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相思尽染》浅萱

6、她和他初次相交

　　又是一个新的星期，每一天都是一个新的开始，凉宫染很快就适应了新的生活。

　　凉宫染对幸村精市的第一印象是，看着挺和善的一个人啊。
　　莲二对幸村精市的评价是，就是看着和善才恐怖，他最不好惹。并且告诫凉宫染，要远离幸村精市。
　　凉宫染对柳莲二的话一向都是听从的很，果真奉行。渐渐和网球部正选熟的她，可以和他们开玩笑，很自在的聊天，就是很少跟幸村精市说话，基本可以说不。
　　心思细腻的仁王雅治和洞擦力一流的柳生比吕士很快注意到这一点。当然，幸村精市本人也注意到了，但是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凉宫染不爱理他的样子，两人第一天见面起就没有大的矛盾，没道理这么漠视他。

　　体育课。
　　二年B组和二年C组一起上的，也就意味着，凉宫染和幸村精市一起上体育课。
　　凉宫染讨厌上体育课，拖拖拉拉的在更衣室。黑川晓和远山雪催了她第五次了，凉宫染还在更衣室里。
　　“小染，我和小雪先走了，你快点。”
　　“嗨。”偌大的更衣室里空荡荡的就她一个人，凉宫染换着衣服，一边抱怨。“真是讨厌，为什么要上体育课。”

　　看了下时间，真不能再拖下去了，才慢吞吞的从更衣室里出来。出了更衣室，右拐，直走300米，到达操场。天气闷热得要命，一丝风也没有。凉宫染鼻尖开始冒汗，扇了扇手，“好热。”今天体育课是打排球，老师教完一些基础的规则就让他们自由组合练习。

　　“小染，要不要一起？”丸井文太过来问。
　　凉宫染摇了摇头。
　　仁王雅治手插在口袋里，慢慢的踱过来，“噗哩，你不会是想偷懒吧？”
　　“知道就别说嘛。”凉宫染微笑，“你们两个，目标太明显，离我远一点。”即使不用看也知道四面八方射来的视线，她在立海大呆了两个礼拜，自然知道这些正选是有多么的受欢迎。居然还有各自的后援团存在，凉宫染觉得很强大。
　　仁王雅治耸耸肩，拉过丸井文太，“祝你逃课成功。”
　　“.....”我没有逃课，我只是偷懒而已。

　　仁王雅治和丸井文太一走，落在身上的视线自然也没了。
　　凉宫染慢慢的往后退。一直退到角落。从她跟仁王雅治说话开始，幸村精市就注意到她。好笑的看着她，这丫头想要干嘛？“凉宫桑，你在干嘛？”
　　凉宫染转身，对面的不正是幸村精市。“没干嘛。”
　　幸村精市点点头，“哦。”
　　凉宫染正想继续她的偷懒计划，蓦地身后传来老师那洪亮的声音，“那边的那两个同学，你们在干嘛？”

　　凉宫染机械的转头看了下四周，周围的同学大都已经在打排球，没运动的也都已经分组好。瞧瞧他们两个，真是碍眼的很。
　　---都怪幸村精市，不然她早就可以躲角落后的灌木丛里了。
　　幸村精市马上应道，“哦，我们正要练习呢。”
　　凉宫染瞪了他一眼。
　　---她是要偷懒，不是要打排球。
　　幸村精市一副笑呵呵的样子，“要准备了噢，老师已经注意这边了。”
　　---都怪你。凉宫染脸上大大的写着这么几个字。

　　“我不会。”有点小情绪的说道。
　　幸村精市也不恼，简单的又把基础规则说了一次。
　　凉宫染满脸的不情愿，半蹲下，做好接球的姿势。
　　“凉宫桑，不是这样的。”幸村精市略带无奈。
　　凉宫染直起身子，“那是怎样的？”本来她可以偷懒的，都怪幸村精市没事叫她干嘛。
　　幸村精市知道她的小情绪，好脾气的又说了一次。
　　“哦。”
　　四周射来的视线远比之前来的多，嫉妒的，恶意的，羡慕的，不一而足。唯一的感觉就是她很不喜欢这样。

　　真是一节难熬的体育课，好不容易等到下课铃响，凉宫染将球丢给幸村精市马上就跑到黑川晓身边。
　　“我手疼。”伸出白皙的手，红印一片。
　　“啧啧，幸村可真是一点都不手下留情。”仁王雅治将球丢给丸井文太，走过来。
　　“话说，你不是说要逃课吗？怎么跑到幸村那边了？”仁王雅治继续问道。
　　凉宫染觉得憋屈死了。在外人眼里，可不就是她找上幸村精市？

