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da短歌集》苻蓠

21、【之二十一】Revenge

　　这座矿井比他想象的还要深得多。

　　虽然入口不大，但深入山腹的巷道却像是没有尽头一样，向着四面八方延伸。所幸在每一个岔路口都有之前的工匠们留下的标记，手镐或者别的什么，在提灯的光线之下闪出柔和而明显的光。

　　Turgon走在前面，巷道的高度相对于他的身高而言略显局促，他不得不低头弯腰。Finrod紧跟在他身后，因为不太熟悉这黑暗狭窄的环境，虽然视野的清晰度并不成问题，他还是下意识地将双手探向两侧的石壁，摸索着前行。

　　“我还以为你已经改掉了喜欢乱跑的毛病。”Turgon压低了声音，但回声在巷道里闷然鼓荡，“我觉得我们在泰尓佩瑞安开花之前回不去了。”

　　“我也以为你这次不会跟着我出来乱跑的。”Finrod低笑着，“但你得承认你也对这个宝石矿充满兴趣，不是吗？——放心吧，有那些路标，我们不会迷路的。”

　　他伸手向前牵住堂兄的衣角，这只手很快被Turgon反手抓住了。牵连在一起的姿势减慢了他们前行的速度，但倾斜下行的湿滑地面弥补了这一点。洞顶的水滴越来越密集，愈加频繁地落在他们的头发和鼻尖上。又转过两个岔口之后，道路慢慢变宽，周围也渐渐地敞亮起来，岩壁中的片层在隐隐发光。等他们察觉到这光亮来自不知名的宝石，并且如群星般密布于穹顶之时，不由得都停下脚步惊呼出声。

　　“简直像是瓦尔妲的宫殿。”Finrod抬手抹掉脸上的水滴，仰起头，把沾湿的头发别到耳后，“他们说在大海的另一边，双树的光亮照不到的地方，抬头就能看到这样的星空。”

　　Turgon让开了半步，让他走到前面，然后自身后扶住他两肩。“留神脚下。”他说，“这里有很多开采时留下的洼地，积水之后你不知道它们有多深。”

　　“……我想我已经踩进了其中一个。”Finrod笑着回答。他的语气有些懊恼，但嗓音里却满溢着欢愉，“地底的水真凉，和海水完全不一样。”

　　他坐到一块巨大而平滑的岩石上，脱掉了浸水的靴子，把裤管卷到膝盖以上。岩石本身也很凉，他光脚踩上去的瞬间，凉意像一根细丝从脚底直钻上来，Turgon在他稍微站立不稳的时候及时上前接住了他。

　　“……但你的说法，听起来就像是你曾经来过。”

　　“当然。”Turgon很爽快地承认，微光之中，他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在努力忍笑，“和大地打交道是诺多精灵的必修课。”

　　Finrod眨了眨眼。“你学坏了，Turukano。”他故意收敛起表情一本正经地说，“我会告诉Nolofinwe伯父的。”

　　“你不会的。”Turgon笃定地答道。他按住堂弟的肩膀将他推回刚才坐着的地方，压住他的双手，“你得允许我为上回的海边游戏回个礼，这样才公平。”

　　Finrod躺倒在那块岩石上，金发在微微发亮的石英和云母的片层上铺开。“那么你打算怎么做？也抢走我的裤子吗？”他的嘴角噙着笑，抬脚在堂兄的腰眼上轻踹了一下，“我猜你不敢。”

　　Turgon轻哼了一声。他没有继续纠缠于口舌之争，而是直接伸手去扯开堂弟的腰带，那些结打得十分精巧，但这难不倒他。腰带很快平摊在了岩石上，接着是松开的束腰外衣，Finrod一直半真半假地推搡着他，却完全没有使劲。等到他真的扯着裤腰往下拉的时候，他的堂弟才真正慌乱了起来。

　　“好了好了……我认输……”Finrod急促地呼吸了几口，努力向旁边避开，但无论他怎么挣动，都摆脱不了有力的压制，“上次，最后我也还给你了……又没人真的看见……你不能……”

　　“利息。”Turgon简短回答的同时加了一把劲。

　　现在，最后的一点遮挡也被扯掉了。

　　他们一起怔了片刻。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一样，Turgon退后了半步，飞快地偏开了视线，趁着这个空档，Finrod得以挣开他的手半坐起身来。

　　“这看起来简直像是……”他扯过外衣搭在腰际，抬眼看向他的堂兄。提灯和宝石的光亮中，他看到黑发少年的脸颊烧红了。他斟酌了一下措辞，不易觉察地挑起嘴角。“……你想要……硬来。”

　　“不，我没有打算……”Turgon又退了半步，但Finrod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用力一带，同时自己向后倒去，Turgon站立不稳地扑倒在他身上，他们的鼻尖几乎碰到一处，炽热的气息扑打在彼此的脸颊上。

　　“我没有打算这样……你会受伤。这不是我所希望的。”Turgon诚恳地说。

　　“或者会死。埃尔达不能承受这种……你知道的。”

　　死寂持续了半秒，Finrod随即笑出了声——当他发现他的堂兄眼底真的泛起惊惶之色、并且微微颤抖着把他抱得更紧的时候。

　　“放心吧，不会的，至少我不会。”他揽住堂兄的脖子，像是想要安抚他一样轻拍他的背脊，然后凑近脸侧亲吻他的颤抖的、滚烫的耳尖。

　　“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看。”

　　—END（我想打tbc啊我也想看后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