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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洗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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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以来都没有生过病的瞿锒这一倒下就缠绵病榻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受了感染的箭伤几度化脓,高热持续不退。
这期间张勇男是任劳任怨,端屎倒尿从无怨言,嘘寒问暖倍加体贴,只体谅那个人一个人流落到此又生了病,由得脾气极坏的他训斥也一声不吭地逆来顺受,为了让他尽快好起来甚至根本不在乎污秽地去替他吮出伤口的脓血。
看着瞿锒穿着自己的衣裤,裤子只到他的小腿,衣服到他肚脐,实在不伦不类,没过几天,张勇男就给他做了好几套的衣裤,针脚密实。料子是她用好几样猎物换的,天青色,质地柔软,十分衬他。
生病的瞿锒一贯在人前压抑的骄横贵公子脾气发作得一览无余,他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以武勇闻名的神武大将军也会如婴儿般脆弱,连吃喝撒溺等等生活小事都不得不完全依赖别人,虽然清醒的时候是觉得似乎好像对她太凶了,可是病痛一来就又忍不住拿这唯一在自己面前的丑女人出气。特别是他知道这个村子通往外界的道路只有族长之类的知道,不对外面的人说之后,心情更加恶驴。
他的刁蛮被间或好心送食物上门的人看了去后,张勇男有了个老公,人虽然长得不错但脾气极为暴躁的事情全村传扬,村里人感慨这坏男人找了个好脾气的张勇男。张勇男除了长得不像一般女子之外,针线缝补,上山打猎样样都厉害。
“......”
山区的寒冬来得早,才不过十月天气,一阵紧似一阵的北风吹袭,西方的天空已布满了厚厚的彤云,看样子多早晚得下一场大雪。
简陋的泥瓦房里,因为有一个病人的存在而早早地在炕下燃了火,盘膝坐在一边干针线活的张勇男平素寒碜惯了,倒是不太习惯这么早就在屋里起炕,只热得头冒热气地脱了外裳。
出了一身大汗地从炕上醒来,瞿锒这一日突然觉得一直困扰自己的头晕症状大大减轻,有点不敢置信地张开眼睛,触目所及的一切都平静而正常,不复再是他病中看到的尽是模糊而曲扭的景象。
正暗自欣喜于折磨了自己良久的病势已然拨冗,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右手里好象还牢牢地捉著什么,转头看时,却是他的手在睡梦中也紧紧地握住张勇男的手不放,想是因为自己在病中害怕别人的离开。
倒是不由得脸上一红,觉得自己真是丢脸。
“你醒了?会不会肚子饿?”
对上这样美丽脸庞只会心里乱得慌的张勇男第一个反应就是怕他会肚子饿--要招待自己喜欢的人,朴实的农家人潜意识中一向是以自己最重视的食物作首选。
“我才不要。”仍然因为刚才的状况不好意思的瞿锒,故意用语气不好来掩饰心虚。
“真是好臭。”不知道该说什么的瞿锒闻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挠了一下自己也好几天没有打理的乱发,“我是有多久没洗澡了,我要洗澡。”事实上,张勇男每天都趁他昏睡的时候给他擦的干干净净。
“你身体还没好,天气又冷,还是过段时间再洗吧。”张勇男劝他。
“我不管,我就是要洗,这味道真是熏死我了。”瞿锒见她反对,却是坚持的更厉害,其实之前行军打仗途中,两三个月没有清水沐浴也是常有的事。但面对这个笨女人,瞿锒总是无法心平气和。(娇嗔吧,将军)
张勇男看无法说服瞿锒,就老老实实的给他提了两大桶水倒入木桶,又试了下水温,才将换洗的衣服放到浴桶边缘,就被瞿锒赶到了门外。
瞿锒不愿意张勇男陪着,就一个人脱光了衣裳,试了试温度,刚刚好,温温热热的很舒服。他趴着桶边扑通一声滑进水里头,温热的水瞬间包围了他,舒服的他低低呻吟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