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重别 番外合集》无望的爱恋

29、无心伤害（9）

　　（9）执子之手
　　白玉堂父子谈话后的第二天上午，展昭终于康复出院了。说是康复，也就是他的胃痉挛得到了好转，但是胃溃疡却仍然让人不放心。云飞在把两个父亲送到了Port Dalhousie的家之后，就匆匆带着弟弟赶回了中国，接替白玉堂处理公司的事情。公孙策不愿意做电灯泡，不顾展昭再三邀请，执意留在蒙特利尔，展昭没办法只好由着他，但是也说好了，圣诞节的时候一定要到家里来过节。
　　送走了儿子们，白玉堂把行李拿到了卧室，展昭想帮忙，被白玉堂一个瞪眼就阻在了原地。
　　“你，老老实实在客厅坐会儿，我把东西放好了，马上下来。还有，你把两个壁炉打开，外边下雪呢，屋里好久没人住了，你别再冻着！”
　　展昭点头，
　　“我知道了，你先上楼吧！我哪有那么虚弱！你整天神经兮兮的，搞得云飞他们几个都跟你似的，处处防着！”
　　白玉堂又瞪了他一眼，恶狠狠地说，
　　“我一会儿下楼再跟你算账！”
　　两人各自忙着，白玉堂早在展昭出院之前，就请人打扫了整个房子，又提前两天把空调打开，屋里虽然没有那么冷，但是就像白玉堂说的，长期没有人气的屋子，想要彻底暖和起来，还需要一段时间。他把自己和展昭的行李整理好，赶紧下楼，看看表，已经快五点了，他见展昭站在落地窗前赏着傍晚的雪景，就走过来在后面抱抱他，说道，
　　“猫儿，饿不饿？你别站在这儿，窗户这儿凉，去在壁炉那儿坐会儿，我去准备晚饭！”
　　展昭转了下头，说道，
　　“去吧，不用管我！家里食材都全吗？”
　　“这个不用你操心，你就告诉我，你想吃什么？在医院里吃了几天的病号饭，我看你也没什么胃口，今天就让你这只臭猫开开晕，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那。。。”展昭刚要开口，就被白玉堂拦住了。
　　“等会儿，油炸的，太硬的，麻辣的，鱼生都不能吃，你也就不用考虑了！其他的，我先听听，你的胃是不是能受得了！”
　　展昭看着他笑了，
　　“白五爷，那我还选什么啊，您看着做吧！”
　　白玉堂也笑了，下巴在他脖子上蹭蹭，说道，
　　“你别不高兴，我不是怕你的胃受不了吗！猫儿，早知道你现在要遭这么大的罪，年轻的时候，我说什么也不让当什么记者。还有，你干爹他们也是，知道那些什么药啊对你身体损伤那么大，居然还让你涉险！”
　　“好了，你又来了。行了，我想好要吃什么了，你快去做吧！”
　　白玉堂又亲了亲他的耳朵，问道，
　　“想吃什么？”
　　“面条！番茄鸡蛋面，番茄不能有皮，鸡蛋要打散的。”
　　“行，我知道了，不要放香油，不要香菜，一点点葱花，是不是？”白玉堂一脸无趣地看着他，
　　“Boring！好了，你去沙发那坐着等着吃饭，好了我叫你！”
　　展昭给了他一个美好的笑容，说道，
　　“几十年了，觉得还是你做的面条最好吃！嗯，粥煮的也不错！”
　　白玉堂心里一酸，脸上却洋溢着笑容，
　　“乖猫儿，等着，我一会儿就弄好！”
　　说完，就往厨房走去，打开冰箱门，手却迟迟没有动作。
　　展昭的胃越来越糟糕，每天吃的药都快比他的饭还多。每每节假日的时候，展昭陪全家去最好的饭店吃饭，给自己和儿子们点了各自爱吃的美食，到了他那里却只是一碗面或者一碗粥。
　　展昭是个自律性很强的人，有的时候白玉堂都忍不住想给他改善一下伙食，他却拒绝了。展昭不是惜命的人，他只是知道如果自己胃病犯了，最担心着急的还是白玉堂。他不想成为白玉堂的负担，所以宁可舍弃自己的胃口。
　　终于，白玉堂拿出了两个番茄，小心翼翼地剥开皮，切成小丁儿，拿出鸡蛋打散。他一边做着，一边笑了，他的猫儿不是个挑剔的人，之所以这么多要求，是为了让白玉堂安心，说明他真的重视自己做的每一顿饭。展昭永远是那么的善良体贴，从不做让人难堪的事儿，哪怕是他最爱的白玉堂，他也会处处体现出对白玉堂的尊重。
　　白玉堂看着慢慢沸腾的热水，一种不甘心再次涌上心头，他的猫儿这么优秀，这么善良，为什么受到伤害的总是他？！难道老天爷也只是欺负老实人？！他的右眼皮又开始‘蹦蹦’的跳，那丝不安也再次涌上心头。他赶紧将面条放进了锅里，然后去切葱花。忙乱，使他暂时将那种不安压了下去。
　　不一会儿，白玉堂就回到了客厅，看到展昭在翻看云飞留下的报表，他摇着头走过去，把那些报表从展昭手里抽出来，拉着他的手，说道，
　　“别看了，走吧，去吃饭！还有，你跟我是在这儿养病外加休假的，你这段时间什么都不能管，知道吗？你这一个月都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行，我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做，只是做个胡吃闷睡的活化石！”展昭知道白玉堂就是希望他什么都不做才好！
　　白玉堂一把将他从沙发上拽进自己的怀里，耳语道，
　　“想做也可以啊，晚上咱们回屋里做去，你想做到什么时候都行！”
　　展昭愕然一愣，然后挣开他的怀抱，赶紧往餐厅走，边走边说道，
　　“怎么越老越不正经！”
　　白玉堂看着他快步逃开，哈哈大笑，然后跟着进了餐厅。

