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重别 番外合集》无望的爱恋

26、无心伤害（6）

　　白玉堂急了
　　晚上7点，白玉堂自己从江宁开车回来，他特意叮嘱胡烈不用接他，因为他今天想和展昭二人世界，主要是想跟展昭认个错，他今天发了那么大的脾气，估计猫儿也气得不轻。临近中午给展昭打电话，居然是四哥接的，说是展昭在和一个董事谈事。四哥说今天一上午，展昭都有点儿心不在焉，问他是不是又和展昭吵架了。他心里想，其实那哪里是吵架，展昭从来不和他一般见识，只是他自己一个人在发疯！稍后再打电话，蒋平却和云飞离开了公司，给展昭办公室打电话也是秘书接的。但是，一个下午展昭都没有回电话给他，难道他一直忙？哎，中午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好好吃饭了？于是，白玉堂准备晚上回家，好好做顿饭，得好好哄哄他那只受了委屈的猫儿。
　　下了车，白玉堂发现家里居然没有开灯，他有点儿疑惑，还稍有些不安，但是没多想，他赶快进了厨房，择菜洗菜，忙活了一个小时，做好了四菜一汤。看看表，8点多了，展昭却连半个人影都没有见到。他皱着眉，拿起电话，直接给那只不按时回家的猫打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是怎么回事儿！电话关机？！不可能，展昭的电话24小时开机，他从年轻时候养成的习惯，电话必须是可以联系的上。白玉堂不甘心，又拨了一遍，还是关机。他给公司打电话，也没有人接听。他有点着急了，赶紧给大儿子打电话，
　　“云飞，是爸爸。你爹地跟你一起呢吗？”
　　“爹地？他还没回家吗？”从上班开始就搬到外面去住的云飞，也吃了一惊，
　　“今天中午我和四伯伯出去找各位董事们，没在公司。后来很晚了，我们也没再回去。爸，你先别急，等一下，我马上去公司看看。”
　　“我刚才打电话了，公司电话没有人接，你爹地手机也关机了！”
　　“什么？他手机关机了？怎么可能？”云飞的声音里也开始透着焦急。
　　“云飞，你帮我给你四伯伯打个电话，问问他，你爹地是不是有什么事，我现在去公司看看。还有，问问云翔，看看你爹地是不是和他联系过！”
　　“好的，我先打电话，一会儿到公司找你！”
　　白玉堂关上电话，顺手拿起大衣，赶紧往车库走，到了自己的车跟前，钥匙却怎么也插不进去，他用左手稳住了右手才打开车门。坐进车里，他一个劲的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猫儿可能去了哪个朋友家，手机可能恰好没电了，也可能还在公司里忙，没在办公室里。心里找着各种理由，但是另一半的心在反驳着，展昭不可能不和他说一声就去别人家，而且这么晚了还不回来。展昭的手机电池永远都会是充好电的，这是他的好习惯，就怕手机没电耽误事儿。都已经这么晚了，公司里的员工都走了，展昭没有理由还留在办公室里！
　　猫儿，猫儿，你去哪了？
　　白玉堂的心“蹦蹦蹦”地跳得非常快，车子似乎也超出了正常的速度，箭一般地向公路跑去。
　　没有人，公司里没有人，展昭的车也不在。进了办公室，白玉堂就看见了桌子上躺着的便笺条，签字笔还在上面放着，却没有留下一个字。白玉堂拉开抽屉，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个药盒，皱着眉拿起来，很轻，摇了摇，果然空空如也，他的眉头开始紧锁在了一起。想了一会儿，白玉堂黑着脸立刻联系儿子，得知云飞已经和蒋平碰了头，而且云翔整个下午也没有接到过展昭的电话。
　　白玉堂说了声知道了，就开始给丁月华打电话，还是毫无消息。
　　此时，白玉堂手心里，额头上都是汗，大冬天里，他的衬衣也都已经湿透了。该问过的人都问过了，就只剩下公孙策和包拯两家了。白玉堂此刻真希望展昭是因为早上生了他的气，跑到了公孙策家里去诉苦。哪怕这次被公孙和包拯骂死，只要展昭平安，都没有关系。但是，
　　他心里知道，展昭别管有多大的委屈，都不会让自己的父亲和公孙先生知道，因为他怕长辈们替他担心。
　　“猫儿，猫儿，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这么任性了，你千万别有事！快回家来！”白玉堂看着漫天的大雪，心里默默地祈祷着，他拨通电话，听到公孙策的声音响起，
　　“喂，你好！”
　　“公孙先生，我是白玉堂，”白玉堂说的语气有点儿急，他稳了稳声音，
　　“嗯，猫儿，我是说展昭今天找过您了吗？”
　　公孙策略有一顿，说道，
　　“没有，怎么了？小昭出什么事儿了？”
　　白玉堂不知道该怎么说，心里又着急，说道，
　　“没事儿，我就是问问您！那我。。。”
　　“白玉堂，你别糊弄我，到底怎么回事儿？！小昭是不是出事了？”
　　“没事儿，我。。。我早上。。。跟他。。。拌了两句嘴，他现在还没回家，我有点儿着急，我。。。”白玉堂说的结结巴巴。
　　公孙策一听，倒是放了心，他知道两口子的事儿，还需要当事人自己才能解决，再说展昭是个有分寸的人，所以说道，
　　“白玉堂，展昭今天没来我这儿，你再问问其他人。不是我多管闲事，你知道，小昭是个极能忍的人，很多事情都不计较，但是，你也要知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的脾气是不是也该适当的收敛一下，别让他太难做，对他身体也不好！”
　　“我知道，我知道！”白玉堂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
　　终于挂断了电话，白玉堂从没有过如此的沮丧和恐惧。
　　猫儿去哪儿了？到底去哪儿了？

