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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A bad da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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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尔鲁卡感到今天莫名地有些累。
身为辛德利亚的八人将之一,在辛巴德王如今不在的这段时间,他和另外几个人承担着保卫国家的使命。
一天的工作下来非常辛苦,虽然他是到了下班点就绝对不会加班的那种类型,和他们国家的文官贾法尔先生简直是天差地别——但这依然改变不了。
工作时他会相当认真,所以好不容易等结束后,打算和后辈的马斯鲁尔去泡个舒舒服服的澡。然而到了那里,白雾弥漫什么也看不清。
隐隐约约不远处似乎有个人影。但那个时候不以为然。毕竟这里只有少数人才能进来,就算是也是佣人在清扫吧。
放心地过去,随手解下围在腰间的浴巾,往地上一扔。
然后,一种违和的感觉终于吸引了他的思绪。没有浴巾落在地上的触感。正奇怪着,突如其来的一声尖叫划破了整个房间的宁静,差点把他吓出翔来。
——敌人?
——喂喂等等为什么这里会有?!
——搞什么啊偷袭来这里到底是有多蠢啊有多蠢!
然后就是——
——靠现在是什么情况!
——叫的那么犀利这个家伙难道是女人吗!
赶紧把浴巾捡起来,重新缠回腰间,顺便叫了一声马斯鲁尔的名字,半蹲下来,想看清楚。确实是个人……虽然看不大清楚,但感觉是个年纪还蛮小的孩子。
咂了咂嘴,很无奈。这下洗澡的心情都没有了。伸出手抱起那个身影,意外的很轻,而且非常软。
这下更确定了这是个女人的身体。
不管怎么说先拎到外面去再说。虽然很不满,但这毕竟是关键时刻,也没有办法。
把她扛在肩膀上,走了出去,径直朝自己房间走了过去,然后安放在了床上。对于女人他还是属于绅士的那类,所以尽量温柔了些。
没了雾气,总算可以看清楚了。
翻过身的时候,他愣了一下。黑色的头发,不像是这地方人的长相。非常稀有的组合……基本上他是没见过。
——难道是来自黑暗大陆对面的吗。
……而且年纪看上去真的很小。大概在十五六岁的样子,嘛虽然他也只有二十一岁。
还挺漂亮的。还没长开,但五官很秀气。看上去是那种文雅的小姑娘。稍微往下移了点视线,下意识转开了视线。
唔啊……是刚才在浴室里出汗的吗……都湿透了。
这样不好……还是快点换衣服吧。至于盘问什么的可以等她起来再说,反正不过是个小女孩,造不成什么威胁。
刚想伸出手,就顿住了。
——人家是小女孩啊迦尔鲁卡你在想什么!这种事是你一个男人能做的吗非亲非故的!
叹了口气,拉开门,喊了一直守在门口的女佣,“梅尔,你去拿一套干净的衣服过来……帮里面那个小姑娘换下衣服。”
女佣恭恭敬敬地点头,拿了衣服就进去了。他就一直等在门口。
很快,梅尔就出来了。
她低着头,脸上有丝红晕。一出来,就有些犹豫,“那个、迦尔鲁卡大人……”
“……怎么了?”这明显不对劲啊喂。
“虽然、奴婢知道这个纯属多余……但是、迦尔鲁卡大人,我一直很尊敬您……”
梅尔扭扭捏捏地说道。
觉得嘴角似乎有些抽搐,“……所以到底怎么了?”
“请……迦尔鲁卡大人不要变得比王还让人操心。”女佣鼓起勇气,“……至少,王他……只对女人出手。”
说完,梅尔就转身小跑而去。
迦尔鲁卡站立在原地,半天才反应过来。
——等等。
——她刚刚那句话的意思是……
——那是个男人吗?!
……这到底有多么坑爹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有种想大声喊出来的欲望,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啊啊脚步好沉重。总觉得好累。
走了进去,看着睡在自己床上正香甜的……男孩子,好吧是短头发。
——可是可爱过头了吧!长相那么柔和这不科学啊!
