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灵同人 芊芊》乐下黄泉

3、第 3 章

　　半个月后，守门弟子禀报岳不群说洛阳金刀王家派人来拜会。原来是林平之的外祖父金刀无敌王元霸知道自己外孙拜入华山派，挂心自己外孙，给岳不群送来五十黄金作为拜师礼，还修书一封言辞恳切地请岳掌门费心照顾林平之。随之送来的还有几箱给林平之的新衣物，全是做工精致的锦衣华服，最后信中说若是岳掌门允许，随行还有两个小厮会留下供林平之使唤。岳不群冷笑看着林平之道：“原来能得林大公子拜入本门，本门真是蓬荜生辉啊。”林平之惶恐跪下，心知师父一向不喜奢靡，外公这等做派只会令自己难堪，自己拜入华山是要学武功的，当与众位师兄妹同吃同住，不能特殊。当即表示会将送来的衣物等原封不动送回去，也会将两个小厮遣回去，只是这五十两黄金说什么也要师父收下。见林平之如此懂事，岳不群脸色稍霁，让岳夫人把黄金收了，又修书一封回礼。林平之也写了封信，将自己退回物品的缘由告诉外祖父和外婆，并恳求他们别再送东西来了，还告诉他们自己在华山很好，让他们不必担心，自己会每月修书一封报平安的。最后犹豫了半晌，还是留下了外祖父送来的零用钱五百两银票以备不时之需。
　　林平之虽然是把东西退回去了，但外祖父这一下可真是把全华山派的同门都给得罪了。人人都知道林平之是个有钱公子哥，还大手笔给了师父五十两黄金的拜师礼。师姐们还好，出身贫寒的师哥们都见不得林平之，林平之又整天沉着脸不喜讲话，更不懂溜须拍马哄师哥们高兴，于是本来只有洗三顿碗的活儿又加上了给师哥们洗衣服，慢慢又加上了去砍柴和挑水，就差让他去刷马桶了。林平之又是个骄傲不服软的性子，干活儿辛苦也不求饶，每天做完活儿，就发疯一样地练剑，不说话也不理他们。众位师哥自然也没人愿意指点他剑法，于是，两三个月过去，林平之还是那套入门剑法一个人翻来覆去的练。岳灵珊也很久没指点他，于是他剑法中错的还是错的，没半点进展。师哥们愈加瞧不起他。
　　时值初冬，华山上夜晚已是很冷，岳灵珊半夜醒来，看到窗外一轮圆月饱满明亮如银盘般顶在山尖，，玩心顿起，也不怕寒冷，披衣起床，在外走走停停地赏月。转到露天练武场，只见有个白色的人影还在练剑，定睛一看，正是林平之。白天事情多，林平之只有晚上有空，每天一练就练到半夜。岳灵珊正愁没人陪自己赏月呢，就上前一把拉住林平之：“林师弟，今晚月色这般好，你陪师姐赏月吧？”林平之挣脱，淡淡说道：“师姐自己赏吧，我还要练剑呢。”岳灵珊从小被华山师兄妹们宠着长大的，大师哥令狐冲更是只要她指东，绝不往西把她宠上了天，很有些刁蛮任性。她见林平之身世可怜，灭门之祸又由自己而起，很是内疚，因此跟林平之说话都是压着性子。以前喊他陪自己玩他都不答应，心下已是不快，今晚火气再压不下，柳眉一竖，冷笑道：“我看你日也练夜也练，也没练出个什么名堂来。一套入门剑法练了三个月了吧，我教你时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哼，就这样还想给父母报仇呢。”这话戳中林平之心事，林平之又气又怒，又不想顶撞师姐，转身欲走。岳灵珊见他不理自己，更是生气，口不择言道：“哼哼，没点本事，还偏生这般骄傲得紧，你既这般骄傲，干嘛还巴巴地要入我们华山派。”林平之大怒，回头道：“我们林家辟邪剑法独步武林，若我能学到辟邪剑法，若我能学到辟邪剑法……”岳灵珊道：“学到又怎样？人人都说辟邪剑法天下无敌，可有人真正见过？你爹会辟邪剑法为何都会被人杀死，想来你们林家辟邪剑法不过是欺世盗名的东西。”一家人因为辟邪剑谱遭人灭门，林平之早就坚信辟邪剑谱是真正存在的东西，立志穷其一生也要找到辟邪剑谱，让林家重新发扬光大。岳灵珊这话分明是颠倒黑白，说他林家假造剑法谣言，都是欺世盗名之辈。门都被灭了，还能假的了吗？林平之指着岳灵珊大喊着：“你胡说，你胡说！！！！”神色狂乱，终于一口血呕了出来，转身狂奔而去。岳灵珊只图一时嘴快，话一出口也是极后悔。见林平之吐血狂奔，喊了一声林师弟，怕他寻短见，运轻功跟在他身后。只见林平之奔到父母坟前，伏地失声痛哭，边哭边向父母诉说着什么。岳灵珊支起耳朵才听清楚几句什么不孝子，什么尸骨未寒还遭人诬蔑。脸一红，岳灵珊也知道自己说话只图自己快活，全不管别人感受，林师弟除了没陪自己玩耍也没做什么恶事，自己这般说话，是自己不对。讪讪站在一旁，听到林平之哭得凄厉，深受触动，也不禁怔怔流下泪来。林平之本气恨她，转头却看她也在哭，知她刚才说话不是故意，怒气也消了一半，冷冷问道：“我自哭我爹娘，你哭什么？”岳灵珊抹去眼泪，答道：“我也不知道，就是很伤心很伤心。林师弟，我说的胡话你别放在心上，我以后再不那样说啦。”这番说辞已经算是岳灵珊最郑重的道歉了。林平之沉默，叹道：“这世上确实没人见过真正的辟邪剑法，你那番怀疑本是没错。”“也不是啊，二师哥说师父曾讲过青城派余观主长青子和你祖父林远图的事，必定不是假的。林师弟，你家的辟邪剑法必然是真有那么厉害。”岳灵珊安慰道。林平之也想起来那日他扮驼子在小店之中也听二师哥说过，稍稍振奋，却又黯然：爹都不知道辟邪剑法在哪儿，自己从何找起。见岳灵珊站在旁边瑟瑟发抖，便说：“师姐，外面太冷了，你回房去吧。”岳灵珊问道：“那你呢？”见到岳灵珊眼中关怀之意，林平之心中一暖，答道：“我也要回去睡了。”“那我先陪你回去。”岳灵珊兀自不放心。林平之站起来，雪白的月光映在他脚上，岳灵珊看到他的两个鞋头都已磨破，露出里面的袜子，知道他被师哥们排挤，砍柴挑水洗衣都是他的活儿，走的路多，没穿到三个月就磨破了，便想着给他做双鞋子赔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