　　五个小时后凌晨五点钟
　　白云飞回到了家，只见白玉堂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窗户大敞着，北风正呼呼地往屋里灌，窗台上已经厚厚地积了一层雪。白玉堂手里夹着一直点着的烟，面前茶几上的烟灰缸里不知道有多少烟头，紧紧密密的簇在一处，云飞有些惊讶，因为他从来没见白玉堂抽过烟。
　　“爸！”云飞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几步上前把窗户关上，立刻感到了客厅的凉意。
　　听见有人进来，白玉堂抬头，满眼的红血丝让云飞很担心，他走到白玉堂跟前，说道，
　　“爸，四伯伯和Uncle Howard一会儿就过来，然后我们再找找，如果爹地出门的话，肯定会给你留消息的，他不是个随性妄为的人，爸，你别太着急。”
　　白玉堂像傻了似的，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云飞，手里的烟刚要搁到嘴里，又反射似的赶紧放了下来，然后就是呆呆地看着那支烟延烧殆尽。半响，他才说话，
　　“你爹地走了！”
　　云飞不知道这个‘走了’是什么意思，追问道，
　　“走了？他去哪儿了？这么冷的天，他能去哪儿？”
　　“他能去哪儿？你爹地要是真想躲着我，哪里不能去！他以前带你们离开中国的时候说过，他要是走了，就不许我找他，除非他自己回来！我。。。”白玉堂终于是没有忍住，抬手把烟放进了嘴里，吸了一口，立刻觉得肺里被呛得难受，开始大声咳嗽。
　　云飞蹲下来，给他拍背，一下子觉得自己的父亲沧桑衰老了很多，他知道如果爹地真的走了，那简直就是要了自己父亲的命。他把烟从白玉堂手里拿了出来，连同烟灰缸里的烟蒂全部拿走倒掉了，然后倒了一杯热水递给白玉堂，劝说道，
　　“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我爹地那么心疼你，他不可能为了点儿小事儿就轻易走的！爸，你现在是关心则乱，但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他还要再说什么，却听见了门铃声。打开门，看到的是匆匆赶来的蒋平和几乎同时到达的李元昊。两个人进了屋，云飞懂事的给两位叔伯倒水，蒋平一进屋就看见满脸胡茬，眼睛通红的白玉堂颓废地坐在沙发里，吓了一跳，
　　“云飞，你爸爸怎么了？还有，这屋里怎么这么冷？”
　　李元昊看到白玉堂的样子，再联想到云飞给他打电话的时候的语气，马上就问，
　　“白玉堂，小昭怎么了？他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