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不HE就打断腿！》冉天音

10、JOJO的奇妙H♂E（十）

　　乔纳森轻轻碰触了一下金发小少年的肩，然后他看见那孩子几乎是反射性地抱着肩膀瑟缩了一下，小声地呜咽着强迫自己放松身体显得柔顺起来，浓密的金蜜色睫毛在有着不少伤的面容上打下一片脆弱的阴影。乔纳森僵硬了。他并不喜欢因为逐利而故作奴颜的人，但这孩子这么做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再没有比那痛苦的颤抖更能说明其行为是遭受了长期的折磨虐待后所形成习惯的细节了。

　　天啊，这个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

　　乔斯达家的小少爷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攥了一下。而这细微的停顿明显被捕捉到了，因为男孩已屈辱地抿着嘴拍开了他的手，一脸戾气地抓挠起自己颈部的伤疤来。

　　“好看吗？哈？好看吗！”金发赤眸的男孩突然愤怒起来，他在喉咙里挤出了低低的咆哮，精致五官上铺着的潮湿金发和鲜血结成了块，“收起你那看丧家之犬的眼神！收起来！我迪奥不需要……”

　　“不，不，好孩子，别这样。对不起，别这样，”乔纳森有点不知所措地伸手用力掰开孩子抠挖进颈项血肉里的指甲，却被那孩子挣扎时后肩露出的星形印记惊得呆住了——

　　那是乔斯达家独有的胎记。难道这孩子是父亲的私……

　　“等等乔乔，快闪开！”QB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乔纳森转头，看见雪白的小兽如闪电般瞬间穿透视野，而后是一声巨响，倏然射出的数十猖獗肉色蛇虫和壁炉前的铁栏一同被发出了劈啪声响的炉火烧红，在男孩肩头烤灼出恶臭和惨叫——

　　“啊啊啊啊——！救我——！”

　　金发赤眸的男孩在炭火里嘶声翻滚着，那张半毁的面容上此刻竟显出了一种别样触目惊心的妖异之美。这非人的生物一双眼眸红得瘆人，就像火湖中逃出的魔鬼一般，本能地捕捉到了乔纳森潜意识的惊骇和心软，并对他伸展出了自己被烤得如岩浆般通红的肢体，“救救我，求求你救……”火光如星屑在他指尖漏下散落，而QB则在壁炉那儿缓缓地摇着尾巴，冷金色兽瞳里映出了哗啦一下在地毯上碎成数瓣的煤油灯。

　　轰隆。轰隆轰隆轰隆。

　　雷神托尔巡回人间的脚步又近了，这次他还带来了蛇形的闪电。年轻的乔纳森少爷面上毫无血色，一双眼里温柔的蓝也跟着在潮湿的气息里明暗成与尖锐白芒近乎同调的半透明无机质。

　　夜雨声愈发绵密起来。QB雪白的长尾摇如钟摆。

　　“啊啊，原来是个魔物啊。”在嘈杂的雨声里，白色小兽轻快地说着，身影如信号不良般突然斑驳起来，而后那白在闪电里缓缓模糊成了金色眼眸的少女模样，“真可怜，在向你求救呢，乔乔。不过你可不能心软啊，”朱鹭对乔纳森微笑着伸出了手，“幸亏我及时制住了‘它’，不然你就要受伤啦。现在来吧，用自己的能力让它安息吧……”

　　“——不，我拒绝。”

　　被惊得跌坐在地的乔纳森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后立刻道。他用力摇摇头，把自己从毯子上撑了起来，“他快要被烧死了。我不能这么干……胎记……”蓝色头发的小少爷哑声说着，感到脑子里的思绪乱成了一团毛线球，而他正努力地把自己想说的话从里面抓出来，“我的意思是，没有魔物是还能保持着人类的形态的……”

