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闪烁的鼓点》调音师

5、暗涌（二）

　　01
　　站在瑞林塔的家门前，我按下了一旁的电铃。
　　面前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萨莉夫人看到我略有惊讶的眨了眨眼，不过很快平复了。
　　“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年轻人。”她和蔼地笑着。
　　“嗯，我想来看看，你知道，怀念一下过去。”
　　“哦，当然，进来吧。”萨莉夫人打开房门，兀自走路进了厨房。“茶还是咖啡，要不要再来块樱桃蛋糕。”
　　“茶就行，谢谢。”我合上门，环视了一下瑞林塔的房子。
　　面积不是很大，说真的，就算找到了坐标的原点，但是我仍然不知道它是以房子的什么东西为坐标轴，而且我不是福尔摩斯，在我看来所有的烟灰几乎没什么区别。
　　我忍不住揉了揉头发。
　　“你的茶。”突然，萨莉夫人从后面走过来，把茶放到了我前面的桌子上。“你想看看瑞林塔的房间吗？”
　　“这是再好不过的了，夫人。”
　　萨莉夫人轻轻笑了笑。“请跟我来。”
　　我跟在她后面走上一个破旧的木质楼梯，看来瑞林塔一家在这生活了很久。
　　“那扇白色房门就是她的房间。”
　　我走了进去，看见一个很整洁的房间，桌子上落了灰尘，没有人打扫，我想萨莉夫人想让房间维持原样，就像瑞林塔还没死那样。
　　我坐在椅子上，桌子旁边是一个窗户，我想瑞林塔也曾像我一样坐在这望着外面的小路。桌上堆着专业课的课本，放着笔筒，一个坏了的闹钟。
　　我拉开抽屉，里面只有一打草稿纸，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很干净，就像她一样。
　　我刷刷翻动着，突然看到除数字以外的东西。
　　你来了。
　　草稿纸的某一页清晰的写着。
　　下一页是，答对了。
　　答对了。
　　我心里默念了一遍。
　　瑞林塔是比较冷淡孤僻的人，很少和别人交谈，能让她这么讲的应该就是针对这个谜题。
　　所以只要找到坐标就行了。
　　我走下了楼，萨莉夫人在阳台里坐着晒太阳，我环视了一周，发现了许多可以建立坐标系的东西，于是我又陷入了僵局。
　　“夫人我想我该回去了。”
　　“好的，有空再来。”
　　02
　　“嘿，莫森，你去哪里了，这么久。”
　　“额，我的自行车路上出了点麻烦，我是走回来的。”说着，我把三大排啤酒放上酒柜。
　　“你的派对会开到几点，小帅哥。”一个女生凑了过来，带着酒气。
　　“凌晨。”艾斯走过来把手搭在我肩上，帮我回答。
　　“哦，太好了，我再多叫几个人来。”说着，她就走了。
　　“你在干什么？”我转身质问。
　　“别扫兴嘛，大家都很开心啊，刚才你出去的那会儿，你的母亲留了些钱在这，就出去了，她说把房子借给我们一晚上。”艾斯从自己口袋里掏出几张钱交给我。
　　“好吧。”
　　“那我们去那边玩怎么样，那边姑娘多。”说着艾斯把我扯了过去。
　　03
　　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向11点，屋子里很吵，我和艾斯、莱恩还有几个女孩坐在旁边玩UNO。
　　“喂，艾斯你忘记喊UNO了，要喝酒哦。”
　　“好啦好啦。”艾斯一口喝完了一杯。
　　“继续。”
　　“艾斯你在干什么。”一个声音响起，顺着声音寻过去，格贝站在那里。
　　“你女朋友吗？嗨。”几个女生先打了招呼。
　　“嗨。”格贝笑了笑，随即收起了笑容。
　　几个女生见状，就端着酒杯走了。
　　“怎么了，格贝。”
　　“没什么，我被人灌太多酒了，头好晕。”
　　“要不要先回去。”
　　“嗯。”
　　“莫森你能送她回家吗？”艾斯冲我眨眨眼，示意了一下那边的女生。
　　这个臭小子。
　　“当然。”我把格贝扶起来，“我们走吧。”
　　04
　　这里不是市中心，外面没几辆车，我骑出我的自行车，对格贝说。“上来吧。”
　　格贝跨了上来。
　　“扶稳了吗？”
　　“嗯。”我听到格贝闷闷的应了一声，她抱着我的腰，把脸埋进我的衣服里。
　　拐过几个街区，我停在了一栋白色的房子面前。
　　“到了，谢谢你送我。”
　　“不用谢，我帮你开门吧。”我从格贝手里拿过钥匙打开门。
　　“进来坐坐吗。”
　　“不了，我想，我先回派对那。”
　　格贝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我，棕色的眼瞳在黑暗里像湖水般泛着波光。
　　“格贝，我知道我不该讲，但是，格贝，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我是说。。。我很抱歉。”
　　格贝还是沉默着，许久，她突然笑了，“我就知道，我早就知道了，你是个混球，莫森。”然后她用力的关上了门。
　　我站在她门口停了停，收回了想去按电铃的手，走出院子默默地骑上自行车走了。
　　这样对待一个喝醉了的女生或许真的太残忍了，不，或者在她喝醉的时候告诉她真相更好，因为酒精会麻痹一个人的感情，减轻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