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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死亡,总是近在咫尺…… ...

  •   金带着满腔憧憬去参加猎人考试了,笑容灿烂地说要找回爸爸。没过几天,火和莉亚也收拾了一下,带着初雪踏上了离岛的船。那一天,天色青碧,白云飘渺,初雪和米特都在微笑着道别。初雪不知这一去将遇到什么痛苦,米特也不知这将是自己最后一次见到爸爸妈妈和纯白如雪的妹妹。

      在飞艇上的时候,初雪终于知道目的地,是一个叫做天空斗技场的地方,火和莉亚一边告诉初雪关于天空斗技场的信息,一边仔细地教导初雪关于念的一些常识。

      “爸爸妈妈,为什么要去那里呢?我还小呢~”初雪软绵绵地撒娇。但是疼爱她的爸爸却没有妥协:“我们都知道,小初你和米特不一样,你是不可能安安心心在岛上过一辈子的,所以趁着我们还在你身边,就把这些能教的都都教给你吧!”

      “什么?什么叫趁着你们还在我身边?爸爸妈妈不要我了吗?”初雪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委屈地问。

      “不是的!初儿是我们的乖宝贝,爸爸妈妈怎么会不要你了呢?只是我们有很危险的事情要去做,当然要在之前安排好我们的小公主啊!”莉亚温柔地抚摸了一下初雪的头发。除了还在她肚子里的时候,初雪第一次感受到莉亚的温柔,平时莉亚总是脾气火爆的样子,甚至有些歇斯底里,然而这样的转变非但没有使初雪安心,反而加剧了她的恐慌,但是她还是竭力使自己镇定了下来,看向了爸爸火·富力士。火无奈地笑笑,道:“其实也不是必须现在就教给你这些,因为最好的开念时间是十二岁左右,不过小初的话理解能力不错,虽然我们不能就这样让你开念的,但是把理论知识告诉你,也可以让你慢慢自己修行,比直接开念更好一些呢!”初雪皱了皱秀气的眉毛,还是接受了这个解释。

      然后火便把念的修行方法仔细地全部告诉了初雪,包括四大行,应用技术和念系的测试,初雪小心地一一记下,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一股不安的感觉,火和莉亚百般安抚才终于有了一些睡意,可是她没有发现的是,飞艇里安静的气氛,和一家人讲话时为什么没有其他人听到的问题。

      火和莉亚见初雪终于安稳下来,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莉亚,我会保护好你们的!”声音坚决,但是除了莉亚再没有第二个人听见,这是火的念能力,阵营划分,只有自己规定的人才能听到彼此的声音。

      莉亚有些痛苦地看了一眼初雪,才道:“这次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我们的力量竟然也无法破开禁制,飞艇的方向应该是流星街,没想到出来了十年,我终究还是要回那个地方。不知道那里现在怎么样了,当初的姐妹,也只有我和基裘了。她现在在揍敌客家,想必过的舒心,当初我们曾经说过要成为儿女亲家,虽然只是玩笑,但还是希望她可以帮我照顾初儿。”莉亚的话语中总有一种不祥,火抱了抱她,坚定地说:“不要想这么多了,我一定会让你们安全离开的,到时候你可以亲自保护我们的小初,不用把她托付给任何人!”莉亚苦笑着摇了摇头,回想起当初在流星街的日子:如果当初没有遇到基裘和茗卡尔的话,自己早就死了,而茗卡尔也是在出来的时候为了保护基裘而死的。虽然流星街人冷心冷情,但是他们的同伴情谊是最珍贵的,那是比爱情更为珍贵的一辈子的承诺。

