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歷山大帝的情人》H**辛

53、王城之亂29

　　「嗯？」
　　加米尼又是看了奥林匹亚斯一眼，突然觉得有点呼吸困难。亚历山大到底是不是菲力的儿子，当母亲的奥林匹亚斯当时告诉安提帕特，亚历山大是在菲力回王城之前怀的，可是却否认是安提帕特的小孩，如果奥林匹亚斯没说谎，那亚历山大既没有菲力血缘，也不是安提帕特的儿子，那他父亲到底是......

　　「我还要去探望赛流古。」一会儿奥林匹亚斯说道，这才抱着她要离开，而佩奥迪卡斯蓝色双眼好一会儿才移了开。

　　蓝色眼睛在希腊人裡并不多见，但是单凭这一点认为亚历山大跟佩奥迪卡斯有血缘关係似乎也不够可靠。加米尼暗自算了算，佩奥迪卡斯现在三十五岁，亚历山大十八，如果当年十七岁的佩奥迪卡斯跟王后有过什麽，也不是不可能。平常他绝对不会往那边想，可是刚刚见到两个人神色暧昧，他才开始这麽胡思乱想。而且真要说起来，亚历山大跟佩奥迪卡斯的轮廓还真有那麽一丝相似。

　　「现在为什麽看谁都有可能是亚历山大父亲......？」

　　加米尼抱头，烦恼的想着。真正清楚的或许也只有奥林匹亚斯吧。可是回想以前读过的历史资料，似乎亚历山大的身世没有什麽真的成为议题过，他后来也继承王位，那这个身世秘密，说起来只有加米尼跟奥林匹亚斯还有安提帕特知道，现在该怎麽办，加米尼一点都没头绪，而刚刚贝嫩一席情侣间的私密话也让他格外介意。

　　你为什麽不赶快跟我**？

　　照他这句话，表示这两个人虽然在一起，到现在却还没上床，这种情况听起来太过耳熟，加米尼想到目前为止因为种种原因，他跟亚历山大也是还没做那件事，突然觉得这种共通性发生在亚历山大跟佩奥迪卡斯之间更是可怕。

　　「......唉。」看了一眼跟贝嫩离开的佩奥迪卡斯背影，加米尼又是深深的吐了口气。

　　而另一方面，亚历山大跟罗勒斯正在菲力婚礼排演的会场厅堂，见亚历山大只有一个人来，罗勒斯疑惑的问道。

　　「赫非斯辛呢？」

　　「......不知道。」原本正要拍他肩膀的亚历山大放下手，看到他表情一冷的罗勒斯只耸耸肩，发现另一头经过的赛流古的表弟菲罗塔斯，他这才露出笑容。

　　「午安。」

　　这似乎是罗勒斯左思右想想出来的打招呼，但偏偏看起来心情不佳的菲罗塔斯根本不搭理他，让他只能失望的搔搔头。

　　「那男孩心裡只有他表哥。」亚历山大见罗勒斯的反应也猜到几分，罗勒斯闻言有些腼腆的说道。

　　「我知道，但就是这种固执更可爱。」

　　「最近赛流古心思都放在李奥那身上，所以菲罗塔斯脾气也差了些，你耐着性子等等吧。」亚历山大搂着他肩膀说道。「婚礼那天晚宴邀他河边去骑马散心，菲罗塔斯喜欢有水的地方，你可以跟他聊聊诗歌，赛流古说他表弟蛮有音乐天份的。」

　　「是吗？」罗勒斯瞪大双眼。「你对男孩真行，我对他还真是一无所知。」

　　「......也没多行。」

　　看到亚历山大又是脸色一沉，罗勒斯奇怪的皱起眉头。

　　这几日亚历山大心境无疑陷入低迷，虽然少有人看得出来，但他心思确实受到影响。除了愤怒跟失望之外，不解也是他这几天心神不宁的原因。

　　自己疼爱的少年跑到佩奥迪卡斯房裡跟他私会，想到这一点他心裡就一刺，当时目睹两人正在拥吻，亚历山大除了震惊之外，现在却是多了一丝疑惑。

　　赫非斯辛是何时跟那个男人这麽要好的？毕竟回王城之前他们两人根本不是认识，为什麽突然他愿意接受自己以外的男人？

　　除非是佩奥迪卡斯拐骗诱惑，然后像那次加米泥喝醉时一样，用酒把他灌醉趁机......

