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碎厂花(重生)》坑*

25、第 25 章

　　心脏好似停搏的悸动，伴随着男性掠夺性的侵袭，姜己被压得稍稍一愣。

　　和许多年前一样，她并不讨厌他的吻，甚至这种感觉很好，如果可以……以后能天天这样也许也很不错！

　　心中渐渐滋生的情愫让姜己猛然心惊。

　　就算抛开了上辈子的恩怨情仇，夜染始终是她的敌对，是一个太监，况且她还有余子渊……

　　双手抵住前方紧实的胸口，姜己的抗拒让夜染目光转为黯然。

　　松开了姜己，夜染的喉结滚了滚，似笑非笑的脸上凝聚了些许悲伤。

　　蓦然转身，夜染没再说话。

　　仿佛世外桃源的艳丽景色笼罩着夜染的失落，蔓延流淌的河水是寂静之中唯一的声音。

　　没有谁看到，那抹孤影的双眸中触目惊心的温柔。

　　耽误了三天，按姜己的推测巡抚正应该在城外调动兵力，竭力平反，她虽然把夜染从巡抚府内调了出来，但也不保证府内还有他的其他接应。

　　一路上二人相处变得极为平静，自从姜己抗拒夜染的吻，他便好似如梦初醒，又恢复了姜己刚见到他时淡漠凉薄的样子。

　　“东厂是为何要探巡抚底细，是为了要阻止锦衣卫，还是另有目的？”虽不保证夜染会告诉她，但也不能问都不问。

　　疏离的淡笑，漫不经心的打眼看了看姜己，夜染垂眸，睫毛浓密有如漂亮的娃娃，“无亲无故，姜千户以为我会告诉你什么？”

　　“不说也无妨，有我在你能做什么不成。”

　　“你以为我打不过你？”

　　姜己嗤笑打量了夜染一眼，“想来你的内功还是我教你的吧？”

　　侧身一滑，随着衣摆的扬起，夜染逼至姜己的眼前，“所以……我是不是该叫你声师父。”

　　“好呀，乖儿子。”

　　旋而攻击的右掌犹如鹰爪，直直向姜己袭来却被她躲过。

　　再没有下一步的攻击，夜染摊开左手中的铜簪，搭在鼻下闻了闻。

　　姜己稍稍转头，盘起的乌发整个散落。

　　“阿己，下回我解的就是你的衣服哦。”

　　握拳抵在嘴上，出声的镇咳，带起的水润凤眸露出笑意。

　　第五日晌午，姜己和夜染终于踏平坎坷回到了城中。

　　姜己以为，对付这个看起来病歪歪的太监应该算是不费吹灰之力，起码是比起上一世身体健康的他来说。

　　所以就没继续搭理他，任由他在她身后跟着，偶尔听他微微喘息的阵咳，而后见到他泛着泪光出神的凝视她。

　　唯一有些让姜己懊恼的是，每次她换下月事用的布条总会想起夜染那欠扁的脸。

　　顺着九银留下的记号，姜己找到了外围的藏身之处。

　　在熙攘的人群中回头，姜己面无表情的打量已经变身为人妖状态的女版夜染，“你还跟着我干嘛？”

　　夜染挑眉指指自己身上破马甲。

　　“你让我负责给你换套衣服回去？”

　　轻叹的语气微微带着惋惜，“我想巡抚大人应该很想知道姜千户为何人。”

　　明知道这几日巡抚大人不会回来，但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姜己还是带着夜染找到了九银留下标记的住处。

　　坐落于巷口的院子门未上锁，院内拍了两盆米兰，散发出扑鼻的清香。

　　姜己推开三户房门找了找，发现无人便整理了下衣物，找到工具重新易容装回了假脸。

　　好似犯病模样脸色苍白的夜染懒懒靠坐在椅子上，支着额头轻点姜己的脸颊，“阿己，我还是喜欢你原来的样子。”

　　变态的审美观，不值得当真。

　　“穿上衣服，我们回府。”

　　橘色的布衫直接毫不客气的盖在了夜染的脑袋上。

　　夜染揪着衣服前后打量了一下，“阿己，这衣服我穿着有些小。”

　　还未等姜己说话，衣服应声撕裂，从袖口至腋下裂成了两半。

　　没想到看起来高高瘦瘦的，到底还是个半个男人，姜己翻箱倒柜都没找出来适合夜染穿的衣服。

　　“走，我们出去买。”姜己见到夜染表情略微兴奋，又补了一句，“买了赶快回府。”

　　姜己的解释也没有打消夜染二逼快乐的表情，听说姜己要给他买衣服，夜染激动的双眼快乐的仿佛冒出了泡泡。

　　不远的酒楼旁就有一间成衣铺子，带着穿着破旧马甲的夜染一进门，姜己就被正对着的宽袍吸引住了目光。

　　雪白的颜色，一直很衬这个变态谪仙的气质。

　　夜染试穿上了红锦边白袍，整个人的感觉从村头刘二狗变成了南天门的二郎神。

　　“五两银子不还价。”老板进门的时候就已经告诉了他们。

　　姜己数了数银袋里的碎银，貌似只有四两。

　　看着姜己为难的脸色，夜染自动脱下了衣服，想要做回穿马甲的刘二狗。

　　顺手一拆，夜染盘发后多余的一根铜簪被姜己卸了下来。

　　“老板，钗头镶了五颗碧玺，一两银子总该值了。”姜己把银子和铜簪推到了店主面前。

　　“阿己，那是我的东西。”理所应当的语气未有丝毫羞愧。

　　那明明是从她头上偷得那根！

　　买了衣服，姜己不再搭理夜染，直接踏门而出，夜染连忙跟上，肩膀撞了姜己一下，“阿己，谢谢你。”

