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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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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是件很累的事情,特别是一个人,而且那个人东西还很多。看着杂乱的箱子一个一个堆着,我一点收拾的心思都没有。太累了。唯一庆幸的是夭夭的小屋还算大,收拾不收拾在于我能不能忍受,我躺在床上,呆呆得看着天花板,身体里有这一股愤怒。一种被愚弄的愤怒,一种被羞辱的愤怒,一种伤心的愤怒,可是却也是无奈的愤怒。
电话铃响了,一声,两声,三声,四声……我低数着,却不愿意起床。语音留言里传来夭夭简洁的语音信箱,“流浪中,请留言。”
嘀一声之后,竟然还是她的声音,“快接电话,数到三你再不起床,小心我灭了你。快接电话…”
我无奈的爬到床头,拿起电话,“说。”
“搬完了?”
“不然你以为我在你家等搬家公司的车?”
“别收拾了,反正我也不回家,你也马上也要回来了,就把我那房子当储藏室吧。”
“正有此意。”
“你精神点不行啊?大好人生才刚开始,拿出你的斗志来,回国才能接着屠杀。”
“姐姐,我刚被别人屠杀完,你觉得我还有能力去屠杀别人?”
“化悲愤为力量这句话都没听说过,我都不能叫你文盲了,是无知。”
“亲爱的,我问他要钱了。”
“你找抽是不是?你又不缺钱,问他要钱做什么?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让他安心,我要是你一分钱都不要,让他难受一辈子。”
夭夭激动地好像革命青年一样,我忍不住笑了。
“笑,你还笑,等你回来的。”
“快了,等着我,还有一个月,我就回归了,同志,到时候你要带着我,走向新世界啊。”
“这样的态度我勉强可以接受,以后每天我都会督促你的。你要随时准备以最佳的状态迎接领导的视察。”
“遵命。”
挂了电话,屋子又安静了,我累了,蜷着睡觉。明天又是一个煎熬。
醒来,凌晨5点,尴尬的时间,我饿了,也睡不着。温哥华的天空飘着雨,让我想起了江南的梅雨季节,什么时候都是家好。
起床,打开冰箱,果然是空空的,这年头屯包屯钱屯化妆品的女生多的去了,就是没屯吃的。哎,喝水顶着先~!
洗完澡,上了会网,才8点,时间是个恶毒的东西,见不得人快乐,只想看人煎熬。我呆坐着,直到9点半才出门,先把四大箱子行李邮寄回国。等到律师楼时候,正好11点,可是他却还没到。
我在门口等着,我已经习惯等待了。我和他在一起的七年,好像永远都是我在等他,第一次他请我吃饭,他迟到,这一次离婚,他也迟到。
终于,我看着他朝我跑来,身上穿着我给他选的Paul Smith,“对不起,刚找车位了。”他这对白我每天都能听到,只是今天再说竟然那么讽刺,离婚对于他来说是那么的自然平常。我叹了口气,一句话也没说,直接进了办公室。
无论是结婚还是离婚其实都很简单,只是一个签字,只是结婚的时候,幸福的想向全世界宣告,而离婚的时候只希望能快结束,一个签字都感觉好长。我放下了笔,站起身,就想离开了。
他拉住了我,“明天能回公司帮我把账号密码,跟新来的会计交代一下么?”