　　想到这亚历山大突然有些懊悔，当时目睹房裡那场面，如果他闯进去不就没事了，搞不好自己少年是被佩奥迪卡斯佔便宜了，可是回过头想想，如果不是他自己愿意，佩奥迪卡斯也不能把他绑进房裡，更何况当晚他先骗自己要跟阿明斯出去，后来却去找这个男人。

　　对不起，但我不知道你在生气什麽......

　　虽然愤怒，可是加米尼当时拉住他衣服时的眼神看起来又如此无辜，让他心裡有些心疼。但想到他当时跟别的男人拥吻的画面，他那一丝疼爱又是被压下。

　　「......啧。」

　　「......？」
　　看着陷入沉思脸色阴沉的亚历山大，一旁的罗勒斯更是感到奇怪。

　　「亚历山大，那傢伙来了。」

　　一会儿出现的赛流古指指左侧入口处，亚历山大跟罗勒斯这才发现，阿塔罗斯带着女儿进到彩排婚礼的厅堂。

　　「......。」

　　虽然菲力早就在室内，不过几个大臣跟阿塔罗斯进入对上亚历山大等人视线时，气氛还是一僵。

　　之前一连串跟阿塔罗斯的冲突之后，菲力基于婚礼的缘故一直没有去排解，除了赛流古跟达洛斯的朋友被禁闭，这件事就此被压下，其实这一阵子不管是婚礼的事宜或是任何饭宴场合，菲力都让亚历山大跟阿塔罗斯跟他儿子达洛斯错开，就是想必免这种情况，不过今天婚礼祭祀的彩排，两个人怎麽样都得出席。

　　「安提帕特已经告诉他了吗？」亚历山大低声在赛流古耳边问道，对方点点头。

　　「卡山得他们已经跟安提帕特说好了。」

　　（*安提帕特为卡山得跟伊奥拉斯的父亲）

　　「没问题了，将军，我已经跟亚历山大协商，婚礼祭祀由你献上贺词。」

　　远处安提帕特跟亚历山大眼神交会，在阿塔罗斯旁边说道。

　　「这小子竟然会答应......？」阿塔罗斯的不解非常明显。

　　一般来说，婚宴的重头戏仪式就是必须祭祀生育与婚姻的女神赫拉，结婚时男方父亲要担任献上酒水，并为新郎祈求子嗣的诞生跟安康。菲力的父亲已经过世，叔父也不在，按照礼法应该是由合法继承人的亚历山大为他祈福，并且这项祝福当然是归于亚历山大跟他以后的儿子，但是早在婚礼之初，阿塔罗斯就跟菲力提出要由他祭祀，以替代他女儿跟菲力以后的儿子祈福。

　　能够献酒的人等于是在婚礼上成了继承人的角色，照理说亚历山大等人不可能坐视这样的权利被他拿走，祭祀的祝福是一回事，真正的政治角力在这时候达成。

　　「没问题，亚历山大现在也不想跟菲力不愉快，毕竟是婚礼，之前的事就先算了吧。」

　　「那当然是再好不过。」阿塔罗斯看了亚历山大一眼说道。

　　在他看来，亚历山大对他有所妥协，显然是因为上一次的事件让菲力动怒，然后她女儿再来就是亚历山大的继母，他不能不尝试修补，虽然菲力到现在对于继承人之事一直没有表态，但是照目前看起来，菲力对于亚历山大还是怒气居多，而现在只要他稍微多暗示，在婚礼上趁菲力酒酣耳热之时提出承诺让他女儿以后的儿子成为合法继承人，那麽就大功告成。

　　「......。」

　　只不过他得快些行动，阿塔罗斯看了菲力看着亚历山大的神情明显气消许多，知道继承人这件事不能拖延。否则等到菲力对他这个儿子气消，那麽继承人之事又会有变数。

　　「将军？」

　　看着把祭祀杯子递给他的亚历山大，阿塔罗斯接了过，转过身向着神坛的方向，还是又看了后方的亚历山大一眼。
　　虽然只是馀光一飘，可是他也能感受到对方沉沉的视线。

　　*

　　菲力的婚礼在几天后进行，对于刚从雅辛托斯狂欢过后的王城来说，这并不是个最重要的活动，而菲力也不是第一次结婚，反而是这场婚礼之后的出兵才是所有人最关注的一件事，事实上菲力也是在婚礼前两天才停了军事演练的活动跟出兵会议。

