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止于拥抱 第五章 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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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起棋子片刻又落下，对面的白衣少年挑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将军。”
男人沉吟数秒，最终反将回去。无视少年略有惊讶（和幽怨）的眼神，于是这场战斗例行的由男人获胜。
“张起灵那个混蛋……”吴邪咬牙切齿，不顾自己一向温文尔雅的形象大吼，“就不知道让让我么！？”
张起灵淡定地甩给他一句话：“为什么要让你。”明明是疑问句说得跟陈述句一样。
“我@&%*#！……”
语无伦次的吴邪最终放弃和眼前的男人闹腾，默默算账克扣胖子军费（胖子：所以我很无辜好不好！！）
“……………………”
张起灵走出房间开始回想自己有哪里做得不对了。咦明明是按照某瞎子说的做的呀……又惹吴邪不开心了（失落）（喂哪里不对吧！）。
吴邪的性格算是讨喜的一类型，因此在部队里的粉丝[划掉\]声望也很高——主要原因是为了避开某冷面军长啊！
作为指导员……不是，参谋的吴天真当然不得不和军长接触是吧？但是由于张起灵为中心的三米圆圈经常溫度会至少降低十度，所以冬天还好，夏天军长旁边竟然也没什么人。
性格冷漠是病，要治啊！
吴邪在场的情况下温度会提升七到八度，因而大家习惯与参谋大人一起去汇报，但是当张起灵注意到这个政策的一刹那……
卧槽，寒流还能自动转弯的么！？敢不敢不要这么偏心啊军长！众人泪流满面。
……当然，吴邪本人毫无自觉就是了，还会跑过去安慰他们干嘛要瑟瑟发抖，只是似乎溫度又下降了哈哈哈，参谋你没有看见军长的目光能杀人了么？
吴参谋说，军长的目光一直这样，别在意╮（╯▽╰）╭。
黑师长说，军长情商比较低吃醋的男人你惹不起╮（╯▽╰）╭。
王团长说，别管那个碰上小天真智商会骤降的货了╮（╯▽╰）╭。
张军长说，…………▼△▼。
诸位各级将领以及士兵瞬间摔桌：尼玛了个逼，老子不干了啊啊啊！！哪有这么奇葩的上级啊！(╯`д')╯。
……给这些孩子们摸摸头，乃们辛苦了。当然，由于此乃瓶邪文所以瓶邪才是唯一的撒糖西皮当然虽然最后是BE（好了你可以去死了）因此………………
请继续为人民搞笑吧！【。
江小楠是随军的女性医护人员，也负责着药品的管理。当然，有责任心的她是不会把药品胡乱发放的。战争年代每一份药物都很珍贵，她也尽忠职守。
“江小楠！！”唐磊突然奔进她所在的帐篷里，“赶快跟我走！！”
江小楠眸色一紧。什么情况？唐磊实在不像是受了伤的样子，而且为什么她得离开岗位？“你要干什么？单子呢？”
唐磊已经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了。如果再不回去复命他会被军长师长团长联合参谋一家和参谋的发小给折磨死的啊！“啊呀你别管，是军长的命令！”
“……张军长？”江小楠嘀咕了一句，疑惑地搬起医疗箱快步走到军长所处的帐篷中。
事实上应该把病人放在医疗部那边吧？为什么特地要……
走进去的同时，江小楠震惊了。
简直像是特意被营造出来的无菌环境！好吧是相对于周围而言……
张起灵面无表情地招呼江小楠走近，然后辅助他……手术？
这个时候江小楠才想起来看看病人。她低下头，却被这触目惊心的场面给吓到了。
血。
满目的血。
白色单衣完全被血所染红，湿答答贴在身上，而血还在如同自来水般不要钱地流出。身上是三处枪伤和两处刀伤。子弹完全是往致命的地方开的，而刀伤则深可见骨。
……参谋？
那个爱笑的，温柔的青年，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TBC
第五章无双
19‖
□□玲珑骰子安红豆
□□入骨相思知不知【番外③】
1939.3.10 晴
这已经是第三次半夜在梦中惊醒了。
我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起身查看了一下床上少年的情况。不知道军长抽什么风，偏偏要自己照看参谋。明明白天已经够累了晚上还要通宵身体怎么经受的住嘛！铁打的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何况军长他是人。
出于医护人员的角度我还是给军长注射了镇定剂，恩，军长，好好睡一觉吧，别醒过来就散发寒流就是了。
我们现在位于后方的十字教会医院。这种地方日本人也不会轻易地攻打进来吧——我是这么想的。据王团长说目前他们还是被日本人压着打，但已经渐渐可以抵抗了，相信不久之后应该可以完成逆袭了吧。
最终参谋最想守着的江南那一块还是硝烟弥漫了呢，吴家的活动全都转移到了地下，好像参谋的二叔支撑得很艰难。参谋的发小解雨臣先生前几天来看过参谋。那个时候军长不在，他放下手中的水果就对着参谋一通唠叨——就算参谋此刻听不见也罢。
解先生先数落了一番参谋的参军行为，然后鄙视了一通军长的道貌岸然（咦？军长内心是禽兽？），最后就坐在参谋旁边叹气。
解先生临走之前，我貌似听见他轻声说了句“你们两个都不让人省心”才离开了。其实原本我听见的是“你们……不……省心……坦率……”，不过还是可以补充出来一点内容的。说起来解先生这种像是管教不乖的小孩子的语气是什么？
