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醉 ...
-
“好啦，小意别生气了，我错了还不成吗？”装萌扮傻，哄女人，夏桑最拿手。
曾经是为了玩，现在是为了生计。
夏桑从没想过有一天要依靠这种技能才能生活。
斗志昂扬地出来漂泊，第一天就被现实打趴下了，他不得已为之。
林小意打量着，眼前的男人捏着耳垂，嘟着唇，硬是做出了几分委屈。
男人自来熟地坐到她身边，把头靠近她，还撒娇般地摇了摇。
可爱，像只摇尾乞怜地宠物狗，让主人又怜又爱。
这样的动作林小意自认为做不出来，却被这个男人做得如此顺畅，她真的佩服这个男人的厚脸皮。
他居然知道她叫小意。
哪里来的旧识呢，林小意努力回忆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
林小意的记忆力不差，愣是地毯式地搜索了一遍，却没有任何收获。
显然，她的毫无所获是必然，她不可能在过往的生活中搜出这么一号人来。
瞧着这人，能准确地叫出自己的名字，林小意心里着实费解，瞧着夏桑的水润眸子里，透着古怪与惊奇。
下一刻店老板的话，让林小意不止惊奇，而是惊悚，还有莫名的愤怒。
“呵呵，小伙子，这就对了嘛，小两口吵架，多哄哄就好了。”只能说老板真的很热心，趁上菜的功夫都不忘教夏桑两招。而这，帮了夏桑一个大忙。
夏桑对老板投以万分感谢的微笑，继续乘胜追击。
“小意，赶紧吃吧，天冷，这个暖和。”夏桑把筷子递给林小意，林小意没接，他把筷子放在了林小意的碗上。自己又拿了双筷子，给彼此的油碟加上调料。
十足好男友的形象。
体贴又温柔，让林小意发不出来火。
林小意一直看着夏桑这一系列动作，细致关切，无可挑剔，心里着实纳闷这个自来熟的男人。
长像俊逸，眉锋如剑，瞳色如墨，眉宇间透着贵气，还有点优雅。
灰黑色羊毛大衣，黑色里衬，衣料质地上乘，不像一般平常百姓，更别说会是拐骗她的地痞混混。
这放在她前几年大学时候，那也准是让她仰望的校草级人物。何况这人外表超过了她所见到的，所有她认为帅气的男人。
“你叫什么名字？”林小意想，自己是不是真遗忘了这么一号人。
“夏桑，夏天的桑叶。”夏桑夹了一块牛肉，暖暖胃，牛肉熟得快，下锅就能吃。
天气实在有点冷，他身上的衣服在夜里已经显得单薄。
夏桑的回答，让林小意很失望，她依然没想起曾经在哪里认识这个长相和名字的男人。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林小意仍然不死心。却没注意到两人已经开始慢慢吃，慢慢聊，在外人看来与一对情侣无异。而她似乎也忘记了今天的不开心。现在满心想的满眼看的，都是眼前这个漂亮男人。
“噗，咳…咳…咳”林小意说话的同时，夏桑喷了。
他只不过随口叫了一个比较顺口的名字，没想到居然说中了她的名字。
这种意外，不压于茫茫人海中了五百万的几率，吃惊那是必然的。
辣椒油从嗓子眼到鼻子，夏桑被辣椒呛得眼冒泪花，睫毛上沾着一层水气，反而显得一双眼睛幽深深邃。
这男人真好看，眼睛更好看。
林小意得出这么个结论。
“啊，辣死了，辣死了，水，快，水啊。”夏桑手忙脚乱地一会按摩嗓子，一会使劲往嘴里扇空气 ，脸憋的通红，边咳边要水。
“老板倒杯开水。”林小意被夏桑这夸张的样子吓到了，她从没见过被辣椒呛得这么惨的人。不过她知道，被辣椒呛到是挺难受，她听说过不吃辣椒的人，有被辣椒呛死的。所以赶忙叫来老板。
“对不起啊，姑娘，今天开水被用光了，有啤酒要不？”小县城，停水停电常有的事。随时停水停电那也是这个小县城的特色之一。
吃火锅冷水是不能喝的，会拉肚子，老板也很为难。
“酒，酒，咳咳咳。”夏桑已经难受到极致，脸上开始出汗，抓着林小意的手要酒。
“那来瓶啤酒吧。”手被夏桑抓住，因为克制辣椒的不适，夏桑特别用力。