　　劈啪。被烤得炙热十分的石头炉子里迸出了赤色的火星。

　　乔纳森透过它们，看见那张和不能作出表情的兽态不同、精致而苍白的面容上一双微微上挑的眼眸突然亮了起来，那其中冷冽的金色像熔岩又像蜂蜜，它缠绵地流动着把时间禁锢了起来，使得这短暂一瞬被拉成了长得近乎失真的慢镜头——

　　“啊，说的也是。那么，你就把它收为己用好了！”

　　QB的嘴角勾起了甜蜜的笑容，用声音打碎了这片凝滞，“之前我让你收个魔物以供驱使你一直不愿意，这一次可不能逃啦。这是一只小吸血鬼，最喜欢把活人喝成干尸，饿着了的时候更是了不得。”她戏谑言道，“你可得把它看好了，如果不想让它祸及旁人的话。”

　　乔纳森听得直皱眉。他听得分明朱鹭言语里看戏的兴味，她明显并不怎么在意旁人会被怎样祸及……面前这少女始终是个长着人类外貌的异类啊。家中所藏古籍里曾有告诫，结成了契约的非人生物会是可靠的伙伴，但也同样会是不把人命看在眼里的冷血刽子手。父亲……不，乔斯达家到底是怎么和Incubator搭上线的？还有今天发生的事太蹊跷了，她的话里有漏洞，但她并不介意乃至故意在凸显着这一点……

　　“你说他是个吸血鬼，朱鹭小姐。”小乔斯达少爷在左手手腕上割了一道口子凑到小吸血鬼跟前，强忍着被吸血的不适，“他身上有乔斯达家人才有的胎记，这到底是……”

　　纯白的QB笑了。

　　“你的父亲不曾出轨，你的母亲只生了你。”朱鹭轻快道，“但这世上确实没人比他和你血缘更近。”

　　这话是在暗示着什么……大概这就是他所能挖出来的全部了。

　　乔纳森不由叹了口气，用空闲的右手摸了摸小吸血鬼的脑袋：那孩子正白着脸凑在他手腕处呆看着指尖冒出来肉虫蠕动吸血的场景，那一脸的崩溃相，明显是还没反应过来……蓝发蓝眸的少年心顿时软了。

　　按朱鹭小姐的说法，这个孩子算是他除了父亲之外唯一的亲人了啊。

　　“不管怎么说，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他放柔了声音说。

　　金发赤眸的小鬼头闻言身体一颤。他看着那些源源不绝进入自己身体的血液和手背正在迅速自我修复的皮肤，整个人都僵硬了。在阴沉地看了乔纳森那双温柔的青碧色眼眸好一会儿之后，他终于磨着牙停止了血液的摄取，在乔纳森没注意到时恨恨地和QB交换了一个吃人的眼神，张牙舞爪嚣张之至；在乔纳森看回来时则又立马换回了一脸悲苦的小可怜相。

　　……
　　…………

　　迪奥·白兰度最近十分烦躁。

　　逃过利物浦一劫不必死在龙卷风里是好事，最近在少爷们中混得也算顺心，但这两天却老有些丑陋的肉虫子从各个角落里蹿出来攻击他，简直防不胜防烦不胜烦，要反击时那些鬼东西又逃得贼快——他被魔物盯上了。但这是反常的。人们总以为是魔物在追逐着人类心中的负面情绪，而事实恰恰相反，是人们为它们放出的黑暗所吸引。那些天生魔性的东西习性同结网的蜘蛛没什么两样，饿了就从亚空间里出来在某个定点静待人类自投罗网，饱了就懒怠地回到它们自己的结界里去——

　　因此，这样专一地追逐猎杀着自己是不正常的，须得是有人豢养才……QB。这事十有八|九跟它脱不了关系！

　　“我需要个解释，Incubator！”

　　刚结束了一场厮杀的俊美少年在夜巷中满脸阴鹜地掐举起手中雪白的幼兽，他今晚的生意被那个半路从军火里冒出来的魔物毁了，合作方被它吸成了人干……“该死的！”迪奥一字一顿地强压着恨不得弄死它的火气，“最近我屁股后面的那些小玩意是不是你弄来的，说！”

