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无关》煤球

38、鲸鱼岛的悠闲生活

　　起床，穿衣，洗漱，整理完毕的竹叶小心地开门探出半个脑袋，快速左右张望了两下。
　　确认没人！
　　探出半个身子，然后是全部，双手反于身后将门合上，谨慎地没发出声响。
　　一步一步轻手轻脚地摸进厨房，半蹲下身子避开正在做早餐的米特和婆婆的视线范围快速地钻进桌底。
　　趁着米特和婆婆目光转移的空隙，竹叶飞快地伸出一只手捞了几个包子，缩回桌底，捏起一个热乎乎地塞进嘴里，一下子被烫到的差点叫出来，咽回声音，无辜地抬头望望桌顶。
　　米特和婆婆还在啊……
　　怀里抱了几个包子，嘴里还叼着一个，竹叶飞快地钻出厨房，翻开最近的窗户跳出去，跑进附近的森林。

　　“竹叶又跑出去了。嗯……这两天都是一大早就出门，有什么事吗？”金边吃早餐边和米特闲聊。
　　“没关系，竹叶拿了几个包子出去。不会饿到的。”婆婆慈祥的笑着。
　　“那是因为金做得太过分了。”米特把早餐全部端出来后顺手敲敲金的头，然后洗手，一旁坐下。
　　“诶？”
　　“没错，过分了。小杰生日那天。”米特用力地点头。
　　“小杰生日那天？”金回忆……

　　5月5日，小杰生日……
　　众人在小屋里办了温馨的生日小聚会，边聊边逗着小杰。
　　米特向小杰伸出三根手指，笑着问：“这是多少？”
　　小杰湿漉漉的大眼睛盯着在他面前的手指，嫩嫩的答：“三～”
　　“好聪明。”米特开心地亲了小杰一下。
　　“这是几呢？小杰？”婆婆凑趣地伸出双手比出七个手指。
　　“七～”
　　“对了，小杰真厉害。”婆婆疼爱地摸摸小杰的头。
　　金突然想起什么的突然向一旁看着这场景呵呵笑的竹叶比出两根手指。“几根手指？”
　　【……】竹叶。
　　金认真地注视竹叶等她回答。
　　【……………】竹叶。
　　金继续注视。
　　【……………………】竹叶撇开头。
　　“二～”小杰答了。
　　“啊，小杰你不要说啊。”金对小杰教训道，再伸出四根手指严肃地看着竹叶。“这里多少？”
　　【……】竹叶。
　　“四。”小杰再次解围。
　　“小杰，这次让竹叶来回答。”金郑重地警告小杰，又伸出五根手指看向竹叶。
　　【╬……】竹叶。
　　“扑哧。”米特突然笑了出来，转过身背对竹叶，双肩不住颤动。“对不起……呵呵。”
　　【……】╬╬╬，【Þöñ？】竹叶不确定地发音。
　　金遗憾地摇摇头。
　　【Ĉùøñ？】
　　金继续摇头。
　　米特朝竹叶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婆婆向小杰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以上重复Ｎ回合。。。）
　　“…………五？”竹叶咬牙半天憋出一段音节。
　　米特兴奋地拍手：“对了对了！”
　　【哈……】松口气的竹叶高兴地向米特比了个胜利的Ｖ手势。
　　“竹叶真厉害。”金摸摸竹叶的头以示奖励，又伸出两根手指头：“现在多少？”
　　竹叶抬手摸摸自己的头，又看看在自己眼前晃着的几根手指：【…………】
　　突然张嘴狠狠地咬下去。

　　回忆结束……
　　“过分吗？”金摸摸被咬的指头。
　　米特双手叉腰又敲了金一下：“就算这样。之后几天你一看到竹叶就伸出手指问她是多少也太过分了！竹叶都被吓得不敢见你了！现在连我们都不大敢见了！”
　　“是吗……”金无辜又可怜地看着米特。
　　“所以，”米特把金推出门。“吃完了就跟竹叶去道歉吧。”

　　虽是早晨，繁茂的森林里也只是半明半暗。线状的阳光雨落般于树叶间隙处洒下。嫩绿的草，深绿的叶，棕色的树，土黄的地，因距离和光度错开深浅不一的层次差。
　　童话插图般的质感。
　　穿过森林，金循着竹叶味道找到小溪边。
　　溪流潺潺而下，见底的清透水面下映着另一片天和天边滑过的流云。悬空坐于溪上，竹叶弯腰掬起一捧水，离了溪流却未断开的透明液体胶质般被拉长，在竹叶手中旋成各种形态，然后突然碎开，迸溅着飞散出去。
　　【还是不行啊。】漫天水珠浮在空中，在光下折射出眩目的星星点点。【水珠太大了，做不出彩虹。】
　　“竹叶。”金靠近。
　　【嗯？】回头，然后，表情=口=，逃。
　　“……”太夸张了吧。金无语地望着远遁的竹叶。看来真的要好好道歉了。
　　快步追上，扯住竹叶的头发，把立刻投降的某只拉回来。
　　“对不起！”金重重地低头。
　　【？】竹叶眨眨眼，听不懂。
　　“嗯……”金为难地抓抓头，然后豪放地拍着竹叶肩膀：“总之就这样吧，明白就行了。”
　　到底在说什么啊？完全无法理解的竹叶只觉得肩膀被拍得很痛。

　　于是，事情完美落幕。

　　“竹叶，在家里闷的话，要不要来店里帮忙？女孩子还是不要整天往外跑的好。”米特问。
　　虽然没明白，看着米特温柔的笑容，竹叶还是点了点头。然后当天捧着托盘在店里忙得转来转去时，竹叶郁闷了，为什么会由她来负责点菜呢？而且好像还大受欢迎的样子。

　　“竹叶！”
　　【诶，来了。】急忙赶过去，【请问需要什么？】
　　“‘酒啤’，两杯。”客人伸出三根手指表示数量。
　　“酒啤酒啤酒啤酒啤……”嘴里不断念着怕忘记或弄错的竹叶跑到柜台。“米特，‘酒啤’。”然后伸三根手指【三杯，也有可能是三瓶。】
　　“哈哈哈哈哈哈哈……上当了上当了……”店里的客人拍着桌子哄笑起来。
　　“是‘啤酒’。”米特纠正，然后对着店里的客人怒吼：“你们不要玩竹叶啊！”

　　“竹叶！”
　　【哦。请问要什么？】
　　“炒面。”
　　“炒面。”竹叶默念着记下。
　　“唔……我想想，还是要水煮鱼好了。很就没吃了，有点想吃。算了，还是要原来那个吧。换来换去竹叶就记不住了。”
　　【……】委屈地站着，竹叶无辜地看着点餐的客人。
　　“原来那个。”
　　“原来那个原来那个原来那个……”嘴里念叨着跑到柜台，“米特，‘原来那个’。”
　　“那是什么……”米特。
　　“又上当了又上当了又上当了……艾瓦你太狠了……”奋力拍桌子的客人们。
　　从此，米特的小店里“原来那个”成为炒面的代名词，并盛行了很久。

　　虽然就某方面而言可称之为悲惨的打工，但竹叶的语言能力也开始飞速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