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YCHO-PASS]不见星光 滕宜》墨微砚

24、Part twenty-three

　　难得的休假，滕秀星终于可以在执行官宿舍做料理了。今天他心情很好，不仅可以亲自制作美食，还有一位特别的品尝家——常守朱。
　　常守朱玩着滕秀星宿舍里的游戏机，打进一个弹珠，兴奋的喊了起来，与在办公室时候谨慎安静的监视官截然不同。
　　“咦，你第一次玩这个？”滕秀星问。游戏机在这个时代已经非常少见，这台游戏机是征陆在古董店里淘回来送给滕秀星当生日礼物的，征陆送给他的时候，并没有告诉滕秀星这是很稀有的东西。
　　常守朱对这台游戏机非常感兴趣，从发现个玩具开始，她已经与它较量了十几个回合。“从来没有见过，就连小时候在外婆家也没见过这个东西。”
　　“我还以为很常见。”
　　“滕君，你这里好多东西我都没有见过，像这个。”常守朱结束了与游戏机的第十五局战斗，拿起滕秀星料理台上的一瓶酒举到滕秀星面前：“上次跟征陆先生抓捕御堂将刚的时候见他拿出来过，他说这种东西一般人很难得到，是用来点火的吗？”
　　“噗嗤……”滕秀星笑出声来。面前这位可爱的小姑娘一副认真求教的表情，又让滕秀星不敢笑得太夸张。“那不是点火的。那是……”
　　“喝的么？果汁？”
　　常守朱这一次猜得接近了，但还没猜到标准答案。
　　“是酒啦，从老爹那里分来的。”滕秀星说出答案，一边将锅里煮好的料理装盘。
　　为了欢迎常守朱，滕秀星做了七八份料理，每一份都色香味俱全。常守朱看着摆在料理台上的食物，睁大双眼仔仔细细的把每盘料理都打量了一遍。
　　“喏，要不要试试？”
　　接过滕秀星递来的刀叉，常守朱挑选了半天，终于向一块培根下了手。
　　“淋上柠檬汁再吃，会有不一样的感觉。”滕秀星在常守朱挑选好的培根上挤了一点柠檬汁，然后才请常守朱品尝。
　　常守朱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美味的料理，公安局的营养餐跟滕秀星的料理完全没得比。也难怪滕秀星一提到公安局的营养餐就满脸的不屑一顾。柠檬汁的清香完全将培根的肥腻的油脂味掩盖了过去，口中只剩下柠檬的清香还有肉质的细嫩感。
　　“哇，好吃！”还没将培根咽下去，常守朱就向滕秀星称赞道：“滕君的料理太厉害了，狡啮、征陆先生他们肯定经常来你这边吃饭吧。”
　　滕秀星不是第一次被人称赞料理，被常守朱夸奖，他还是有点害羞：“不值班的时候都会来我这里吃啦，我也很高兴做给他们吃。”
　　“那宜野座君应该吃过滕君美味的料理吧。”常守朱又叉了一块培根，学着滕秀星刚才的样子将柠檬汁挤在了培根上。
　　“宜野君，不会跟执行官一起吃饭啊，小朱你难道没被他告诫过？”滕秀星想起之前去宜野座家特意为他做的那一顿蛋包饭，失望地叹了口气。
　　“宜野座君是有说过啦，不过我觉得他太在乎执行官与监视官的距离了。执行官跟监视官应该相互尊重不是么？”
　　这不是常守朱第一次在执行官面前表达自己对执行官的态度，滕秀星听了对面前这个新人监视官又多了几分好感。
　　“监视官，你今天来我这里不会无缘无故吧。”既然谈到了跟公安局有关的事情，滕秀星就猜到常守朱今天来肯定是有事情要问他。昨天收工回来去吃晚饭的时候，滕秀星无意间看到宜野座与常守朱在公安局的天台上聊着什么，他还听见宜野座说“曾经因为我的过错，我失去了搭档。我没能阻止他。我不希望你重蹈覆辙。”，滕秀星能感觉到宜野座话语里的痛苦与惋惜。
　　“你是不是想问小狡的事情？”
　　“诶？”常守朱显然没料到滕秀星会知道自己的想法：“滕君你知道啊？”
　　滕秀星把刚才被常守朱拿出来的酒打开，给常守朱面前的玻璃杯里倒满，又给自己的玻璃杯倒满，他好像在躲避着什么，试图借着酒精壮胆。
　　“昨天不小心就看见你和宜野君在天台上提到狡噛，宜野君好像给你看了小狡的资料吧。”虽然滕秀星用了“不小心”，但怎么看都像是在偷听，所以他非常担心常守朱会另眼看待自己。
　　常守朱“哦”了一声，好像对滕秀星听到自己和宜野座的谈话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反倒是关心起了狡噛。“你知不知道狡噛君为什么会色相浑浊，既然是那么优秀的人，怎么就变成执行官了呢？”
　　“既然是那么优秀的人，怎么就变成执行官了呢？”——刚听见这句，滕秀星不以为然，在西比拉这个系统下，就算再优秀的人也会有变成潜在犯的可能，所有才会在街道的各处都安装有色相扫描仪。然而，常守朱这句话里不仅带着疑问，还带着深深的惋惜，就如同昨晚宜野座说到狡噛时候一样。
　　就连刚来的监视官都能为狡噛心痛，滕秀星真正明白了宜野座面对狡噛时候的感觉。
　　“监视官是可以查阅执行官过往资料的吧。”滕秀星喝了口酒，酒精的辛辣味在口腔中蔓延，很快就冲击到了大脑，他忍不住咳了几下：“咳咳……”
　　“查是可以查，但是一旦被狡噛君发现我在查他过去的事情不太好吧。”常守朱看着对面在咳嗽的滕秀星，关心地问：“滕君你没事吧？”
　　“没、没事。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不直接去问他？”
　　“如果能轻易地问到，狡噛君会到现在都不告诉我们吗？”常守朱不愧是被西比拉挑选出来的优秀人才，脑袋转弯并不慢。
　　已经停止咳嗽地滕秀星看着对面略微脸红的常守朱，似乎发现了什么，正了正身子，微笑地问：“这么在意小狡，难道是喜欢他？”
　　“哈哈哈哈……”常守朱笑了起来，丝毫不在意滕秀星的这个玩笑：“滕君你恋爱过么？”
　　“我啊，可是什么都会的。”滕秀星翘起了二郎腿，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个成熟的男子汉。然而，常守朱接下来的一个问题就揭下了滕秀星的伪装。
　　“那滕君知道恋爱是什么样的感觉么？”
　　“……”滕秀星沉默，拼命想从网络上看来的形容词：“心砰砰直跳，见到他就脸红，总想靠近他，亲吻他……”
　　“噗……”常守朱差点没忍住，摆了摆手，她否定了滕秀星掏空脑袋想到的词：“这些是喜欢啦，但不是真正的深爱。”
　　“你知道？”
　　“当然！”常守朱自豪地点了点头，继续说：“母亲曾经跟我说，喜欢一个人只要看着他过的好就会觉得很幸福，他难过会为他心疼，他不开心也会跟着不开心，总之就是——会随时能感觉到他的感情并想为他做点什么。喏，如果是这样，我可不喜欢狡噛君。”
　　滕秀星不胜酒力，才喝了两杯酒下肚整个人都已经昏昏沉沉地了，不过常守朱刚才说的话他却一字不落的听在了耳中，他脑中逐渐出现了一个人的影子，脱口而出：“宜野君？”
　　“嗯？宜野君不在啊？”常守朱往门口看了眼并没有看见有人出现，刚准备问滕秀星宜野座在哪里，就见对方脸颊通红，整个人都快倒在了沙发上。
　　“滕君你怎么了？”常守朱从来没见过人喝醉过，看见滕秀星这种状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滕秀星撑起身看了眼依然清醒的常守朱，嘟囔了句：“小朱，这酒怎么这么厉害？”
　　“是滕君你太不中用了吧。”见滕秀星还有说话的力气，常守朱不再管倒在沙发上醉成一滩的人，一边喝酒一边吃着滕秀星做的料理，时不时会夸赞一下：“好吃！”
　　可惜醉倒的人完全没了意识。