　　黑川晓帮她揉着手，“谁叫你要偷懒。”
　　“我怎么知道会碰上幸村精市，害我被老师逮个正着。”
　　“多少女生都想和幸村一起打球的。”言下之意就是你知足吧。
　　凉宫染哼了一声。莲二说的没错，远离幸村精市。碰上他，绝对没好事。

　　晚间，放学回家的时候。柳莲二拿热毛巾敷着她有些肿起来的手，有些心疼。
　　“莲二，你说的没错，果然一定要远离幸村精市。”
　　“......”
　　“你不知道我多郁闷，我都快躲闪成功了，他一出声，我不仅逃不了，还打了一节课的排球。”
　　柳莲二对她没辙，“偷懒是不对的，小染。”
　　“可是我讨厌打排球，你看我手都肿起来了。”
　　“幸村教过你基础的规则吧。”
　　低低应了一声，“恩。”他还讲了两次。
　　柳莲二小心给她揉着，“方法没掌握对，吃亏的当然是自己。”
　　凉宫染默了默。

　　柳千叶看着柳莲二和凉宫染的互动，无奈的摇摇头，“好了，莲二，你也别说小染了。”
　　柳纪樱坐在餐桌边，支着下巴。“就是咧，明明比谁都心疼小染，非要装出老学究的样子。”
　　柳莲二很淡定的回了一句，“姐姐你吃醋了。”
　　“莲二你忘记了吗，我不爱吃酸的。”
　　“.....”
　　看着柳莲二吃瘪的样子，柳纪樱心情非常好，“小染，我教你。下回不想上体育课，就请假，正大光明的休息。”
　　“纪樱姐姐你真的是海南附中的优等生吗？”为什么你能这么理直气壮的跟我说逃课的最佳方法？
　　“是啊，我上个学期刚拿过奖学金的。”
　　柳千叶看着他们三个的互动，唇角扬起。
　　“好了，去洗手吃饭。”
　　“嗨。”

　　凉宫染不知道的是，她跟网球部正选交好已经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本来她和柳莲二的关系已经够扑朔迷离了，现在又扯上仁王雅治，丸井文太和幸村精市。初中的女生，对于能接近这些优秀的男生的女生总是带着敌意的。换句话说，凉宫染被女同学有意无意的孤立了。她对此则不在意，反正她交好的也就黑川晓和远山雪，对她来说，其他人的态度她则不在乎。

　　家政社。
　　部员都走差不多后，爱内笙跟她闲聊，“小染，最近你风头很盛啊。”
　　凉宫染则是不在意。“我和莲二青梅竹马，和文太，雅治是一个班级的。幸村精市就算了。”
　　“哦？”爱内笙眉挑起。“可是，我听到的是你体育课上主动找幸村精市练习的。”
　　黑川晓扑哧一声笑出来。
　　“黑川？”爱内笙疑惑的挑起眉。
　　“爱内学姐你不知道。哪里是小染要找幸村同学的。”
　　爱内笙很顺口的接道，“那是幸村精市找小染了。”
　　黑川晓摇摇头，“上野老师让我们自由组合练习打排球，小染想偷懒，躲啊躲的刚好碰到幸村同学，幸村同学就问她干嘛呀，然后他们两个光站着说话不练习就被老师抓了。”

　　爱内笙对凉宫染投以同情的眼神。
　　凉宫染撒娇，“打了一节的排球，手还肿起来了。”
　　“所以说，你螃蟹没吃着，还被误会了。”爱内笙揉揉她的头发。
　　“我没想吃螃蟹。”尤其那螃蟹还叫幸村精市。
　　“幸村精市可是很受欢迎的。”顿了顿，“你现在想怎么办？”
　　凉宫染疑惑的看了爱内笙一眼，“什么怎么办？”话出口才反应过来，“他受欢迎是他的事。”
　　她又不在乎他。“再说了，她们的态度关我什么事，碍不到我。”
　　爱内笙第一次觉得，凉宫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冷漠的很。

