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此生最美的风景》遗失的猫

11、第十章

　　回到包间没多久，程绍波就提出，时间不早了要赶回Y市，便提前告辞了。回去的路上，两人也都很沉默，未避免尴尬，韩小莫一路都在装睡。
　　到了小莫的家楼下，当小莫要上楼的时候，程绍波叫住她：“韩小莫，今天我没有吓着你吧？”
　　“吓着我？你指kiss我这件事吗？放心，我知道你是做给那个严立馨看的，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程绍波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盯着韩小莫看了会儿，轻声说道：“那你快上去吧，早点休息。”
　　“那我上去了，你路上小心。”韩小莫跟程绍波摆摆手上了楼。看着韩小莫的背影一步步消失在黑暗的楼道里，程绍波并没有立刻离开，借着路灯的光，给自己点了根烟，倚靠在车门上，慢慢的抽起来。
　　韩小莫再次失眠了，第二天顶着熊猫眼去上班。
　　“小莫，昨天做贼去啦？”一进办公室门就被苏静打趣道。韩小莫实在是困，没有精神理会她，从抽屉里拿了一包雀巢的速溶咖啡倒进杯子，端着水杯到开水房等开水。
　　已经有两个女生在里面了，韩小莫本来无心偷听，可是开水房就这么大点儿的位置，两人讨论的内容清晰的传到她的耳朵里。
　　“我听XX说，昨天晚上在停车场那边看见一女的进了程总的车。”
　　“你说的是那个才调过来的新的负责人吗？”
　　“对，就是他，我在员工食堂碰过他一回，长的挺帅的，听说那女的还是我们单位的？”
　　“真的假的？骗人的吧？哪个部门的？”
　　“不知道，说没看清，不过这个程总一来就和女职员搭上，果然印证了有钱男人十个里面九个花。”
　　“说不定是那女的倒贴呢，人家条件那么好，有女的主动贴上来，也正常，反正是送上门的，不睡白不睡嘛！”
　　“哈哈哈哈哈……”
　　两人的笑声传到韩小莫的耳里特别的刺耳，她也管不了水有没有烧到100度，充了点之后，迅速的离开了开水房。
　　接连几天韩小莫也都没碰见程绍波，上下班的时候也没见过程绍波的车，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失落。
　　今天下午，韩小莫在苏静的位置上找员工宿舍登记表的时候，突然有个女人冲进来，嘴里骂骂咧咧，上来就抓住韩小莫的头发，对着她连抽了几个耳光，韩小莫被打懵了，根本不知道什么情况，那女人把她推到在地后，又连踹了她好几下，周围竟然没有人上来拦着，那女人拖着韩小莫的后衣领，把她往办公室外面拖，在过道上，有不少循声看过来的同事。
　　“大家快来看看，这个贱女人不要脸，学人当小三，抢别人老公，破坏别人家庭，大家快来评评理。”那女人高声叫喊，引来了更多的同事。韩小莫的头皮被扯的生疼，刚才扇的那几下耳光，打得她的头嗡嗡响，现在倒在地上，浑身都疼，根本无力反抗，只希望有人能来救救她。
　　有男同事上前来劝阻那个女人，只听那女人歇斯底里的喊道：“你这不要脸的女人，你拆散别人家庭，你不得好死，我今天就把你的丑事兜出来，让你没脸做人……”那女人显然气愤到极点，根本听不进别人说什么，竟挣脱了拉住她的男同事，朝韩小莫扑过去，眼见她一脚又要踢上韩小莫的身体，程绍波拨开人群冲出来：“滚开”一把推开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一个踉跄向后摔去，还好被后面的同事扶住了才至于摔倒。
　　程绍波从外地出差刚回来，就撞见这事儿，本来是不用他出面的，却发现躺在地上的那人正是韩小莫，之所以一眼能看出来，是因为她还是穿着上次两人见面是穿的那件白色的羽绒服，上面还隐约可见的红酒的污渍。程绍波感觉一股怒气直冲脑门，当下立即冲上前去，拦住那个女人。
　　“你小子谁啊？你这女人挺厉害啊，勾搭了不少男人啊，小子，我告诉你，这女人背着你勾搭我老公，你瞧那贱样……”那女人越说越不像话，动嘴不够，手脚并用，连踢带踹，几个大男人都弄不过她。最后还是被几个保安硬是给抬了出去，联系了110，直到警察来把她带走。
　　几个负责人遣散了围观的员工，程绍波吩咐人打了120，又在众目睽睽下抱着韩小莫进了办公室。他把韩小莫平放在沙发上，拨开遮挡在她脸上的头发，发现，韩小莫整个左脸都肿了起来，嘴角都被打出了血。程绍波伸手去碰的时候，韩小莫吃痛，忍不住叫出声。
　　“很痛吗？”程绍波关切的望着小莫，柔声问道。
　　韩小莫说不出话，双眼含着泪，点了点头，她本想起身，可以身体一动就浑身疼。
　　“还有哪里受伤了？”程绍波脱下外套对折一下，放到韩小莫的头下，希望她能躺的舒服些。
　　韩小莫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莫名其妙的打了一顿，心里本就委屈，看见程绍波如此温柔的问她哪里痛，眼泪就止不住流出来，边哭边说：“我哪里都疼，都快要疼死了。”
　　“乖，不要哭了，我一定帮你报仇。”程绍波边伸手帮韩小莫擦眼泪，边哄她。韩小莫听了这话咯咯的笑起来。
