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寒同人，戚顾）逆水寒江》逆水惜朝

68、第 68 章

　　“方才那人说话，你可听清了？”方应看冷冷道。

　　“听清了。”那书生模样的人低头道。

　　“恩，这几日口技师傅应该也教了你不少本事，现在若要你学他说话，你有几成把握做到分毫无差？”方应看道。

　　“至少九成。”书生道。

　　“恩，不错。”方应看抬手捏着书生下颌细细瞧了半晌，才又道，“果然像了不少，如玉的手艺不错，也不枉我费心救她。”

　　书生的下颌似被捏得有些发疼，微微皱了皱眉。

　　方应看自然没有放过这些许细微的表情，却是轻轻抚摸着书生的脸颊，柔声道：“可是弄疼你了？脚还疼吗？”

　　书生受宠若惊，慌忙道：“回小侯爷，在下服过药已经好多了。”

　　“其实仔细想想，不能走路有时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至少你现在有山珍海味吃，高床软枕睡，绫罗绸缎穿，出门也可以乘轿子，想要金银珠宝，娇妻美婢甚至功名利禄都唾手可得，失去一样东西，却换得了这么多你过去想也不敢想的东西，难道不值得开心吗？”方应看有些感叹道。

　　“小侯爷的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惟愿肝脑涂地粉身碎骨以襄报答。”书生竟似真心实意般如此说道。

　　“呵呵，我又怎么舍得你这样一个美人肝脑涂地粉身碎骨呢？”方应看一笑，“方才那人实在太不识抬举，想必你不会如此冥顽不灵才是。”

　　“小侯爷若是想……只怕此处……此处多有不便……”书生身子一颤，低声道。

　　“这种时候，还叫我小侯爷，岂不大煞风景？”方应看撩起书生的一缕发丝，细细嗅了嗅，不错，就连味道也一样，看得出，颜如玉也颇费了些功夫。

　　“……”书生噤若寒蝉，半点也不敢动弹。

　　看着书生此刻已经同无情有九分肖似的面容露出害怕的表情，方应看忽然觉得有趣，便笑道：“你倒也不必如此怕我，以后这种时候，唤我应看便是。”

　　“……”书生呆呆点了点头。

　　“还有，不要自称在下，须时刻谨记，你便是无情。若是有外人在场，你也不可句句称呼我小王爷，除了场面上的寒暄其余时候一定要直呼方应看。”方应看道，这小白兔似的“无情”竟真的让他难得耐心起来。

　　书生似乎若有所思，想问什么却又不敢问出口，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方应看。

　　“你可是想问，我为何要你假扮无情？”方应看道，“这自然是为了我的计划，此刻，我还不能全部告诉你，只要你听我的命令，一步步按我说的去做，便什么也不用担心。”

　　书生好像松了一口气，刚想应承，却又听方应看接道：“你既然也是饱读诗书，满腹学识之人，总该明白良禽择木而栖这个道理。”

　　书生眼神一变，颔首道：“谢小侯爷赏识，在下定会……”

　　方应看闻言挑眉道：“……在下？”

　　书生不知为何竟脸一红，忙道：“无情定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方应看忽道：“古有张良风姿妍丽，貌若妇好，然刘邦却能看到他的才干远在沙场，用他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你若有真才实学，我必以礼遇待你，万不至将你作男宠看待。你尽可放心。”

　　语末，方应看话音一转，“不过，你若令我失望，这春风如意楼中也有的是法子叫你欲、仙、欲、死，恨、不、欲、生。”

　　书生想起那日方应看在他身上所用的春风如意散，颤抖道：“无情绝不会令小侯爷失望！”

　　方应看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又交代道：“待你脚伤痊愈，我便指点你几招，想来，到时那依云座便也该做好了。你闲暇时，也不妨研读一下暗器机簧之术。做戏么，务必要全套才好。”

　　书生颔首，一一应承，待方应看语毕才抬头看着那石桌上的书信道：“小侯爷，这信可否先交给无情，待无情先临摹一份留存再差人送去神侯府。”

　　方应看赞许一笑，将信递与书生，“你心思倒是细腻，这笔迹自然也是要模仿练习的。这样吧，限你两日之内，仿造一封交我过目。”

　　书生见状没有立即伸手接信，犹豫道：“……这，小侯爷不先看看这信中内容么？”

　　“哦，你觉得他会写些什么呢？”方应看不以为然道。

　　书生垂首答道：“无情不知，只是觉得凡事小心些总不会出错。”

　　方应看想了想，虽然无情说过他若不放心，自可拆开先行阅过，不过不知为何他倒未曾真的想拆开一阅。

　　也许正如书生所言，某些时候他的确因为某些莫名的原因而犯下了诸多错误。

　　倒是眼前这个书生，短短数日，竟能在如此大起大落的境遇中迅速找到自己的位置，不愧识时务之俊杰。

　　思及此，方应看忽然凝眸瞧着书生，道：“你我虽已为主仆，我却还未曾问过你姓名。”

　　书生闻言微微一怔，道：“承蒙小侯爷不弃，区区贱名不足挂齿。

　　“也罢，既然你现在已是无情，过去姓甚名谁自然已经不再重要。我想，你也应该已经明白这个道理。”方应看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