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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行骗走江湖14 ...

  •   第十四章
      阿善和樊二虎被安排到了一个小院子里。院门口有人看守,总负责的人是冯逸。
      “看把你吓的,化险为夷了吧?我阿善魅力无边,一向是到哪儿都管用的!”晚上,在房中,阿善压低声音对樊二虎说。这寒云堡里不乏耳聪目明的高手,因此,说话要格外小心。
      这小院中虽有好几间的房子,可两人还是维持了原先的习惯,在一个屋里摆两张床,也好互相照应。反正他们是“主仆”,这样也说得过去。
      樊二虎也把声音压到最低,几乎贴在了阿善的耳朵上:“可他却把我们软禁了,也没有被你那番话感动,谁知道他打的什麽主意。”
      阿善贴回到樊二虎的耳朵上:“放心!我故意说我是虚怀老人的弟子,在没有确定真伪之前,他不敢动杀机得罪祝双天的。”
      “万一等他确定了呢?”
      “祝双天常年连个影都见不著,他怎麽确定?如果他问我,我就说‘我也不确定师父云游到哪里了’。再说了,他不放心的是玄灵教。时间一久,我和玄灵教真的没什麽牵连,他也就信了。”
      “信了之後你打算如何?”
      “好了!再这样贴著耳朵说话我就该有反应了!总之我自有主张,安心睡觉吧。”
      樊二虎翻了个白眼,在这种万分紧张的环境中,阿善还会起反应,真的假的?不过也拿他没有办法,既然陪他进了这寒云堡,就有豁出去的准备了。他倒不怕自己如何,却在为“主骗”阿善担心。不过,阿善都不怕了,自己却还紧张兮兮的岂不是让他笑话?干脆心一横,睡觉!
      从此,阿善和樊二虎开始了在这个小院落中的“软禁”生活。没几天的功夫,阿善就和几个看守混熟了,特别是总负责的冯逸,还不到十七,单纯又热心,阿善没事就找他说话,争取套取更多的“有利情报”。
      而冯逸也觉得这个“林公子”除了提到堡主的时候一脸凄苦,其他时候都是一副随和开朗的样子,很讨人喜欢。再加上他被堡主那样的“伤害”过,自然而然多了几分同情。
      “寒云堡和玄灵教的仇是怎麽结下的?”某天,阿善坐在小院中,微笑著问冯逸。
      冯逸最抵抗不住的就是这位“林公子”温柔的笑,脸微微一红,道:“其实也不是什麽深仇大恨,说起根由,还是我惹出来的。”
      “寒云堡和玄灵教都地处这凌州地界,势力范围太近,本来两方的人就有些互看不顺眼。一年前,我领著几个兄弟去别处办事,在一家酒楼遇上了他们的人,我们和他们同时到达,都想要雅间,那家酒楼就剩下一间了,我想起堡主的交代,做事要心平气和,就没和他们争,在大堂找了位置。谁知道,喝酒喝到兴头上,最後一坛十年陈酿也被他们要去了,真是憋气。我又忍了,我让手下的兄弟也忍了,可玄灵教的人得寸进尺,说我们是缩头乌龟。我们忍无可忍的和他们动手了。”
      “他们那边领头的人叫刁九,还是个香主之类的小头目,武功不差,我和他打了一百回合才分出输赢。”
      “谁赢了?”阿善问。
      冯逸的脸上透出少年得志的骄傲:“当然是我赢了,别看我在寒云堡十大护卫里边年纪最小,可也没有给堡主丢脸呢。不过……我的确年轻气盛,加上喝了点酒,胜了刁九的时候……下手……重了点儿。”
      听他那犹犹豫豫的语气,阿善和樊二虎就知道,他的“重了点儿”,恐怕最少也是把对方打个半死。
      “後来堡主知道了,不想和他们结梁子,派人送了礼物算是赔礼。可玄灵教不依不饶,说堡主是在折辱他们,若真的道歉,就交出我,让我去他们刑堂受罚,堡主当然不同意,他们就闹,一年来我们互有损伤,事情也越闹越大──现在已经不是两方的人在私斗了,而是关系到两方的颜面问题了。”
      阿善叹了口气,道:“其实这事各让一步就好了,你们堡主是不喜争斗的个性,他一定想早日平息了这场无谓纷争。”