　　从家政社出来，凉宫染和黑川晓在网球部分开，熟门熟路的拐进网球部。
　　幸村精市刚好换好衣服出来，看见她，正想跟她打招呼，凉宫染头一偏当做没看到。
　　“雅治。”
　　仁王雅治刚好拿着球拍要去休息室，听到凉宫染叫她，回头。“咦？”
　　凉宫染夸道，“雅治你今天真帅。”
　　“我也这么觉得。”

　　幸村精市慢慢的走过来，凉宫染估计是生气了。想想那天打排球，幸村精市都觉得很好笑。小丫头那哪里是叫打排球，胡乱丢球还差不多。此时，幸村精市还不知道凉宫染的属性如何。

　　凉宫染坐到网球场树下的椅子上，等柳莲二出来。
　　幸村精市呵呵一笑，跟真田先回家。
　　柳莲二没让她等太久。正选们都走了，一年级刚入部的学弟也在打扫场地，看了看四周，“莲二，没有看到那个海带头诶。”
　　“恩。”切原那天被打败后，很久都没有在网球部出现。

　　傍晚的天空并不阴暗，而是有一种明丽的蓝色，天际被夕阳镀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凉宫染心情很好的和柳莲二叽叽喳喳的说着今天课堂上的事。
　　柳莲二清了清嗓子，“小染，最近听到一些传闻。”
　　凉宫染很快就反应过来，“莲二你是指她们背后说我的事？”
　　柳莲二不说话算是默认。
　　“其实，莲二。刚开学没多久，那位据说是你后援团团长的女生就找上我了。”
　　“我知道。”
　　凉宫染嘿嘿一笑，“就说没事能瞒过莲二。”
　　柳莲二恩了一声。

　　凉宫染直视前方，“我只能说，她们很无聊。难道你们以后谁谈女朋友了，还要得到她们的同意？谁跟你们走的比较近就警告谁。这么不高兴，为什么自己不试着和你们交朋友。”
　　柳莲二伸手摸摸她的头发。
　　“她们没犯到我就好。”凉宫染嘴角勾了勾。
　　“恩。”
　　同样的，柳莲二也不会让别人欺负到她。渐行渐远的两个人，对话也渐渐消散在风中。
　　....
　　.....
　　不知道是被谁压下的，反正关于她和幸村精市的传闻被掐灭，仿佛一夕之间不存在一样。
　　国文课上，柳叶舞双手撑在讲台上。
　　“今天我们来讲讲古诗。”
　　在黑板上大大的写了这么一行字。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凉宫染左手支着下巴，看着柳叶舞。
　　柳叶舞解释完，就问他们，有什么感想。
　　“老师，你相思了。”有胆子大的男生笑嘻嘻的开玩笑。
　　柳叶舞一笑，“啊，我的未婚夫最近出差去了。”
　　底下欷歔声一片。
　　凉宫染蛮喜欢柳叶舞的。不仅仅是因为她偏心女生，而是她授课的方法和为人处世让她欣赏。

　　“好了，凉宫同学在中国呆过两年，给我们说说你喜欢的诗句吧？”不知道怎么的就扯到她身上去了。
　　凉宫染站起来，“其实我更喜欢‘人到情多情转薄，而今真个悔多情’这句。”
　　“为什么呢？”
　　凉宫染垂下眼睑，掩去眼底的嘲讽。“没什么，只是喜欢。”
　　柳叶舞看了凉宫染一眼，“恩，好。那么，这句话的意思是......”
　　解释完，同学们纷纷讨论起来。
　　仁王雅治看着凉宫染的背影，玩味的一笑。

　　---人到情多情转薄，而今真个悔多情。
　　他们只看到前半句的感慨，不知道后半句的慨叹。
　　---又到断肠回首处，泪偷零。
　　总有后悔的那一天。

　　那么，现在的这样又有什么意义？
　　凉宫染不屑的看着对面拦下她的女生，双手环胸。“你们时间都这么多的吗？”
　　对面的几个女生面色一白，“什么意思？”
　　“你们是不是管的范围过广了？我再说一次，我跟幸村精市什么关系都没有。”眉挑起，“别再拿体育课上的事做借口了。有堵我的时间，还不如花些时间想想怎么追幸村精市。”
　　对面的那几个女生像是被踩到痛处一般，仿佛她说了什么笑话一样，“幸村精市是大家的。”
　　凉宫染嗤了一声。“是大家的？你们自己约好的？那么他谈女朋友是不是还要得到你们的同意？”抬头看了看天空又收回视线，“喜欢就喜欢，谁追到是谁的本事。别跟约定誓言一样，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对跟他们交好的女生进行所谓的谈话，警告。难道他们都不能交异性朋友了？”

