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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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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去找了李杨。”张爸爸叹了口气,“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你走吧。待会叔叔给你做场法式,送你投胎去。”说完,举起右手面对黑影,把拇指和中指相捻,其他手指舒散,闭上眼睛默念佛号。
黑影发出尖利的叫声,张爸爸不为所动继续默念,“叔叔,求你,求你别念了,呜呜,我不想走,我想等妈妈来接我放学。呜呜。”张安山听见黑影凄惨的哭声,双腿瞬间发软,顺着大树滑到地上,一屁股坐在草坪上,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黑影,“李杨,你听见了?”
李杨被张爸爸神神叨叨的样子给吓坏了,缩到张安山的身边,“听见了,你爸爸念的是什么?”原来只有自己一个人听得见和看得见,张安不敢再问李杨,叮嘱他别乱出声,免得打扰了爸爸。
张安山突然觉得爸爸的身上有一种自己看不透的东西,这时,黑影缩小成一股黑烟朝着张安山所在的方向飘来,把张安山给吓了一跳,本能的挡在李杨前面。果然,黑影在张安山的面前停住了,在空中一会儿试探着往前飘,一会儿像烛光一样晃动。
如果没有听见先前它恐怖的哭声,张安山会觉得这股黑烟挺有趣的,可此刻,张安山只能惊恐的盯着黑影,生怕它越过自己去找李杨。虽然不明白这股黑烟倒底是什么玩意,但是从爸爸和它的对话中,得知它一直跟在李杨身边。
张安山非常的生气,李杨是他最好的朋友,他要保护他,不让黑影再来跟着李杨。“李杨,你就躲在我后面千万不要出来。”张安山完全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安全问题,后来两个孩子长大了,张安山一直拿这件事说事,以李杨的恩人自居,占了李杨不少的便宜。
李杨抓住张安山的衣角,紧张的问,“小安子,你和张叔叔在跟谁在讲话?我怎么看不见?”张安山不知道如何跟李杨解释,抬头向张爸爸求教,可是爸爸依然纹丝不动的站在那振振有词,“回去再给你说。”说了你也不会相信。
黑影哭着说,“刘老师她死了,呜呜,我害怕,不敢呆在学校里。所以就跑出找你们玩,可是,你家我进不去。去李杨家,李杨又不理我,现在,你爸爸要赶我走了。呜呜,我没地方去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你见过刘老师?”张天心里嘀咕,怎么咒语一点效果都没有?黑影断断续续的说了昨晚看见的事,张爸爸若有所思的望向单身宿舍的方向,“安山,你先把李杨带回家去,叫你爷爷给李杨熬碗“中药”,就说李杨的老毛病犯了。”
等张安山和李杨离开后,张爸爸让黑影把昨晚发生的事情经过再详细讲了一遍,一点细节都没有放过,当黑影提到,那个恶鬼赶走黑影,霸占了房间的时候,张爸爸怀疑是不是小鬼故意编了一个故事欺骗自己,因为方才他在房间里并没有感觉到恶鬼的气息。
远处李凡(李杨的爸爸)满面愁容的向这边走来,“张天,你赶紧跟我来一趟,又得麻烦你了。”张天诧异的跟在他后面,“出了什么事?”因为刘老师的家人远在外省,一时半会的赶不过来,所以分局负责受害者家属接待这快的工作人员,就联系上了有业务来往的张家香烛店,来帮忙处理后事。
张天赶到现场的时候,法医已经对死者做完初步的检查,并且现场勘查的同志在现场提取了相关的证据,就等着殡仪馆的同志来把死者转移走,大家都是熟人了,在这种坏境下,只是相互之间点头打了招呼,然后继续各忙各的。张天在房间里找了一个盆子,从包里掏了一扎纸钱,在遗体面前半跪在地上,双手合十默念了句,“一路走好。”然后才开始烧纸。
除了新来的小警察和实习生觉得稀奇外,在场的人对这画面是见怪不怪了,烧完纸钱,张天就帮着殡仪馆的同志整理死者的遗容和收拾死者的遗物,其实这个时候应该有死者的亲属好友在场的,但是一来家属不在本地,二来刘老师是被人杀死的,警察为了不让凶手混进来,趁机销毁跟案件有关的证据,所以整理遗物的工作,警察一般选择交给张天来负责。
今天真的是他@妈@的邪门,分局的警犬在学校后面的花丛里找到线索,不停朝着花丛狂吠,并且用爪子刨地。队长当机立断下令把挖地,当警察挖到尸骨的时候,所有人都气愤不已,谁会对一个小孩子下此毒手?
诡异的是,尸骨的身上贴满了符纸,法医还在尸骨的腿上发现一个铁钉子,这个铁钉是扎在左边的腿骨上,连在下面的土里。法医见多了不同的死者和死法,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见到。
虽然大伙口口声声自称唯心主义,但是碰到这种古怪的死法,谁都不敢动手把尸骨抬出来,李凡只好厚着脸皮来求张天。张天乍一看到尸骨上的符纸,脱口而出来了句“谁在这搞封建迷信。”顿时缓解了紧张的气氛。
张天跳进坑里,先察看了法医所说的钉子,倒抽一口冷气,铁定锁在死者的骨头上,这不是要让死者永世困在这里不得超生?张天得到法医的同意后拔出铁钉,只是一个普通的钉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看来凶手纯属是一个半吊子,没有加料的铁钉的确可以锁住死者的鬼魂不得脱胎转世,但是不能把鬼魂困在这里。张天突然想到刚才见到的黑影,听它说话的声音好像就是一个小孩子。张天四处张望,黑影不在这里,应该是这里的阳气太旺,他不敢靠近。
张天犹豫着是不是该告诉李凡,他找到案发现场的目击者,而且警犬找到的尸骨就是这个目击者。这句话说出来,恐怕会被人当成疯子吧,说不定连生意都做不成了,每年从分局这边接到的生意可不少,这关系是不能断了的。
李凡瞧见张天的脸色不大好,以为他这是在埋怨自己给他找了麻烦,死者是夭折的,即使找到了死者的遗属,家里面也不会为他大办丧事,只能匆忙下葬,死后连墓碑都没有。
这么算来,赚得钱肯定是不多的,而且像他这种非正常死亡的孩子,死后的忌讳多,像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张天向来是不愿意接。李杨自然是清楚张家接生意的原则,后悔自己为什么开了这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