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掘坟墓（gl）》封莲

1、【前言】

　　我一直记得那个人，她像是第一个向我伸出手的人，将我出黑暗中拉出。甚至能够嗅到那浓厚的泥土气息，带着潮湿而污浊的气味。大概很久，我好像从来不曾看见阳光，记忆里唯一明媚的只是她的笑容。

　　大概一生也不会忘记。尽管我爱她，但是她已经不爱我。

　　01

　　我被甩了。对于这一点我只能表示这一切只能算是自作自受。

　　在那一年夏天时候，约莫还是七、八月份我与她相遇。起初并不是一帆风顺，因为我自己本身的个性实在是有些孤僻的性格。我以为自己大概要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渡过那样的一段日子吧。

　　但是我遇上了她，那感觉说起来有点像是童话，事实上，和她的相遇也终于在事情发展到最美好的一步落下了帷幕。大概也算是童话的共同点吧——一切总是短暂而美好。

　　我大概也曾经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事实上也并非真的完全有这种感觉，但是却有真的没有想过有一天离开她时候自己会有怎么样的心情。

　　我大概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离开我。虽然不得不承认我是这样的一个“烂人”。大多数人第一次见到我时候是不大愿意同我交谈的，可能是因为我本身就具备着一些被不人所信任的因素。我是那种很疯癫的人，有一些算的上好的朋友，事实上却被大多数人所嫌弃。

　　最重要的还是因为我是第一次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这个地方并不是指所谓我所生存的环境，而是我想要进去的领域。其实那是属于她的。所以，事实上并没有任何一个人对我有哪怕一点点的认知。所以我大概是能够理解他们的，但是也因为如此，她的出现对我而言就好像是光明一样，在第一瞬间时候我甚至就感觉到一种会是“短暂感觉”的可能性。

　　我的认知大概很多时候是非常敏锐的。但是这一切的缘由到底只是四个字。我不太愿意说出这四个字，因为每次说起来时候就觉得很难受。

　　好像是记忆陈旧纸张般泛黄，燃烧成灰烬模样，在心底落下时候，留下痕迹像是残留的疼痛。

　　02

　　事实上，有些事情回忆起来有些匪夷所思。第一次遇见她时候，我大概没有想过这个人会陪伴我那么长的一段时光。但是到了最后时候，一切到底还像是话剧般落下帷幕。

　　我看过张国荣的一部旧电影。《柠檬可乐》中，女主角对他说过的一段话。

　　——开幕，我们开始，闭幕，我们结束。

　　——我们相爱过。

　　事实上原话我却是也记不太清，因为看过时候就觉得有种淡淡的痛。于是再不愿回忆，宁可记忆被模糊。

　　不想要再一遍遍的痛。

　　03

　　有时候，走在路上时候觉得心里有点难受。偶尔想起一些事情，觉得心底隐隐疼痛。因为最初时候答应过她的很多事情最后却没有做到。觉得自己是无能的人，却偏偏自大而不可一世。那个时候就觉得很想要对着自己冷冷的笑。笑自己太自以为是，也笑自己太儒弱。

　　其实我有点害怕，所以每每想起她时候，第一次遇上时候就好像是她从黑暗中将我拉了出来。我从来没有过那样的感觉，那么真实，又那么虚幻。就像是做了一场很真实的梦。

　　但是我并不能分太清楚到底是梦还是真实。但是一切早就说过——那不过是一个真实的梦。

　　应该说。那曾经是非常愉快的时光，但是最后却因为我而毁灭了一切。最可笑的是，我在惋惜的最多的居然是那段时光……

　　04

　　我大概其实是非常认真的人，虽然连自己也不曾那么觉得。但是到了最后心痛的却反正只是自己罢了。也是因为这样，每次想起时候觉得很想要笑。

　　——大概是因为，连我自己都不那么觉得。

　　05

　　我常常回忆起来，那时候转身那么简单。大概是完全不带痕迹的转身，从此天涯路人，在此一方。

　　人与人的缘分本来就很浅薄，因为知道这一点，到底我也只能看着她转身时候背影落下，打下斑斓的光。

　　其实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知道怎么来说。但是那个词我一直不想要对自己说起，因为我还一直记得。记得自己立下的约定，并不是一句玩笑那么简单。

　　我常常想，我大概很奇怪。其实，喜欢上一个人有时候是非常简单的，也许只要一个感觉，也许只要一句话。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喜欢一个人时候到底是什么感觉。大概会很开心吧，但是想起来时候却变得模糊。

　　因此，我不知道记忆是否有时候是不堪入目的。所以我甚至连你的模样都记不太清。

　　06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特立独行，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喜欢上同性也好，大概都是我所选择并信奉。但是有时候我发现自己是一个非常自私的人。我常常问自己，现在有那么多的人，为什么偏偏却要去记住一个已经离开了的你。后来我才渐渐明白了很多。大概是因为早就知道得不到，所以我才有勇气去说什么喜欢。

