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YCHO-PASS]不见星光 滕宜》墨微砚

16、Part fifteen

　　縢秀星这顿午饭吃的索然无味，征陆智己看在眼里，吃完午饭趁着剩余的一点休息时间将縢秀星带去了天台。
　　点了支烟，征陆智己一手放在栏杆上，看着远处天桥上川流不息的车子，如父亲般和蔼地笑着问身边垂头丧气的縢秀星：“从早上到现在都闷闷不乐的，是不是伸元又对你发脾气了？”
　　下巴贴在交叠压着栏杆的手掌上，縢秀星扁起嘴，像足了个受了上司欺负的委屈下属，把上午的牢骚全部倒了出来：“明明是好心关心他，结果却一句谢谢也不说掉头就走。老爹，宜野君的妈妈难道也这样么？”
　　縢秀星毕竟是从五岁起就生活在隔离设施里，说话直来直去，尤其在亲近的人面前他都是有一说一，他没想到这一句无心之语，让一直和蔼的征陆微微变了脸色。
　　见征陆收起了笑容，縢秀星意识到自己似乎说了不该说的。征陆智己之前提过宜野座的过去，但几乎不怎么提宜野座的母亲。“老爹，对不起，我不该问的。宜野君的母亲肯定是个温柔的大美人，我刚才太激动了，对不起老爹！”縢秀星不停的道歉，希望征陆能够原谅自己，在公安局里征陆智己就像他的父亲一样，縢秀星非常害怕失去这个父亲。
　　就在縢秀星提心吊胆不停道歉的时候，征陆智己慈爱地摸了摸縢秀星的脑袋，笑着问縢秀星：“你怎么知道伸元的母亲是个温柔的人？”
　　縢秀星眨巴了下眼睛，仰头看着征陆肯定地回道：“伯母笑的很温暖，有那种笑容的一定是个内心温柔的人。”
　　回想起之前在墓碑上看见与宜野座有七分相似的温婉妇人的照片，縢秀星脑中逐渐将照片上的温婉微笑的妇人面孔转换成了宜野座的脸，縢秀星不由得红起了脸。
　　见縢秀星红着脸，征陆智己以为滕刚才解释有些激动，缓和了下脸色，征陆智己重新靠回栏杆上，看着縢秀星将头埋在双臂里。“滕，你是不是看见狡和伸元发生了什么？”
　　“诶？！”蓦地抬头目瞪口呆地盯着征陆智己，差不多消下去的红晕又一次爬满了縢秀星的脸，吃惊的少年结结巴巴地开口问：“老、老、老爹……你不会知道、知道了什么吧？”縢秀星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连他自己都快听不清了。
　　征陆智己吸了口烟，十分镇定地对着縢秀星点点头：“伸元啊，一直憧憬着狡，有那种感情也不奇怪。”
　　“不过他们不适合。”征陆智己若有所思的看着天空，刚下过雨的天空灰蒙蒙的，一如上午一课里的沉闷气氛。“狡他太过自主，伸元没法把握他。而且，狡也很看重感情，不管是爱情友情还是其他，但是狡无法平衡这些感情。”
　　“可是刚刚小狡抱住宜野君的时候，明明就是舍不得放手。”縢秀星不愿想起上午看见的画面，一想起来心里就非常别扭。狡啮眼里神采太过霸道，分明是在向宜野座说“别逃开”的意思。
　　“那伸元有什么反应？”
　　“宜野君能有什么反应，不过就是推开，然后像平时一样对着小狡发火啊。”说到这里，縢秀星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狡啮和宜野座。征陆智己说宜野座对狡啮是憧憬，但縢秀星觉得宜野座对狡啮更多的是痛惜。
　　“伸元果然放弃了。”好像早就知道了结果，征陆智己将烟熄灭，点了下縢秀星的肩膀示意縢秀星一起回办公室。
　　縢秀星抬脚跟上了征陆智己，走进自动门内，征陆智己将吸完的烟尾顺手丢到了垃圾桶里，停下了脚步。
　　縢秀星也跟着征陆智己停下了脚步，不明所以地问：“老爹，怎么啦？”
　　“滕，这个夏天结束后请你帮我多照顾照顾伸元。”
　　“什么？！”縢秀星不明白征陆智己话里的意思，听感觉似乎征陆智己要离开一样，“老爹你不会是要被调到别的科了吧？！”縢秀星最怕的一是宜野座伸元的冷眼，二是狡啮和征陆离开一课到别的地方去。当即抓住征陆智己的机械手，縢秀星一刻也不敢松开。
　　征陆智己慈爱地看着这个青年，恍惚间想起了自己被带去隔离设施前，小小的伸元哭着扯住自己的衣袖不让人将自己带走时的情景，那个时候的伸元就跟现在的縢一样，眼里只有坚决的不舍。
　　“不是。”征陆智己轻轻摇了摇头：“上午你们不在办公室的时候局长派人来通知新挑选出来的监视官九月就会到任，我猜伸元应该会将我和狡分给那位新人，以后行动可能会很少跟着伸元了。”
　　“老爹你这么用心良苦，宜野君也不一定领情。”縢秀星撇了撇嘴，故意抱怨道：“论年龄应该他照顾我吧。”
　　“论身手，你有理由照顾他。如果你不愿意，我跟狡商量下让他跟你换，你和我一起带那个新来的小妹妹怎么样？”
　　“诶？新人是女孩子么？”一听说新来的监视官是女孩子，縢秀星立刻有了精神：“很可爱么？是不是眼睛大大的那种女孩子？”
　　征陆智己哈哈笑了起来，縢秀星外表看起来比较顽皮，但实际上是个活泼神气的小子，一课也因为有了他，大家才能在发生那么多事情后依然能够融洽相处。征陆智己将右手放在縢秀星肩膀上，低下头贴近縢秀星耳边，压低了声音说：“我不知道小姑娘长什么样，听说非常优秀，性格应该也会很好吧。”征陆智己希望一课这位新来的上司能够改变些什么。
　　“那你答不答应和狡换一下？”
　　“老爹这种事情可不一定呐，说不定宜野君到时候会将我们三个大男人全部分给新人，他自己就带着六合冢一个人。”縢秀星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愿答应与狡啮交换，虽然跟征陆在一起比跟宜野座在一起轻松，但是一想起前不久在自己和狡啮眼皮底下受伤的上司，縢秀星还是不太放心。
　　“为什么他就带六合冢一个人？”征陆智己问。
　　“让新人小姑娘带着六合冢，分析科的那位肯定不干！”
　　“呵呵……”征陆智己笑得有些勉强，心道縢秀星这个孩子的心并不是那么的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