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未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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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历2011年2月14日.又是一个情人节.亚瑟离群索居,继续活在他买下的豪宅中.等待着不知何年何月,可以再次遇上他那来自过去的情人.
叮铃铃铃,电话铃响了."亚瑟,潘德拉根,"
"是这样,潘德拉根先生,我们收容了一位没有身份证件的盲流,他被汽车碰伤了,他说是您的家人,名子叫艾莫里斯,他准确提供了您的住址,是否请您能够来辨认一下"
汽车一路飞奔,亚瑟匆匆赶到急诊室.然后他又一次看到了那个人,梅林.他面色苍白地坐在病床上.已经被换在病院里的病人服.倒是显得干干净净."亚瑟!"梅林朝着他微笑.
"快,我们走!"亚瑟急步上前拉着梅林,"我已经让飞行员准备了!"护士过来准备给梅林换葡萄糖输液时,发现人早已不见.病床上留着一点有人睡过的皱痕.
"这次绝不会再遇到上一次的情况了!"亚瑟一边开车,一边飞快地说着,"不管遇上什么天气,我们一定不会失败!"
梅林笑了笑,反常地安静.
"你腿上的伤痛吗,怎么这么不小心!骨头没事儿吧!"亚瑟从反光镜往后看,发现梅林几乎完全躺在后座上了.
"嗯,只是小腿被车边上的铁刮伤了,没伤到骨头!"梅林说.他如此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实在令人不安.
"你到底怎么了"亚瑟不禁焦燥起来.在超越千年的时间中,他无数次遇上梅林,从过去来的梅林.他出现时总是先后错乱,糊里糊涂.对亚瑟来说,已经经历过的,对梅林来说可能还没有发生.有时候,对梅林来说已经做过的事,对亚瑟来说,还是未来.因为梅林被传过来的时间,是如此的没有规律.
漫长的时间,使亚瑟积聚了可怕的财富.他在世界各地买下产业,住所.只为了留住这个从过去来的人.他们一次次尝试与太阳赛跑.他们一路向东,使用各种交能工具.亚瑟总是在同一个住所等待,他无法找到梅林被传送到哪里,但是梅林可以来找他.
当哥仑布发现新大陆后,当日心说取代地心说时,亚瑟心中就有了明确的计划,环绕这个圆形的地球,就可以永远持续的活在白天中.可是这个计划开始几乎是令人绝望的,交通工具的落后使理论无法成为现实.即便梅林可以乘坐扫帚,亚瑟却只能骑马.梅林甚至召唤过龙,来实现这个计划.
可是艾苏萨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你不能永远地驱使它做马的工作.梅林创造了一只新的龙,就是那只最后诞生的红龙.它被画在威尔士的旗子上.梅林剥离了所有的负面情感,只留下单纯的龙晶与龙骑士的力量,让它们象远古最初的龙一样,因着丰沛无比的魔力,重新组合构造成血肉.
艾苏萨不象吉哈拉,它出生在一个龙绝种的时代,吉哈拉虽然孤单,但它曾经看到过龙族的辉煌时代,他有千万年的丰富知识和宝贵记忆.红龙是梅林送给艾苏萨的最后礼物.梅林确实是一个糟糕至极的驭龙者,但是他也好到不可思忆,有哪个驭龙者,能够创造一只龙呢,真正的龙!
红龙和白龙,曾经伴随过梅林和亚瑟的旅行,它们几乎陪伴了整整一个世纪.在所有的白天中飞行,追逐太阳,逃离黑夜.但是艾苏萨最后怀孕了,孕育龙蛋需要上千年的时间,梅林无法再继续驱使这两只龙了.它们需要去到人类无法找到的地方,过上属于自己的生活.
随着科技的日新月异,今日环绕半个地球只需要六个小时.他们甚至有另外六个小时闲暇的时间需要打发.上一次的环球旅行,令梅林大开眼界,他总算见识到普通人类的技术,进步到了什么程度.他们几乎顺利地一起度过了十几年的时间.他们甚至以为这样的生活可以永远继续下去.
可是长时间的安逸使人放松了紧惕,一次小小的太平洋海啸,因为两个人预期不力,而打断了这美好的生活,梅林最终因为来不及在天黑前离开海岸线,而再次被送回了过去.