　　在这一方面，亚历山大还是被容许参与会议，只是因为菲力是要他留在王城摄政，所以几乎参加的都是内政的要务或是辅助婚礼的宴会事宜。

　　儘管亲奥林匹亚斯跟亚历山大那一派的贵族跟将军对此稍有不满，但是亚历山大对于父亲的新妻子婚宴却是相当平静周到的处理，当然在阿塔罗斯眼裡看来，这无非是亚历山大为了讨好菲力，以防自己失去继承权的修补做法。

　　当晚婚宴在月神殿旁的众星宫举行，虽不是王城这个月最重要的活动，不过马其顿境内的城邦都有使者来恭贺，早早就来到王城的贵族们也都挤进这座王宫最□□白色的厅堂，穿梭在有着星座凋刻的廊柱间。

　　「在这裡。」

　　李奥那骑着马匹到达外头小林子间，凉亭下赛流古已经等在那裡，但是一看到他骑着马就皱起眉头。

　　「不是要你坐轿子来吗？如果伤口又碰到了......」把李奥那从马上抱了下来的赛流古忍不住责备，李奥那只耸耸肩。

　　「我又不是老妇人。」

　　「不是，但你是我的宝贝，捨不得你再受伤了。」

　　突然间神色认真的赛流古让李奥那有些不知所措，但一会儿这男人又邪气的弯起俊秀的嘴角。「而且不快好起来，一直没办法尽兴的在床上享乐，也着实难受呢。」

　　「你昨天还不够尽兴吗？」

　　李奥那也跟赛流古相处一阵子了，这傢伙这种挑逗的秽语他是习惯了一点，现在被他抱着时眯起眼问道。其实两个人都是精力旺盛的年纪，就算之前李奥那伤势未痊癒，一样好几次满足彼此，赛流古算是经验丰富，不过李奥那身子柔韧，不管什麽样的□□他都很快的适应，两人床上的契合完全超过赛流古当初的预想。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一会儿停下亲吻的赛流古低声问道，李奥那虽然点点头，却是忍不住问。

　　「好了，可是为什麽要准备远行？」

　　「亚历山大说的，原因晚点就知道了。我只担心你伤势不适合旅行，已经跟伊奥拉斯说了要带一些药品。」
　　赛流古把他放下，看到远处宴会厅堂口已经奏起乐声说道。

　　「先进去吧。」

　　同一时间，厅堂门口来了好些宫外的轿子，这裡面大多没有贵族女子，因为身分的关係，大部分王家的女孩虽然会坐轿子，但是离宴会入场已经有一段时间，这时候到达的大多是*女伴，花枝招展的轿子跟帘子在微风中吹起一股微香。

　　（服务贵族男子的高级艺妓，在马其顿宴会裡也常常受邀出场）

　　「哇......」

　　本来进入厅堂的加米尼也忍不住被这些漂亮得无可挑剔的女子吸引住视线，长相先不说，女伴的气质很多甚至在贵族女子之上，加上精通文学、乐理等等才华，打扮讲究毫无虚华，穿着的衣饰也是王城最流行的样式，好几个高雅的盘起头髮，翠玉跟白银的头饰雅緻端丽。女伴非常注重仪态跟身形，这些女子远看起来，隐在金白凯顿下的手臂跟腰身都孅而不弱，立刻就让厅堂外头许多男女停下脚步。

　　「虽然之前就听过，不过女伴还真是美。」

　　加米尼记得之前曾听亚历山大说过，不过这次亲眼所见，多少也能理解许多贵族男子拥有女伴做情妇的原因，这些女人比妓女美，比贵族女子懂得情趣，而且几乎都受过非常高的教育，总之不只闺房裡，带上宴会上也毫无顾虑。

　　「亚历山大，看什麽？」

　　不远处楼梯上方的罗勒斯看亚历山大一动也不动问道，这才发现他视线盯着加米尼，勾住他的肩膀。

　　「喂，去跟赫非斯辛说句话吧，你们吵架这麽久了，也该和好了吧。」

　　「......。」
　　其实这句话完全说到亚历山大心事，这几天每回见到加米尼他都想要开口，但是好几次都因为他身边有人而作罢，如今楼梯下方只有他一个人，他想了想还是打算上前，毕竟他本来一开始就是在这裡等待男孩出现。

　　「亚历山大殿下？」

　　下了阶梯的亚历山大都已经半开口，甚至加米尼也注意到他的身影而转过身，但却被一个女子的声音打断。一个刚下了轿子的女伴出声唤道，加米尼看着她在女僕搀扶下行了个礼，这才抬起头。

