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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第五章:吉祥物不可告人的事
      亥时,星光黯然。明月在一片空茫茫的天空上闪烁着光辉,孤寂而寒冷。
      凤承渊边批着奏折,边喝了口清茶。
      屋顶上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脚步沉稳而有力,是习武之人,而且必是武功高强者。凤承渊放下奏折,瞟了一眼还坚守在这的黄公公,说道:“你去门外守着,朕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黄公公答是。
      凤承渊的声音又悠悠地传来,“离远一点,不要在朕的视线范围内。”
      黄公公欲哭无泪,老了不中用了,皇上终于开始嫌弃他了,他只觉得心很累再也不会爱了。

      待黄公公走远,凤承渊这才用轻描淡写的声音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老朋友不下来坐坐吗?用屋顶招待客人,可不是我的为君之道。”
      他话音刚落,一个清雅难言的人影翩翩从窗外跃进,落地之时,被风吹起的衣摆韵踏青云。来人不看他一眼,自来熟地走在一边去径自倒了杯茶润润嗓子。
      凤承渊也不见怪,只是笑着问道:“师兄这些日子还好吗?”
      来人撇撇嘴,阴阳怪气地道:“你每日午时去掂掂大刀扎扎马步,就晓得好不好了。”
      来人便是那陶瑾然。他脱下了太监帽,英俊潇洒,一头黑发散在身后,面庞与月色交相辉映,如白玉般精致。

      在诸多人眼里,凤承渊都是个传奇的好皇帝。
      据传,先皇曾在他出生前日梦到文武曲星,更有传闻说他生下来时,有金龙盘旋于帝都之顶。
      然而鲜少有人知道,他自四岁起就被密送至隐居的兵马大元帅处学习武艺,十四岁才回宫。而陶瑾然自小父母双亡,与嫡亲的妹妹陶倾城一起有幸被元帅收养在麾下。两人与凤承渊共同生活了近十年,感情深厚。前些时日,陶瑾然突然收到了从帝都来的飞鸽传书,书信是凤承渊命黄公公发的。意在让他假扮太监入宫,替他监视当朝太后薛英暮。
      陶瑾然自然不会推脱,如此一来,便有了先前的那些故事。

      凤承渊的眉眼弯弯,“师兄是能者多劳,当然不会为此等小事与我计较。区区一女子,难道还会连师兄都应付不了吗?”
      陶瑾然用简单干净的手指摸摸下巴,道:“你无需用激将法激我。她若真是区区一女子,你便不会请我出来了。说起来,她今日下午还带着我一同去安慰了在朝堂上失意的柳大人,不简单呐。”
      凤承渊的眉毛慢慢舒平,脸上的神色也淡了许多,“正是因为不简单,是以还请师兄勿要抱以玩笑的态度对待此事。”
      陶瑾然不满地睨着他,鼓着脸道:“我哪里有玩笑?”
      凤承渊言之凿凿地开始列证据,“我听说,太后昨日搜宫时搜出了一本手记,手记的内容……”
      “咳,咳,”陶瑾然咳嗽几声,色厉内荏地道:“我那是为了吸引她的注意,并非玩笑!”
      “是,师兄小心精尽而亡。”凤承渊道。
      陶瑾然本还是坐着的,听了这句话后站起来凑到凤承渊前,托着腮诚恳地问道:“说起这个,我倒想问问,民间那些传闻是真的吗?”他一双眼睛闪啊闪的,亮晶晶地望着凤承渊。
      凤承渊挑挑眉,心平静气地问:“师兄觉得呢?”
      “我原本以为铁定是假的,现在想想,又觉得不尽然。因此我很虚心地等着你解答。”
      凤承渊颔首,神色淡淡地道:“很多事情由别人来解答未必好。师兄现在就身在积善宫,有很多机会自己找答案,我等着师兄笃定的答案。”
      陶瑾然撇撇嘴,咕哝了一句“狡猾的小狐狸”。
      凤承渊低着头,只做什么都未听见,专心地批改奏折。

      第二天一早,薛英暮刚起床,就召来了海青与小银子。
      此时鸡刚刚鸣啼,海青还在接连着打哈欠,小银子也是一脸的睡眼惺忪,脸色昏昏暗暗,眼屎还粘在眼角,简直不忍直视。
      薛英暮却精神良好的样子,一手拿着一支笔,一手托着腮,或许是刚刚苏醒,整个脸都显得红扑扑的。
      “下个月就是皇上的寿辰了,该给他怎么过呢。”薛英暮拿着笔在纸上随便画了画,问道。昨日凤承渊的来到,无意间又给了她一丝希望——或许他们还是能和好的。
      海青的精神在瞬间复苏了,扭曲着脸不敢置信,“太后,您这么早叫我们过来,不会就是为了给他过寿辰吧!”
      薛英暮点头,“他虽是皇上,但是若每年的寿辰都循规蹈矩地办,是谁都会腻的。哀家想今年办别出心裁点。”
      海青差点把嘴巴给气歪了,今天之前太后还是好好的,现在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又开始对那小白眼狼百般照护了。
      相比下来,把陶瑾然做假想敌的小银子对此就反应正常多了,而且十分欣喜。嘿嘿,太后有事第一个找的还是他小银子。于是他嘻嘻一笑道:“奴才觉得往年的节目就挺不错的,奴才脑子笨,想不出什么好主意。”
      薛英暮略微想了想,笔锋在纸上一转,说道:“那你去把小陶子给哀家叫来,他鬼主意比较多。”
      这下小银子的嘴巴也气歪了,嘤嘤嘤,他果然还是失宠了。女人心海底针,太后这种女人中的战斗机更不必说!

