多少下，他終於在厨房偏門的儲藏間中找到了！
“小迪！”他狂喜地叫道。
黑暗中，幾乎昏死過去的哈迪斯疲憊地睜開眼——已經不再清亮，只是在黑暗中反射著幽幽的湖綠色光芒。
視力……好像沒問題啊……哈迪斯重新閉上眼，可惡，還是好痛，睜不開……
“小迪，醒醒！” 儘管心裡冒起一陣不祥的預感，四周的危險氣息也令自己透不過氣來，可是此刻的修普諾斯，除了心繫哈迪斯的安危以外再無他想。為了救小迪出去，他連命都可以不要，他還會害怕什麼？於是不容半分猶豫，飛奔到哈迪斯身邊。
“修普，別過來！”見修普諾斯不顧性命的向自己奔來，哈迪斯又是感動又是焦急，他不希望他為自己犯險，可是除了用微弱的聲音拼命地喊著阻止他外，再也沒有他法。
聽到尖銳的喊聲，睡神這才發現有一坨黑乎乎的東西正壓在六翼天使上方，還瞪著陰森森的眼睛望著他。
老鼠！宙斯你家到底是有多久沒打掃了啊？！修普諾斯感到身上的寒毛都要竪起來了，垃圾場遇到的蟑螂已有那麽厲害，面前這個“龐然大物”……呃！
“可惡！快走開！”縱然面對的是比自己體型大上不知多少倍的傢伙，修普諾斯還是毫無懼色，要救哈迪斯脫險的決心像火一樣燃燒，令他面對什麼也不會害怕。只是，雙方的力量實在相差太遠，那老鼠露出一口尖利的牙，森森的看著手無寸鐵的他。自己什麼武器也沒有，如何能跟這怪物去拼？千鈞一髮之間，急中生智，他用盡所有力量，用冥衣的孔雀羽毛擊打那大老鼠。
誰料，在那些“孔雀羽毛”的擊打下，大老鼠非但沒有减弱攻勢，反而得意洋洋地朝著睡神猛撲過來。一陣混亂以後，睡神冥衣背後的羽毛被大老鼠壓斷，嚼碎，滿地都是深紫色的碎片，令玩具膽寒的聲音一聲聲傳來。
“修普……”六翼天使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却根本用不了任何力氣——經過那樣一番折騰，哪里還會有什麽力氣呢？
那老鼠正想對修普諾斯張牙舞爪時，卻感到身體被一陣猛力推開。修普諾斯不能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本應奄奄一息的哈迪斯，為了解救自己，不僅再次堅強的站起來，更拼命的用身體向老鼠撞去！可是，這一撞令原本已脆弱的身體傷上加傷，哈迪斯軟軟的倒了在地上。
‘小迪…’修普諾斯艱難的爬了過去，把他擁了在自己懷裡。或許，今天他們已注定避不過這一劫了，可是，他卻沒有後悔，能與哈迪斯相擁同死，比親眼看著他落入毒手，自己卻什麼也不能做好得多了。
“小迪別怕……”金髮的睡神擁著最愛的人，用輕鬆的語氣說著笑安慰他： “呐，你應該看過書上說，老鼠需要定期咀嚼硬物來磨牙吧？不管怎麽說，鋼鐵也總比你的身體結實……”
“只嘎吱嘎……”大老鼠依舊噬咬著睡神的冥衣，金屬表面的漆一點點剝落，最後整個部件完全粉碎。下一個……再下一個……六翼天使在他的懷裡咬著牙。他想起了自己在玩具店裏的時候，黑暗中，即將要被當做垃圾送去處理的絕望，現在自己的境况，不會比那時候好受多少吧……
可是，現在他卻不是一個人的。
修普一直就在他身邊，緊緊的握著他的手，從來沒有離棄過他！
那股溫暖和力量，令自己不再害怕了！只要他們還是在一起，就是被老鼠撕得支離破碎又有什麼可怕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