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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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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浅筵很少这样仔细地打量自己的贴身侍卫。
苏蝉被他看得不自在,只能把低垂的目光再低了一点,定在自己脚背上。
苏浅筵轻声道:“我从前倒没注意,你生得这样英俊。”
苏蝉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仍然没出声。
苏浅筵道:“宁王朱泽胤,你从前也见过吧,今天不是第一次见了。”
苏蝉应了一声:“是。”
苏浅筵一手懒洋洋地撑着额头,狭长的眼睛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宁王好色,全城皆知,但凡他看上眼的,都非得到不可。近几年来,却转了口味,好起了男风。”他的语气云淡风轻,但内容却让苏蝉心里一寒。
他抬起头,望了苏浅筵一眼,随即又重新低下头。苏浅筵神色如常,他心中不详的预感却越来越甚。
苏浅筵接着道:“他今天,问了你的名字。”
再听不懂就是傻子了。
苏蝉一下子抬头,眼神里满是震惊:“少主!”
苏浅筵淡淡道:“你知道我爹跟宁王府素来走得近,将军府平日里,也有很多倚仗宁王的事。”
苏蝉一言不发,但胸膛渐渐有了浅浅的起伏。
苏家欺人太甚。
让他做侍卫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要他去服侍别的男人。
说来好笑,他做了苏浅筵二十几年的侍卫,苏浅筵却不知道他是谁。
知道他是谁的人不多,除去苏麟锦,就只有苏府的老管家卫长昀。
苏蝉的娘是画舫里的歌姬,苏麟锦因缘际会结识了她,一夜风流便有了苏蝉。后来苏蝉的娘难产而死,苏麟锦便把他接回了府。
说是接回了府,却也不过是给口饭吃。歌姬的身份太拿不上台面,所以苏麟锦对他的厌恶十分明显。听说当年苏麟锦本来不想理会他,全因为卫长昀劝他说,好歹是自己的骨肉,才接了回去。他叫苏蝉,只是因为接他回府那天正值夏日,院内蝉鸣喧闹,卫长昀问苏麟锦给他取个什么名字,苏麟锦便随口取了蝉字。不受重视的程度由此可见一斑。苏蝉在将军府里长到六岁,也不过只见了那个所谓生父几面而已。后来苏家名正言顺的少爷苏浅筵出世,苏麟锦便让他进了专门训练暗卫的地方,加以训练,给苏浅筵做了贴身侍卫。
他从小就知道,苏麟锦并不承认他这个儿子,也不允许任何人提起。除了卫长昀,再没有人知道他是苏麟锦的儿子,苏浅筵当然更不会知道。
然而现在,苏浅筵要他去伺候男人。
苏浅筵看着他,神色依旧,淡淡问了一句:“你不愿意?”
苏蝉的脸色苍白得难看。
依苏浅筵的个性,决定了的事,根本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改变主意,所以他从来不违逆苏浅筵的命令。从前的经验教会他,苏浅筵决定的事,再怎么哀求伏乞都是无用功。他狠心得像个冷血动物。
一件根本知道结果的事,何必再挣扎。
但这次不一样。明知是无用功,他还是忍不住想一试,因为实在太屈辱。
他看着苏浅筵,跪到地上。
“少主。”
苏浅筵轻舒了口气,静静地看着他。
时间变得非常地难熬,因为你抱着一丝侥幸。而这种侥幸摇摇欲坠,只待苏浅筵一句话。
“苏蝉。”苏浅筵终于开口。
“别让我为难,别让苏家为难。”
苏蝉的拳头握得几乎将指甲嵌进肉里。
愤怒和屈辱呼啸而来,滔天烈焰,势如燎原。
苏浅筵站起身来:“宁王府你也知道路,自己去吧。”
苏蝉站在宁王房中,他很高,像一根沉默的柱子。
朱泽胤饶有兴味地打量着他。
“你叫苏蝉?”
“是。”
朱泽胤坐在床沿,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苏蝉走到他身前。
朱泽胤笑看着他,突然伸出手,覆在了他的左腰上。
苏蝉像被烫到一样,手轻轻弹动了一下,却忍着没动。
他早知道是来做什么,既然来了,也无谓再反抗。
朱泽胤笑了笑,大手在他侧腰上摩挲抚弄:“你真瘦。”
苏蝉一言不发,整个人屈辱得想要发抖。
朱泽胤开始脱去他的上衣。一面脱,一面欣赏地挑了挑眉。
骨肉均匀,长臂蜂腰。而且非常的年轻。
年轻的身体在他的手下有一些非常轻微的颤抖,这无疑让男人更加心满意足。他很快将
苏蝉的上衣脱去,然后拿出一根绳子一样的东西。
“这是上好的金蚕丝,武功再高的人也挣不开的。”他微笑着对苏蝉解释:“你武功太好,我怕你伤着我。”
苏蝉怔了怔,随即把两手伸到他面前。朱泽寅却转到他身后去,把他两手拉到背后,再紧紧地捆住。
然后他把苏蝉揽到了床上。
苏蝉双膝跪在床上,朱泽胤的手掌覆到他腰上,轻轻往下一摁,他整个人便跪趴在了床上。
他双手被缚在身后,只靠肩膀支撑,仍旧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腰际之上直到胸膛的起伏愈加激烈起来。
朱泽胤的手游移在他的后腰,却突然偏过头,问道:“你怎么不说话?”
苏蝉顿了一下,像是要忍下胸中的翻涌,他全身都泛起一层薄红,然而语气却似乎很浅淡:“王爷要我说什么?”
朱泽胤道:“你不愿意?”
苏蝉冷笑。他在一天之中第二次被问到这个问题,却没有人会在乎他的答案。
“若我不愿意,王爷会放过我吗?”
朱泽胤似乎是认真想了一下。“也许不会。。。”他的神色有些着迷,“我喜欢你的样子。”
苏蝉再一次冷笑,看,有什么区别。
从头到尾,他也没有任何选择。
“那我没有什么不愿意的。”
朱泽胤笑了一下,然后他低下头,轻轻地吻了一下苏蝉的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