……真的是男孩子吗?梅尔会不会看错啊……话说她也就十七岁还没谈过恋爱诶。这么想着,他稍稍有些释然。
要不掀开看一下?
等等,这个想法太疯狂了。
可是无法接受!这是个!男人!
——看一下下也不会怎么样。如果是女孩,……反正她现在睡着。如果是男人,就更好办了。而且这种事他也……不算是第一次做了。
这么想着,迦尔鲁卡下定决心,快速地掀起衣服下面的衣摆,看了一眼。
那一瞬间,他的心破碎了。
然后他只想怒吼一声——老子再也他妈的不相信性别这东西了!
挣扎了好长时间,他终于冷静了下来,看着依旧沉睡的少年……他开始思考正面的问题。那么……这家伙到底是谁?
话说他睡很久了。精神承受力是有多脆弱啊。等等那他干嘛要尖叫得如此犀利?不都是男人嘛……
——难道是因为……
如果是这样还有可能……不过毕竟年纪不一样这也很正常啊。
“爸爸……”
床上的少年动了一下,喃喃地喊道。
还是个恋父的孩子么……“这里没你的爸爸啦,赶紧起来。”
少年睁开眼,坐了起来,瞳孔也是黑色的,看上去一副很茫然的表情。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半天才回神,抬起头看他,然后继续茫然。
——什、什么!这种眼神……不要对我感到奇怪啦该奇怪的是我这边才对诶?
“喂,为什么你会在浴室啊?能不能解释一下?”
皱着眉,发问。
而那个少年盯着自己看了良久,眼中忽然恢复了几分神采。迅速地低下头扫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然后瞬间脸涨得通红。
“不、不要脸!你们太过分了!”
——不要说得一副好像你被上了一样!迦尔鲁卡有种想揍人的冲动,但出于这还是个孩子的份上他还是努力地压了下来,“哈……你在说什么呢……你的衣服……是仆人换的啊。”
多亏了你我现在已经被当成比王还性质恶劣的人了喂!
“我还想问你你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呢?话说也没必要喊那么大声吧?”
被王和雅姆莱哈知道绝对要被狠狠嘲笑一番了。
“——明明都是男人的说。”
然而,在说完这句话后,少年的表情比之前更僵住了。他哆嗦了一下,“……很抱歉,请问你刚刚说了些什么?”
靠……“……你真的没问题吗?我是说,你明明自己也是个男人,干什么在看到那个的时候,要那么大惊小怪的啊?”
少年的表情更加震惊。
他开始不停地确认。
——耐心快到底线了。这个家伙,难道连自己是什么性别都不清楚吗!难道你一直都是被当成女孩子养大的吗!到底经历过多么丰富多彩的人生啊你的父母莫非是传说中的变态吗!
实在是不想再扯下去了。看来是没什么威胁了,连自己的性别都要再三确认,绝壁没什么威胁。因为智商太低。
“要不你自己现场确认一下?”
说完这句话的瞬间,少年沉默了。
很久很久。
气氛渐渐凝结。此时忽然觉得会不会有些太冲。——诶诶,说太过分了吗?小孩子也未免太脆弱了吧?
“……不好意思先生。能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吗?”
“虽然这是个非常任性的请求。”
——唔啊受了那么大的伤害吗!
“嗯……也不是不可以。”叹了口气。算了,只不过是个孩子,而且他也的确说的冲了些吧。现在的孩子……真的是抗压能力越来越低了。
等等抗压……这孩子刚刚在浴室看到了……难道说他是……“你可不要沮丧啊。”
“……诶?好的……谢谢。”少年愣了一下,头低了下来,所以说真的是因为这个啊……
再次叹了口气,出门的时候顺手带上房门。
……感觉更累了。现在只想吃顿饭……拖着疲惫的身体,迦尔鲁卡迈向了餐厅。
其实八人将大部分都出去执行任务了,王和贾法尔去视察,事实上现在辛德利亚的王宫里只剩下他和马斯鲁尔、还有斯帕尔多斯以及皮斯缇了。
到了餐厅,那里只有马斯鲁尔。
“斯帕尔多斯和皮斯缇呢?”拉开自己的椅子,坐了下来,有些困倦地趴在了桌上。“马斯鲁尔能帮我拿一下吗……”
“……”马斯鲁尔默默地把东西递到他的面前,“刚刚那个孩子呢?”