      “是啊。”冯逸说:“我们堡主的确不想再和他们纠缠下去了,但此时两方面都已经是骑虎难下了,谁也不肯先服软,否则就是整个一派在江湖上失颜面。现在梁子越结越大,玄灵教似乎也有些松动了,他们前阵子已经提出不计这一年的损失,只要交出首犯──也就是我,就停止了纷争。可事情一开始,分明是双方都有错,而且寒云堡这一年来也有损伤,要是这样轻易服软就太失面子了,再加上堡主体恤下属不愿意让我去那边受苦,就提出要麽双方就此作罢,要麽对方也要交出首犯──也就是刁九才算公平。”
      “可是玄灵教不同意?”阿善问。
      “对!”冯逸说:“那刁九挺能钻营,现在已经是什麽堂主了,玄灵教不肯交出他,也不肯就此作罢。这事情就僵这儿了。紧接著就是慕容家的比武招亲,玄灵教教主派了大护法简容去参加,若是他们得了慕容家的助力,必然还会再闹起来,所以堡主也去参加了。归根结底都是因为我……要不是我年轻气盛,也不会惹出这麽多的麻烦。有时候我都想,干脆我自己去玄灵教算了,往他们刑堂一躺,杀剐存留悉听尊便,也省得我家主子为这事儿继续烦心下去。但……堡主不允许我这样做……”说到此处,冯逸的语调有些哀伤,显然是觉得愧对寒云堡。
      阿善忙安慰他:“他不让你去是对的,你若去了,他的坚持不就白费了?这关系到两派的声威,不是你想的那麽简单的。江隐一定会把事情妥善的解决,你就安心的跟随他就好了。”
      冯逸被说的有些感动,喃喃的说:“林公子,你真是好人,难怪堡主会喜欢你。”
      阿善苦笑了一下,不再言语。
      冯逸则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林公子已经被抛弃了,堡主不认他,还把他软禁起来,还能算是“喜欢”麽?
      樊二虎在一边撇了撇嘴:阿善自夸“魅力无边”还真是不是吹牛,这才几天的功夫,冯逸都快把寒云堡的家底儿全盘相告了,真是掏心掏肺有什麽说什麽。
      正在此时,远处传来悠扬的笛音。幽远绵长缥缈而来,似仙音似神乐,似月光笼罩著雪白大地,似是梅花泛著淡淡冷香,似是苍茫月夜,旅人孤单的独行夜奔……
      冯逸带著些许的痴迷,说:“堡主在吹笛子了,这首是《月下梅雪》,听多少遍都是这麽悦耳啊……”
      阿善回过神来,急切地看著四周,猛地指著一棵参天大树,说:“冯护卫,快帮我摘片叶子,要饱满的那种,求你了,快!”
      冯逸虽不解他的用意,但还是飞身上树摘了几片叶子下来,递给阿善。
      阿善挑了最满意的一片,吸了口气,凑在唇边吹了起来。

      江隐爱乐成痴,所精的乐器不下十几种,其中最爱的就是笛子。平日里他没有太多的情绪外现,而在笛声中却不吝於抒发自己的各种情怀。他在吹笛子的时候很投入,通常会不自觉的加入内力,於是笛音就会幽远绵长,传遍寒云堡的每一个角落。
      今天他正在吹奏,忽然,笛音中混入了另一种声音,似乎是叶笛。吹奏者显然精通音律,熟晓宫商,却内力不强,故而声音传得不远。但江隐内功精湛,耳聪目明,还是听得真真切切。
      这叶笛的声音不似他的玉笛那般悠扬,却是清脆且宛转,追著他《月下梅雪》的曲调硬是要造出另一种境界。仿佛朝阳照在初溶的雪地,鸟鸣声声,落梅飞舞,一派生机勃勃,好好的“月下梅雪”硬是变成了阳春白雪。
      江隐的唇边露出了一丝赞赏的笑意,暗道有趣。笛音一转,竟急转而下,如银河倒倾,震人心弦。
      突然,叶笛的声音断了。
      江隐这才回过神来,暗叫一声糟糕!那人的内力太差,而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在笛音中加入了过多的内力,已经成了武拼了。旁人或许没什麽影响,但是合曲的那人怕是已经受了内伤。
      他一边忆著叶笛的声音往声源处走,一边埋怨自己:怎麽一遇到音律的事就失控了呢……那人是谁,是寒云堡的人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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