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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41章 ...

  •   田艳艳被村民七手八脚的从废墟底下的地道中救了出来,她本来脑袋就有些不清不楚,加上又亲眼目睹了家人葬身火海,任凭人们怎样询问,她都一问三不知。

      如果有人靠近她,她就会吓得连连尖叫,以为别人是要伤害她似的,伸出爪子往来人脸上挠,好几个乡亲和工作人员都被她抓伤了脸。

      大概是童大妈平常看着她挺可怜,常常给她送好吃的东西或者陪她说话儿,田艳艳潜意识中只记得童大妈一人,半个身体缩在童大妈后面,瑟瑟缩缩的模样让在场的乡亲忍不住抹了抹眼角,这姑娘以后无依无靠的可如何是好?

      眼看天色以微亮,乡亲们经过整夜的来回折腾,都已经身心疲惫。乡亲们商量后,经得童大妈和童正宝两口子的同意,决定先让童家夫妇把田艳艳接回家,至于田艳艳往后的安置问题,等起火的原因查清楚后,再另作安排。

      过了一天一夜,废墟中的几具遗体的身份被核实,确定为田氏一家三口和村长夫妇,消息传到每家每户,虽然人们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是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还是引起哗然一片。一时间议论纷纷,说什么话的都有。

      不过,死者为大,乡亲们也不好把这事儿挂在口头上当众当闲嘴说,只是背地里跟亲戚朋友私下之间议论罢了。田家几口人毕竟是外乡人,刚搬来不久和乡亲们的来往只是点头之交,乡亲们议论过了就算了,田家的丧事全权交给领导操办,说句不好听的,田家死了人,除了令人震惊之外,也跟他们没多大的关系。

      村长夫妇两人就不同了,对于他们的无辜横死,可是成了村子里的头条新闻。村长平时人缘虽然不算很好,但是他是本村土生土长,祖上几辈人都在童家墩生活,比起田家外来户,村子好几户都跟他家有着或远活近的亲戚关系。

      这些亲戚得知村长夫妇都葬身火海后心思各异,有吃过他家亏的,自然暗里高兴。有的需要靠他帮衬的,愁眉不展叹息连连。还有的,跟他们家亲戚之间走得不错的,主动出头帮着村长的独生儿子操办村长两口子的身后事。

      童正宝和童大妈冷眼旁观乡亲们的反应,只感叹田家横死异乡,真真是不幸。全家几口人几乎全没了,只留下一个不顶事的疯姑娘,不说替家人查明死亡原因了,就是问她当时的情景,田艳艳都是讲完一句后就没了下句,调足了旁人的胃口。

      各部门的负责同志,在田艳艳的身上找不到想知道的答案,又听说了田艳艳的精神状况,找到别的线索后,就不再把希望放在了她那里,童家少了人进进出出,田艳艳的压力没那么大了,慢慢的恢复了神智,有时候还能帮童大妈做些简单的家务活。

      童大妈旁敲侧击问她,她怎么跑到小庙去了,她又是怎么躲到地道的。田艳艳的回答却是令人云里雾里,一点儿都听不懂她是在说什么。据田艳艳说,她很小很小时候,就知道小庙的菩萨莲花座下有一个地道,机关就在菩萨座旁的供桌底下。

      她趁着家人去果林干活的功夫跑到出去玩,一路走走看看到了小庙,觉得小庙看似很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于是起了好奇之心溜进去参观。先开始以为里面会有和尚或者尼姑住在庙里,后来走了一圈后,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她胆子就大了起来。

      凭着记忆中的印象,在小庙里东摸一下,西看一下的,玩得很是开心。最后来到菩萨面前,她学着家中嫂子的样子,双腿曲膝跪在破旧的蒲团上,合上手掌闭着眼睛振振有词的说了一通吉利话。

      接着,她盘起双腿坐在蒲团上休息,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哄得她身上暖烘烘的好不舒服。不一会儿,她打起了瞌睡。刚闭上眼睛,她就听见有人在她的耳边轻唤,“艳艳,艳艳,你开看我了。”

      田艳艳本能反应的应了声,“艳艳,果然是你,我就知道你会来看我。你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变,跟以前一样好看。”那人似乎很高。无论什么样的女人都喜欢听别人夸张自己漂亮。田艳艳精神虽说有问题,但是平日里也是一个爱漂亮的姑娘。

      一听到有人夸她美,田艳艳可高兴了,脸颊顿时红彤彤的,她害羞的捂住脸。“你还是这么容易脸红,想当年我们在这里私会的时候。。”那人说到一半,轻叹一声不再往下说了。

      难道有人愿意跟她聊天,田艳艳能不着急吗。“喂,你是谁,怎么不说话了。你是不是跟村子里的那些人一样,嫌弃艳艳是疯子。”“谁敢骂你是疯子。”那人一声怒吼,把田艳艳吓得从蒲团上弹跳起身。等田艳艳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才惊觉自己刚才是在做梦。

      田艳艳说到这儿一脸遗憾,如果这梦是真的该多好啊。对面听她诉说的童大妈,张了张嘴巴,觉得田艳艳的话透着古怪,至于哪里古怪,童大妈就说不上来。后来,还是童正宝的话提醒了他。当年,童大妈的老爹童老汉不也是在小庙做过一场诡异的梦,引起了后面一连串的事儿么,幸好请来张高人做法,要不然童家还真的是会有一场大祸。

      那年,童老汉在自家地里干完农活,瞅着离太阳落山还早,就跑到山上采些野菜回家剁碎,弄野菜糊糊给姑娘吃。他去的山坡不远处有一座小庙,每逢初一十五,村子里上了年纪的老人都会在这里求神拜佛的求个平安。

      童老汉采了几把野菜,顺手摘了几个野果子绕路去了小庙,把野果子放到供桌上后突然感到有些困了,就在小庙里找了一个供香客歇脚的矮凳坐下小眯一会儿。大概是才干完农活,又走了几脚的山路太劳累了,他很久就进入了梦乡。

      梦中他梦见一个穿着华丽的嫁衣,面部用红纱遮住的古装女子站在他的面前,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盯着自己看。他当时愣住了,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是在做梦,还是事实。如果是做梦,那这个梦未免太真实了,当那女子裙摆随风舞到他的手背上的时候,他清楚感觉到嫁衣的衣料材质很好,很滑,就像家里的绸缎被面一样。

      两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许久,童老汉最后忍不出出声了,学着戏文中的唱腔,“敢问姑娘到此有何贵干?”自己说完后,他不禁好笑起来,不就是正在做梦么,梦中梦见一位姑娘嘛,他好真的是入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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