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蘑菇》莫语函

8、 有“女性”反应

　　有“女性”反应

　　到了医院后，医生看了看小野被狗咬的两个齿痕，并不太深，忙做了一些应急处理，反复消了几次毒，再用纱布缠好，对我们道：“没什么事，咬得不算深，并不很严重，一会儿再打一支狂犬疫苗就没事了。”
　　小野的脸色也好了许多，藤田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但这次不但无功而返，险些暴露行踪，而且还伤了一名警员，可以说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藤田的脸色十分的难看！
　　从医院出来后，藤田对我说道：“不知道我们这次行踪有没有败露，不管怎样，夏目他们以后也势必警觉，以后恐怕会越来越难！”
　　我也不自禁的点点头，但又忽然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他说“夏目他们”本来是十分正常的，因为已确凿的表明夏目家里还出现了陌生人，但我的直觉上十分模糊的有一种感觉，我们看到的并非是真实的，这种感觉有点像孔子的弟子子路在“偷吃饭”的那个故事，大家都看到了子路在厨房里偷着去吃刚煮好的饭，可后来子路告诉孔子，他看到有房壁有灰尘落入米中，又舍不得将其扔掉，所以自己把脏了的米饭先吃掉了，这就是著名的“眼见为虚”的故事。
　　我当然没有兴致给藤田去讲这个故事，但我却想到了这，只有相类似的情景才会引发人对曾有记忆的搜索，但如果我再清晰的去检视这件事，却又绝对找不到这两个事情上有任何共同之处。

　　回到警局后，藤田问了那个负责监视的警员可有什么新情况，警员调回那时的时间，夏目从卧房出来好像去卫生间，等去完后，好像听到了院子里有狗叫的声音，她好像有些紧张，从一个壁橱里取出了一支手电，还有一个垒球棒拿在手中，向院子里走去。
　　到了院里后，那只狗便不叫了，向她跑了过来，夏目抚摸了一下爱犬，然后在院里又拿着手电又四处巡视了一下，好像并没有怎么太在意，然后又回屋锁好了门窗去睡觉了。
　　藤田长出了一口气，吩咐“行动”就此中止，大家可以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监视工作仍在继续着，夏目云子的行踪仍然十分正常，除了公司和超市，商场根本没有去过别的地方，没有任何不寻常之处，而且无论白天晚间，那晚的情况再也没有出现，那天的那个酷似电影明星的西方人，也再没出现过。
　　又三天的时间过去了，藤田每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了。这天正在屋子里轮转，我坐在一把椅子上，也思考着下一步该采取什么办法，忽然，一个警员前来报告“警长……您去看看小林君吧，看守他的人发现这两天他的情形有异……有些古怪……难以形容……说不好……”
　　我们无暇顾及这个语无伦次的警员，马上动身，来到了警局的临时监狱，由于还有没为小林的案子作结，所以暂时还关在这里，我们看到小林背对着我们正坐在牢房的床上！
　　藤田脾气甚急，忙吼道：“小林浩二，你给我转过身来！”
　　小林却十分听话，但动作却极为缓慢甚至有点做作，转过了身体，看着我们！
　　我一看到他，不由自主的吸了口凉气，真的是很凉的气！
　　别以为小林变成了什么妖魔鬼怪，事实上他的形体和容貌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变化的只是神态！他那种神态也一点不吓人，而是让人有一种反胃的感觉。为什么呢？一个大男人如果眉目含情，娇羞无限，姿态忸怩，你说你看到会不会恶心。
　　如果藤田是中国人，我一定会冲口而出四个字“东方不败“！东方不败虽是金庸武侠小说中的一个人物，但由于其身极为特殊的生理变化和身附的绝顶武功，再加上香港电影的恶炒胡撰，成了一个知名度较高的人物，我见到小林的第一时间，想说这四个字，自然是因为小林的“女态神情”。
　　藤田虽然不知道“东方不败”但也一眼便看出小林的这种变化，他惊道“小……小林，你……你怎么了？是……是你吗？”
　　小林仍没有说话，而给我们来了一个嫣然一笑，这一下真是更让人有些抓狂。
　　我浑身极为不舒服，小林前几天虽然没有说话，但那状态仍的的确确是个男子汉，而他一直关在这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前几天和现在的状态，我敢说小林都没有在做伪装，而的的确确是一种变化？为什么呢？为什么这几天在他身上，不应该说心理会有这样的改变？真是奇上加奇，怪到了极点！

