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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 4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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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江元秀能够起身还有(1:24)。
了尘事毕,站起身来打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低头看了眼仍然迷茫着的沈青,再次抬起手中的短剑,在沈青的喉间轻轻一挥,只见沈青颈间一股鲜血喷洒而出,染红了沈青身下刚刚了尘铺在地上的白色袈裟。
了尘轻笑了声,手中短剑再次挥动,沈青双手的手腕被划出了两道口子,鲜血涌动而出。
江元秀看着这一切,看着这一切在眼前发生。
了尘收手的时候,沈青已经成了一个血人,空气中的那股味道随着沈青身体里涌出更多的鲜血,似乎更浓郁了,江元秀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灼热的快燃烧了起来,然后猛地一阵疼痛,江元秀已经被那股气味搅得混沌的脑袋猛地清醒了过来,视线所及却发现原来是了尘刚刚踢了自己一脚。
了尘淡淡的打量着地上那个峨眉弟子的“尸体”,念了声佛号“阿弥陀佛”,再次踢出了一脚,这一脚用上了几分内劲,只见那具“尸体”被踢得飞了起来,然后摔到了刚刚涂甲滚下去的陡坡上,在重力的作用下,几个翻滚便不见了踪影。
了尘见状,低头再次念了声佛号,道:“我佛慈悲。”
江元秀打着滚往陡坡下翻滚,一路上有尖利的石头划过他的肌理,有低矮的灌木刮扯着他的皮肤,但他一动都动不了。
此时离他能起身还有(00:37)。
等到他滚落到陡坡底时,他的衣服已经成了一条一条的烂布条,他身上伤痕累累,满是血污,而系统里一直是灰颜色的【原地虚弱疗伤】终于倒计时为(00:00)变成了正常颜色。
毫不犹豫的点击了【原地虚弱疗伤】的按钮,猛吸了口气站了起来,江元秀便忍住不住伸手去挠自己身上的肌肤,因为刚刚还布满细碎伤口火辣辣疼痛的全身,此时痒得让人受不了,但还没等手指触摸到自己发痒的皮肤,江元秀便住了手。
手臂上是刚刚从陡坡上滚下来被尖利的石头划出的一道很深刻的伤口,正在江元秀的眼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不用去看身体其他的地方,江元秀也能猜到,全身细碎的伤口都在以这种非人类的速度在愈合,他全身发痒也是因为伤口结痂后到痊愈之间,本就有一段时间会发痒,而在他身上,伤口愈合的速度加快了,愈合的时间被压缩了。
一下子想到了什么,扯开自己胸口已经成了破布条一样的衣服,原本应该是被了尘一剑穿透的地方,此时皮肤光滑细嫩犹如婴儿,没有一丝一毫的伤痕存在。
江元秀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胸口,呆愣了半天,然后才注意到自己的状态栏里有一个“气血动乱翻涌、经脉堵塞损伤”,往自己身上拍了一个“平心易气”,想要解除自己的不利状态,运功良久,然后又是打坐回血回蓝,忙活半天,正当江元秀试图从系统仓库里拿出一件衣服换下这一身烂布条时,却听到了几声痛苦的哼哼声,才回神,点看小地图,发现在自己身旁不远的地方便有一个亮点显示人物名称为涂甲。
此时此刻,江元秀没什么心情去吐糟所谓的跳崖不死定律,而是径直朝着地图山显示着涂甲的地方走去。
涂甲躺在地上正在痛苦的哼哼,说实在的,这有点丢人,可是涂甲认为自己快死了,而很明显这个陡坡下不会有其他的活人,也就是说不会有人来救他,那么在疼得要死而周围又没有其他人的情况下,涂甲不觉得自己不死命的忍耐疼痛有什么丢人的,有些自嘲的扯了扯嘴角,他的一辈子都很要强,临死享受下软弱的感觉似乎没什么不能被原谅的,然后他看见了穿着一身烂布条和野人一样的江元秀。
套在一身褴褛如乞丐的衣服里,耀眼如白璧的少年皱着眉头盯着涂甲,道:“你叫的可真难听。”
将军看着一排跪在地上的神箭营军士,脸色铁青。
下面的军士个个衣衫不整,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身上一点神箭营军士的冷冽杀气也无。
将军看着底下跪着的士兵,他们是他的下属,是他兄弟,但此时他却无法原谅他们犯下的错误,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的几个字,将军道:“推出去,军法从事。”
将军身边的偏将听得这话,上前一步求情道:“将军,此时罪不在众兄弟们,将军也知道,只要是个正常人,谁能抵得住那么强劲的春潮,何况任天禽那厮如此狡猾,把血放的倒出都是,那气味就更……”后面的话再将军几乎算得上是杀人的目光中吞咽了回去。
将军冷冷的盯着身边的偏将,眼神里有火在燃烧,良久,转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士兵,道:“子易,你知不知道这一次让任天禽跑了,下一次再想逮到机会抓到他有多难!”
