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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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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分神的瞬间,尸体像有意识一样抓着他的手腕用力一拽,他向前踉跄几步几乎扑到停尸床上,另一只手奋力一拳击向尸体头颅,尸体的头以怪异的角度向一边倾斜,可抓住易辰江的手却丝毫不泄力。
易辰江并不意外,又立刻向后移步,企图让手腕脱离钳制,尸体被带得“嗵!”地一声掉下停尸床撞在地上,易辰江随即一脚踹上其肘关节,尸体的手臂瞬间扭曲,手掌张开,易辰江迅速抽出手腕后退几步撞上身后的停尸床,上身微微后仰才得以稳住。
耳后传来不成腔调的野兽般的低嚎,易辰江心头一空,尚未做出反应,又被身后不知何时爬起的另一具尸体抓住手臂。
易辰江一边快速思考应对方案,一边转身反击,这时伏倒在地的那具尸体抬起另一只手死死抓住易辰江的小腿,它似乎全无痛感,拗断的那只胳膊虽然失去行动力却仍在奋力地向上像是想抓住易辰江。
从房间的四周隐隐传来无意义不成调的嚎叫,仿佛一张无形之网逐渐拉紧,封锁身陷其中的猎物的一切逃脱路线。
易辰江咬紧牙关,不停猛力踹踩脚下尸体的头颅,它的颈部已折断,头颅后仰垂落在肩背,手臂却仍如同铁夹一般咬住不松。他的双手也具被制住,任凭他如何挣扎丝毫不松动半分。
易辰江此刻已是精疲力竭,毕竟他是一知识分子不是搏击手,他扫视四周摇摇晃晃缓缓逼近的肢体僵硬的“活死人”,重新评估现况,一遍一遍暗示自己冷静冷静,渐渐不再挣扎。
他歪着头轻微地喘气,抬眼盯着围成离他不到半米的一圈的活死人们,依靠被反制在身后的手以不至于脱力地滑坐在地上。
在他平静下来之后,这些“活死人”不再如同刚刚那般暴动,身后禁锢他双手的活死人用一种将他半提起来的力量抓着他,在他的耳边发出混杂着喘息的嚎叫,嘶哑的,犹如被割裂声带般的残破。他感觉到,喘息声带着热气和一股腐朽的异味席卷过他的耳侧,仿佛将侵入他的大脑。
他皱眉,嘴角略一抽动,无法躲避,只能小范围地侧头错开,一只属于死人的干枯而有力的手捉住抬起他的下颌,强迫他面对正前,紧接着这只手的主人一摇一摆向他凑近,带着呼哧呼哧喘息的粗气,半边表皮剥落甚至若隐若现现出白森森颧骨的脸,如同电影画面在他眼前放大。
易辰江略带思索地看着“它”,此时他无比清醒,锐利的眸中并无惧色,“它们”似乎并不准备吃掉他的脑子,亦或是还没到时候。
接着这个活死人仿佛为了推动他的猜测一般把脸埋进他的脖颈,肿胀的舌头伸出破碎的嘴,时轻时重地就像有人拽着它的头,让它把舌头撞在易辰江的身上,在易辰江象牙色散发无尽热量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冰冷的黏着的液体痕迹。
易辰江讨厌这种感觉,这像极了蠕动地吸附在皮肤上的毛毛虫不断钻进他的身体深处。“啊——!”他难以抑制地发出吼声,狂烈地挣动手腕晃动肩膀,轮换角度扭转摆脱身后的桎梏,摆脱一只手臂后,迅速一拳袭上眼前的该死的家伙,拳头不到半途即被另外一只活死人攀住,所有的活死人再次躁动,“嗷呜啊呜”伴着上下颌猛烈咬合的声音,向他不停涌来,抓腿的,攀住他胳膊的,最终把他完全压倒在地上,他不断粗喘,无力地任由一张张流着粘液的嘴和参差不齐的牙齿在他头顶逡巡。
它们又在逐渐退开,一定有个头领操控整个“活死人”队伍,他冷静地想,他必须找出那玩意儿,但他很快不再能冷静下来,活死人包围圈让开一个口,一个腹部被竹竿横向贯穿的中年“活死人”女人两手握着一个标注特定编码的注射管,那里面装着莹绿色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