亚瑟为此悔恨不已.他不知道自己还要再等多久,才能再一次遇到梅林.他甚至不知道,下一次遇到的梅林,是不是记得他们这么多年来的共同生活.他们一起经历的无数为了留在这个对梅林来说是未来时代的努力.
而这一次来得,比亚瑟预料得还要早.而梅林显然也记得一切,他甚至对着医生,报出了亚瑟的住址和电话.但是这一次,他异乎寻常的安静,也不曾使用他的魔法小把戏.这一切都使亚瑟不安.
"你,从哪里来从什么时间来的"亚瑟终于忍不住问起来.
梅林沉默了一小会儿,"过去!"他说.
"为什么不用治愈术把你的腿弄好"亚瑟催促他,"记得你的那些小把戏,早就练得纯熟了.不需要绑这么多纱布吧!"
梅林又沉默了一会儿,"是的,亚瑟,我只是现在不想做那个!"
两个人终于到了机场,梅林走得很慢,亚瑟不得不扶着他登机.私人飞机确实比较方便,虽然也要受航空管理局管制,但时间的灵活性是客机完全无法比拟的.
机舱里完全是个豪华的五星级住宅,应有尽有.即使不下机,他们也可以一直住在这里.中途只需停泊加油即可.
飞机起飞了,向东,向东!追逐着太阳.
亚瑟终于有闲暇过来,拥抱他的千年情人.热烈的吻和抚摸,诉说着他的思恋和热情.梅林努力回应着,却力不从心.亚瑟终于放开了他.
"巫毒!"亚瑟恐惧地睁大了眼睛,"是巫毒!对不对?已经,到了最后了吗...已经是最后的你了吗!天哪!难道我没有一遍又一遍告诉你,不要喝我给的酒吗"
"我干了可怕的事,亚瑟,我就值这个!"过去的梅林伤心地望着未来的亚瑟."你怎么会原谅我呢你怎么能原谅我!"
"那你要我怎么办,梅林我不老不死,除了你,我还能期待谁?没关系,只要你留在这里,永远不被传回去,我们就可以几百年,几千年,几万年的在一起...只要你不回去!"
"I'm so sorry!亚瑟."梅林伸出双臂抱住亚瑟那结实的腰,轻轻靠在那里.
飞机飞在云层上面,白云象仙山,象沧海,在机身下无边延展.
梅林伸出手指摸向亚瑟的眼睛.眼皮垂下,眼睫颤动."我会改变这一切!"他默默对自己说,"我会找人来陪你,我会让你忘了我!你应该得到幸福.孤独地活在世间的那个人,本来应该是我!而我把这个强加给了你!"
飞机带着他们越过陆地和海洋,在一些美丽极了的小岛上停泊.在那里,他们享受着金钱带来的极度奢侈.日光,海滩,名酒,世界各地的美食,豪华的饭店,房间,私人的温泉.
亚瑟压抑已久,从生理到心理都极度渴望着眼前的人.但是他不断地想到当年德鲁伊们,盖乌斯和艾丽丝关于巫毒的描述,法力越深的,痛苦越大.他无法想象,梅林将忍受着这样的痛苦,永远地陪着自己逃亡.
"有多难受"亚瑟小心地亲吻着梅林的颈项,"那个巫毒,有多难受"
梅林努力地安抚他,"没什么的,真的,只是魔法使不出来."亚瑟看着他那被咬得斑斑驳驳的下唇,抚摸着那一直紧绷着地身体.把头埋进梅林那骨骼硌人的肩窝里,接受了他的谎言.
鸦片,大麻和其它的镇痛剂被大量使用,这些使得他们可以继续不停地□□和旅行.台风和地震都不能阻止他们.
"这真是个好时代啊!"梅林感叹着,"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比过去生活得更好!"
"是的!"亚瑟说,"虽然仍然还有战争,饥饿和仇杀."
但是美妙的蜜月是如此快地就被中断了.甚至还没有到一个月.2011年3月11日,当他们途经亚洲时,日本海发生了大地震.这几乎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地震,核电站设施损坏,周围成为禁海禁飞区.如果不能及时象前苏联切尔诺贝利那样及时封死,核漏露将污染海域,并通过水体和大气循环系统侵入地球的每一个角落.
飞机系统失灵,他们迫降在中国东部一个小型民用机场.并立刻要求租用飞机,或者搭乘民航继续追赶太阳.
