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九】地下拍卖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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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好？”清澈的声线传出话筒。
“喂……”女孩有气无力地道，“G吗？”
“……格瑞茜？”
“是我。G，我……”
“啊，我是Giotto，你找G吗？等一下哦……”
“咦？Giotto？啊不用了，是谁都行……”
“哦、哦……”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担忧道，“格瑞茜，你病了吗？声音怎么这么……”
“哈、哈哈……”女孩干笑两声，“我没病啦……不过也快了。”
“咦咦？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啊……我把我上司惹火了，”女孩揉着困倦的眼睛，“他就连着一个星期给我下深更半夜的任务。好过分啊那个混蛋……”
所以打电话来诉苦吗？意大利某处，一头蓬松的灿金短发的年轻人忍不住笑了声，“你怎么惹到他了？”
“看他不爽，平常也没事做，就找他打架呗……”女孩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Giotto脑门上流下一滴汗。你这不是活该找麻烦吗……“那么，谁赢了？”
女孩郁闷道：“每次都打不过他。”
“诶？！”打不过还打？G，她果然是你的妹妹啊……“真是的，格瑞茜，拳头可解决不了所有事啊！”
“我知道啦……”女孩烦躁的抓了抓蓬乱的红发，“我就是看他不顺眼啊，阿诺德那家伙……”
对面忽然一愣：“Alaudi？”
“是啊，怎么了？难道你认识？”以这位“交友广泛”的G的青梅竹马兼上司的性子来看，也不是不可能呢。
“啊，当然不认识。只是，Alaudi听起来是意大利语啊，似乎是Allodola转化来的呢，Allodola在意大利语中是一种叫云雀的鸟……”
“哈？”女孩也愣住，“Allodola？意大利的云雀？”
“嗯，你学意大利语时间还不长，不知道也正常。”Giotto温润的声音带了些笑意，“也许你的上司也是个意大利人哦！”
“诶……”跟那种人是老乡？这也太可怕了……
“格瑞茜，什么时候来意大利？”
“这个啊……”女孩目光仰望向电话亭玻璃壁外的蓝天，“至少，还要半年吧……我想，祭拜一个人……”
“格瑞茜，新的任务下来了……”黑色西装男子捧着摞资料用肩部顶开虚掩的办公室门。
干净明亮的办公室中，两张宽大的写字台拼在一起，一桌堆满了文件，一桌干干净净空空荡荡，除了一只红毛脑袋别无他物。
格伦叹了一口气。昨晚又被罚出任务了吧。
放好文件，他坐回椅上，执起钢笔，抬眼看了看懒洋洋趴着的女孩，有些无奈。
也不知道这位小姐的神经是什么编的，竟然公然挑衅长官，一个星期下来总共挑架18次，去找长官的时候那架势就跟踢场子似的。长官回应“踢场”三次后，果断开始丢任务给她让她发泄过剩的精力。总算，现在清静了许多。
情报局闹腾了几天，同僚们看格瑞茜的目光由不可思议，到怜悯，到看白痴的，再到不可思议，最后就完全是钦佩了。
能在长官手上坚持那么久并且能够反击，而且每次都被揍得鼻青脸肿却依然愈挫愈勇，这种人在这个世界上大概只有这位粗神经小姐一个人了。
窗外似有风吹过，地板上明明暗暗的斑驳光影随着窗外的树枝摇晃着。
一声轻轻的哈欠声，女孩睡眼惺忪地直起身，抓抓一头蓬松短发伸了个懒腰。
“早啊，格伦。”
对面男子抽了下嘴角抬起头：“已经是下午了格瑞茜。”
“哦……”女孩有些茫然的望望光线明亮的窗外，“是吗……”
鸟儿“扑啦啦”掠过窗前，蓝得空灵的天空中几片白云悠悠地浮着。
