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寒同人，戚顾）逆水寒江》逆水惜朝

6、第 6 章

　　“顾……顾惜朝……？”戚少商怔了怔，又往前了几步。

　　顾惜朝此刻已是热扰心神，相火妄动，一派火邪胜极之象。

　　但在全不知情的戚少商看来，却是只当顾惜朝又练了什么魔功，才会如此面如红妆，又隐忍难耐，倍受走火入魔之苦煎熬。

　　“顾惜朝，你果然仍旧图谋不轨！”戚少商大怒，逆水寒剑出鞘，剑锋直指顾惜朝而去。

　　剑锋已至喉间，顾惜朝只觉期章二门一股串热下行，日月之穴骤然刺痛,喉头一阵腥甜，却又硬是将之咽回，只为元阳之气不外泄，挺过这一关方可得愈，却是再不得开口言语。

　　戚少商见他死死咬着双唇，眼帘一抬，狠狠瞪着他，却是眉底红颜无数，心神一荡，又厉声喝道，“顾惜朝，你为何不出手？！你以为你不应战我便不会杀你，是吗？”

　　顾惜朝却又闭了眼，似全然未听到戚少商的话般，再不理会他。

　　戚少商一时也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正踌躇间，剑尖一滑，却是堪堪划过顾惜朝喉间，顿时落下一道血痕。

　　顾惜朝适才反咽下的那一口鲜血再也桎梏不住，喷涌而出，染红了胸前大片池水。

　　戚少商这才一惊，来不急再想，跃入池中，一把扶住顾惜朝便要运气与他。

　　顾惜朝这时已是一双赤目如火，像是能烧死人般，反手便是一掌往戚少商胸膛拍击而去。

　　戚少商大惊失色，慌忙急退数步，却见顾惜朝原来未着寸屡，竟是裸身浸浴在这药池之中。

　　原本白皙如缎的肌肤此刻好像上了胭脂般竟成了水粉之色，如露华凝脂般动人。

　　当下又震住了。

　　顾惜朝妄动内力，此刻更是火上浇油般，火邪如得风助，燃遍奇经八脉，最后竟寻得断去的任脉试图冲杀而出。

　　顾惜朝万万没有料到这亢阳上火竟有如此威势，一旦引发，便再无可补救，唯有寻得一处要穴尽数泄之，只是，这一年多来的悉心疗养便是要付之东流了。

　　他为何总是如此历尽千辛万苦，最后却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狼狈下场？

　　黯然神伤，膻中一口真气再也上不来，绝望像无边的池水般将他包围，淹没……

　　“顾惜朝！”戚少商眼见顾惜朝沉入池中，再顾不得其他，混乱之中，一把将他拦腰自池水之中捞起，又扶他靠在池边，运功为他渡气。

　　片刻之后，顾惜朝苏醒过来，却是面色一变，厉声道，“戚少商，你做了什么好事！”

　　戚少商一怔，他不过是渡些真气，以内力帮他护住已被破去的膻中要穴，这，有错吗？

　　情况危急，戚少商当下也不知怒气，只是道，“不过输些真气，你好些了么？”

　　话中的柔情，只怕他自己也未必明了。

　　顾惜朝骤然大怒，戚少商也修炼了铁手传他的混元一气神功，若是平常输些真气疗伤倒也是个好法子，但此刻，他本就因为混元一气神功阳刚之气与妄动火邪纠缠而受焚身之苦无可发泄，戚少商不但不疏导泄去他一身亢阳之气，反而好心的替他输注真气，护住膻中要穴，此刻犹如万火噬心，热邪奔腾，燔灼津液，迫血妄行，却是再无处可行。却是冷冷道，“你只怕是要害死我了！”语毕，又是一丝鲜血沿唇角而下。

　　戚少商见顾惜朝如此反应，面色一变，果然是关心则乱，来不及细问只是道，“顾惜朝，现在还有什么法子可以补救？你说，我一定做到。”

　　顾惜朝怒急攻心，此刻已是止不住喘息，淡绯的肤色也已染上了玫瑰色，浸出了薄薄一层细汗，看得戚少商只觉得口干舌燥，仿佛有一把火烧了起来，抱着他的手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顾惜朝瞧着戚少商额头豆大的汗珠，勉强定住心神，略一沉吟，如今之计只有……不，若是定然要行此道散去功力保得性命，他宁可一死……他的命，本已早该结束！苟延残喘至此，不过是想多习些医术，悬壶济世，也好替晚晴了却心愿，可以一生与她的坟墓相伴，孤独终老。

　　戚少商分明感觉到顾惜朝沉思半刻却又一言不发，倒像是在隐瞒什么。

　　“顾惜朝，我说过，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就算不要，也是我来取！”戚少商沉声道，“你听到了吗？晚晴不惜一死救你，难道你甘心这样莫名其妙死掉？”

　　顾惜朝任由戚少商摇晃着自己，却是偏过头，好像想要将一切都放弃。

　　“顾惜朝！那日金銮殿一战若不是你被熊牙所伤，我们还不知谁输谁赢！你说过，大当家，我们再来一次，我没有应你，现在，我答应你，你若不死，我们便再来比试一次，看看究竟谁输谁赢！”戚少商抱紧了顾惜朝，仿佛是害怕他就要从自己怀里消失般喊道。

　　“再……再来一次？”顾惜朝终于侧过身子，却是几不可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