林小意被夏桑抓得疼得直皱眉。
点完酒，她开始掰夏桑的手，那手抓得太紧了。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因为用力过猛，手指泛白。
皮肤白嫩，手掌不厚，刚刚好，很柔软，比她的手好看，手感因为冬日的冰冷和衣服的单薄而冰凉。
林小意一边掰一边看清了这男人的手。
“放开。”眼前，林小意并没有过多的心思欣赏这双手。
别瞧它白嫩，力气不小，被捏得疼得受不了，让林小意很想踹它的主人两脚。
“啤酒一瓶，两位慢用。”老板拿来啤酒，眼里笑意很浓，眼珠子在林小意和夏桑之间转了又转，分明在说：还说你两不是一路的，甭想逃过我的火眼金心。
在老板的眼里，林小意夏桑分明被贴上了闹别扭的情侣标签。
林小意气馁。
夏桑不知情。
半瓶啤酒下肚，解决了夏桑被呛的不适。
缓过气，夏桑又恢复了优雅。
优雅对他而言，是骨子里的，天生的，无需刻意显露，在举手投足间尽显。
先前因为冷而发白的肤色，此刻泛着红晕。
嘴唇因为火锅的热辣变得红润，饱满并不掩盖本来的线条。
唇上的竖线褶皱，因为红肿而更加立体。
林小意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嘴唇。
诱惑，她想到了这个词。
似是被立体饱满的红唇吸引，又似被缓缓滑过夏桑嘴唇的啤酒吸引，又或者是被他的动作吸引。
总之，林小意已经弄不清楚是什么原因，端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合着酒液，咽下喉咙里涌上来的唾液。
夏桑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却是眼神迷离，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同时给林小意也满上。
林小意不喜欢喝酒，今天她觉得这酒也不是那么难喝，还解渴。
一杯下去凉凉的，晕晕的，感觉很好。
眼前的男人越看越好看，不知不觉中她又喝下几杯。
两人总共喝了四瓶啤酒，林小意喝了绝大部分。
结果是林小意没醉。
夏桑酔了。
林小意没醉，是因为她脑子晕，却十分清醒。
比如她还知道付自己的酒钱，给夏桑的留着。
她还知道她跟夏桑不熟。
夏桑酔了，是因为他已经如一滩烂泥趴在了桌上，任由林小意摸遍全身，找出八十元酒钱。他已经人事不醒，听不见林小意的叫唤。
“喂。”林小意晃悠着身体，拍了拍夏桑的背，“起来啦。”
夏桑的手被她拖着，跟她摇晃的身体一起摇摆。
这样的亲昵，不是小情侣还是什么。
“……”夏桑没有任何回应。双眼紧闭，睫毛都不跳动一下，真的是酔得不轻。
“喂？”林小意又拍了几下。
一个小酒鬼，吵着另个一安静的酒鬼，这画面真是让人忍俊不止。
“小姑娘，天冷赶紧把你男朋友扶回去吧，我们要关门了。”老板找了钱出来，见林小意二人还没走，开始催促。
再让她们闹腾，他就关不了门了。
他瞟了一眼夏桑，肩膀一耸，心里不禁叹道：小伙子聪明！
“老板，他，他不是，我，我，男朋友。”林小意指指夏桑，又指着自己，摇头说完：“我，不认识，他”。虽然脑子清醒，林小意说话是不利索的。
老板怎么可以这么说呢，她可没醉，老板不能这么说，像个执拗的小孩，打着小酒嗝跟老板理论。
样子又滑稽又认真，又不容许人拒绝。
“好好，不是就不是，赶紧扶他走吧。”常年累月的生意经验，老板已经捂出一个真理，那就是千万别跟酒鬼理论，清醒的人永远争论不过糊涂人。
“哦，这就对拉。”老板顺了林小意的话，林小意才摇头晃脑地扶着酔得一塌糊涂的夏桑离开。
昏暗的灯光下，寒冷的夜晚，两个相依相偎的身影显得无比落寞。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