“黑市吗……”女孩漫不经心的托着下巴，一手举着几张纸一目十行，“新型毒品的……配方？”
“是的。”黑色西装的男子一脸正色严肃，“这种毒品近期开始大量流入本国，一些地方组织准备买入配方自行生产牟取暴利……”
红发女孩微微皱起眉。在前线的军队中，吸毒的军人不算少。特别是一些长期苟活在死亡的压力下的老兵，常常会用药物来麻痹自己的神经。当然，因为受重伤时用麻醉剂过量而染上毒瘾的也有不少。
思绪纷飞地翻过一页，刚看两眼她就愣了。
一声大喊爆发出：“为神马又是和那家伙搭档？！我不干=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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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是男装？”格瑞茜拉着身上黑色西装的衣摆，纤瘦的身材透出几分野性。
“挺合身的。”格伦上下打量了两眼点点头，选择性地无视了某飞机场的问话。
女孩额上拉下几条黑线：“喂，有没有听我说……”
“走了。”一道淡淡的声音从身后抛过来。女孩转身，一道修长的黑色身影径直走过，看也不看她一眼。
哇哦，终于脱下那极具禁欲感的风衣了么……女孩撅起嘴吹了个极其痞气的口哨。
青年身形一顿，侧过身微眯起蓝眸冷冷望向女孩：“……你这是挑衅吗？”
……这是调戏。
女孩翘着嘴角，耸了耸肩，双手往西裤口袋里一抄，晃晃悠悠的走出了情报部大门。
所谓地下拍卖会，就是不为大众所知的，黑暗中的交易。走私，转手，赃物，无所不有。谁又想得到这种拍卖会会举办在城郊一个小教堂中呢？
格瑞茜昂着头看了眼高大的圣母壁画，嘴角讽刺地勾了一下，脚下不停，进入会场。
原本做礼拜用的礼堂已布置成临时的拍卖会场。简朴的木质长椅换成了成排的皮面沙发，有侍者行走其间为玻璃桌几上添加酒水。
大腹便便或风度翩翩的大款，凶煞痞气或满面笑容的□□中人，还有各种不动声色隐藏身份的人，各色人物鱼龙混杂，谈笑或暗讽，明枪暗箭，处处心机。
一脸自然的在目标身后的沙发上坐下，竖起耳朵，眼睛状似无意的扫视着会场。
这里位处礼堂靠后的角落，能将整个会场收入眼底。在另一边的角落处，两位谈笑甚欢的大佬后面，一身黑色笔直西装的淡金碎发青年静静端坐着，从格瑞茜的角度只能看到后脑勺，看不出表情。
不过不用想象和猜测，也知道那张长得颇为标致的脸肯定还是一副面瘫的样子。女孩撇撇嘴，这副好皮相配那种性子真是浪费……
座位零零散散满了七八分，灯光忽然一暗，前方原本是牧师布道的台上亮起聚光灯，一个一身正装的男人满脸笑容，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整个大厅：“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我们的拍卖会！希望大家能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那么，开始吧。”
阴影中，女孩微微前倾身子，前排两人的谈话声尽收耳中。华丽的词藻下是面目丑陋的地下交易，女人，美酒，人情，地盘，利益，一层一层剥开表皮，贪婪的欲望赤果果地呈在面前。
酒红眸中掠过丝不耐，目光又望了眼青年的背影，耳朵却丝毫不敢放松。
让只混过初中的她来锻炼速记能力，真是感谢他了啊！女孩咬牙切齿的想。
稀奇古怪的拍卖品不断被呈上，世界名画真迹，某濒临灭绝的珍奇动物，最新研发的武器，全都是能迎合人们各种满足欲的。
监视目标了一整场拍卖会，某熬夜熬了一个星期的女孩开始打哈欠，狠狠抓了抓好不容易才梳顺的一头红毛。
情报得到了，新型毒品配方的买家经过悄悄走动后也搞清了身份。还是很轻松的嘛，这次的任务。
拍卖会结束时夜已深，人流涌动。看了看腕间的表，格瑞茜控制不住的打哈欠。竟然都凌晨三点了……
“今天我要请假睡一天。”在淡金发色的青年顺着退场人流靠近到身边时，女孩低声道。
