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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他的羞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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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那抹明黄色的身影即将隐没,云沐歌忍无可忍的欲要举步向前,却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拦了下来,“你是想让皇上即刻要了那女人的命么?!”
云沐歌微怔了下,强咽下还未出口的话,对这个声音,他并不陌生,转眸,果不其然的对上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那人一身藏青色锦服,长眉飞扬入鬓,唇畔噙着一抹讽笑,“请记住你们此番前来的目的,她是皇上的奴,取悦皇上,是她的本份,你帮不了她!”
凌晗枫收回拦着他的手臂,转身向殿外走去,略带警告的说:“本将军劝你最好收敛一下自己易怒的个性,否则,第一个给你陪葬的,就是你的妹妹!”
他话音一落,殿中众人也跟着纷纷起身离去。
云沐歌双手紧握成拳,胸腔中囤积着腾腾怒气,却无处发泄,凌晗枫的话虽然难听,却也是事实。
如今的西越已是处在风雨飘摇之中,根本没有与北陌抗衡的能力,况且,卫景离还巴不得自己和小舞死在欧阳忆潇的手里,这样,他卫氏一族便可高枕无忧,独霸整个西越国了。
他怎能让他那只老狐狸称心如意?
他不甘心,所以他要留着这条命,只有这样,他们才有翻身的机会,可是,小舞要怎么办?他最爱的妹妹,从一出生就没过过一天的好日子,现在更是为了救他而忍受这么大的屈辱,他怎忍心将她一个人丢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殿下……”见带他们去天禄阁的公公已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立于一旁的月盈终是忍不住开口道:“奴婢会好好照顾公主,还请殿下以大局为重,莫要辜负了公主的一片苦心。”她的目光也停留在欧阳忆潇抱着清舞消失的地方,心思百转千回,然面上却是平静无波。
云沐歌转眸看了一眼说话的女子,知她与清舞情同姐妹,想是有她陪在妹妹的身边,多少也能护着点,倒也安心了些,遂点头道:“我一定会接你们回去的,在这之前,请你好好照顾她。”说完,他便转身,率先出了这让他倍感压力的九华殿……
熏香缭绕的寝居里,清舞身体僵硬的躺在宽大的龙床之上,身下是柔软滑腻的丝缎锦褥,而她却仿若是置身于刀山火海般难受非常,紧闭双眸,她只想这种煎熬能快一点结束。
然一个异常讽刺的声音却打破了她强装的镇定,“这便是你所说的取悦么?一块冰冷僵硬的木头?”欧阳忆潇居高俯视着她痛苦纠结的小脸,继续开口道:“朕想,若是将你那没用的哥哥唤来这里,你应该就不会这么麻木了!”
“不要……”清舞蓦地睁开眼睛,想也不想的脱口道:“求你,不要……”
“不要?”欧阳忆潇冷笑着看她,“记住,你是西越国战败求和的礼物,是卑贱的妾奴,你没有说‘不’的权利,更没有资格躺朕的龙床!”说着,他便一把抓起清舞瘦弱的臂膀,毫不怜惜的将她甩落在地上。
清舞一阵吃痛,还不及她挣扎着起身,领口便被人揪住,“嗞喇”一声响后,清舞只觉胸前一凉,心中羞愤难耐,却也认命的闭上眼眸,不住提醒着自己,只要过了今晚,这个男人便没有理由为难哥哥了。
比着哥哥的安危,她的清白又算的了什么?
况且,那个曾经允诺会照顾她一生一世的男人,也早已成了别人的良人,与她不再有半点关系!
想到这里,她的身体也逐渐放松下来,男人想要的不过是一具顺从的身体,她给他便是了……
久久的,那扯碎她衣服的男人却不再有任何的动作,只是先前握着她臂膀的大手却骤然加重了力道,让她痛的倒抽了口冷气。
“皇上?”清舞睁开略泛湿意的眸子,却见眼前之人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只着抹胸的身体,冷峻的面容上是她所读不懂的情绪。
目光下移,她顺着欧阳忆潇的视线瞧去,顿时大赅,伸手,本能的捂住自己左侧的锁骨下方,慌乱的开口道:“奴婢自幼钟爱蝴蝶,一时兴起,便让人纹了这只……银蝶在身上,奴婢知错了,请皇上恕罪……”宫中女子最忌讳身上有疤痕之类的东西,她知道这么说,势必会讨来一顿责罚,但她不确定北陌国是否也有银蝶上身乃不祥的传言,哥哥还未安全离开这里,她不敢惹怒这个冷酷的帝王。
欧阳忆潇俊朗的眉峰微微折起,默不作声的推开她掩于锁骨处的小手,微凉的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只诡异的银色蝴蝶,沉默许久,才抬眸问道:“你叫云清姿?”
清舞怔愣的看着他,有些迟钝的答道:“那是奴婢的姐姐,奴婢叫……清舞……”
云清舞?欧阳忆潇默念着这个名字,目光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收回有些僵硬的大手,他缓缓站起身,大步出了卧室。
门关上的瞬间,清舞紧绷的意志之弦顷刻松弛下来,身上的衣衫已被撕扯的零碎不堪,大片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带来丝丝凉意,她蜷缩着靠坐在角落里,抬眼打量着这个陌生的房间,虽是极尽奢华,但她可以确定的是,这并非那个男人的寝宫。
刚刚被他抱着进了这里,一路上她都不敢睁开眼睛,她害怕对上那双如古井般幽深的眸子,突然觉得,自己在他的面前总会失去平素里惯有的冷静,这种感觉让她很不安。
埋首于双膝间,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一想到他刚刚看自己的眼神,心里便泛起阵阵苦涩,纤细的手指再次抚上左侧锁骨下方的那只诡异的银蝶,怪物,即使是离开了西越,她依旧是世人眼中的怪物,永远摆脱不了被厌恶嫌弃的命运。
闭上眼,她紧咬着下唇,心一狠,长长的指甲便深深陷入血肉中,扯出一道血红的口子,强烈的痛楚让她不禁呻.吟出声,眼中更是蓄满了泪水,温热的血液瞬间染透了她藕荷色的抹胸。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不想让娘亲难过,所以,无论这只银蝶带给她多少痛苦,她都没想过要刻意的抹去它,可如今,她真的对它生了怨,她再也无法忍受那些异样的目光,她不想永远活在上天的诅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