　　为首的一个女生回问道，“那么你跟柳莲二又是什么关系？”
　　凉宫染不是个好脾气的人，耐性尽失的她语出嘲讽，“关你什么事？”
　　“凉宫同学。”
　　“恩？”双手环在胸前，她看着对面的几个女生。
　　“希望你能配合下。”
　　“那谁，叫樱井奈的，找上我，问过我。你们猜，我告诉她了没有？”
　　那几个女生面面相觑。
　　凉宫染现在脸上大大的写着--别惹我，没事快滚。察言观色最基本的她们还是会的，匆匆说了几句场面话后就离开。

　　凉宫染看着她们远去的身影，嘴角的弧度划出嘲讽的笑。“吃饱了撑着。”
　　“凉宫，你今天心情不好哟。”仁王雅治从旁边的小路拐出来。
　　凉宫染没有回头。
　　“凉宫，这不像你。”这样咄咄逼人不是你。
　　“这就是我。”
　　仁王雅治微微眯起眼，看着凉宫染离去的身影，摇摇了头。

　　心里觉得憋屈的凉宫染顺着台阶而上，推开天台的门，天台上已经有人了。背对着她，看不清他的面容。
　　但是蓝紫色的头发，纤细的身躯，双手交缠靠在栏杆上。
　　她知道他是谁。
　　风吹起了少年的头发，肩上的外套振翅欲飞却没掉下来。怪人。他是怎么办到的？全立海大，只有幸村精市的外套是拿去披的。碰见他绝对没好事，自己前面还刚打发了警告她的女生。要转身已经来不及了。

　　“凉宫桑。”
　　她转身，皮笑肉不笑的对对面的男生一笑。“幸村桑，日安。”
　　“恩，日安。”
　　两人间只剩沉默。
　　幸村精市很随意的问道，“凉宫桑似乎很怕我？”
　　“.....”
　　幸村精市黛紫色的眼睛带了丝笑意，又问了一次，“凉宫桑似乎很怕我？”
　　凉宫染沉默了半天。“没有。”
　　“噢？”上挑的尾音摆明不信她的话。
　　凉宫染又沉默。
　　幸村精市好整以暇的等她的答案。

　　开学至今，凉宫染没少出现在网球部，应该说是天天来报道。她能轻松的和文太，雅治，桑原聊天，跟淡漠的柳生偶尔也能聊上几句，对真田也说过几句话。只有对自己，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她和他，仅限日常的问候。自己做了什么让她这么忌惮他？幸村精市只是好奇，她到底在怕他什么。
　　“我没有怕你。”我只是听莲二的话，远离你。
　　“我很想知道，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让凉宫桑误会了。”

　　凉宫染摇摇头，心里嘀咕，你很好，只是碰上你真的都没有好事。抬头，看见幸村精市秀气的眉微微拧起，好像真的因为她的态度很苦恼。此时的凉宫染并不知道幸村精市温和面具下的腹黑。
　　“那么，就请多指教了。”
　　凉宫染扯扯嘴角，“多指教。”
　　看着幸村精市笑眯眯的样子，凉宫染觉得头有点疼，和幸村精市道别完就离开。
　　幸村精市盯着她的背影，一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门后，又转身伏在栏杆上。
　　该说柳莲二判断失误吗？他最初的本意只是想叫凉宫染离幸村精市远一点，最后却适得其反。这不是幸村精市爱上凉宫染的理由，却是幸村精市注意凉宫染的最初。
　　....
　　凉宫染今天心情很不好。柳莲二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的坏心情在接到常陆院道的电话后更加败坏。常陆院道对她的嘘寒问暖，凉宫染完全不领情，坏脾气的皱起眉，咬着唇听电话那头常陆院道的话，忍住想把手机扔出去的冲动。将电话挂掉，凉宫染眉头始终没展平过。
　　“小染，怎么了？”
　　“想到一些不开心的事。”
　　“恩？”
　　“没什么。莲二，都过去了。”

　　柳莲二微微叹息一声。如果不介怀的话就不会无意识的走很快。小染，你知道吗？你逃避一些事的时候，你总会无意识的加快脚步。看着凉宫染抿起的唇，也加快了脚步。
　　凉宫染的言论以及她的不配合，让各个正选的后援团大为不满。跟幸村精市的关系姑且不论，跟柳莲二的关系却是值得好好研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