　　「泰依丝小姐。」

　　「一年多年没见到殿下了。」

　　对方在微暗之下的皮肤透着柔嫩的光泽，也许是因为夜晚的关係，深蓝色双眼多了蓝紫色的色泽，紧压着双眼的眉头清丽，圆润无暇的鹅蛋形脸上有着浅浅的妆容，泰依丝双眼毫不斜视，与其说是女伴，她更像受过教育的王家女子，但那一袭白纱镶着金色绣边的凯顿开岔极高，又显现出贵族女孩不敢过分张扬的诱惑，对亚历山大一笑的同时蓝紫色双眼彷彿带着流波。

　　「赛流古公子邀我过来一趟，因为听说殿下要请教我棋艺。」

　　（*历史上，泰依丝先后成为亚历山大跟赛流古的情妇）

　　「棋艺？」远处罗勒斯看了加米尼一眼，暗自捏把冷汗。这个女人偏在这时出现，好不容易要有点复合迹象的两个人不是又......

　　「对，但没想到妳会在今晚来。」亚历山大说道，原本站在一边的加米尼见泰依丝对他伸出一隻手，足足愣上一阵。

　　「那麽我正好也没有男伴，殿下愿意跟我一起进去的话，那就是我的荣幸。」

　　加米尼没有想到亚历山大会很爽快的答应，还握住泰依丝的手，那让他紧皱起眉头看向别处。

　　「笨蛋......」罗勒斯暗自一叹，看到加米尼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就上了阶梯，鑽进门口的人潮裡。

　　这傢伙......

　　虽然早就知道亚历山大在生自己的气，可是到现在连理由都不知道的加米尼如今只觉得受伤，一样是背着他行动，亚历山大早就原谅波利伯孔，却是不给他一丝机会解释，这麽多天来见了他就掉头离开，现在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气他，还打算跟女伴约会......

　　「随便你，笨蛋......」加米尼生性再开朗，现在也开始怀疑跟这个男人的感情已经差不多了。一开始就没有顺利过，不是吗？他刚到古代时亚历山大就讨厌他了，后来虽然相爱，这一年多来两个人根本没有进展。

　　「一年多了？」

　　加米尼靠在人少的柱子边，躲在阴影之下，想着却是突然感到惊讶。

　　「到古代快两年了吗？」

　　现在是六月底，他进入王家学院时经历过一次亚历山大的生日，到了八月就是第二次，转眼间已经一年十个月。加米尼总是想着其他人的事情，这一阵子又发生许多事，他根本忘了自己到现在还无法回去现代，在那裡的家人现在不知道如何了？

　　「妈妈......」以往加米尼的母亲很严，加米尼从小就是个很乖的小孩，晚上九点一定准时回家，现在他根本搞不清楚时空会有什麽影响。

　　以前他就听过，时空穿梭有很多种，曾经也有人到了别的时空，回到原本的地方时发现只过了十分钟，或是根本没有离开过。现在毫无头绪的加米尼只希望自己也是这样，否则他母亲一定会很担心，还有教授......

　　「教授......」

　　最后一天晚上他见的人就是那个男人，可是如今回想起来，加米尼却不知道自己那时为什麽去找他，他说了什麽做了什麽，突然变成模煳的片段回忆，现在他只记得那抱着自己，最后一吻的体温，除此之外......

　　「......？」

　　加米尼无法确定是不是自己心思紊乱造成的，可是突然无法动弹，还是因为想不起来教授的名字。
　　教授，教授......！

　　加米尼试着回想，记忆中那个男人模煳的轮廓这才浮现，他不停想着，这才从自己印象中那个男人的签名的手下，想起他每次写名字的笔迹。

　　「安，安......」

　　他闭起眼，在掌心上划了起来，好一会儿这个男人的名字才浮现。

　　「安折罗斯，金，还有妈妈，是......多拉。」加米尼的恐惧瞬间蔓延全身。这不太对劲，为什麽连自己母亲的名字，他都要像回想久未见面的邻居或是国小同学一样，稍微回溯才能想起，这完全不对！儘管过了一年多，这也是不可能记忆变澹的东西......

　　「......。」

　　抬起头看着让后脑贴在冰冷的石柱上，加米尼觉得喉咙像被夺去呼吸似的发紧。

　　记忆，莫非原本的记忆正在消失......