“在房间里……说要一个人静一静。”撑起身体,摆弄了两下刀叉,像是发泄一样切下了一小块牛排,“真是太坑了……那居然是个男人。”
马斯鲁尔似乎也有些意外,“……是男人吗?”
“对啊,你说是不是很坑?”大口大口地咽了下去,“长那么软,正常人一眼看过去都是女孩子啊。还被梅尔误以为我对那孩子下手了。被王和雅姆莱哈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就别想平静了。”
“保重前辈。”
“……谢谢。”
这真是最倒霉的一天绝对没有之一……迦尔鲁卡想着。绝对绝对是走了霉运……啊明天快点到来吧。
——然而事实残忍地向他证明,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当他回房间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然而打开房门,黑暗得让他旋开了灯,居然没有任何一人。
——那个孩子去哪儿了?
……算了,不管他了……估计冷静完自己走了吧……话说他能走到哪里?王宫那么大……不会迷路吧。
不行好困……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要是走投无路,他大概还会回来。
扶着额,来到床边的那一刻,就无力地跌了下去。
软软的床铺温柔地接纳了他,迦尔鲁卡抱着枕头,翻了个身,果然还是只有这里最好啊……平躺着刚想关灯,忽然,脖子上一凉。
——喂喂……这是怎么搞的……
——你又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没有回头。从金属器那端感受到了持有者的颤抖。“小孩子不要玩这个,很危险,放下吧。”
是个菜鸟啊……哆嗦成这样,是第一次拿着干这种事吧。
“……你……为什么……”沉默,随即少年开口,很低很低,“要……欺骗……我……?”
“啥?”听不清楚,“你说响点?”
“——为什么要骗我!!”他抬高声音,居然是快哭出来的语腔。说出的瞬间,紧贴着脖颈的凉意就消失了。匕首掉在床上,没有很大的声音。
转过头,刚想说什么,少年却捂住了脸开始哭。“太、过分了……先是……让我看到……那样的东西……然后……还……换了衣服……都被看光了……”
“我才、只有……十六岁……都没谈过恋爱……你要怎么负责……”
“然后……还用这么卑劣的理由……让我白开心一场……你明明什么都不懂……太过分了……”
说着说着,他开始放声大哭,“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混蛋的人!”
——这是什么情况……
喂喂头真的越来越痛了喂……怎么感觉现在的情况那么糟糕啊……诶?是他的错吗?是他犯下了一件无法挽回的大错吗?
可是他也完全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啦?!
“你先别哭……”良久才挤出这么一句话,“别哭别哭……”
他最看不得小孩子和女人哭。倒不如说是实在没有办法应对这种情况。
不知所措,也很急。额上泌出细细的汗,啊啊啊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还是工作不认真所以现在上天给报复啊……
叹了口气,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冷静一点……对不起,是我不好。别哭了。”
没办法只能这样了……否则完全想不到别的话可以说。
“迦尔鲁卡大人……?”门口有人轻轻敲了三下,“请问您不要紧吧?”
“没事没事,私事!梅尔你别担心!”该死如果被别人看见了不是更加尴尬吗!到时候就更加不好解释了喂!
尤其是他非常清楚现在这种情况在别人看来是什么——他做了对不起这个少年的事,然后被少年指责他就如同一个甩了人之后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说着这种类似于负心汉才会说的话。
“……你现在道歉有什么用!太虚伪了……怎么会有你这种……唔……”
快速捂住了少年的口,迦尔鲁卡握紧拳,“……我求你别再添乱了好吗……算都是我的错拜托别再说了……”
——谢谢,他已经不想让自己得到比「连辛巴德王还不如」更加差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