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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 67 章 ...
季阳洲下床,捡起昨晚丢在地上的衣服。他们什么行李也没带,看来只能待会儿出去先买一套换上。他一边扣着扣子,一边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林舒。室内一片昏暗,只能隐约看到林舒陷进柔软的床里,睡得无比香甜。
窗帘被拉开,清晨的阳光照进来。
林舒把怀里的被子抱得更紧,翻了个身背朝阳光,整个身体团成一团。虽然在飞机上也休息了很长时间。但长时间的飞行加上时差的不适应,让林舒依旧头晕脑胀。房间里的动静已经弄醒了她,可她只想懒洋洋地抱着被子。
一直勤奋得略显凶残的林舒也会赖床?季阳洲玩心大起,故意去扯她的被子:“起床啦。懒丫头。”
不胜骚扰的林舒闭着眼睛,四肢并用,死死扒住,最后艰难地睁开眼睛,对季阳洲怒目而视。由模糊转清晰的视野里,全是季阳洲柔情蜜意的脸庞。昨晚的记忆逐渐回笼。林舒的脸不由自主地红起来。
他们后来并没有做到最后。林舒不明白为什么。照理说,他们都到了这个程度,和做了有什么区别。可她毕竟是个不满20岁的年轻姑娘,再大胆,也不好意思问出口。
季阳洲温柔地摸了摸她的额头:“倒时差是这样的,越睡越晕。快起来,我带你出去走走。”
巴塞罗那是一座艺术气息浓郁的城市。走在兰布拉大街上,随处可见行为艺术者和流浪画家。除此以外,还有散落在整个城市的高迪建筑。这一切都令林舒感到新奇而有趣。
他们手牵着手,漫无目的地在街头游荡。林舒侧过头,微笑地看季阳洲。西班牙灿烂的阳光,穿过路边高大的树木,撒在他的身上。正谈着高迪的季阳洲停住,低头叹息:“别这样看着我。”
林舒扬眉一笑:“那你别引诱我。”
季阳洲低沉的笑起来,意有所指地说:“我真想引诱你,你就不会好好的站在这里和我说话了。”
随着太阳的西斜,阳光突然消失,他们站的位置一下阴凉起来,一道影子投射到他们身上。季阳洲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哥特式老教堂尖尖的塔楼映入眼帘。这个熟悉的建筑,勾起了他的回忆。他拉着林舒朝教堂的方向跑去:“带你去个地方。”
拐过街角,从老教堂前经过,季阳洲没有停,而是走近旁边的一条小巷子里。如果不是拥挤的人潮,这个狭窄的小巷和巴塞罗那无数条街道一条不起眼。林舒好奇地问:“这里有什么?”
他们顺着人流朝里走。季阳洲揽住林舒的肩膀,避开从里面挤出来的一队人:“我以前在英国留学的时候,假期曾到巴塞罗那来旅游。当时也慕名来过这里。”
他话没有说完,从他们背后又来了一个台湾的旅游团。导游操着一口甜腻的国语在向身后的游客介绍:“那么,大家现在看到的这个餐馆呢,叫做四只猫。以前呢,叫做四只猫俱乐部。伟大的画家毕加索,就是在这个地方举办了他人生中第一次画展。再往里面走呢,就是毕加索艺术馆。里面珍藏了3600件大师级原作。”
这队人走的比较快,季阳洲揽着林舒退到墙边避开。导游举着旗子,招呼着游客呼啸而过,急匆匆地走近四只猫餐馆,走马观花了一番又奔赴下一个景点。只有导游的声音远远传来,在他们离开后还能听到:“……毕加索大家都知道吧。他是世界级的画家,历史上唯一个活着的时候见到自己的作品被搬进卢浮宫的人。”
他们相视一笑,慢悠悠地在这群人身后走到四只猫的门口。毕加索绘过的那张海报还张贴在菜单旁。他们随便瞥了一眼,没有挤过去研究这幅画,而是直接推开古朴的店门,走进去在角落里的空位上坐下,点了两杯酒。