我已经彻底绝望了,只是心里不明白这七年的付出,到底得到了什么?哪怕没有爱情是不是也该有感情,就算连感情都没有了,是不是该有起码的尊重。可惜的是所有的东西都可以拿个计算机按一下,好好计算一下,唯有感情的付出,不是一加一就一定等于二的,不是我对他好,他也会对我好的,我明白了,可惜太晚了,我的青春没了,我不后悔,但是惋惜。
“林瑞,我是你老婆的时候,你可以把我当佣人,秘书,资料库,媳妇,妈,随便你怎么使唤都行,但是不是因为你有这个权力,是因为我愿意。可是我现在已经和你离婚了,你的事情我都不愿意在去掺和了,如果你想让你的会计管理,你可以带她去银行,不是找我。”我回了他,拿着支票,走出了律师楼。
外面细雨停了,早就一片灿烂。而我也将面对一个新的人生。
吃了点东西,把支票存了,匆匆回家,拿着一个空箱子,上了飞机,目的地是欧洲。我记得我们曾计划过无数次的欧洲旅行,没有一次实现过。有钱了,要买车子,有钱了,要买房子,有钱了,要开公司,有钱了,没时间了。
现在我有钱也有时间,只是却是一个人了。当你一个人的时候你才发现,原来一个人的寂寞是无奈的,当经历过两个人再回到一个人的时候,那时的寂寞却是致命的。我被这种无奈的致命的感觉狠狠的钳制着,动弹不了……
想象永远是美好的,我期待的法国跟我看到的法国是两样的,香榭丽舍并不如我想象得那么摩登,卢浮宫也没有我期望的那么雄伟,我像是一个孤魂野鬼游荡着。天已经黑了,我不会法语,只是一个人行走,没有地图,没有目标,只知道不要停。上次这样单独一个人的时候,却是六年前,那年他回国,我一个人在温哥华流荡,地唱着,少了一个人的城市,多了两个人的记忆……
最后我对这塞纳河默默的流泪,我不恨他,我也不恨她,我恨我自己。能伤害自己的永远是自己,不是别人。
晚上天还是有点冷,我开始后悔这个旅程了,我的“第一次”白白的就这么被糟蹋了。
闪进一个酒吧,灯光灰暗,喧闹嘈杂中又隐隐附带着撩人的身影,只是我没心情欣赏。点了一杯看起来很好看的东西,尝一口,酸酸甜甜又带点苦涩,不错。我安静的一个人,默默地感受着嘈杂,品味着苦涩,胃口在烧,只感觉酸酸甜甜的,分不清是好是坏。
喝了一杯,闪出酒吧,发现夜才开始,我一个人在马路上闲晃着,这个时候有本书,应该不错。呵呵。我知道这样的想法很可笑,大晚上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想要去买书,但是这种肆意的感觉真好。
当然书是肯定没有买到,我又兜转了一圈,我的脑袋开始有点晕眩了,我知道我的酒量很浅,普通的水果酒能让我睡上一觉,刚刚那杯看起来很好看的东西,能让我这么晕,我完全能理解,不过现在我不需要清醒。
从小到大我一直很清醒,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我的清醒是多么讽刺。
突然有个人抓住了我,我仔细一看,是张很漂亮的亚洲的脸孔,可是好像又不是,我被他抓着,他的脸一直在晃,迷糊。我挣扎着,拿手把着他的脸,嗯,总算看清楚了,吴彦祖?不是,吴彦祖不会说法语,我也听不懂法语。我朝他摇摇头,告诉他,“不懂。”
我放开他的脸,真的晕了,我要回酒店了,转身上了taxi。
咦,原来他是开taxi的,长那么好看可惜了。
开了很久的车,我特别想睡觉,神志已经在清醒和不清醒之间了。终于停了,我请他扶我会饭店,他愣了一会,还是扶着我。我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是Gucci Envy, 他也喜欢这个味道。
他把我放在了床上,我拽着他,不想让他走。我现在需要男人,夭夭同学,今天我要在法国屠杀一个美男。不能白白浪费这第一次!
他眯着眼睛看着我,我不管了,拉着他,紧紧的压着他,把唇凑了上去。他的嘴唇很软,口腔中带有一点点苦涩,是烟草的味道,我很不习惯,因为他从来不抽烟。他转身把我压住,这样也好,省得我动手了。屠杀和被屠杀某种意义上是一样的,当然前提是神志不清的时候。
当我清醒了,其实我很后悔,我是个很传统理性的人,嘴巴说的在多,当要做的时候还是需要很多勇气的,而如今做完了,我需要更多的勇气去面对。我偷偷得穿着衣服,蹑手蹑脚的收拾着东西,赶紧离开了那个房间,当然钱是一定要给的,毕竟人家开taxi是不容易的。我的法国之行因为我的一夜情,提早结束了。疯狂是有个限度的,离婚又不是世界末日,生活还要继续,现在我想回家了。
坐上飞机,才发现口袋里有一个东西,拿出来一个看,是个很精致的袖扣。我认得这个袖扣,Tom Ford出品,只是这个东西怎么在我口袋里的?一个开taxi的人是不会讲究到带这样的袖扣的。我脑袋开始疼了,我要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我跟很多女人一样喜欢一切限量的东西,因为少所以珍贵,哎,就拿这个袖扣来纪念一下我限量的一夜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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