　　「殿下，来这裡要做什麽呢？」

　　被亚历山大带到走廊花圃下的泰依丝问道。

　　「你不会是要跟我讨上一次的亲吻？」

　　「当然不是。」亚历山大灿烂的一笑，反而让想逗他的泰依丝纠起眉头。

　　「殿下还是跟以前一样不懂情趣。」

　　「我听说你最近跟阿塔罗斯的儿子达洛斯见了面？」

　　「那个禽兽？」泰依丝面露不耐的看了亚历山大一眼。「那是不可能的，是他父亲邀我在达洛斯下个月生日宴会时到场，但是我拒绝了。」

　　「我希望妳能去。」亚历山大收起笑容说道，这倒是让女子瞪大双眼。

　　「我还想活命，殿下，你一定听过达洛斯的传言，他是个粗鲁的男人，我可以有权力不见他。」泰依丝还是维持着笑容，可是只有此刻亚历山大也看得出来，达洛斯想必连在这些女伴的风评裡都极差。

　　「他那几个朋友一样是我们拒绝往来户，我宁可陪士兵练剑也不愿意见他们。」女伴要比一般妓女注重客人素质，因为她们可以选择接客与否，像是泰依丝这样的女伴几乎已经是王城数一数二，当然不可能拿自己安全开玩笑。

　　「陪士兵练剑？我不知道女伴还会剑术。」亚历山大全拳头抵在嘴前噗哧一笑，泰依丝却是认真的点点头，一会儿拉起自己凯顿大腿处，亚历山大还是被她拉着手才触到她绑在腿上的扁平匕首。

　　「那我更放心交给妳这件事。」亚历山大说道。「接着婚礼过后就要开战，赛流古他们会离开王城，这边送出的信息都会被查扣，但是我需要有人监看着阿塔罗斯，如果你能接近他，然后告诉我他在做些什麽......」

　　虽然之前波利伯孔派了一个男孩伪装成僕人潜进阿塔罗斯宅邸，可是一旦菲力出兵往南之后，王城及一
　　些马其顿重要城塞都会禁闭，除非王族跟其配偶才能寄信，信件也必须检查才能送出。

　　「为什麽要我做这件事，殿下？」泰依丝眯起蓝紫色双眼问道，亚历山大露齿一笑。「因为每个男人都想接近妳，然后妳又是个特别聪明谨慎的女人。」

　　「前一句错了。」泰依丝说道，看了亚历山大疑惑的视线才又开口。「我现在既使不见客也能够优渥到老死，要我这麽帮助，酬劳殿下想过吗？」

　　「当然。」亚历山大说道。「但我知道妳什麽都不缺，不管现在或将来，你要求什麽我都会答应。」

　　「但殿下有想过，我真正想要的是谁也给不了的东西吗？」泰依丝的眸子多了一丝沉鬱的色泽。

　　「是什麽？」亚历山大问道，对他来说，女伴并不缺钱，也不愁男子追求，因此这样的女人会有得不到的东西让他感到讶异，但是泰依丝并没有立刻开口，而是收起神色澹澹的说道。

　　「......等我想到的那一天，会跟殿下开口的。」

　　泰依丝走后，亚历山大这才拉正肩上的西马伸打算回宴会，可是还未踏离开花圃，就听到矮树丛后传来奇怪的喘息声。

　　「嗯，嗯......」虽然亚历山大视线不佳，可是藉着走廊的火炬也能看清楚那是两个拥吻的身影，而且背对他的少年双腿跨在男人腰际吻得热情，认出那个面向他的男子是佩奥迪卡斯，亚历山大一时间恨不得上前拉开这两人。

　　又跟那晚一样......？

　　「慢点，慢点。」佩奥迪卡斯被身上的男孩吻着，好几个语句都被吃掉。

　　「至少等宴会完，好吗？」

　　亚历山大原本一念之差握起了腰间的剑，恨不得先给这傢伙点颜色，但看到他转过身让男孩站定，那少年在灯火下的侧脸，他却是定了住。

　　「贝嫩？」

　　亚历山大眯起眼，这才得以看清少年面貌，他记得那晚在佩奥迪卡斯房外时也看到过这景象，可是当时，他似乎没有真的看到男人怀裡的少年样貌，现在看起来，这个跟加米尼身形还有髮型有点类似的，其实是贝嫩？

　　「这麽不喜欢听我弹琴？」

　　「喜欢，但是□□也想。」

　　贝嫩点点头说道，听到那跟加米尼截然不同的声音，亚历山大更是确定，那晚自己看到的就是这个少年，只是因为当时先看到加米尼马匹出现在一楼，所以他很自然这麽想。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气什麽......。

　　加米尼当时当时无辜的眼神他还记得，只是到现在他才懂为什麽。

　　「笨透了......」亚历山大最后轻拍自己额头，又看了正热情拥吻的情侣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