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花香》忧喜

32、青山崖下一缕香

　　夜黑风高，轰隆隆的声音在天空中围绕，遮天蔽日的黑，直晃晃的闪电突然袭来，大树被瞬间劈开。天突然间变了颜色。
　　“妈的，真是邪门。”猥琐男人看着变化莫测的天空，连声叫骂。
　　“这娘们已经被埋的差不多，就算被翻出来也不知道是谁？这天说变就变，我们就此别过。”男人看了看其他几人，几人心照不宣，纷纷逃离。
　　白色的电光将四周照的透亮，白玉兰踉跄的从洞中走出，她脸色苍白，血从她的手心缓缓滴落，她浑然未觉，自己的指甲已深陷手心里。
　　倾盆大雨中，她走到妙心被埋的地方，闭上双眼，松开紧握的双手，木讷的喃喃
　　“姑姑。”
　　“姑姑。”
　　“姑姑。”
　　她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洁白柔软的双手狠狠的刨开买着妙心的土。
　　“姑姑，兰儿困了，我们回家休息吧！”
　　“姑姑，你怎么不回答兰儿呢？你不是说过要一辈子陪着兰儿吗？”
　　“姑姑，你说话啊！我们回家吧！我们回到狼谷，兰儿以后都听你的，再也不调皮了。”
　　小丫头咬着牙，不发一言，妙心死的太让人震惊。
　　刨了没多久，妙心的身体露在外面，她并未被深埋。妙心的眼睛仍大大的睁着，凄凉怨恨。白玉兰颤抖的手小心翼翼的抱起她冰冷的尸体。
　　“姑姑，我们回家吧！”
　　冰冷的血和雨染在她的手上身上，如火炭般炙烤着她的心肺。
　　“你的姑姑已经死了，我们将她埋在这里，不要饶她休息。”小丫头的眼冰冷的看向白玉兰。
　　白玉兰的眼猛地看向小丫头，似有千万把刀子，阴寒冷冽。小丫头浑身一颤，这还是她认识了四年的白玉兰吗？为何一夕之间她觉得她变得无比可怕。
　　“你-说-什-么？”白玉兰生孩的眼眸紧紧锁住小丫头。
　　小丫头倔强的盯着她，毫不示弱。“你姑姑已经死了。”
　　劲风袭来，小丫头已被一掌打到远处，血从她的嘴角缓缓流出，她捂着胸口缓缓站起，走向白玉兰。
　　“这一掌算我欠你的，你要是不甘心，就别做出要死不活的鬼样子，你姑姑死的何其惨烈，她临死都没有看向我们，她对你的疼爱不言而喻。你如今不振作便是对你姑姑不忠，白疼了你这个用生命相救的亲人，那些贼人还在逍遥法外，你不为你姑姑报仇便是不义，如此不忠不义之人活在世上也算枉然。”
　　白玉兰恨恨的盯着小丫头，转头看向妙心，雨水已把她的脸冲洗干净。她缓缓站起，轻轻把妙心放在地上，找到一块干净平坦的地方，用手静静的刨开土壤。
　　“姑姑，我好累，连悲伤难过的力气都没有了，如果可以，我真想与你一同埋在这里。”
　　长夜已过，天色微亮，飘雨的天空暗淡无光。
　　白玉兰的手已成了一双血手，在看不到温软细致的样子，她小心翼翼的擦掉妙心脸上雨水，轻轻的闭上她的眼睛。妙心的眼瞬间闭上又大大睁开。白玉兰低着头，苦涩的眼泪流入了心里，她抬头望着天，忍住自己想要哭出来的眼泪。
　　“姑姑，您安息吧！兰儿会好好活着。”
　　白玉兰紧握着双手，颤栗的摸象妙心的眼，妙心的眼仿佛被定住般仍然无法闭合。
　　“姑姑，我会为你报仇雪恨，让那些人生不如死。”
　　再次去合上妙心的眼，她仍睁着。无论白玉兰说什么，她始终不闭上自己的怨恨的眼。
　　白玉兰仰望着天，陡然站起哈哈大笑。
　　“苍天有眼，我姑姑跟着我娘25年，善良温顺，从未伤人害人。被害的前日她还告诉我自己是赵国人，我有一个赵国人姑姑，不可怨恨赵国人。这样的人你可曾看到，可曾怜惜。我白玉兰指天发誓，定要将赵国人全部杀光替我姑姑报仇雪恨，我姑姑今日受的耻辱，我必让他十倍奉还。如若有违誓言，我白玉兰定当不得好死。”
　　她高高举起“腰剑”，冷笑着看向天空。
　　“我白玉兰今后定当遇神杀神，遇人杀人，挡我者死。”
　　她落下剑，怜惜的看向妙心。
　　“姑姑，你安息吧！”
　　言罢她将妙心抱入小丫头准备的棺木中，再不留恋。拿起木盖，放了上去，填土掩埋。至始至终白玉兰的眼中都未见过一滴眼泪。
　　“姑姑，这是你最喜欢的玉兰花，今后兰儿无法陪伴在你身边，就让这些玉兰花陪伴你，兰儿报仇雪恨后会回来。”
　　白玉兰将一束玉兰花放在妙心的坟前。悲凉的脸上渐渐包裹上冷漠的外衣。
　　“小丫头，你可愿意同我去秦国。”她回过身看向小丫头。
　　小丫头疲惫的抱住白玉兰，经过一夜，她又何尝不是身心疲惫。
　　“兰儿，我同你去秦国，这世上的亲人都离我们远去，我们不能再分开。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我…….”
　　一语未必小丫头已嘤嘤哭了起来，她只是十二岁的孩子，如今能承受的已超过她能接受的。白玉兰任由她抱着，天上微微落着细雨。
　　“娘，你在哪里？能否告诉兰儿，不怨恨兰儿又靠什么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