　　藤田吁了口长气，对旁边的警员道：“把钥匙给我！”那警员略有迟疑，他看到藤田的神态十分怕人，不知道他们的头要干嘛？所以一时间有些发愣！
　　藤田怒喝道：“把钥匙给我，你没听见吗？”
　　那警员吓坏了，赶忙将钥匙递给了藤田，藤田接过钥匙，立即打开了小林的牢房门，动作突然变得异常之快，他飞一样来到小林面前，一把抓起小林的衣领，藤田的身材十分高大健壮，而小林文弱瘦小，像个小孩似地被藤田拎了起来，藤田发出了像野兽一般的怒吼“你这个畜生……妖魔，你把我的朋友小林浩二给弄到哪去了，快还给我，不然老子要你命！”
　　而小林却被吓坏了，表情就像女孩子一样惊恐无助，婉约怜弱，尖声叫道：“你……你要干嘛，快……快放开我，你知不知道，你都弄疼人家了！”
　　这句话不说还好点，藤田听了，更是差点没将胃吐了出来，他抡起右掌重重掴了小林一个耳光，然后把小林扔到了床上，可能是用力太猛，小林的衣服扣子被带掉了几个，小林仰面跌到了床上。
　　藤田还有上前，继续揍小林，这时我和另两个警员忙冲进牢房，抱住了怒不可遏的藤田。
　　而小林一副委屈到家的表情，如果是女孩一定会让钢铁心肠的男人也软下心来，赶忙上前抚慰，可是在他这里出现，我除了恶心，也有和藤田一样想揍他一顿的冲动！
　　但我终究没有付诸实施，小林的衣服扣子开了几个，他忙在扣着，我忽然发现了什么，忙飞步上前，我手出如电，一掌连续切中了小林左右两肩的“麻筋穴”，这两个穴道被击，他顿时手臂麻木无比，力量全失，只得无力的垂下，别忘了我从十几岁开始便练过各种格斗技巧，对付小林再轻松不过。他惊恐异常的看着我：“你……你这个魔鬼……你要对我做什么？”
　　我二话不说，将小林的上身衣服扯了下来！小林发出了极为尖锐而可怕的尖叫，这种声音真让人浑身毛发直竖，无法忍耐。
　　藤田他们也被我的举动惊呆了，不知道我要做什么，我用手一指小林的胸膛“大家看，这是什么？”我之所以这样做，便是因为在藤田拎起小林时，将他的衣服带开，我隐约发现小林的胸膛上有什么印记！
　　藤田和那两个警员仔细看着小林的胸膛，都发出了一声惊呼，一个警员声音都有些嘶哑了“那……那是什么……东西……”
　　我们都看到了，在小林的胸膛上有许许多多密密麻麻的形状极小，并颜色却很鲜艳的图案，像是一种纹身，那些图形的微观形状很小，我们走进才看得清楚，小林手臂虽然不能动弹，但身子却可以移动，他想转过身去，藤田命令那两名警员制住了小林。
　　我们看得清楚，那些小图案只有一厘米左右的长度，像极了一个个的小蘑菇，蘑头呈湛蓝色上面还有金黄的斑点，下面是深绿色的蘑杆！这些小“蘑菇”却组成了一个大图案，这个图案我肯定没见过，或是不认得，有点像跳棋的棋盘，但每一个角却呈十分动态的旋转情势，也许更像一个转动的风车一样，我心底却觉得那更像是某个星系的图案！
　　最可怕的是，那些“小蘑菇”的每个形态竟然有略微的差异，而好像是一只只活着的小虫子一般！
　　藤田脸上的表情也是惊异万分，也没有看我只是口中喃喃地道：“天啊，这是什么啊，是一种纹身吗？语函君，你见多识广可否认得？”
　　我摇了摇头，但随即想起藤田并没有看我，忙道：“我从未见过这种诡异的纹身，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看来有点像一个星系的图案或许是别的什么……问问小林吧，他……一定会知道……”
　　当我们注视到小林的脸时，又下了一跳，他的表情变得十分奇特，似笑非笑而又显得有些轻蔑。藤田问他“小林，快告诉我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所做的一切事情和你身上的这些图案有关系吗，那是什么啊？”
　　小林没有立即回答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向上挑了挑嘴角，有些轻蔑并带着十分女态的强调：“可以说没有任何事发生，或者说了你们这些蠢人也不会明白，我很快就要回去了，你们根本什么也做不了，哈哈……”
　　藤田又怒吼着，可是再无论问什么，小林又恢复了一副死气活样的神情一言不发！
　　无奈，我们只好离开了牢房，在走廊里，藤田气得嘴里乱骂“畜生！小林这家伙一定……一定是魔鬼上身了，不然怎么会变成这样，这根本不是他……根本不是……”藤田的眼睛里都冒着血，我知道他骂小林的同时，心里也十分痛，藤田是个热心肠之人，眼睁睁看着故友变成了这样，心里肯定十分难受！
　　等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藤田看了看桌上的电话和他的手机，皱眉道：“小野打来了好几个电话，到底什么事？他的伤势应该不是很严重吧？”
　　旁边一个警员答道：“应该没什么事啊，他打了疫苗后，状态十分好，这两天在家里休息……”
　　还没有等那个警员的话说完，电话又响了起来，又是小野打来的，藤田按了免提键，里面传来了小野的声音，没说话之前先是一阵粗重的喘息声，我感觉他好像遇到了很严重的状况“警……警长吗？”
　　藤田“嗯”了一声“怎么了小野？你的伤势还好吧？”
　　“这个……警长……莫先生……在吗？我有几句话……想问问他……？”
　　我更加奇怪，小野有什么事情竟然首先不和他的上司说，而先和我说，藤田并没有说什么，向我使了个眼色，我来到电话旁边“你好，小野君，我是莫语函，找我有什么事？”
　　小野又重重的喘了几口粗气“莫先生……我……我想问问您，我听警长说过，您曾遇到过许多离奇古怪的事情，那么……有没有特别……特别可怕的……”
　　这句话，倒真把我问住了，我当然经历了许多不可思议的事，也有许多让我为之战栗的，这么问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我立即觉察出，小野这么问的目的“小野君，你……你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你但说无妨。”
　　小野的气喘得更厉害了，“没……没有什么事，我只是……突然好奇心起……”
　　我和藤田对望了一眼，显然小野在撒谎，他一定遇到了什么怪异的事情，可他为什么又不直说呢？
　　我说道：“小野君，你的伤势如何了？我们现在到你家去看看你，好吗？”
　　小野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异常“不！你们千万别来！我……我什么事也没有……”
　　我还想在说什么，小野竟然把电话突然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