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言》水无为

13、红衣女子

　　“小和尚，你怎么在这？”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司徒姑娘，别来无恙。”惠达转过身来，见她依旧是一身红衫，英气十足。
　　“我是无恙，当你好像有恙了。”司徒声音懒懒的，显然才刚刚睡起来。
　　“姑娘是个聪明人，把那两人交出来吧。”
　　高山很是奇怪，他觉得惠达哥哥说话有些牛头不对马嘴。
　　“哎呀，哪里来的小娃娃长得真是可爱。”司徒不理惠达，反而过来摸了摸高山的脑袋。高山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有些红晕，他觉得这个姐姐实在是漂亮，比自己的娘亲还好看。
　　“别转移话题了，快把人交出来吧，我今日还要上山送贴。而且昨日我在城门早就看见他们俩人了，只不过忙着赶路，没有太在意。”
　　司徒嗔道：“你这人真没意思，等一下都不行。”说完从自己房里揪出俩个人来，正是那天长得尖嘴猴腮的俩个人，只不过他们现在捂着肚子，一副很痛苦的样子。嘴里说道：“女侠饶命啊，快放我们兄弟俩去茅厕吧，实在是憋不住了。”
　　“憋不住也得给我憋着。”司徒对他俩笑着，只不过带的有一丝戏弄之意。
　　“这是怎么回事？”高山看到这幅画面有些想不通。
　　“既然小娃娃想听，那姐姐就给你说道说道。”司徒坐在后院的石椅上，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
　　“昨日，我也来这家客栈投宿。晚上我看见俩个人偷偷摸摸的往马槽走去，当时我也没有太过在意，就去睡了。可今早我去牵我的马的时候，发现拴在隔壁的马儿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正好有人来，我凭着直觉就躲了起来。”说完，还倒了一杯茶水，喝了起来。
　　“姐姐，姐姐，你倒是说啊，后来发生了什么？”高山一副着急样，想听下面发生了什么。
　　“后来，你姐姐发现这两个人就是昨日偷偷摸摸出来的俩个人，发现他们就是对我们马儿下毒的人。然后心有不甘，就捉弄了他们一番，司徒姑娘，我说的可对？”惠达也坐了下来，和司徒一样倒起茶喝了起来。
　　“你这小和尚，倒是聪明的很。猜的一丝都不差。”司徒笑嘻嘻地说，尤其是那远山眉，让人心生亲近的感觉。
　　在一旁捂着肚子的俩个人，心中直喊倒霉。
　　昨日他俩人来到锦州，听说锦州要开什么武林大会，就来凑凑热闹，正好遇见惠达和高山。他们对惠达感到讨厌的很，觉得当初自己在面摊被这俩人整的丢尽了脸面，就一直跟着他们，发现他们在客栈安顿下来，也在里面住了下来。
　　晚上他们偷偷来到拴马的地方，给这马儿下了一些巴豆粉，原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哪晓得被这红衣女子瞧了个正着。今早俩人早起，去看自己下毒的马儿已经倒地，高兴地不得了。去了大堂，被一个红衣女子撞了一下，自己怀中还有一些巴豆粉被这女子顺了去。这俩人还傻兮兮的觉得自己艳福不浅，还想去调戏一下这女的。但他们肚子实在是饿的慌，就打算先去吃一点东西，再来逗这女子。
　　可他们哪里知道，被小二端来的吃食中，被这女子下了他们自己的巴豆粉，还不到一刻钟，肚子就疼了起来。俩人直跑厕所，才刚到后院，就被原先想调戏的女子抓到了房里，还被警告不准上厕所，必须憋着。俩人知道斗不过这女子，就直喊姑奶奶饶命，可这女子就是不理他们，还说，那小和尚多久原谅你们，你们才能去上茅厕。俩人见这女子知道自己给马儿下巴豆，心中更是苦不堪言。
　　高三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笑得合不拢嘴，只对那俩人说活该，小孩子气十足。惠达眼中也是笑意连连，老板知道是这俩人做的坏事，对他俩鄙视的很。
　　“大师，请你原谅我们兄弟俩吧，我们再也不敢了。你的马儿，我们赔十匹给你们。你就原谅我们吧！”俩人哀嚎不断，看见茅厕就像看见自己的亲人一样。
　　“哦，十匹？这我倒不稀罕。你们只要求得这小娃娃的原谅就行。”惠达用手指了指高山。一副平淡如水的样子，但心里对他们一点好感都没有，他本来就没有的罪过他们，这样的人让他们吃吃教训也是好的。
　　在一旁的司徒觉得有些奇怪，悄悄问他：“为什么要喊一个娃娃来处理，你不怕吃亏？”
　　惠达翘翘眉毛，低声说道：“，我之所以把这件事推给高山，是在昨日我和他的谈话中，发现他在丧失爹爹娘亲后有些阴霾，这对还是孩子的高山是及其不利的，要是被有心人利用，那就太糟糕了，而且这小子古灵精怪的，你还怕他吃亏？”惠达其实在高山固执的跟着自己就知道这孩子缺乏安全感，对于不熟的一切还是很排斥，或许他本不想帮自己，只不过孩子心中那种直接让他做出的选择罢了。
