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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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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蝉在莫名的压力中醒来,一睁眼,他就知道压力来自何处了。
苏浅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此刻正坐在他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苏蝉吓了一跳,嗖一下坐起来:“。。。少主?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苏浅筵道:“这话该我问你吧,什么时候回来的。”
苏蝉起了身,下床恭敬站在一旁,应道:“下午回来的,少主不在,我回房休息了一会儿,结果一不小心睡着了,请少主见谅。”
苏浅筵没应声,一双眼睛停在他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
苏蝉被他看得十分不自在,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此刻对苏浅筵没什么话说,他甚少有这样厌恶的心情,苏家对他不好,他可以不在乎,苏浅筵平日里再怎么折辱责罚,他也可以尽量忍耐,但是这一次,苏浅筵让他做这种事,他纵使脾气再好,也难以抑制心中的恨意。
苏浅筵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见到王爷了?”
苏蝉觉得一口气堵到了喉咙口。这般明知故问,下一句是不是要问是怎么伺候的?
他抬头看了苏浅筵一眼,又把目光收了回来,淡淡道:“属下都是照少主吩咐做的。”
苏浅筵却不依不饶般:“怎么做的?”
苏蝉一惊,抬头与他对视,双眉渐渐蹙紧。苏浅筵不是没有故意为难过他,但没有一次像这次这样,让他觉得不可理解。你要我去,我也去了。你明知道我是去干什么,还非得再听一遍才舒服吗?他吸了口气,忍耐着道:“。。。少主究竟想听什么?”
话音未落,眼前白影一闪,他已是被人一下子往后推倒在床上。
苏浅筵按着他的肩膀,将他按在了床上。
“我问你怎么做的。”他一字一顿到。
苏蝉心下一惊,轻轻挣了一下,却被苏浅筵死死按住。他回望苏浅筵,一团愠怒在胸中转了几转,最终压了下去。
“少主,是你让我去王爷府的。”
苏浅筵顿了片刻,神色不善:“你伺候得好吗?”
苏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没有应声。
苏浅筵冷冷一笑,按在苏蝉肩上的手顺势滑下去,便要解苏蝉的腰带。
“不肯说?那我亲自试试好了。”
一下午,他虽然在外围猎,却一直心神不宁,脑中挥之不去的只是自己贴身侍卫的影子。宁王找他要人,他本来觉得没什么,但苏蝉走了之后,心里却越来越不对劲,像一只手一直揪着,一想到宁王会怎样剥去苏蝉的衣服,把他压在身下,心中就似急似燥,悬空不下。后来实在无心射猎,终是心绪不宁地回府,途径苏蝉的房间,发现他竟然回来了,不仅回来了,他还在睡觉,睡得还挺香。
他坐在床边凝视熟睡的苏蝉,平日里朝夕相处,他倒没察觉,如今静下来仔细看他,倒是惊觉自己这个侍卫生得剑眉星目,俊朗无匹,突然之间,一股愠怒就涌上胸间,怒火中烧。
我的人,居然被宁王动了。
一种诡异的欲念猛然冒了出来,让人头脑发热。
而苏蝉正好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
苏蝉脸色一变,伸手便格住了他的手。
“少主!”
他双眉紧蹙,神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苏浅筵这是什么意思,真当他是任人凌辱的小倌?
他知道自己这些年表现得的确是太任人凌辱了一点,但这是他的生存之道,他不是清高的人,也并不愿意为了些虚无缥缈的气节骨气而多受皮肉之苦。苏浅筵喜怒无常,唯有如此,才能让自己在苏家好过一点。怎样少受痛苦,他深谙此道。但就算他可以为了自己少受点罪去伺候宁王,也不代表他毫无底线,更何况,这个人跟他还血脉相连。
这是欺人太甚。
他这一格,苏浅筵倒是大怒,抬手便是一个耳光甩在他脸上:“怎么,宁王用得,我就用你不得?你别忘了谁才是你主子。”
苏蝉嘴角渗血,一瞬间脑中闪过无数念头,求饶是基本无用的,以往太多次经验。如果动手反抗,又未必能赢。他虽说是苏浅筵的侍卫,但苏浅筵本身武功就颇高,是正统的套路,内功纯厚,真正动起手来,他未必是苏浅筵的对手。
但不反抗也不可能,他总不能跟自己亲生胞弟做这种罔顾人伦之事。
“少主!”
苏浅筵眼中欲色愈浓,一手身上去,从他的下巴顺势抚下,抚过他的咽喉,然后五指一缩,卡在他的脖子上:“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让宁王看上你。”
苏蝉冷冷道:“少主,我本是苏将军的属下,是他派我来做你的侍卫,少主要看,是否也该问问苏将军的意思。若是苏将军开口,属下必当听从。”
他的身份,苏麟锦总是知道的。若有一丝人性,也该阻止苏浅筵这荒唐的举动。
苏浅筵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苏蝉从未违逆过自己任何命令,如今居然把苏麟锦搬出来,到底是哪一根筋不对了?
“你拿我爹压我?你居然拿我爹压我?”
苏蝉深吸一口气,还是决定给苏浅筵一个台阶下:“自我进训练营起,便有明令,身为侍卫,是不能跟主人有任何苟且之事的。”
苏浅筵望着他,脸色阴晴不定。他本也不是铁了心要将苏蝉怎样,只是想到苏蝉跟宁王,心中扭曲,一时欲念,而从未忤逆过自己的苏蝉竟然反抗,更加深了他的畸念。但苏蝉这样一提苏麟锦,倒是坏了他的兴致,心情一被打断,彷如一个断层,无法与先前的欲望连接上了。
他直起身,抬脚,一脚将苏蝉踹到了地上。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