　　所以，说到底我只是一个无能而儒弱的人。无论是什么事情，却连一个最基本的勇气都不曾拥有。

　　说到底，一切都还是我。是我…是我的吧。因为在这段所谓的爱情里，除了一段关于你的小小的留恋，原来从来与你无关。只有我……只有我。

　　07

　　到底是我的错。我清楚的记得并明白，常常对自己说的话是——既然选择了，必然不后悔。最后才发现，原来人有时候真的很矛盾。但是我虽然后悔，却觉得即使重来时候，一样会选择曾经的唯一。

　　我大概就是这样的人，有时候太过认真而执着。好在，我终于明白了那个方向。

　　应该是明白了吧？我真的明白了吗？这就是我选择拒绝你的原因吗……我真的希望自己明白，但是又发现其实根本无所谓，因为这早就过去。

　　只不过是我自己，总是留恋，然后等待，然后，自我伤害。

　　08

　　那是繁华街市的尽头。

　　睁开眼时候我可以看见藏蓝色天空上还飘着很美的云。我记起第一次遇上时候。我的记忆中把那段相遇变成了一个梦境，我记得自己站在在那个小小的洞口，站在泥土深处，从那个肮脏，误会而紧紧束缚着自己的深渊往上看去时候。

　　我一眼看见是你柔和的笑。大概从来没有人能懂。

　　她对我而言像是一辈子都无法忘记。如果可以，我大概想对她说。

　　想说我多么喜欢你，多么爱你。我知道那是多么不寻常的感情，却一直无法忘记。

　　想说我以为时间可以改变或者掩藏一切，但是却如果深渊，连同灵魂一同，从那以后我再不知道东西或者南北，哪个方向会看得到光明。

　　我觉得自己好像总是在黑暗中，一直，在黑暗中。

　　但是这笑容很美，让人觉得非常温柔。大概从来没人能明白。我记得很久以前的一首老歌。

　　——有人问我你究竟哪里好，春风再美也不及你的笑，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是鬼迷了心窍也好，是前世的纠葛也好…

　　如果真的有前世，多希望那时候我们即使结局痛苦，但是不曾彼此错过。

　　09

　　大概很小时候我就常常那样想，那想法却难以说出口。我只知道，时间过去时候是完全不留痕迹的，但是遗憾却总会溢满心口。因为有些人还来不及说声对不起，但是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想，到了这个时候你大概再也不再爱我。我想，到了这个时候你大概已经不再记得。

　　这个世界那么大，那么大。就算没了我，你一样可以遇上更好的人。

　　而我？我只是多么普通的人，对于这个世界而言，渺小到微不足道。

　　我不知道自己会变得如何，也不知道一切会何去何从。也许我会遇上比你更好的人。也许我会遇上很多这样的人。男人，女人…也许我再也遇不上比你更好的人，也许我再也不会遇上一个这样的人。女人，男人…或者再也不会在生命里遇见任何人。因为他们的故事都与我无关，而我的故事，却与你无关。你不会想要听我说那些过去和终将过去的事情。我知道。

　　大概没有人懂得，大概没有人明白。

　　其实，从来不是单纯的人，任何人都是如此。所以我从来不相信，更不相信所谓真实的爱情。

　　所以我知道，我只能放弃。

　　所以我以为，一切真的会就此结束。

　　所以事实上，我在自掘坟墓。

　　10

　　其实我大概还是相信的。因为很漫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无法忘记。就像是记住自己一样无法忘记。也许不会时时刻刻想着，但是就是无法忘记。只有这一点，我相信无论走过多长的路，我终于也无法忘记。说到底我还是那么期待又相信。但是如果到最后也看不到，一切也不过是我的错。

　　轻易放手是我的错。

　　不愿放手也是我的错。

　　洒脱的是我，固执的是我，只有那骄傲属于你，只有那冷漠属于你。

　　11

　　这是我的错。因为不过是，是我，是我自掘坟墓。

　　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自导自演，只是突然多了一个你陪我，演上了一段温柔的岁月，从此我却忘记了到结局终究还是一个人。

　　只是，我已经深深陷入，无法自拔。

　　我可以和很多人有过曾经，可以喝很多人发生关系，却不能和你。

　　却无法忘记的是你。

　　12

　　我一直很想念那段过去，因为有你，因为你曾经那么爱我。因为我曾经相信…那段时光和爱都是真实的存在。

　　那么，我宁可是我自己在自掘坟墓。

　　至少证明我曾爱过你。

　　（这一段最初是作为2012末写的一个短文，发于2013的三月份，因为觉得是一份记忆，于是没舍得改，作为独白般的前言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