……还有啊，“你们”难道是指参谋和军长？到底参谋和军长之间发生了什么啊！？
“那我走了。”解先生从座位上站起来，对我点了点头，“这家伙拜托你了。还有让张起灵多来看看他，应该……会醒得更早？”
……那个疑惑的语气是什么？说起来为什么军长来看参谋会醒得更早？
但是就算我没有通知军长多来看看参谋，军长也常常在参谋病床旁一站就是半天。又要处理政务又要管理经济，况且能够帮到他的参谋又陷入了沉睡，军长应该身心俱疲了吧？
我不清楚军长究竟在执著地等待什么，也不清楚军长和参谋之间的关系……只是希望他们幸福就好。
◇
1939.5.15 阴
参谋依旧没有醒过来。
战场的局势越来越严峻，可军长居然还是雷打不动地每周必定要来看看参谋。军长是真的很关心参谋的，就算他自己一点也没有注意到。
我是喜欢过军长的。
戎装英姿，权重多金，他几乎有些所有女生心目中男友的优点（除了太冷漠了点），可惜的是他似乎太不解风情，以致于只能把自己的心思埋藏心底。我是喜欢过，但也终究只是喜欢过。
我也喜欢参谋。
他白衣翩翩不染风尘，相貌堂堂温和有礼，若不是偶尔私底下暴露出来的本色，说不准还真有人把他当作神仙——太可惜了，和军长一样是木头。在我还痴心着军长的时候，他就翩然闯进了我的视线。
我现在依旧喜欢他，也许是没有结局的暗恋，也许这份热情会弥散，但是……
请你幸福。
并且，永远的持续下去。
◇
1940.12.7 多云
想起来这件事情已经过了快两年了，可我居然依旧记忆犹新。
两年前参谋在战场上为军长挡下了多处刀伤和子弹，生命垂危——军长也第一次暴露了他慌张的样子，甚至亲自为参谋做了手术。
参谋命是保了下来。可却一直一直沉睡了下去。而我也受命负责照顾参谋。按照军长那时的目光之凌厉，我很怀疑他会不会就这么抄起他的宝刀削了我——当然是如果没照顾好参谋长情况下。
现在参谋也一直一直沉睡着，面容安详，像是永远都不会醒过来那样。我挺担心参谋的身体状况的，也尽力给予他上等的护理。
可是……参谋，为什么不醒过来呢？明明这么多人都期待着的。
哦还有，解先生似乎和霍小姐联姻了，这真是件好事不是么？虽然解先生和霍小姐都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唔……应该是，家族安排的吧？
前些天解先生和霍小姐来看参谋了呢。大家都一直期待着参谋醒过来，所以参谋也要努力啊，我们单方面祈祷是没有什么用的吧？
还有……军长他，似乎越来越瘦了。
◇
1941.3.5 晴
他在笑。
我看见他穿着白色的病号服，虚弱地靠在墙上温柔地笑着。阳光倾泄到屋子里，明暗交界异常清晰。
一如初识。
第五章无双
20‖落花时节又逢君
“那个吴……”
“小江。”
我是和他一般大的。可面前的风雅少年却偏生有种隐隐的、君临天下的气势。
三年。他睡了整整三年。
然而人的一生，又能有几个三年？
“这是解先生嘱托我一定要亲手交给您的。”我指了指他床头的信封，“我先通知医生。”
薄薄一纸信筏，却是满溢着解先生的真情的。作为随军参谋的青梅竹马，解先生与霍小姐想必是十分担心昏睡的参谋长的吧。
参谋长笑了笑。他的身体还十分虚弱，已经瘦得皮包骨头了，显然他只能吃流质的清淡食物的。
他用一只骨节分明的白皙的手抽出了信纸。颤抖着铺开，仔仔细细地念。待到末尾，紧皱的眉也舒展了。
他微微扬起脸。琥珀色的眸子，像是要看进我心里：“战事怎样了？”
他到底还是个军人。
“现在的话……我方已经渐渐与日/本平分秋色了吧。”我答，“张军长也出了很大的力呢。”
“是么……”他似是舒了口气，“吴家呢？”
“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听解先生说，一切活动都转到了地下了。只不过……应是投靠了国/民/党吧。”
他的家人与他走上殊途，他应该还是伤心的吧。我这么想着，突然惊觉还未给军长报告这个消息！参谋长醒了，他也能睡了三年来第一个好好的觉了吧……
他叙叙叨叨地说着什么，像是把三年里的话都说完似的。他提到了很多人。黑师长、王团长、甚至是他老家的伙计王盟……江南山清水秀的风景，成了他最美的回忆。
“哦，对了。”
他恍惚间想起了什么。
“你刚刚提到的张军长……是谁？”
我一愣：“张起灵张军长呀。”
“没听说过呢。是新晋的吧？”他真的很苦恼的样子。
他到底还是忘了他。忘了他们相识的一切。
这……算什么？
说好的不分离，说好的山盟海誓……这时候却成了笑话。
这一回，军长又要等几年？
这一回，他们还要纠缠几年……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吗？
新绿还在抽着枝桠，召示着春日的来临。然而那少年却卧于病榻，沉静微笑。
很不公平，不是吗？他记得所有人，却唯独忘了他最爱的那个。而那人，又该有多么痛苦……
“那个……参谋要不您先歇息着。”我勉强扬了唇角，“我让医生过来。”
他点了头。
“还有，军长让我和您说的。”喃喃出声，“生日快乐……”
※
1941年六月，六军参谋长吴邪顺利出院，回到一〇六团。
1941年十一月，六军军长张起灵死于日/本的枪炮下，血肉无存，年二十四岁。六军集体将士为其建立衣冠冢悼念。
1941年十一月十六日。张起灵死后第三天，吴邪亲自赶到为其碑刻字。
终于在这花落时节，我又一次触摸到你的容颜。
这时候或许该说句“好久不见”？
除非黄土白骨，我守你一世无忧。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止于拥抱 第五章 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