汐蓝眸子瞅了她一眼，依旧一片漠然。
女孩磨了磨牙跟上青年的步伐。迟早有一天要告你虐待员工！
城郊附近纺织工厂较多，形成一片工业区，走下教堂所在的小山坡就是成片的厂房。他们需要穿过一片厂房群才能与接送的情报部人员碰上头。
黑暗空旷的厂房间道路上，吵杂的枪声和叫骂声渲染了一小片夜空。
格瑞茜扒着墙角，充满怨念地探头望着不远处火拼的两伙人。该死的老子赶着回去睡觉呢！在哪打不好偏偏挡她的路！
她回头看看身后一脸淡定地围观暴力场面的长官大人，幽幽道：“绕路吧？”
阿诺德细细端详了两眼那些人，开口却答非所问：“有一方是买了配方的一家。”
女孩愣了愣，转回头眯眼看过去，反应过来。拍卖场上是无硝烟的战争，以财力定胜负，而一出拍卖场，一些觊觎拍卖品的就会真枪实弹的去抢。
看来那新型毒品的配方要易主了呢！格瑞茜顿时有了看热闹的精神，环起双臂作壁上观。
“砰砰——”子弹不长眼地乱飞，火星四处闪烁。
女孩倏然飞快地缩回头，紧跟着“啪”的一声，隐蔽的墙体上炸出一个小坑。她憋气地低声咒骂：“那个混蛋枪法那么差！准头能偏到这儿！”
青年斜斜瞟了她一眼，继续关注战斗。女孩察觉出他目光中的鄙夷，狠狠剜他一眼。
交战愈加激烈，抢夺的一方人手众多，渐渐占了上风。而得到配方的那伙人开始有退缩的趋势。
夜风轻轻拂过发丝，女孩开始无聊的数星星。
就在昏昏欲睡的摇晃身体时，耳边乍然一声刺耳响亮的玻璃碎裂声，“稀里哗啦”清脆地在厂房上空回响。
女孩被惊得回了神，看着身边置于路边的木箱有些傻眼。
被流弹击中的木箱中，似乎全是玻璃制品，箱子外表面还印着易碎品的标志。
如此突兀的声响吸引了那边交火的人的注意力。女孩抬眼望望数十道如炬目光，嘴角抽搐了一下。
今天的运气真是背到家了！
无人的厂房黑暗而寂静，月光流水般为路面铺上层银辉。轻盈而又敏捷的脚步飞快地踏过，不一会儿又响起噪杂纷乱的脚步声。
回头看了眼紧追不舍的人影，女孩不耐的哼了声，转头不满道：“为什么要逃？”
铂金碎发的青年没有回答的欲望。
刚才那边明显超过三四十人，就算仅凭他们两人搞定那些人不成问题，但万一跑掉一两个看到他们容貌的问题就大了。他可不能保证在被三十多人手持火器围攻时还能顾及到溜掉的个别人。
约摸五分钟后，酒红眸子和冰蓝凤眸同时一凝，两道纤瘦的身影同时停下步伐，然后两人同时愣了一下。
女孩回神，不爽地扭脸。这个莫名其妙的默契让她一阵发自心底的不舒服。
青年平静的转身面对着追兵的方向。这里已远离之前两帮人交战的地方，追来的人估测有十个，完全有把握在追兵反逃回去之前全部解决。
追来的十个人清一色的黑西装，见两人停了下来，大喜，呼喝着：“乖乖别动，不然有你们好果子吃！”
拂了拂有些遮眼的刘海，女孩灿然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好啊，我期待着。”
两分钟后，地上横了九具尸体。
女孩眯起红眸，“嘁”了一声。漏了一个。
黑色身影擦过她的肩，带起一阵清冷的风，向着漏网之鱼逃窜的方向跑去。
“等等！”女孩出声唤道。
还好这次青年没再无视她的话，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的转回头。
女孩神秘地一笑，指了指另一个方向的路口：“走这边。”
大型仓库间黑暗狭窄的小道上，一个黑色西装的男人气喘吁吁的奔逃。
前方一个十字岔路口，一道黑影一闪，身材颀长的青年出现在路口中央，转头望了眼一脸不可置信和恐惧到扭曲的脸，修长的眉挑了挑。真是算得一点都不差呢……
“哇啊啊！！”男人惊恐的叫声带着哭腔，掉头就往回跑。
刚一转身，一支冰冷的枪口无声的顶上他的脑门，含着恶趣味的笑意的声音悠然道：“此路，不通哦！”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九】地下拍卖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