　　与此同时，在公安局局长办公室，禾生局长正仔细审阅着宜野座提交上来的报告。
　　“宜野座监视官，说说你对常守朱监视官最近表现的评价如何。”禾生局长是一名年近五十的女性，脸上有不少皱纹，与宜野座一样戴着眼镜，给人一种知性的感觉 ，无形中又让人敬而远之。
　　“是一名非常优秀的监视官。”宜野座说。
　　“这么说，你对她的表现非常满意？”禾生局长不动声色地问下属，似乎对这个答案并没感到多少高兴。
　　“是。常守监视官非常努力，虽然经验不足，也有不少错误的行动与看法，但我相信她将来一定会成为一名有担当的监视官。”宜野座毫不隐瞒自己对常守朱的态度，将自己对常守朱的评价全无保留的告诉禾生局长。
　　“这么说来，她不会发展成为你同期那样了。”禾生局长扫了眼站在面前的下属，似有若无地提醒着宜野座。
　　“监视官的职业非常残酷，为了成为公安局的精英这是必不可少的锻炼。面对犯人你们不能动摇，不能扭曲，只有做到这一点的人才能进入厚生省本部。宜野座君，不可以掉以轻心啊。虽然还没有能够证明遗传对色相的影响，但反过来也没有证明不是么？常守监视官与你，都是我看好的人，我把常守监视官交给你，希望你能好好教导她，不要让我失望，宜野座君。”
　　“是，我会谨记。”
　　宜野座走出了那一间让他倍感压抑的局长办公室，神经质地扶了下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