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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大小姐 ...

  •   我喜欢蒙古姑娘的服装样式,内里是长衣长裤,外面是四幅裙,袖口较为紧身,举手抬足十分便利,头上戴着风帽,头发就被遮住,只需要扎一条大辫子就可,风帽后面有宽宽的长飘带什么都遮住了,遇到有外人的时候,直接把长飘带的一端往帽子旁边一扣,蒙脸的面纱就是现成的,行动十分方便。

      从小开始,我就拒绝其他服装,汉服飘逸好看,可是那适合林妹妹,不是我的菜。旗装嘛,就更不喜欢了。不过母亲还是叫针线上的人给我做了。每年都做上几套旗装对我而言实属浪费,可母亲说以防万一要穿呢,还是每年都备着,哎,这方面她是很固执的。花盆底也给我做了,我的平衡力超强,上脚走几步就适应了,于是也丢在一边,继续穿我的小皮靴。

      我喜欢素净的颜色,不喜欢有什么花在上面,也不喜欢盘头。喜欢每天都到空间的小溪去泡澡,不过这个母亲可看不到。

      母亲总担心我穿蒙古服,夏天太热会苦夏的。我表示不热,她也就算了。但是偶尔看着我的打扮,还是会流露一点担忧。只是她很尊重我的想法,并不强迫我什么,私下里亲手给我做了两身织女布料的内衣。又给弟弟做了一个肚兜,本来那料子就不多,这下就彻底没了,我本是孝敬父母的,可我的父母一点都没用上,可怜天下父母心。见我天天穿小皮靴,又叫人给我做了几双布靴子,上面除了边线的地方有一圈小小的花纹以外,别的地方都很素净,虽然只有薄薄的一层,可是不知道怎么做的,又显得很有形状,看得出是费了劲花了大心思的,我很喜欢,母亲真知道我的心。

      至于苦夏,我从来不苦夏,功法一直在运着,小蛋一直挂着,从来不会热也不会冷,偶尔还能在空间里面吃吃我那高端的翡翠西瓜。只是不知道这个蛋这么多年了,它都死活不出来,到底在拖什么,可能是凤凰太精贵了吧!我只能这样自我安慰了。

      到了夏天,带上一大家子人,去山里的庄子上度夏。至于我那大清杰出官员父亲——林如海同志,就惨了,他要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等到我们回家了,才能重相见。好在林家冰窖也大,加上我在家里悄悄花了一个纳凉的阵法,父亲也不会热着。

      于是两个肉麻的父母短暂的别离到来了,于是鸿雁传书也来了,里面有驱蚊药草的爱心小荷包也去了,盛开的花花草草也来了,画着我和弟弟讲故事的画也去了,哎,秀恩爱啊!每当看到母亲甜蜜的笑容,我和弟弟都故意拿手指头划脸:“娘想爹,羞羞羞。”然后再一起跑开。

      这样装幼稚的日子,如果不是剧情君在头上悄悄悬起了乌云,那是千金都难换的幸福。

      弟弟的夫子们,只跟来了吴师傅,庄师傅不知有何事并没有跟来,只布置了暑假作业就和我们拜拜了。熟话说,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弟弟的功课一点都没有耽误,在日头下面练武,在母亲看来还是有点牵挂有点担心,她总是每天都要吩咐下人备好消暑的饮品。其实下人都知道,她只是每天都惦记着儿子。但是她从来不因为担心就护着儿子,用天气热之类的理由拦着儿子去学习,这一点,母亲是个好母亲,贾母拍马都赶不上。

      我的日子就要逍遥的多,陪母亲说说话,见见掌柜,派人去跑海运。我还记得清朝末年广州十三行有多威风,也记得鸦片是怎么进中国来的,一方面多赚钱做慈善多好,我也不知道要多少功德才能保住母亲和弟弟,多多益善吧。时间其实不多了。另一方面,既然被命运拉倒这个时空,我总可以尽一点绵薄之力吧。有些事情,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说不定我能蝴蝶掉鸦片战争呢!

      赚钱的同时,顺便打探外国的情况,就当给父亲做个人员和物资的准备。父亲毕竟在官场上,说不定几时能用到。

      前不久我就给父亲出了一个主意,有的地方官府年年报户部修河堤要银子,户部也不核实一下,到底这些银子怎么花的,花哪里去了,怎么可能年年涨洪水年年都把河堤冲垮呢?