活泼的店员用蹩脚的英语和季阳洲聊着菜单,林舒勉强能听到几个熟悉的单词。不过听不懂不代表她看不懂。林舒托着腮,笑眯眯地来回瞧。从他们的表情来看,很显然季阳洲被经验丰富的服务生调戏了一把。而胖胖的服务生又被季阳洲流利英文中猛然蹦出的几句西班牙语反调戏了。
胖胖欢乐的飘走了,又拖着托盘潇洒地回来。两杯酒稳稳地停在托盘上,连一滴酒都没有洒出。他将酒端到两人跟前,一边说着几句西班牙语,一边殷勤地送给林舒一支红色的三角梅。林舒接过这朵花,迎着他胖胖的笑脸,笑着回了一句今天才学会的西文“谢谢”。
季阳洲举起酒杯喝了一口,微笑着对林舒说:“他说,送给今天最美丽的姑娘。”
林舒笑了笑,同样尝了一口,转头注视着门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来了又去。服务生说着陌生的语言,在餐桌间穿梭。异国风情的歌曲悠然飘荡。这大概是她平生仅见的悠闲时光。林舒收回目光,注视着懒懒靠在墙壁上的季阳洲。他很快捕捉到林舒视线,挑眉看向她,眼光中带着疑问。
“你上次来的时候,也有这么多人吗?”林舒放下酒杯,随口问。
季阳洲起身坐到林舒身边去,亲昵地揽着她的腰,靠在椅子上,懒洋洋地回答:“没有。”林舒捏了一下他的胳膊。季阳洲思绪似乎飘到很远的地方。他回忆说:“我一开始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地方,是跟着同学过来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已经记不清当时在巴塞罗那都做了些什么,倒是对这个地方印象深刻。”
林舒望着他,静静听他讲述往事,当他说到“这么多年”时,脸上笑得更欢。
季阳洲兴致勃勃地指着对面的一张桌子说:“我当时就坐在那个位置,听我那位毕加索的崇拜者同学,滔滔不绝地向我描述毕加索的伟大。又领着我去看了毕加索的作品。他当时说了那么多,我后来回想起来,清晰得记住的,只有一句话。”
“历史上唯一个活着见到自己的作品被搬进卢浮宫的人。”林舒无比顺口的接了一句,话音刚落,他们同时怔住,下意识地看向对方。
季阳洲张了张嘴,定定地望着林舒,心潮起伏。他确实想说这一句。那时的他,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学着和艺术完全不沾边的专业,根本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会做个艺人。但他却在无意中记住了这句话。在经历的漫长的岁月后,他才体会到这句话背后的孤独寂寞。
但是林舒呢?他看着林舒。她盯着手上的酒杯发呆,然后一口喝干,托腮看着季阳洲笑:“走这条路,就别想着得到别人的承认。”
她这么说的时候,表情平淡,情绪一点也不激动,偏偏让季阳洲觉得孩子气。孩子气的固执己见。上次在香港,林舒关于顾天鸿的那番话,已经让他发现潜伏在林舒内心深处的偏激。
但季阳洲根本不担心。一个对人性充满了悲观看法的姑娘,却那么积极地生活、追求最美好的事物。她所欠缺的,只是时间的洗礼罢了。他不想用自己的观念去塑造她。越是对她的感情深一步,他越是小心翼翼。他想要林舒,完全自由的成长。
不过今天认真地审视一番林舒,季阳洲忽然意识到,她的变化真是太大了。或许是因为她不再有生存的压力,她不用再压抑自己去讨好别人。林舒个性里的强硬逐渐显现出来。她乖巧讨喜的模样,也只在极少数的几个人面前能看到。
眼前这个一袭长裙、慵懒随性的女郎,真的是当初那个天真可怜的小姑娘?那个在巷子里被他捡到的小动物?
