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Chapter4 ...
-
我以为今生今世，永生永世，朋友于我都只是一种奢望。莉丝的背叛，使我不再相信友情。可是时雨啊，你的出现到底意味着什么？是救赎，还只是我垂死的期望？
我，我可以再次相信吗？
——舒离·末卡维
==================================================================
“萨尔，那边那个女子，是谁？”舒离有些微微好奇。
“那边的？”萨拉查偏了偏头，随着舒离的目光望去，萨拉查沉了沉眼。那个女子……有些奇怪啊！
“啊，那个女子啊，她不就是拉文克劳家的二小姐，罗伊娜的妹妹，时雨·拉文克劳嘛！怎么了，你们认识？”戈德里克突然插了一句。
“拉文克劳家的二小姐么，为什么没有印象……”萨拉查陷入了沉思，“听说是个哑炮，不过……不像啊……”怎么会，自己的记性从来都是引以为傲的，如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二小姐我竟然没有印象……
“罗伊娜很疼爱这个妹妹呢，因此周围的人也不敢随便议论什么。”戈德里克无所谓地摊了摊手，“可惜就只是个哑炮罢了，不成气候，不用在意。”格兰芬多虽然号称是富有同情心的狮子，但也不会一味地同情弱者。只不过……真的是弱者吗？
“萨尔，我觉得……这个时雨有问题。不如，我去会会她？”舒离·末卡维从来不会因为因为陌生的敌人而恐惧，说罢，理了理衣裙，莞尔一笑，“待会儿见。”
=================================================================
天台。
晚风拂面，撩起耳畔的发丝。不知为何，看着面前被自己邀请出来的时雨，舒离竟然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这种场景，很多年前也曾经有过吧。和莉丝……
莉丝是个很好的女孩，至少在得知自己的血族之前是这样的。
初成为血族的自己始终不能够适应这种生活，每每得空总是忍不住偷溜出来。去周边的小镇看看，顺便回忆着自己曾经的生活。
时过境迁，曾经的多诺小镇，早在那一次的魔力爆发中，捻灭成灰。大家，都不存在了。
千年前。
“真是的，父亲太过分了，为什么总是把我一个人留在城堡里，太无聊了。”对于现在还属于年幼的新生血族的舒离来说，她自己并没有得到太多的解脱。
说实话，那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和哥哥，就算弑亲的时候心里有多么地愤恨，就算他们曾经一心想要杀了自己……毕竟是血亲啊，还是母亲最爱的丈夫和孩子。只是现在，唯一疼爱自己的母亲早已死亡，就连自己身上现在留着的，是否还有格兰芬多的血液呢？
“还有枢哥哥，总是出去，哎，无聊的时光该怎么打发呢？”舒离趴在城堡的窗台上，无所事事，眼神迷离，像只懒散的小猫，“不如……偷溜出去吧！反正他们也不在家啊~”
舒离灵机一动，现在身为血族的自己感官变得十分敏锐，可以清楚地察觉到周围的一切细小的变化。运动也灵活了很多，就是……总觉得这样的自己太过虚假了。真正的自己……不是这样的啊！
真是，怎么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母亲说了，一个人若想真正地强大起来，就必须得抛弃自己内心的那些不必要的胆怯的情绪。她环了环四周，一个跃身翻出了古堡。
不过二十几年的时日，早已物是人非，不，是人事全非。对于血族来说，二十年，兴许不算什么，因为对于舒离而言，她甚至还没有成年，获得独立生存的权利。但对于人类来说，却是如此漫长的时日。曾经的多诺小镇已经在时光的洪流里化成了灰烬，不留一点曾经的影子。众人对它的记忆已经渐渐地黯淡下去，最后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
记忆果真如此淡薄，那些曾经你所喜爱的，你所愤恨的，在这永恒的时光里都会一点一点地模糊，淡忘，最后跑到某个不知名的小角落里去。舒离不知道，现在除了自己，还会有谁记得曾经有过一个繁华的小镇较多诺，曾经有个天真却被当为恶魔的女孩，叫克里斯蒂娜。
漫步于街道之上，淡看身畔的过往人群，二十几年，足够舒离从一个天真少女开始蜕变。她只是一时兴起出来逛逛，没想到竟然会遇上“麻烦”。
“祭司大人，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一个中年妇女死死地拽住了舒离的长长的裙摆，紧拉不放，双目中带着一点恳求。
说实话，舒离真的有些意外，她饶有兴味地挑了挑眉。最为血族的自己，还真没有想到能够被人给误认为教廷的那群人。就算以诺不去详细地给自己说明，曾经有一个红衣主教的父亲的自己也十分清楚这血族与教廷之间的仇恨。虽说现在自己很巧妙地隐去了自身的气息，但也不至于被人当成祭司吧！那种肮脏的生物……为了自己的利益就将普通人硬说成血族，然后……杀之，来巩固自己的威望。人类，贪婪而又卑鄙的生物。
至于眼前的这个母亲……倒是很有趣。舒离轻轻笑了声，母亲为了女儿可以如此低声下气地请求别人，可是女儿的双目中却带着隐隐地恨意与不甘，倒是一对奇异的组合啊！看来我可以玩玩。
舒离回想起记忆里那些祭司的模样，装出一副悲天悯人、高贵亲切的样子：“这位夫人，您的女儿有什么事吗？相信神会给你解答的。”
