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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行骗走江湖33 ...

  •   第三十三章
      进了县城,但见街上人来人往,没什麽异常。但仔细一看就会发现,街上几乎没有了年轻女子的身影,还有不少的人头戴纱帽。
      阿善暗自好笑,戴上纱帽倒是把脸遮住了,可不是更显眼了麽?但长得好看又想在街上逛逛的,除了这样好像找不出更好的法子了。
      河灯会把方圆几百里喜欢热闹的人都招来了,甚至还有从更远处来的,城里一时人满为患。两人找客栈的时候遇到了难题,家家爆满,从城东找到城西,终於在一个背街的小客栈里找到了一间空房,还只有一张床。
      等安置妥了马匹行李,已经到了掌灯时分。去外边吃晚饭的时候遇到了同样的难题,稍微上点儿档次的酒楼外边都围著一堆人,干吗呢?等座位。
      阿善没耐心等,一家一家地寻找有空位的店,最终在一个破旧的小面馆里要了两碗葱花面。见阿善一边抱怨一边把面吃得底朝天,樊二虎好气又好笑。
      回到客栈,来房里送水的小二看了看阿善,欲言又止了好几次,终於还是开口道:“这位客官,您别嫌我乌鸦嘴,您……可得小心点呐。”
      阿善苦笑一声,怎麽接连两个人都提醒自己小心?难道自己生就一脸倒霉相?说道:“小心什麽?小心采花贼?”
      小二说:“原来您知道啊,我还以为你们外地来的不知道呢。唉……说是采花贼,可是我们老百姓都知道,那事啊……其实,其实是妖怪干的。”
      “啥?这话怎麽说?”阿善被勾起了好奇心。
      小二一看听众投入,也来了精神,神秘兮兮地说:“哎哟,您是不知道,被害的五个人啊,死得那叫一个惨!而且,每次都是换著花样死,一个被吊死,一个身首异处,一个被淹死,一个被掐死,还有一个在颈上割了口子,生生放血放死的!若是普通的贼人,哪会弄这些残忍的手段呐?一定是妖怪干的。”
      这先奸後杀也做得太嚣张了吧?阿善皱起了眉头,说:“不能这样就说是妖怪干得啊,那采花贼定是个心肠扭曲的人。”
      小二说:“不光手段残忍,还有一点,那些被害的人虽然都被那个过了……可是完全没有留下污物。是男人都有那东西,可采花贼居然没有,您说这不奇怪麽?所以,定是采补阳气,修炼淫功的妖怪干的。”
      小二言语笃定,二人也不好反驳。待他走後樊二虎担心地说:“阿善,要不咱们就待十五一晚上吧,十六那天早早启程,好麽?”
      阿善笑著说:“看把你吓得,我真就那麽倒霉?咱们安心得玩,安心得走,怕什麽?”
      第二天是八月十五的正日子。
      天刚一擦黑,阿善和樊二虎就出来了,他们住的地方偏,初时只觉得街上人多,後来走到县城中心的几条大街一看,简直是人山人海。
      街道两边的买卖铺户一早就挂起了花灯,招揽客人,这些花灯形状各异煞是好看。街前的小摊小贩也各个挑著花灯当招牌,好不热闹。
      街上人多得接踵摩肩,阿善还特喜欢往人群里挤,要是看见卖玉饰的小摊子肯定挤得更欢。樊二虎个子大,跟他挤来挤去得简直是痛苦万分,後来瞅了个空子把他拎到了墙根,说:“阿善,你那‘走不丢’的药还有麽?我怕和你走散了。”
      周围声音太嘈杂,阿善“啊?”了一声,樊二虎又重复了一遍,阿善笑著说:“怕什麽?老大不小的人了,走散了就各玩各得呗,等玩够了再去客栈里聚齐不好麽?”
      樊二虎说:“不行,我不放心。”
      阿善在怀中摸了摸,拿出一个胭脂盒,挑了点儿里边的透明药膏在抹在手腕上,说:“好啦。”
      樊二虎凑上去闻了闻,没什麽特别味道。阿善笑著捶了他一拳,说:“你闻什麽?这是给狗闻的。”
      樊二虎的脸立马黑了一半,道:“有你这麽说话的麽?”
