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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十八年前 ...


  •   十八年前,一个叫淩的女子无忧虑的在幻山里练剑,只有每天欢笑声才会使得岑寂的幻山恢复点生机。
      一个午后,趁大家都在打盹儿,她飞下幻山,去了话不清前辈长和师傅谈起的人间,那个她从未涉足过的天堂。
      那次,她去成了,她吃到了热腾腾的阳春面,熏人的臭豆腐,还有最难释怀的冰糖葫芦,街上葱饼的香味、香肠的美味、铺子里头酒的香味将她栓的牢牢地,她不想当晚回去,好不容易下的一次山,只是,没有银子,她不晓得住哪儿。
      之后她跑过商铺,去过酒家,闹过澡堂,吃了宾楼,看过红院……她发现红院里女子最多,她想在那里住一晚,可是一个老妈子不让踏进,说什么只让男人玩的,女人倘若想进来玩,就永远不用出去了。
      淩跑了几家财主,盗了几件男装,顺便拿了银子。漆黑的夜,她成功入住红院。只是一直有一个漂亮女子跟着,连睡觉都要一起,淩说她睡觉不脱衣服的,女子的手却管不住的一个劲儿乱摸,淩只能赶她出去。
      第二日,淩早早的就站在了红院厅外,她已经没有钱了,昨天还有剩的,可能丢了,反正老妈妈不让她住下去了。
      一个公子从远处走来,拍拍淩的肩关,他说他对这一带很熟悉很熟悉,他可以免费带她去玩玩,淩说她没钱了,公子说他有的是钱。淩说她第一次来,他说他看出来了,他说她不应宅在家里,到市面上逛逛是很受益的。淩点头称是。一天下来,她馋死了,几乎吃遍了小吃,还从来没有流过今天这么多的汗,都是给热腾腾的蒸汽给蒸的。
      晚上,她随他溜进了他家。公子说太晚了,吵到他老祖宗会被骂的,于是俩人挤在一个房间里,淩说她靠靠就行了,公子说只是几个钟头的事儿,俩人一张床挤挤就过去了,淩默然。
      第二天,两人又是偷溜出门,淩不解,公子说,如果被他老祖宗看到,他今天就出不去了。
      公子带淩来到赌坊门口,他说他常来,淩说第一次,他说淩应该常来,长点社会阅历,以至不用上当受骗。转眼,天又黑了,淩说她想去红院住,公子说她长进了,那个地方是得常去,不然阅历上总少一点东西,他给了她钱,自己回家了,他说他已经玩够了那个地方了。
      几日过去,淩告别公子,她说下次还来,公子让她记得带上银子,她嘻嘻哈哈回了幻山。已是夜中,但她的房间里有光亮着,她看到师兄躺在她的床上。她静静的看着他,真想马上就告诉他她的人间史。
      次日,俩人相继醒了。淩激动的讲她在幻山下的趣事,所见所闻。她说,人间有美酒,酒铺里摆满了,只要有钱就可以喝了,她说,酒铺里不仅是酒,还有鲍鱼熊展、鸡翅黄瓜、牛肉香粉,她说,酒铺里几乎是男人,澡堂叶是,赌坊也是,只有红院那里男人多,女人也多。她说她去公子家挤了一晚,她睡在红院也是靠他的钱。她偷偷拿出了两串糖葫芦,递了一串给师兄,她说这个是很好吃东西里面的最好吃的。
      萧白南看着她说,还好师傅没发现,不然,糖葫芦都得上交了。两人甜甜的舔着糖葫芦,叹此物如此美味,什么都是如此简单。
      三娘此后隔三差五的就要从山下带东西回来吃,只是从来没和他一起下去过,她想山上得有人向师傅圆谎,何况他自己没说过他要下山;他想,她都没提过让他一起去。
      三娘越来越胖,就是练习剑术也消不了那难看的赘肉,可她就是控制不了不吃甜食,口味都变好了。师兄常讲,她再不减肥就难看了,她闷闷地,有苦无处说。
      江湖武林,盟主寿辰,各方都得派代表到中原贺寿,三娘喜不自胜接了这个任务,坦荡下山,回到人间。
      此番下山由于路途颇远,加上贺礼没有准备的原故,三娘一行人提前三个月就下了幻山。贺过寿之后,三娘是让其余人先回去,她去了闹市。
      同一个地方,她看到那个公子正在赌坊门口想挤进去,她喊了一声,公子一愣,才知凌是女子。
      就这样,公子带三她回了家,跟家中人说是朋友,大概要住一阵。公子的爹娘甚是开心,他们随她住多久。那次,公子一直问她怎么三天两头往红院跑,到最后才意识到、那个地儿是烟花场所,只有风流浪子才去。她说,你不是也去了吗。于是俩人开始争、什么增加社会阅历……。
      嘻笑怒哈一个月,三娘终是告别了,最后一天夜里,她又干了一票。
      凌到幻山的时候已是夜中,沉寂的夜被婴儿的啼哭打破,凌抱着小孩,在黑漆漆的夜空下摸向幻山。
      远远地,有一个黑影在幻山上挪动,它知道那边的动静,它就是不出声。
      凌只觉得一阵寒气袭来,不由得打了个哆嗦。马上就逼近了。
      “你抱着什么?”
      “一个婴儿。刚满月了。”三娘很高兴师兄竟然出来接她,况且这么晚了。
      “你真的有了孩子。”萧白南压低声音好像都是意想之中。“你几次三番到山下,难不成是见什么人,你没银子,却每次能带一达好吃好喝的回来,原来是他付钱,我说你怎么变胖了,原来是肚子里有了这个东西,我观察你一阵子了,从你现在回来离第一次下山和人同寝刚好近一年,你太放肆了,你的所做所为你要付出代价。”
      “说完了?那你怎么还能吃我带上来的东西,那可是我山下的…情人的~。”三娘蔑笑,师兄竟是这样信任自己。
      “你放心,在我发现你胖了的时候,我就怀疑了,从那时起,你见我在你面前吃了吗,不会吃的。”带着鄙疑地口气,“本来我想,师妹借这次下山的机会会处理好,孩子生下来放在夫家就行了,如果没这回事那更好,没想到,你不以为耻还把罪物给带上来。你有想过幻山想过师傅想过我吗。”萧白南越说越激动。
      三娘无视他直奔山上,经他身旁时,他拔出了剑,他说,“这个秽物不能拿进幻山。”剑直指婴儿。
      三娘说她一定是要带上去。
      萧白南说,你们都给我滚出幻山。说着剑已经逼来,三娘本能地以身抵剑护住了孩子。她失望极了,她对着黑夜抓狂,他竟是连婴儿也能下手,她发了声绝望的号叫,萧白南我要你后悔。说着用手拔出陷进身体中的剑,她一步一步跨下山,没有回头,剩下的只是黑夜里从剑上滴下的液体声和血的腥味以及婴儿渐渐变弱的啼声。
      萧白南的脸上闪过一束泪,只是黑夜里谁都瞧不见它的光芒。
      片刻的哭泣、片刻的伤心,只能生成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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