　　“这么可爱的娃娃没爹没娘，怪可怜的，等下你给我说说他的身世吧。还有你们是怎么走在一起的？”司徒悄声说着。她发现自己旁边的小和尚似乎也有些失落，自己感觉到有些莫名的心疼。
　　“小兄弟，求求你啦，就饶过我们吧。”俩人的脸已经被憋成了猪肝色，双腿别扭的弯曲着，怕是忍不住了。
　　“嗯，让我想想怎么才能原谅你们。”高山抓了抓脑袋，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但他毕竟还是一个小娃娃，心肠怎么也硬不起来，而且看见他们俩实在是憋得难受，对他们也是同情，就说：“就按你们的条件，给我们买十匹马，在道歉，就原谅你们。”
　　“好，好。谢谢小兄弟的原谅了。”俩人连连地点头，在他们看来，十匹马换一次茅房实在是太划算了。而且上完茅房，装作不认账就行。
　　“你们俩人别给我们买十匹马，现在就给我们十匹马的钱。”惠达看他俩眼珠直溜溜的转，怎会不知他俩所想。他也很高兴高山的小孩子心态还在，相信他和自己在一起不久，心中那份阴郁定会不见。
　　这俩人见惠达的眼睛透出一种威严的感觉，让人有种想要臣服的欲望。也不敢造次，乖乖地从怀中掏出银子，递给了惠达，并忍着肚子的难受，连着说了几声对不起。
　　惠达见他们认错的态度也算陈恳，就放他们去了茅厕。俩人也不顾形象不形象的，直奔茅厕，只不过跑的姿势很是怪异，逗人发笑的很。
　　此时太阳应经日晒高空，秋老虎又开始发挥他的凶恶，想是现在出发去送贴时间怕是不够了。“掌柜，今日我们还要在住一晚上，你去喊账房记着吧！”惠达对店家很是友好的说。
　　店家也没有多话，点了点头就向大堂走去。
　　“既然今天不去送贴，不如让这小娃娃陪我去逛逛，这高山跟着你这个大和尚，快无聊死了。”司徒说，牵着高山的手往后门走去。
　　高山心中很高兴有这样的漂亮姐姐陪自己出去，但觉得和她在一起并不是很熟，还是觉得有一种抗拒心理，挣脱了司徒的手说道：“漂亮姐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惠达哥哥一个人在这里无聊的很，我还是在这里陪一赔他吧。”
　　“漂亮姐姐，这话我爱听，不过我更喜欢你喊我司徒姐姐，要不让别的女子听到，会笑你这个小娃娃没有眼力，” 司徒噗嗤的笑了出来，满眼的笑意衬得她美得就像一朵干净的茶花，但一身似火的红装，又显得她像一朵热情的杜鹃，高山都不禁有些看痴了，她用手指弹了弹高山的脑门，接着说：“那你让你的惠达哥哥跟着我们出去，这样总行了吧！”
　　“可惠达哥哥是和尚，怎能和女子一起出去？”高山摸摸被弹的脑门说道。
　　惠达觉得这俩人就是一对活宝，他知道其实高山是想出去的，而且整天闷在屋子里也没什么好处，他笑了笑，对高山说：“我跟你们去就是。”
　　司徒听他说这话，没有说什么只是从屋子里拿出一瓶东西，往惠达的脸上抹了一抹，惠达闻出这就是那易容膏的味道，高山在一旁有些奇怪这司徒姐姐在做什么？
　　没过一会，原先英俊的惠达变成了一个有着皱纹的老和尚，他的眼角下垂，嘴边的纹路多的数不清，原本紧致的脸变得又送又垮，最奇特的是，那黑色的剑眉变成了白色的眉毛。完全就是一个老态龙钟的样子。
　　“司徒姐姐，你真厉害啊。”高山看惊了眼，觉得不可思议极了。他发现原来司徒给惠达化妆是为了保全惠达的清誉，将他化成一个老和尚，谁还能多想了。
　　司徒嘿嘿的笑了一下，说道：“这没什么稀奇，易容术再厉害，还是会有破绽的，只不过一般人都不会太过留心而已。高山，你看你惠达哥哥，破绽在哪啊？”
　　高山东瞅瞅，西看看，发觉没有哪里不对劲，直摇头说：“没发现。”
　　“是这双手和眼睛吧！惠达说道，声音依旧年轻。
　　高山听到这话，看见那双手果真和脸不一样，而且他发现惠达的眼睛少了一些老人应该有的沧桑，多了一些年轻的明亮。
　　“小和尚，真是个心细之人。”司徒觉得惠达心细如针，当初她在鬼谷学易容的时候，师傅就告诉自己，易容再厉害，有些东西是掩盖不了的，就像眼睛，是最真实的反应。只不过世间的人们，谁会留心的观察这些。
　　“走吧，走吧。惠达哥哥，不，惠达爷爷，司徒姐姐。”高山蹦跶蹦跶的拉起他们俩个的手，孩子心态一览无余，少了些同龄孩子应有的成熟。
　　也许，在高山的世界里，他觉得自己又有了俩个对自己好的亲人，原来的他在父母怀里还没有撒够娇，就承受起了生活的重担，但如今这俩人对他这般好，也只有通过孩子气的表现来表达对他们的喜爱吧。
　　“请吧，惠达方丈。”司徒装成一副恭敬的样子，但眼里的笑意怎么也挡不住。
　　集市上，高山左手拿着桂花糕，右手拿着糖葫芦，满脸的快乐让路过的人觉得这只有六七岁的娃娃可爱的很，他们哪里知道高山其实已经是个十岁的大孩子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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