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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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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开始,苏蝉便隔三差五地被叫到宁王府去。
在宁王府其实也没有其他事情做,横竖就是伺候朱泽胤。
他本以为朱泽胤是一时新鲜,过个几天便会对他没了兴趣,谁知道朱泽胤这兴趣旷日持久,眼见着两个月了,仍然表现出一种生机勃勃的澎湃来。
朱泽胤自己也很奇怪,这一次的兴趣,似乎维持得特别的久。他喜欢苏蝉清清冷冷事不关己的样子,也喜欢苏蝉的顺从和毫不反抗,明知道苏蝉心里也许对他,对他们之间这种情事颇不以为然,但那种乖顺的表象仍然让他心旷神怡。
苏蝉在床////上实在太听话,听话到让人有种温柔的错觉。他像一床轻和柔软的棉被,朱泽胤拥着他的时候,总是觉得舒适又温暖。
他本来就是个好看的男人,好看的男人,再加上温柔——虽然这温柔也许不过是自己的自作多情——不得不说,对任何人,都有一种独特的吸引力。
横竖将军府里侍卫那么多,也不缺苏蝉一个,不如过来大家有情人做快乐事。这两个月来,日做夜做,在朱泽胤,倒很有些“日”久生情的意思。
他并没有仔细去想这种持久的兴趣是何之所至,只是享受着这似是而非,云里雾里的喜乐,见到苏蝉,他便愉快。
直至有一天。
宁王府里进了刺客,扮成上菜的下人,在朱泽胤正在用膳之际,让他结结实实地体验了一回被行刺的惊险。
朱泽胤自小也学过一点武功,但只是皮毛,加上从小身边便前呼后拥,护卫众多,根本无需他出手,于是他那点皮毛,就更皮毛了。所以当刺客的剑刺过来,直取他心脏的时候,他根本没反应过来,只是一怔,这一怔,眼看那剑尖已经快要埋入胸膛。
千钧一发之际,他身旁的苏蝉突然将他往后一拉,然后伸出手,在他胸前一挡,那剑尖一下子便刺了进去。
苏蝉皱眉,那一剑刺在他手臂之上,直抵到骨头,一阵剧痛。在王府他并没有带自己的佩剑,仓促之际,唯有用手臂横在朱泽胤胸前,替他挡了这一剑。
那刺客一击未成,王府的护卫已经赶到,很快便将人制服,带了下去。
朱泽胤倒并没有太惊慌,更让他在意的,是苏蝉。
苏蝉的手臂血流如注,但好在并不是大伤。很快有大夫进来包扎。包扎的过程中朱泽胤一直坐在苏蝉身旁,心中的心疼驱之不去。
苏蝉仍然是那么清清淡淡的样子,好像受伤的不是他,朱泽胤托着下巴,研究般地盯着他:“痛不痛?”
苏蝉摇摇头:“这点小伤,王爷不用挂怀。”
朱泽胤叹口气:“你老是拒人千里。”
苏蝉诧异地抬眼看他:“王爷别误会,这点小伤确实不碍事。”
朱泽胤换了只手继续托着头,一言不发地看着苏蝉,看了半天,突然意识到,苏蝉这下子,不是变成自己的救命恩人了么。
朱泽胤这样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蓦然间多了个救命恩人,很是让他迷惑。
这对朱泽胤是很奇妙的一件事,以至于之后的两三天,他都在思索自己对这个救命恩人的那种奇妙的牵挂和在意。
救命恩人这个身份对他来说很新鲜,很突然,很。。。心动。
他彷如一朝梦醒般,心中突然就悸动了起来。
那种悸动过于清晰和明显,于是他的困惑也顺理成章地得到了解答,他突然就想通了。
他终于确定,自己的百转千回,所为何来。
他这边想通了,将军府那一位却没有。
苏浅筵非常焦躁,最开始是心里不爽,后来这种不爽慢慢清晰,一种清清楚楚的妒忌像一团火,在他心里越燃越大。时间越久,他就越确认,那的的确确是一种意难平的,难以抚平压低的,赤裸裸的妒忌。
他无法容忍这个从小在身边的人如今仿如所属他人。对方若不是宁王之尊,他几次三番几乎想翻脸禁止苏蝉再去。
这两个月来,这种被刻意压低的愠怒日益膨胀,让他处在一种暴躁易怒的状态里,而苏蝉如今又很多时间不在府内,于是这种愠怒连发泄的渠道也没有了,日积月累下来,他像一只吹涨的气球,耐性一点一点消失,另一种畸形的欲望却升腾而起,愈演愈烈。
有一日苏蝉回府,手臂上包扎着,而侧颈上,有一处衣领遮不住的红痕。
苏浅筵的情绪终于在这个时候达到了顶峰。
他怒极而笑,轻声细语地道:“苏蝉,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