签证和临时入境的各项充许文书,虽然在亚瑟的一再催逼利诱下,以神速办好,但它们仍然拖延了时间,望着日头渐渐向西斜去.亚瑟心急如焚.
地震和海啸警报使所有的飞机停飞.亚瑟不顾当地人关于海啸和辐射的警告,租下一辆车,拉着梅林拼命开往海港.
海岸线出现在眼前,高架的外侧已经是大海.他们一定要找到船.汽车飞驶着,闯过一个又一个红灯,警车在后面拉起了警报,追赶过来.
亚瑟开始绝望地哽咽,眼前的景物被泪水模糊.梅林从后面搂住他的脖子,亲吻他的耳朵和脸颊,"别哭亚瑟,别伤心,一切都会好的,一切..."
前方出现了爆炸声,一辆高速大巴因避让一辆超速飘移的私家车,与后方超车的货运汽车发生擦撞起火. 放多辆车连续追尾.道路完全拥堵住了.谁也无法前进或者后退.
望着一望无际的车龙,亚瑟把梅林拽下车,拖着他向前跑.天色一点点昏暗下来,他们穿过无数咒骂着等着赶路的车辆,一路向前.
烟和火冲天而起,前方是事故的现场,许多人正在救人,正在将大巴和私家车里的伤者向外扒.尽量在次生事故,二次爆炸发生前,减少死亡.
梅林拉回了亚瑟,不让他再跑."好了,够了亚瑟!"他喘着气,"让我们有点时间告别!"
亚瑟不争气地呜呜哭起来,"不,留下来,梅林,不...."
梅林抱着他,在火光中吻起来,"亚瑟,我会改变这一切,我会的!别伤心!"
太阳只剩下天边最后一点余辉,"你来过未来那么多次,你曾经去过哪些年代,在更远的未来"亚瑟紧紧抱着这温暖的身躯.
"对不起亚瑟,这已经是我到过的最远的未来了,这已经是.."
美好的声音和□□,在黑暗完全降临的一瞬消失了.消失在爱人的怀抱中.
亚瑟蹲倒在地,"不,不..."难道说这一次就是永别,亚瑟潘德拉根在漫长而永恒的未来,再也碰不到任何一个时间的梅林!
他茫然地站起来,救命救人,帮帮我的声音此起彼伏.漫长的人生使他通晓各种主要的语言.他直愣愣站在一片焦糊和汽油味中.生命生存现实和死亡,都变得没有意义.他几乎是冷漠而冷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其实他甚到没有在思考或感受.
但最后,他还是在听到小孩的哭声时,跑向了那辆仍在起火的歪倒的大巴.从黑洞洞地窗口爬进去,寻找受困的生还者.
他拖出了一个又一个人,他不知道他们是否活着.一些人过来帮忙,一些人劝他不要再进去了,车随时都会再次爆炸.
但亚瑟只是咬着牙,他需要做些什么事,他只是需要.他一次又一次地爬回车中.最后一个人被座位卡住了脚.亚瑟在黑暗中不停地努力着,外面有人在叫他出去,车子真的要爆炸了.
可是亚瑟不听,他疯狂地掰开那些铁皮,两只手都血淋淋痛极了,最后卡住的脚被拉了出来.亚瑟拖着这个人,一点点从窗口爬出去,外面有几双手伸过来帮忙拉动.
当他终于跳下车,背起这个人,和其它救助者一起跑开时,汽车轰然爆炸.碎玻璃和碎石子割伤人们的皮肤.巨大的震动和气流四散飞奔.
亚瑟连同伤者一起摔倒在地.他累极了,摔得很痛很痛,不想起来.他趴在自己的手臂上一动不动.
接着,他听到一个不可思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嘿,亚瑟,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啊!不过你可真差劲,知道我在车子里喊了你多久吗你一直站在那里发呆!"
亚瑟不敢相信地慢慢转头,背上的伤者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明亮的蓝眼睛闪闪生辉,满是笑意.
"梅林!"亚瑟大叫了一声!
梅林捧起他的脸,甜甜蜜蜜吻上去."时空之门已经闭合,我再也不能来来回回地被传来传去了!这次你要是不救我,我可就完蛋了!"他说,"my dear lord!"
亚瑟握住他那捧住自己脸颊的手,陡然发现了那枚简简单单的银环,母亲留给自己的戒指....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未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