　　一顿饭吃的很快，展昭吃的不多，但是看上去吃的很香，额头上也冒了一些薄汗。白玉堂把桌子收拾干净，递给展昭一块温柔的毛巾擦汗，然后把装着花花绿绿各种药片的药盒放在桌子上，把温水顺手递给他，
　　“猫儿，吃药！”
　　展昭连看都不看，一把药放进嘴里，喝口水咽了。
　　白玉堂盯着他吃药，又开始老生常谈，
　　“都跟你说了八百遍了，那药片别一起吃，容易噎着，从没见你听话过！”
　　展昭笑笑，说道，
　　“好，我下次分开吃。”
　　“下次，下次，这都几十年了，也没见你改过！”
　　“所以啊，这几十年来，你每天都说，也没见你烦不是！”
　　“臭猫，你在这儿等着我呢！”白玉堂把水杯拿起来，再次递到他嘴边，
　　“把水喝完，屋子里开着空调，有点干燥。”
　　展昭听话的就着他的手把水喝完了。
　　一切安顿好了，展昭有点儿乏，白玉堂不愿他刚吃完饭就躺下睡觉，就拉着他的手往楼下走，到了休息室里，里面是他们每次来这里度假的照片墙，还有孩子们小时候过圣诞节没有带走的礼物，展昭看着，心里感触很深。白玉堂看着他，说道，
　　“猫儿，对不起！这句话我早就想说了，那天你出门后，我就想给你打电话，但是打了几次，都阴差阳错的错过了。我那天回家特意炒了菜，本想跟你正式道歉的。对不起，我的脾气太差，让你受了委屈，还病了一场。”
　　展昭几步走过来，看着他，
　　“玉堂，别说对不起，我认识你的那天，你就是这种脾气，从我爱上你的时候，我就接受了你的一切，优点，还有缺点。我想我会用自己的方式更爱你的优点，也会学着包容你的不足。玉堂，其实我也很抱歉，这次又是我擅自做主来加拿大，连口信都没留给你，让你和孩子们为我着急，”展昭伸出手，摸了摸白玉堂的脸，
　　“云翔跟我说了，你都快急疯了！对不起，玉堂！”
　　白玉堂双手捧着展昭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笑着说，
　　“云翔这个臭小子，什么秘密都守不住！下次看见他，我得好好教育教育他！还有，云瑞回波士顿的前一天我和他谈了谈。”
　　展昭动容，
　　“是吗？怎么样？”
　　白玉堂赶紧解释，
　　“你别激动，我们没吵架，只是平心静气地谈了谈。”
　　展昭笑了，
　　“谢谢你，玉堂！”
　　“为什么谢我，嗯？”白玉堂握着展昭两只手，然后把自己的身体贴上去，不等展昭回答，就将嘴唇也贴了上去，吻住了展昭，很久，才放开他，说道，
　　“猫儿，你看，我们现在这样，是。。。”他晃了晃握着的展昭的双手，两个人一起说道，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