比称为“子易”的偏将沉默了下来。
将军扫了一眼底下跪着的神箭营军士,道:“将令不改,推出去,斩!”
陡坡下,江元秀看着嘴角抽搐的看着涂甲从胸口抽出一块钢板,看着涂甲挤眉弄眼的道:“小子,行走江湖当然要时时刻刻做好保命的准备。”
江元秀无语,涂甲拿着那块钢板,看着钢板上一个塌陷明显的手印,眼神晦暗,良久,叹了口气,道:“任天禽,果然,厉害!”
听到涂甲的话,江元秀神色平淡,没有什么变化,扫了一眼钢板上的手印,道:“任天禽是什么人?神箭营似乎是为了他才屠山的。”
听到江元秀的话,涂甲脸色微微暗了下来,良久,扯了扯嘴角自嘲的道:“任天禽,呵呵,他可是大大的有名,摩尼教五行使之一的行瘟使,最善使毒用毒,边关塞外能无人不知其大名,能止小儿夜哭,不过中原人更熟悉的只怕是他的另一重身份——臭名昭著的采花贼!”
听得涂甲的话,江元秀脑中灵光一闪,想起来他玩《九剑》时常在摩尼教地图里看到的一个头顶“行瘟使”的NPC,因为游戏里很多NPC,就像摩尼教的五行使,基本上头顶都不显示他们的本名,只是显示他们在教中的身份名称,所以江元秀才会对“任天禽”这个名字如此陌生。
此时系统再次显示出一条提示:
【初步完成秦家寨隐藏支线任务——识破任天禽的身份】
然后是大量的经验奖励让那个直接升级到了23级。
而江元秀却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自己一下子升了五级一般,只是平静的回忆着自己玩游戏时的一些资料细节,然后道:“任天禽,擅长易容。”
涂甲有些诧异的看了眼江元秀,作为摩尼教的行瘟使,任天禽擅长施毒用毒在塞外边疆几乎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任天禽的是个禽兽不如的采花贼,这在中原也是很多江湖中人都知道的,但任天禽擅长易容,知道的人却不多,这个峨眉小子是怎么猜出来的。
江元秀似乎陷入了沉思里,摩尼教行瘟使擅长易容,这是他在玩《九剑》做某一个任务是无意中看到的一条资料,他到现在还记得,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任天禽的头顶两个字是“和尚”而个人信息里显示的姓名确是“任天禽”,并且个人信息除了姓名外几乎什么都没有,江元秀眼神中有几分莫名神色——易容术,连个人信息都能隐藏吗?
涂甲看着江元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胸口疼的实在难受,忍不住道:“喂,峨眉小子,你发够呆没,能不能过来帮我疗个伤啊!”
江元秀被涂甲的话叫得回了神,看着涂甲,良久不发一言。
涂甲被他看得有些发毛,淹了下口水,道:“干吗……”
江元秀就这么看着涂甲,良久,道:“其实我一直忘记问,前辈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