　　去医院检查后，韩小莫大腿上、后背、肚子上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瘀青，面部充血严重，已经构成了故意伤害罪，在法律上完全是可以提交诉讼的，程绍波还为此咨询了专业的律师。后来经多方了解到，该名女子的丈夫与公司员工苏静确实是存在不正当男女关系，也就是常说的小三，这名女子本来是要找苏静的，那时正好韩小莫在苏静的座位上找东西，公司办公桌的隔板上都是贴着员工的姓名的，所以这名女子就误将韩小莫当成了苏静。据该女子事后陈述，她当时也是气昏了头，也没搞清楚状况就动手。后来那女子主动找过韩小莫，想要道歉，不过韩小莫并没有见她，而是通过警察局的工作人员转达了她不会提交诉讼的意思。而苏静在事发后一直没有来上班，韩小莫给她打过几个电话，不过她都没有接，隔了一个星期之后，听孙芳说，苏静辞职了，连离职手续都是托她帮忙代办的。
　　韩小莫的心里从未责怪过苏静，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苏静那样开朗的女生会是个小三，以前也听她说过，她在老家是有个男朋友的，还给小莫看过她男朋友的照片，是个很清爽的男生，小莫怎么也想不通，她会愿意委身于一个已有家室的男人，她现在就这么离开，韩小莫恐怕是没有知道事实的机会了。
　　韩小莫虽然受了伤，可是好在没有伤筋动骨，只在家休息了三天就继续上班了，只是脸上还没有完全消肿，对着镜子照的时候有些不舒服。在家休息的这三天，程绍波一天三趟往家里跑，他知道韩小莫懒得煮饭，又不会照顾自己，虽然他自己也不在行，还是每天买好了三餐陪她一起吃，上班后每天也坚持接送小莫上下班，这一度让韩小莫又有了种他喜欢她的错觉。韩小莫坚持定期与郑洁进行思想交流，好让自己及时扼杀住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脑中不断警戒自己：“韩小莫，你想太多了，他只是帮忙照顾好朋友的妹妹而已，没有其他想法。”
　　晚上，郑洁约韩小莫出来吃饭，两人最近都没见过面，所以韩小莫立马答应了，地点就约在以前两人常去的一家火锅店。下了班后，就急急忙忙的离开，也忘了程绍波最近这段时间每天都会等她一起下班，载她回家。
　　程绍波下班后去取车，还是在停车场的门口等韩小莫，平时五点半下班，韩小莫最晚五点四十五就能到，可程绍波一直等到六点，还不见韩小莫下来，心里有些纳闷，给韩小莫打了两个电话，她都没有接。程绍波又把车重新开回停车场内，回办公楼内去，韩小莫的办公室里早就一个人都没有了。程绍波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踏实，又给韩小莫打了电话，电话那头还是无人接听。程绍波又开车到韩小莫家，门铃按了很久，都没人出来开门，看来也没回家，程绍波心理莫名的烦躁，也想不到韩小莫到底会去哪，才发现自己对她似乎是什么都不了解，觉得懊恼极了。
　　程绍波的车停在韩小莫家的楼下，他坐在车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烟，一直等到八点多钟，终于看到韩小莫回来了。
　　韩小莫的手机一直放在包里，手机上班是开的是静音，所以根本不知道程绍波给她打过电话，今天与郑洁一起吃饭，两人还喝了两瓶啤酒，吃的很开心。心情也特别的好。到家楼下的时候，看到程绍波从车里下来，面色不豫的朝他走来。
　　“程绍波，你怎么在这儿？”
　　“你去哪儿了？打你手机你也不接。”
　　“我跟我朋友一起出去吃晚饭了，你打我手机了吗？我没听见手机响啊！”韩小莫从包里掏出手机，果然发现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都程绍波打来的，“对不起，我手机放包里，又调了静音，没听见，不过，你打我手机是有什么事吗？”
　　程绍波看着韩小莫这副不明所以的样子，突然觉得怒气上涌，自己担心的到处找她的时候，她却是在朋友吃饭，自己在她家楼下等了她两个小时，她不自知，还问他找她什么事。
　　“你为什么不事先跟我说一下，不方便的话，打个电话或发个短信都可以啊。”
　　“对不起，我给忘了。”
　　“一句忘了就行了？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很长时间啊？”
　　“我觉得你以后还是不要等我下班了，我们俩的时间又不一定合的上，要是被我姐知道了，肯定又要说我竟给你添麻烦，我自己坐公交就可以回家，也很快的。”
　　“韩小莫，你认为我是为什么每天非要载你上下班啊？”
　　“我是韩小雅的妹妹，而且你是刚好顺路，难道不是吗？”
　　“你是装傻还是真傻啊？”程绍波的声调突然高起来，把韩小莫吓了一跳。
　　“我知道今天是我错了，没有打电话先通知你，可是刚才我也跟你道歉了，你干嘛跟我发脾气啊？还骂我傻。”
　　“算了，我先回去了。”程绍波晚饭还没吃，肚子饿的咕咕叫。他不想去看韩小莫的脸，只想赶快回去，吃点东西，洗个澡睡觉。车子启动后，飞速的驶出了韩小莫的视线。
　　“干嘛？跟谁耍脾气啊，我都道歉了，还要我怎么样啊，又不是我让你天天来接我的。”韩小莫本来还愉悦的心情，彻底被程绍波给毁了，朝着程绍波车子离开的方向，大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