　　“难得主动把我呼唤过来一次居然这么粗暴……”毛球儿嘤声假哭起来。

　　“告诉我！”迪奥不耐烦起来。

　　“多么糟糕的孩子，想必你那可怜的母亲会为此蒙羞……”

　　咔咯。迪奥暴怒之下失手掐断了那东西的脖子，冷笑着看它落在泥地上被尘土所沾染。

　　“别装了。我知道你死不了，给我出来，QB。”这金发少年淬了毒的目光恶狠狠地刺过周围的空气，伸脚踹了一下这贫民窟里小酒馆那严阖的后门，“听着，我要那玩意消失……”

　　“做不到呀。”一只苍白的手抱起了地上的尸体，纤细的食指逗弄般一下一下梳理着兽类那长度和光泽都一致得过分的绒毛，“别老把什么不可解释的东西都按我头上。人类就是这点讨人厌，自己造的孽老要推到别人身上……”现出了身形的朱鹭言罢又低声嘟哝了一句什么，然后她突然扬起头笑了。

　　“哎呀，你这个小鬼，怎么跑这边来了？”

　　有孩童不屑地哼了一声作为应答。

　　迪奥挑眉顺着她视线望去，而后他一瞬只觉手脚冰冷，全身血液都僵在了血管里——

　　巷尾站着一个看起来非常乖巧的漂亮金发男孩。那孩子此刻正垂着眼，微扶着粗糙冰冷的墙壁深一脚浅一脚地跨过满地杂物走来。啊啊，他带着悲切的死亡气息，绝望和脆弱也走来了。迪奥回过头想要作出戒备的姿态，却发现自己突然变成了那个瘦小的男孩本人，他蜷缩在桌子底下看着自己满是伤痕的双手，麻木地听着父亲举起棍棒狠抽在金发女人肋骨上的闷响和那张腥臭的嘴里吐出的粗声叫骂，还有母亲绝望的哭泣声……

　　他应该做个保护母亲的男子汉。他应该在达里奥施虐的时候想尽一切办法制止他。他应该在母亲积劳成疾的时候为她寻医问药。他应该……天杀的他应该！那个时候的他什么都做不到！就算偶尔能把在赌馆里下棋赢的钱捧给母亲，它们也很快就会被老头子换成劣质酒喝个烂醉，而那个女人……

　　为什么不向乔斯达家求助啊。不是旧识吗。都快要死了啊。为什么不自救啊。为什么只会在那里说对不起啊。为什么不自爱一点啊。为什么不……

　　——是魔物。他被靥住了。

　　终于从海水般让人窒息的负面情绪中成功抽身的迪奥神色冰冷。他看见那小东西有着一张和他幼年一模一样的脸，只除了眼睛的颜色；那是种血一样的红。

　　没用。你真没用。男孩轻蔑地咧开了嘴无声地说着，森白的犬齿在月光下显得十分尖锐。

　　“迪奥！……迪奥？”

　　乔纳森的声音和汗津津的脸一同突然在巷子末尾冒了出来，“啊，迪……白兰度，真巧，居然在这里遇到你了……迪奥，既然魔物不在了的话我们就回家吧……”蓝色头发的少年说着三步作两步赶到了小吸血鬼身侧拉住了他的手，有点紧张地以守护的姿态挡在小鬼头前面，“那么我就先告辞了，白兰度……”

　　巧个屁。真让人恶心。迪奥冷笑着握紧了拳头。

　　“那是个魔物，乔纳森·乔斯达。你可是个魔法使，这样做好吗？”他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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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惹！果然申榜就不卡了！
这个文不涨留言收也少，果然是题材太冷了吗-L-
稍微提示一下，一个时空不能有两个同样的存在出现。so组装版大王虽然（？？？），仍然会在法则的压迫下本能地（？？？）……
二周目仍然会是H♂E！真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