　　嘴角不易察觉的弯起，姜己边走边说道：“所有的银子都给你买衣服了，如今叫不了马车，到城西的李府还得走一个时辰。”

　　当姜己牵着忠诚犹如雪纳瑞的夜染回到了李府，从门口的侍卫到洗衣服的李婶无不震惊。

　　“三夫人的排位都准备好了，怎么还寻回来了。”二奶的丫鬟站在角落窥看，略有不甘。

　　整个李府上下渲染了任务失败的悲怆气氛。

　　路过了大奶的院子，姜己耳尖的听到了砸杯子的碎瓷声。

　　若是大奶知道了自己的假想敌是个断子绝孙的太监，还不得悲愤的气死。

　　姜己撇嘴摇摇头，随着夜染回了自个儿的院子。

　　申时小过，姜己被传话的丫鬟叫道了总管面前，只见他刚皱眉笑了笑，就被姜己提起了耳朵。

　　“混球，胆子还真大，装成总管太危险了，若是被揭穿你不想活了。”

　　九银顺着姜己的拾举踮脚，“哎呦没事的，总管已经被月雪搞定了，要不是你这个顶梁柱突然失踪了，我也不能顶着头皮硬上。”

　　姜己闻言松开了九银，“这几日有何进展，找没找到巡抚勾结东厂的证据。”

　　“进展就是……”九银戏剧化的敲了下桌子，“之前那次谈判听说三夫人有参与，没准你可以从三夫人入手查探。”

　　姜己死鱼眼，“别想了，三夫人根本就不是女人，是东厂派来的太监。”

　　九银瞪眼噎住的表情。

　　“还记得那次害我险些死在宫内的男孩吗，不巧正是三夫人本人。”姜己也不打算瞒着九银。

　　九银的眼睛瞪得酸痛，“那个叫什么染的？还没死？？？你们当初打成了那德行……现在……你没事吧？”

　　姜己听了九银的话觉得不无道理，自己把夜染推下那巨毒的寒池，他真能真心原谅自己？

　　略有迟疑的颔首，姜己答道：“他现在可能还喜欢我。”

　　“你可要小心。”九银直接插嘴，“一般人被害得生不如死都不会轻易放过仇人。”

　　姜己无法跟九银解释夜染神经分裂的初期症状，继续谈到正事，“还有没有其他找到证据的途径。”

　　“没了。”九银坦白回答。

　　“那我试试看吧，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但愿夜染能被收买。”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九银斜睨了姜己一眼。

　　头儿，你太天真了……

　　当姜己走回院子，已经想好了不跟夜染绕弯子直接摊牌，他若合作自然好，若不合作实在不行她便来点强硬的。

　　刚踏入门口，身后的门房自动关上，感觉到来人要在袭她，姜己直接转身捶了一拳。

　　闷哼一声接住了攻击，夜染顿感胸痛的意外捂上了姜己的眼睛。

　　“干吗？”面若冰霜的姜己对夜染的幼稚行为不感冒。

　　“好痛……”夜染蚊弱的女声软绵绵。

　　“那就放手。”

　　“等一下，”

　　顺着夜染的借力，姜己感觉被推着转身前进了几步，眼上的覆盖被撤去，姜己看到木桌上多了一支恶俗到极致做工精美的宝簪。

　　“你的簪子为了给我买衣服当掉了，所以这是我赔给你的礼物。”夜染澄明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姜己。

　　是吗？那么为什么我那只簪子重新回到了你头上。

　　姜己不愿纠结，直接违心的拿起说道：“挺好看的，谢谢。”

　　“你还为我买了衣服。”夜染郑重的语气极为感动。

　　所以你能不提起你在我大姨妈期间帮我换卫生棉的故事了吗？

　　“以后……”

　　还没等夜染说完，姜己灵机一动的把他的话打断，“不要以后，现在立即还人情给我，我需要知道东厂和巡抚最后一次交易的证据，你若真心感谢，告诉我即可。”

　　见夜染的表情转为淡然，姜己补充道：“你若同意，自是少不了你好处。”

　　“你为何执着于巡抚之事？”一扫之前的萌动喜悦，夜染恢复了冰冷的面孔。

　　姜己脑海中晃过余子渊，“这和你无关。”

　　眼前的清影稍稍一晃，妩媚的笑容渐渐浮起，“你若陪我睡上一晚，我就告诉你证据在哪里如何？”

　　姜己看着夜染淫/贱的笑容，直接转身走人。

　　这番耍人的模样，就算告诉了她也是假的。

　　转至门口，房内微微寒颤的抽吸声让姜己一顿，随之“咚”的一声巨响让姜己回头。

　　夜染此时正跪在地上握紧双拳，惨白凄厉的笑容还未逝去，“不骗你了，阿己，陪陪我，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