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你的明天》山而

8、八

　　你说不出完整的话，血不断从你口中涌出来，你好像要睡过去了。
　　我慌张的帮你擦血，我真希望能让它不要再流出来。
　　“初川…不要…求求你不要闭眼睛…求求你了…”我一把抱起你，抱你上车。
　　油门踩到底，往医院驶去。
　　怎么抱你进的医院，怎么疯狂的喊得医生，怎么看你被推进急症室。
　　好像这一切都不是我做的，我的灵魂好像在外面看着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做这些事情。
　　“不要啊…初川…你一定要没事…”我捂着脸坐在急症室外面，你的血还在我的手上，我的身上，我的脸上。
　　我很无助，很绝望。
　　没一会儿，医生就要我进去，说病人很迫切的见到我。
　　我一进去，你比刚刚更加虚弱，你朝我伸手。
　　我的手都是颤抖的，我不敢握着你。
　　初川，我害怕。
　　“阿…程”
　　你的叫唤醒了我，我一把握住你的手，紧紧地紧紧地，深怕它不见。
　　“…邵程，你…别…别…”你好像没力气说话，却很急切要和我说。
　　“我…我…你…”这句话你还是没有说完，你就闭上了眼。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我知道。
　　就是因为我知道，我才绝望。
　　初川，你爱的我，撞死了你啊！
　　“啊——啊——”初川。
　　我再也支撑不了，跪倒在手术床前，狠狠地抱着你，摇着你——
　　不要——不要走——初川……
　　我怎么活下去，我撞死了最爱的你，我怎么活下去啊——
　　初川，求求你别扔下我！！
　　“周初川——”
　　初川，我还是在做梦吧？你怎么会死，你怎么可能死，你怎么可能会死！！
　　我狠狠扇自己巴掌，为什么还不醒，为什么还不醒来？
　　“先生，你不要这样，人已经走了…”
　　“先生，你冷静点…”
　　“先生…”
　　周围有好多声音，好像有很多人拉着我。
　　不要拉着我，我想醒来…不要拉我…
　　你的葬礼上，你年迈的母亲对我拳打脚踢，甚至拿起一块砖头砸破了我的额头。
　　我没有任何反抗。
　　“为什么要这么害人啊…害人啊…你们良心在哪里啊…”你母亲哭的凄凉。
　　“我家儿子命苦啊，眼睛让你们弄瞎了还要赔上命啊…你怎么下得了手，你怎么做得到哦…儿子啊…你怎么扔下妈就这么走了哦…”
　　一句一句，每一句都刺在我心上。
　　初川，我的心血肉模糊了。
　　交警说那时候明明是红灯的，你却走了出去…
　　初川，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我永远不会知道背后隐藏那么多事。
　　我一直忽略一些事，为什么当初我父母会知道我们在一起的事？为什么他们又知道我决定和你私奔的事？在我用死逼迫下，母亲才哭着告诉我全部都是金晓惠做的。
　　“邵程啊！你变成这样，妈妈这么活下去啊，邵程啊，你别寻死啊…”
　　金晓惠甚至找人在我们私奔那天找人围堵你，在你挣扎中不小心被伤到双眼，导致左眼失明右眼视力严重受损…
　　初川，我才知道当初为什么你没有和我私奔，因为你受了伤来不了…
　　初川，我才知道为什么你的视力那么差，因为你看不见…
　　初川，所以在红灯的时候你才看错以为是绿灯就走了出去…
　　***
　　第二天婚没结成。
　　因为我最终还是迈不过这个坎…
　　进了神经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