“万里迢迢地拐走我,你就是想和我坐在这儿发呆?”林舒松开手里的空杯,望住季阳洲盈盈而笑,漫不经心地把玩那支红艳的三角梅。
这家老饭店地方狭窄,所有的桌位都是两张单人椅相对而放。季阳洲偏偏挤过来,和林舒坐在一起。
空间突然逼仄起来。周围好似燃起了火,温度一点一点攀升,不紧不慢,抓得人心里难耐得很。
他能感觉到胳膊上柔软的触感。几缕发丝不知何时钻入他的衣领,所过之处,泛滥起令人坐卧不安的麻痒。更有一只作乱的小脚,不轻不重地踩在他的脚上。
季阳洲眯起眼,喝完杯里的酒。明明度数不高,却有了微醺的感觉。
太远了。
他猛地站起来,右臂有力地揽着林舒的腰贴向自己的身体,似笑非笑地瞧着她说:“怪我不解风情?嗯?”
林舒看着他,眼波中流转着一股慧黠之气,只笑着不说话。
季阳洲回头招手结账,带着林舒离开。
一路走来,不时能见到新奇有特色的小店。林舒推开一家的店门,五彩斑斓的西班牙面具挂满了一整面墙壁。这些妩媚妖娆的面具,能让所有女性都无法抵抗。林舒不由自主地扑过去,挑来挑去,觉得各有各的好,举棋不定。
“选这个。”一只清隽有力的手伸过来,拿下一个黑色的羽毛面具,递到林舒眼前。
林舒恋恋不舍地看一眼另一个火红的面具,咬唇问:“为什么不选这个红色的?”
“因为,”季阳洲轻笑一声,像变魔术一般变出一朵艳丽的红玫瑰:“要和它相配。”
林舒盯着这朵红玫瑰,这是季阳洲第一次送她花。她瞥了季阳洲一眼,伸手拈起这个黑色的面具戴上。层层叠叠的羽毛下,一双明亮含情的眼睛定定地望住季阳洲。林舒唇角微翘,接过他手上的玫瑰。
一滴晶莹的露珠从娇嫩的花瓣上滚过,像此刻般鲜妍明媚。
天色暗下来了。他们逛了一圈,又回到了酒店楼下的西班牙广场。巨大的音乐喷泉周围,聚集起慕名而来的人们。
一曲火辣的探戈曲响起,热情奔放的西班牙人已经忍不住开始跳起来。
季阳洲和林舒穿过人潮,走近喷泉。喷泉旁一块空地,是专门留给人们跳舞的。在歌曲的间奏里,季阳洲微眯着眼睛,懒洋洋地偏着头,伸手慢条斯理地解开领口的扣子,一颗接着一颗。
他解开扣子,露出精壮的胸膛,然后又卷起袖子。林舒望着他,挑眉一笑,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了。音乐的节奏突然加快,季阳洲对林舒抬了抬下巴,一个猝不及防地滑步到她跟前。
林舒只来得及含住那支玫瑰,就被季阳洲裹挟着,带入狂热的舞步中。
季阳洲猛地挺直胸膛,拉开两人间的距离。林舒摆动身体,如波浪般贴近。一瞬间,他们的脸近极了,近到两人的唇上,都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吐息。绚烂的灯光投射在他们的侧脸上,两双清澈的眸子隔着面具深深凝视。
他有力的臂膀蓦地带动她旋转,唇暧昧地从她的唇上方虚虚擦过,贴着她的面颊咬住玫瑰的花茎。脚下的舞步交错,若即若离,身体却抗拒般地迅速分开。
季阳洲口中衔着这支玫瑰,居高临下地注视林舒,目光似轻蔑似挑衅,诱惑却无处不在。
林舒忽然狡黠一笑,身体有力的扭动一下,脚尖在季阳洲腿间踢了几个花样,猛地跳到他身上,双腿环住他的腰,然后倾身下去。
季阳洲仰头,看着她的脸越贴越近,神情放肆而傲慢。他看住林舒的眼睛,在她的眼睛周围的面具上,镶嵌了一圈碎钻,在璀璨的灯光下熠熠生辉。但这都比不上她此刻的眼神,那样的明亮,那样的生机勃勃,像一把燃烧的火焰。
他近乎沉醉地任由她夺回玫瑰。贴近、分开、再贴近,旋转、紧拥、抗拒。是谁引诱了谁,又是谁挑逗了谁。在这场如同战争的舞蹈里,连他们自己也忘记了。
喷泉溅起的水雾伴着微风带来清爽,他们舞蹈的温度却节节攀升。直到最后一句探戈乐曲结束,季阳洲揽在林舒腰上的手猛地用力,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新的音乐响起,如此缠绵柔情。两颗极速跳动的心脏,隔着紧靠在一起的胸膛,前所未有地贴近。季阳洲忘情地低下头,唇贴着玫瑰的花茎,顺着脉络而上。当两人的唇角相触时,他忽然抬起头,紧紧盯着林舒的脸庞。