      我给父亲讲,为什么不把如何修理河堤做个专门的规范出来,父亲说有规范的。

      我又给父亲讲,为什么要官府派人修,为什么不把河堤分成一段一段的让人承包修,当然价格一定优厚(马克思不是说么,资本家但凡有一份的利都可以杀人,何况这个只是规规矩矩施工就可以挣钱的好事呢)。施工期间派人巡查,看是否按照要求施工,施工完毕后要对河堤进行验收,验收结算后一手交工程一手交银子。每段都要立碑为纪,立上某地某某于某年某用某日修筑哪里至哪里的河堤,主要负责人是哪几个,巡查人是谁,验收人是谁,全部列上。如果出现洪水冲垮河堤的,冲垮之处要检查是否存在施工缺陷,如果是按标准施工的,则不追究责任,仍旧叫原施工方按照规范进行修补。如果缺口暴露出有施工漏洞,比如该有鹅卵石的地方鹅卵石的大小和厚度不够,则按谋杀重罪进行处罚,抄没家产,祸及子孙。这样官府不负责钱财,只负责监督质量,当然可能也有暗箱操作的情况出现,不够有那块碑在那里立着,再怎么样,都不会修的过不去,至少质量是有保证的。

      父亲听了我的建议之后,专门请了几个人,收集整理历年来关于治水方面的文献和做法,并对历年来修理河堤的经费进行核对和测算,做了详尽的一笔对比账。然后向皇帝递上了秘折,他是皇帝心腹,也是皇帝放在江南的眼睛之一。每次遇到一些具体的问题,他总是会妥善的调查,写秘折,给皇上送过去。有时候我都在想,说不定父亲用的那些人,也是皇上的人吧!

      关于此事的后续,父亲没有和我说起,我也没有问,康熙末年啊,最血腥最动荡的年代。皇帝也不见得能安心的进行改革。至于我的父亲,他是真的忠君爱国,真的想为老百姓做事的传统知识分子。我么,我是一心记挂功德的俗人。我们林家,忠于皇上,至于谁做那个位子,咱们是走纯臣路线,咱们不参合。

      父亲也越来越不把我当孩子了。很多事都会给我讲。他好像从来不觉得像我这样的女孩子不正常。我逛街,他就让我逛街,我做生意,他就让我做生意,我不务正业,他就让我不务正业。当他的好友知道他的姑娘习武,连姑娘的侍女都习武时问过他,父亲说:“林家五代列侯,先祖曾追随先帝征战沙场,战功赫赫。如海不才,没能继承先祖遗志,不过小女不忘先人之风,天赋出众,知文善武,如海甚是欣慰。”别个只委婉的暗示毕竟姑娘还是以贞静为主,父亲说:“我林家的女儿,内能操持家事,外能上马横刀,不坠先祖名头。”别人就再也劝不下去了。

      我在太太圈里面的“坏”名声也响了,估计以后没人会选我当儿媳妇,不过由于我们家一直做善事,口碑一直不错,大家也没人当面说我什么,背后有没有酸话,谁在乎?反正嫁不嫁人我根本不在乎。男人嘛,除了我的父亲,我还真是看透了。无情无义无信,以前自由恋爱找到一个对象,因为爱情而结合,后来还不是凄惨的结局?更何况现在的盲婚哑嫁?我对男人真心无兴趣,别忘记,在五岁的外表下面,是颗伤痕累累的苍凉的三十多岁的怨妇心。我还嫌被臭男人恶心呢。从今之后,有父母做我的坚强后盾,我走自己的路,让别人磨叽去吧。

      我的时间可宝贵了,不是拿来伤春悲秋的。我最近又盘下了几处药铺,专门给穷人开放义诊。天气热的时候,也在小摊贩集中的地段免费提供解暑的凉汤。由于我经常在自家的产业上巡视,不耐烦坐轿子,直接骑上我的大马,蒙着面纱,后面带着同样骑马的侍女和小厮,扬州城里没人不知道我。

      群众好像挺喜欢我的,一开始只是每次到药铺去检查的时候,有几个人带着孩子,在旁边跪下,给我磕个头,就悄悄的走了。

      后来发展到只要我的马队一出现在街头,大家都自动自发空出一条路来让我通过,旁边还有声音此起彼伏的给我打招呼“大小姐吉祥”。

      每当此时,我总是停下马来,带着下人向百姓们拱手施礼,然后催动马匹小步撤离。

      何德何能啊,我遇到这么多善良的人们。我觉得十分的感动,中国的老百姓,是最苦最能忍耐最感恩的。

      家下人给母亲讲笑话,说我在民间如何如何的名头响亮,连我的马都有了外号,叫踏雪,我穿着朴素,一心行善云云都被吹成是活神仙了。其实,我本来就是活神仙,他们说对了。但是有一点他们说错了,我穿的并不朴素,只是我不喜欢在衣服上绣花,看起来低调罢了。我喜欢戴的风帽,扬州小姑娘都跟着戴,我喜欢穿的衣服,扬州小姑娘都跟着穿。老百姓们一致觉得,大小姐怎么那么聪明呢,这衣服穿着多舒服啊。不知道下次大小姐上街又穿什么颜色?

      好吧,以后看样子明年可以开个春装发布会了。

      我是,全扬州的大小姐。

      我为,扬州人谋福利。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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