      飞艇终于停了下来,底下是一片垃圾的海洋,灰蒙蒙的颜色晕染开地狱的感觉,初雪有些不安地扭了扭身子,又被莉亚安抚下来,但是她很快就完全清醒了,没有人能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依旧沉眠,而火和莉亚也终于知道禁制的作用了,那只是为了防止有人出去而已,但是现在知道也已经晚了。这大概是又一个疯狂的流星街人想要死在故乡,又想要有人陪自己一起死而做出来的吧,用生命下的禁制,自己不出去,也没有人可以出去,除非有人用自己的生命来打破禁制。

      初雪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一片地狱场景,让人有种如坠梦中的错觉,爸爸的身上是红的妖娆的鲜血,背景是一片灼烧的火海,那爽朗的笑声犹在耳畔,但是初雪知道,那已经是一种永别。4岁的孩子脸上是一片似哭似笑的淡漠,让还未死去的火心脏一阵抽痛,他们原先只是想让初雪见识一下鲜血和死亡,但是没想到的是,她第一个看到的死亡是有父亲带给她的,那也许会成为她一生的梦魇。

      初雪年幼的身体经受不起爆炸的冲击与父亲死亡的打击,在莉亚怀中昏迷过去,莉亚小心地用自己的身体保护好她,在空中几个翻转,平稳落地,却在落地后踉跄了一下。流星街的味道还是如此地让人作呕,那是一种鲜血混着腐尸的死亡的味道,莉亚呼吸了一口故乡的空气,想要微笑,却最终泪流满面。流星街人并不是没有眼泪的,只是没有遇到能够让她流泪的人罢了。利亚看了一眼自己被火用生命保护着却依旧千疮百孔的身体,眉宇间重又恢复了作为流星街七区之花的凌厉彪悍。

      抱着怀里昏迷不醒的初雪,莉亚快速地在流星街的土地上奔跑,路过十三区,七区,来到了中心区,流星街的中心区有一座教堂,里面是无父无母不到六岁的孩子的暂居之地,等到六岁,他们就必须离开。莉亚突然有一种讽刺的感觉,被神遗弃之地,竟然还有教堂这种地方。不过确实是这个地方养活了无数被丢在流星街的弃婴。

      进了教堂,里面还是和以前一样,虽然破败,但是有一种流星街罕见的干净,教堂的主人还是当年的□□亚,不过已经从当初的□□亚阿姨变成了□□亚婆婆。莉亚抱着初雪,走进了自从六岁以后就鲜少涉足的地方,流星街凡是从教堂出来的孩子一般等到有实力了都会带一些食物回去,而莉亚自从离开以后等到了有实力了都过了六年,又十八岁就出了流星街,总有种瞬息万变的错觉,仿佛上一刻自己还是软弱无力的孩子,下一刻已经变成了手染鲜血的修罗。

      教堂门口,□□亚还是保持着恒久不变的动作,静静地晒着只有正午时分才有的流星街少见的太阳,莉亚走过去,恭敬地弯腰,血从嘴角溢出,有一种濒死的凄艳。“□□亚阿姨,这是我的女儿初雪,她今年只有四岁,我大概是没有办法教导她了,请帮我照顾她吧!”

      □□亚淡漠地挥手,莉亚却欣慰地笑了,她知道这代表初雪不会被从开始就在教堂的其他流星街的孩子欺负。

      初雪终于有醒了过来,刚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莉亚唇角含血,摇摇欲坠的摸样。她敏捷地跳下莉亚的怀抱,黑宝石一般的眸子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她用最轻最轻的声音颤抖地喊:“妈妈!”莉亚掀掀唇角,想要给宝贝的女儿一个微笑,嘴里的鲜血却争先恐后地流了出来,初雪似乎崩溃了,眼中的雾气迅速凝结,然后落下,莉亚最后的表情就是这个挂着鲜血微笑的样子,父母的死亡让初雪一下子长大了。

      如果说之前的初雪还是更加认可自己凯瑟琳·斯林雅特的身份的话,现在的初雪显然已经承认了自己是富力士家的一份子的事实,这是亲生父母用生命铭刻于心的事实。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死亡,总是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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