林舒回望着他,汗水沾湿了她的鬓角,发丝贴在她的脸颊边。她的脸藏在面具背后,只露出一双意乱情迷的眼睛。季阳洲的手伸到她脑后,解下面具。
林舒的唇颤抖了一下,玫瑰从她松开的双唇间跌下,顺着她的裙摆滚落,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顾得上它了。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七天转瞬即逝。
巴塞罗那的海滩上,淘气的孩子在他们身边呼啸而过。夕阳的余晖洒下,海风吹得头发和裙摆飘荡。季阳洲拖着林舒的手,各自拎着一双鞋,赤脚走在沙滩上。海浪随着潮汐涨落,冲上沙滩,轻轻在他们脚边打旋。
这是最后一天的傍晚,这段偷来的短暂快乐就要结束了。他们忽然都懒洋洋地,什么也不想做,只想静静地漫步在落日的晕黄里。
但再不舍,夜幕还是如期降临。林舒先停下脚步,仰头看着季阳洲说:“明天我不打算跟你回去。我想留在这里,直到维也纳的演出结束。”
季阳洲确实没想到,可也不觉得太意外,他只是笑着说:“你一个人,又听不懂当地的语言,会不会被骗走啊?”他顿了顿,轻声说:“我不太放心。”
“我会找人来陪我的。”林舒顺手把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柔和的夜色里,她的脸显得那样恬淡温柔,不安忐忑的情绪已经离她远去:“这几天我突然有了点灵感。”林舒抿唇一笑:“我想试试看,能不能自己写歌。”
季阳洲叹了口气,随手扔掉手里的鞋子,把林舒抱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那我们要等过年的时候,才有时间见面了。”
“你有事要做?”林舒靠在他胸口,听着他衣服下稳健的心跳声,有些感慨地想:能这样感受他活着的气息,真是一个奇迹。
“《神偷》最多还要一个月就杀青,后期剪切制作也花不了多长时间。在你回来之前,我就能把剩下的事情交给魏岩处理。之后我要去香港,筹备一部电影。”季阳洲想了想,肯定地说:“我明年会有大半年的时间,一直呆在香港。”
林舒心中一动,抬起头,双眼凝视着他:“你想拍一部什么样的电影?”
“一个发生在80年代香港的故事。”季阳洲笑眯眯地地说:“我现在只有一个故事雏形,还要去寻找合适的作家把剧本写出来。符合心意的演员更难找。总之,要做的事情不少。”
“这不是件容易的事,但你一定能做到。”林舒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她对香港电影圈了解不多,可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有许多困难等着他。
他说的轻描淡写、漫不经心,好像这只是他随意冒出的念头。可是,还有谁比林舒更清楚这轻飘飘的几句话,这个“演员未定、剧本暂无”的构想所代表的意义。他要拍的,是他眼中的香港,顾天鸿眼中的香港!那是他生活的时代!仅仅是这样设想一下,也令林舒无比期待,同时又令她隐隐失落。
她最遗憾的是,他身为顾天鸿的人生,是她永远无法触及的。这部电影对他来说意义非凡,如果能在这部电影里演出该多好。哪怕是作为龙套在镜头前晃一圈。可惜她绝对演不来。想到这里,林舒简直要嫉妒死那个还不知道是谁的主演。
她知道自己太过贪心。林舒怀抱住季阳洲的腰,重新靠近他的胸膛。但总有一天,她能用她的方式,走进他的过去。
补全了!终于把这种热恋的感觉写粗来了!
呜呜,追文的妹纸们还是养肥吧。我最近确实不在状态,每句话都修改了至少3遍,还是感觉缺了点什么。养肥吧养肥吧,完结了一口气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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