“祭司大人，求求你，求求你给我的女儿救赎吧！”那位母亲的眼里突然染上了一丝疯狂，“我看见了，我看见了她奇怪的力量了……她是恶魔啊，会给我们带来灾难的！求求你，杀了她吧，给她救赎，净化她，让她脱离黑暗，重新回到神的怀抱！”
什么！舒离突然有些震惊，这是要自己杀了她？虽然心里已经有了隐隐的猜想，但舒离仍免不了震撼。不可……不可原谅啊！舒离左手紧紧地握成了拳状，她怎么能够，她怎么能够玷污母亲这个词语，母亲一词于她，从来都是温柔亲切，不可侵犯的。即使在当初自己被怀疑是黑暗生物的时候，她的母亲，那个常年病痛缠身的温柔女子，依旧坚定地站在了自己的身边……可是面前的这个母亲呢，竟然只是因为这就要杀死自己的女儿……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是如此之大吗？
不可以……不可以暴露力量。舒离强忍下自己愤怒的心。不能因此而暴露自己的力量，现在的自己还太过弱小，如果暴露，一定会被教廷的人捉住，到时候就为给父亲带来麻烦。不能成为他们的拖累……
她勉强挤出了一副笑容：“这位夫人，相信神已经明白了你的虔诚了。现在，请你把这个孩子交给我，我会送她去她应该去的地方。”
“好的，谢谢大人，谢谢大人。”那个妇女松了一口气，如获大释，慌忙离开。
“你，到我身边来。”舒离望着面前那个倔强的女孩，不知为何竟然想起了当年的自己。只不过两者却有着本质的区别，当初的自己懦弱无能，即使是父亲和兄长们如何对待自己，她也从不会反抗。可是，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孩，身上充满了青青紫紫的伤痕，双眸中虽然愤恨，却是带着反抗精神，那是当初的自己所缺少的。只不过自己比她幸运罢了，比所有那些被认为成妖魔的普通人要幸运，因为她遇上了以诺。
舒离忽然产生了一种冲动，那是几十年间自己从未有过的一种感觉。她想和面前的女孩成为朋友。她转而开口：“我不会伤害你的。”
那个女孩犹豫了半晌，似乎在思虑舒离话语的可信程度，然后一咬牙，走上前来：“你跟之前的人不同。至少不是见面就想要杀了我去讨好那什么神。”
舒离笑了笑。如果这个女孩当真不愿意同她一起的话，她会放她自由。不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舒离也不能保证。不过，这个女孩显然很聪明。
“没错，的确不一样。”舒离拉起了那个女孩的手，然后飞速瞬移到自家城堡。满意地看着女孩目瞪口呆的样子，她微微一笑，“这是我的城堡。现在你知道了，我可不是那所谓的祭司，我，可是你们人类眼中的恶魔呢。”说罢，她恶趣味地露出了自己的尖牙，原本乌黑如墨般的长发也瞬间变为银白。她的眸子里闪过一抹鲜红的光，似笑非笑地望着女孩。
“你！”女孩显然有些措手不及，抿了抿嘴，理了理额间的刘海：“就算你是恶魔又怎么样，人类世界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那些祭司才是真正的恶魔！”
“很好。”不犹豫不决，或是还对人类有一丝留恋，这样很好。那么我也不介意收下你这个朋友或是麻烦了，舒离目光中闪过一丝欣赏，“你的名字。”
“莉丝，莉丝·维特拉。大人，请允许我跟随您。”莉丝单膝跪地，双眸中闪过一丝决绝。
“好。那么就记住我的名字。舒离·末卡维，希望你不会给我带来麻烦。”舒离敏锐地察觉到了女孩眼中的一丝挣扎，“你放心，我不会吸你的血。相反的，如果你听话，我会赐予你我的血液。我可不想我的仆人是个废物。”
“多谢大人。”莉丝弯了弯腰。
这是她们的初见，也是罪孽的开始，谁也不会想到，以后的二人会处在怎样对立的局面上。舒离不知道，如果时光可以重来，她是否还会做出这个决定。她真的不知道。
==================================================================
“拉文克劳小姐，怎么有兴致来天台欣赏夜景？”舒离扬了扬手中的酒杯，里面装满了猩红色的液体，在月下格外刺目。
“您就是末卡维大人吧。很高兴见到你。”时雨似乎有些腼腆，倒是和传闻中一样。
“可是我觉得拉文克劳小姐似乎有什么心事呢？”舒离笑了笑。
“怎么会。姐姐对我很好，我怎么会有什么烦恼呢？倒是末卡维你，似乎还在为双方的结盟而苦恼呢！”时雨优雅地笑了笑。
“可是我觉得拉文克劳小姐似乎不简单呢！说吧，你到底是谁？”舒离终于不再客套，显然，她准备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对于这种情况来说，贵族的这套说辞显然是不如直接的文化来的容易。
“不愧是舒离呢，竟然这么早就发现了。”时雨的声音由原先的温婉瞬间变得清脆而张扬，她的身上骤然爆发出了一股强大的力量，那种气势绝对不容小觑，“那么来吧，我们打一场，赢了我就告诉你！”时雨有些兴奋了，对于这个可以说是未来的自己所认定的挚友，她还是很好奇呢！真不知道让未来的自己交口称赞的女子会是怎样的，很期待啊！
“好啊。”舒离的眸中闪过一抹红光。舒离的骨血之中留着的其实还是战斗的血液，真是的，竟然兴奋起来了。多久了，多久没有这种兴奋的感觉了。果然是很久没有战斗了，自从千年前的圣战以后，竟然都没有什么像样的战斗对手了。面前的这个势均力敌的人来得正好，那么就让我来会会她吧！
她右手上扬，血镰瞬间出现在手中。遥指时雨，大战，蓄势待发！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