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YCHO-PASS]不见星光 滕宜》墨微砚

27、Part twenty-six

　　滕秀星没有将无人机亲自送到狡噛手中，无人机上设定了跟踪装置，只要接收到狡噛慎也发来的信号便会自动找到对方。
　　在确定没有人可以破坏无人机后，滕秀星从无人机上跳了下来，等它发出了确认指令才顺着原路折回。
　　宜野座与六合冢仔细检查着这个地下“狩猎场”的情况。走道两边是比人高出一倍的高墙，走道有一臂宽，地上每隔两米就有一个排气孔，宜野座小心谨慎地向最中央接近，越往里深入弹痕就越多，偶尔还能看见一两个捕兽夹。
　　“啧，真的是捕兽场，现在还有人会用这种东西么？”宜野座将支配者对准地上的捕兽夹，触目所及都是落后于这个时代的东西。
　　整个地下工厂就像是被人故意设置成倒退了几十年的模样，在这里没有这个时代先进的电子系统，就连捕捉猎物的装备都原始到可以当成古董。
　　“这个游戏者似乎对现代科技不屑一顾呢。”滕秀星很快便赶回了宜野座身边，伸手摸了摸墙上留下的弹痕，弹痕的触感清晰真实，不同于支配者发射出的破坏性蓝光，这样的捕兽场反而让人有一种兴奋的感觉。

　　似乎过了很久，宜野座三人终于走到了地下工厂的中央。无人机发出的光线勉强能让人看清眼前的情景：狡噛慎也躺在地上，征陆智己正在替狡噛慎也包扎。
　　狡噛慎也腹部鲜血淋漓，很显然，他是腹部中枪。除此之外，各处都有擦伤，看上去就像经过了一场非常残酷的猎杀后从猎人手中脱逃的濒死的野兽。
　　“常守朱监视官呢？”四下看了看，宜野座没有见到常守朱的影子，急忙问正在替狡噛包扎的征陆智己。
　　征陆智己指了指身后一处，有些担心地说：“大小姐去追槙岛那家伙了，她的朋友还在槙岛手上。”
　　“可恶，我去找她，滕、六合冢，你们呆在这里看好狡噛。”宜野座完全忘记了监视官与执行官的区别，往征陆智己指的方向跑去。
　　在宜野座三人赶来前，征陆智己就将狡噛慎也的伤口处理的差不多了。见宜野座独自一人往工厂深处追去，征陆智己不放心儿子连忙起身跟了过去。
　　“滕，你和六合冢好好看着狡。”征陆智己阻止了滕秀星跟去，从滕秀星的眼神里，征陆智己看出了对方的坚持与担心。
　　“伸元是我儿子，我不会让他出事。”征陆智己对着滕秀星笑了笑：“看好狡。”
　　滕秀星不再坚持，停下步子走回了狡噛旁边，看着征陆智己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工厂深处。
　　六合冢将其他的无人机运到了这里，并联系了公安局支援。很快，无人机将狡噛抬出了地下工厂，来到地上几分钟后，公安局的支援人员就都来到了现场。

　　雪不知道何时开始落的，一开始是落地即融的小雪花，渐渐的变成鹅毛大雪。
　　出来的时候没有多加一件外套，滕秀星抱着双臂，焦急地看着地下出口，完全没有在意其他系的人员的问话。
　　狡噛还在昏迷，滕秀星没心思搭理别人，所以情况的汇报全部都落在了六合冢身上。
　　不苟言笑的女生对着情报终端汇报着这边的情况，还没说完，眼角的余光扫到了等在地下出口的滕秀星那边，面色随之沉了下来。
　　一直给人感觉坚强的常守朱监视官好像被抽空了力气，宜野座架着她一步一步缓慢地从出口走上来。
　　征陆智己跟在宜野座与常守朱的身后，直到征陆智己完全走出来，六合冢才看清征陆智己的手里抱着一个棕色卷发的女孩。女孩闭着眼，没有了呼吸，身上斑驳的伤痕触目惊心，尤其是脖子处那一道深深的刀伤，更是让人不忍再看。
　　“我对小雪见死不救……”脸色苍白常守朱被宜野座搀着坐在警车旁，失神落魄地自言自语：“支配者对他没有用……”
　　站在常守朱身旁的宜野座脸色变得更加森冷。征陆安放好了船原雪的尸体，拍了下跟在身边的滕秀星，示意他不要去安慰常守朱。“与其安慰，不如就让她好好的哭一场吧。”征陆智己这么对滕秀星说。
　　狡噛慎也昏迷的时间并不长，睁开眼的时候，宜野座正在用一种怨怒的眼神看着他。
　　“常守监视官呢？”没有看见常守朱，狡噛想起在自己昏迷前常守朱独自去追踪槙岛，担心地问。
　　宜野座将手抄在黑色风衣的口袋里，双眼往救护车那边瞥了瞥，示意常守朱在那里。
　　“常守监视官，发生什么了？”狡噛慎也来到常守朱面前，听到常守朱神经质地自言自语，预感到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我见到了那个人。”
　　“那个人，他叫槙岛圣护。”
　　说完，常守朱已是泪流满面。
　　雪落无声，天地一片寂然。

　　在这个时代，警察是社会精英的代表。即使遭受了再大的打击，警察也必须立刻站起面对凶手。
　　三天后，常守朱回到了办公室。
　　“喂喂，小朱你不用勉强吧，放了你一周的假，要好好的利用啊。”滕秀星想让常守朱放松一下心情，效果却并不理想。
　　“宜野座君呢？”常守朱本来想向宜野座销假，走进办公室才发现宜野座并不在。
　　“去看小狡了吧。”滕秀星回道，似乎在有意避开什么。
　　常守朱没听出来滕秀星话里的古怪，征陆智己倒是听了出来。拍了下滕秀星肩膀，征陆智己示意对方跟自己出去一趟。

　　十二月的气温在零度线边缘徘徊，好在今日出了太阳，不一会，阳台上的人就感觉到了冬日阳光的温暖。
　　“老爹，怎么啦？”滕秀星很聪明，征陆智己示意他出来的时候就知道他有什么话要问。
　　“伸元到底去了哪里？”
　　“去看小狡了啊。”滕秀星避开了征陆的眼神，心虚地回道。
　　“昨天伸元就去看过狡，今天又去么？”
　　“宜野君和小狡是朋友，每天去看一遍不可以么？”
　　“呵呵，滕，这借口非常蹩脚。”
　　的确是蹩脚的借口，滕秀星刚说出来的时候就后悔了，但总不能说看见宜野座去看心理医生了吧。
　　“老爹，你就别再问了。”滕秀星苦恼地说：“他应该撑得住。”
　　滕秀星想宜野座应该是能撑得住的，那个人那么在意自己的色相值，不会让自己也变成狡噛那样，但是，滕秀星觉得自己很卑鄙，他竟然有点期这件事情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