      阿善连声说“口误”,又说:“这味道你闻不出来,狗才闻得出来……唉,这麽说好像也挺别扭,总之你明白意思就好。”把小盒子递给他,说:“这盒子你拿著,要是找不到我了,就找条狗,狗鼻子对这药的味道特敏感,你让它闻闻,它就知道巡著味找人了,这下你放心了吧?”
      樊二虎把盒子揣进怀里,依旧紧紧地跟著阿善。两人在人群中冲锋陷阵了无数次,终於把各色小吃塞了个饱。这时候听说城北的雍安河已经开始放河灯了,便随著人流,兴冲冲地过去看。
      到了河岸,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成千上万个──後脑勺。人实在太多了,稍微高一点的地势都挤满了人。阿善拉著樊二虎使劲向前挤,这时候高个子的优势就发挥出来了,樊二虎已经能看到不远处河面上星星点点的灯,而阿善──阿善的个子不矮,算是普通人的那种高,却要踮起脚来才能看到河灯。
      两人挤到了一棵大树旁,这树是个不错的观看地点,可惜树上已经爬满了小孩子。正在此时,忽听“哢吧”一声,只见一根粗枝由於不堪重荷竟从根部折开了口子,正快速向下垂倒。樊二虎一个箭步上前托住树枝,喊道:“快下来!这树不结实。”树上的孩子们不敢再待,一个个小心翼翼爬了下来。
      等他们都安全下来,樊二虎才放心的扭头对阿善说:“你也别指望这棵树了,咱们换换地方,我看……”话说一半嘎然而止。
      阿善不见了。

      找了一圈没看到人,樊二虎有些生气,阿善说过“各玩各的”,是嫌自己不愿意跟著他挤来挤去,独个儿去玩了吧?哼!真不省心,自己明明说过不想走散的。眼下想找到他需要一只狗,可这满山遍野的都是人,哪里有狗?
      樊二虎只得往河边挤,一边叫著阿善的名字一边四处寻找。他身材魁梧,挤得稍微重了就会把别人挤个趔趄,因此还得格外小心。
      沿著河边一路走下来,夜已经大深了,人散了不少,樊二虎不需要挤也能走了,但依然没有阿善的影子。
      樊二虎著急了,想到梁祀刀给他们讲的“先奸後杀”,再想到小二的提醒,不由得忧心万分。他沿著河岸一边跑一边大喊“阿善──阿善──”引得人们纷纷侧目。
      “嘿,叫什麽呢?”背後突然被人拍了一巴掌,樊二虎心中一喜,回过头却又失望了,不是阿善,是昨天在城郊遇到的梁班头。
      梁祀刀说:“大老远就听见你在叫,怎麽了?”
      樊二虎说:“阿善和我都散了!”
      “阿善?那个漂亮公子?”
      “对!”
      梁祀刀一拍大腿:“不是叫你好好跟著他麽?现在城里这种情况,他又长得格外惹眼,你们就不会小心点?”
      樊二虎心急如焚:“梁班头,你有狗麽?有狗就能找到阿善。”
      “我家就有,就在附近,你等等!”梁祀刀飞奔而去,不一会儿牵来一条黑色土狗。
      樊二虎把那个盒子掏出来给狗闻了闻,可能这味道对於狗来说过於刺激,狗立刻就汪汪大叫。樊二虎把它牵到刚才的大树下面,黑狗四下嗅了一阵,忽然耳朵一支棱,向东跑去,樊二虎和梁祀刀在後边紧紧追著。
      跑著跑著,四周越来越荒凉,月光清冷,满天野地,连棵树影都没有。樊二虎的心越来越紧:阿善不会自己跑到这种地方,一定是被人带走的!又是担忧,又是害怕,又是著急,又是不安,一时间心似油煎。
      翻过一个小山坡,迎面忽地一热,只见不远处一个破旧的小庙窜著火,呼呼地燃烧著,哔哔剥剥的声音狠狠地刺激著人心。
      樊二虎心中一紧,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那黑狗停在了破庙数丈外,一个劲得狂吠。
      樊二虎什麽都顾不得了,拔腿向里边冲去,脑中被四个字满满占据:
      阿善怕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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