      小银子踏着步去找陶瑾然,边走边在脑海里想着以后一定要用最最残忍的十大酷刑来折磨他。
      他猛敲着陶瑾然的房门,陶瑾然昨日睡得晚,此时正在一段木板子上睡觉,他是个有起床气的人,最厌恶的就是睡不饱。听到有敲门声,只觉得烦躁,谁知这在外敲门的人却是个没眼力见的,敲门声一直没有停歇,他郁闷地用指风弹开了门拴,然后翻个身接着睡。
      小银子看着无人自开的门,只觉得这背后阴风阵阵,早知如此,他就不会给陶瑾然安排一个这样的住处了。他不敢再看周围有些阴森的环境,蹿身一跳进了房,首先看到得便是躺在木板上的陶瑾然。
      小银子走过去用脚尖踢踢他圆滚滚的屁股,说道:“快起,太后传你。”
      陶瑾然眼睛都未睁一下,只是拿起一旁椅子的残骸,猛地捶上了背后的脚尖。
      小银子的脸都疼紫了,气急败坏地炸毛道:“你快给本公公起来!要是再不起,就当你违抗懿旨,藐视太后,其罪不轻你知道吗!”
      陶瑾然依然未醒,手上的木头也没有松,听到背后有声响,当即准备对住声音的发源地再来一下。
      小银子迅速跃开,咬牙切齿地道:“好啊好啊你,你可别后悔,咱家这就去禀告太后说你抗旨不尊。”
      陶瑾然不理他,他便一拐一拐地往外走,走了几步,小银子见身后竟没有人来追,又停在了原地。且不说空手回去,太后会不会嫌弃他办事不利,就这平白挨了一下打,他小银子都觉得说出去丢人。
      于是他转身,又继续往回走。

      此时的陶瑾然其实已经意识清醒,只是他可是个小气的,何况此时还加上了起床气。小银子和海青让他住着这古董屋子,他虽没向薛英暮告状,但一直牢记在心,就等着伺机报复呢,现在机会来了。
      陶瑾然舔舔嘴唇,伸了个懒腰,好不乐乎。
      等小银子回来时,他又恢复成睡神模样。
      小银子看着陶瑾然,决定硬的不行开始来软的了。
      他蹲下身,伏在陶瑾然耳畔道:“陶公公,陶公公,太后娘娘请您去办个事情呢,陶公公。”
      陶瑾然不动不语。
      小银子只得继续叫。
      陶瑾然猛然一动,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握紧的一拳刚好打中了小银子的眼睛,小银子捂着眼睛,另一只眼里瞬时红通通的。
      陶瑾然摸摸鼻子,圆嘟嘟的脸还有些皱,大眼睛里也带着茫然,完全像是初醒的样子,看见他,故作惊讶道:“呀!是银公公啊,银公公怎么有空到我这陋屋来了。”
      小银子好不委屈,带着哭腔,愤恨地道:“太后有请!”
      “哦,太后有请啊。”陶瑾然又伸了个懒腰,小银子连连退得好远,他道:“不过我睡了几天的木板子,现在是腰酸背疼腿抽筋,还是让太后再等等吧,待我做一套早间运动操。”
      “你还要做操?!”小银子插着腰,忿忿不平地道:“你以为你是谁,竟敢让太后等这么久!”

      陶瑾然若无其事地开始做操,“是啊,我也不想的。不过太后要是问起来,我也只能将原因照实禀告了。说起来我也觉得奇怪,这积善宫里的屋子怎么东西尽是些坏的,说不定太后能帮我解惑呢,你说是不是,小银子公公?”陶瑾然挤眉弄眼。
      小银子又岂会不懂他的讽刺之语,咬咬牙道:“奴才明日就给您换一间新的。”
      “还要等明日呀,”陶瑾然揉揉腰,“那还是让太后再等等罢。”
      “奴才等下就给您换一间新的!”小银子大声吼道。
      “诶,好叻。”陶瑾然抖擞着筋骨,又拿了一堆画卷来,“这可是太后赏赐给我的丹青,太后让我每日好好看着,我还没有时间挂,小银子公公既然来了就烦请你在我的新屋子里一一挂好。这可是太后懿旨哦。”陶瑾然面不改色地吓唬他。
      小银子拿着那一堆少说也有三十多张的画卷,含泪点点头。
      陶瑾然这才向薛英暮的寝宫走去。啊,大清早起来欺负欺负人,果然精神变得好多了,吃嘛嘛香,看嘛嘛好,腰也不疼了,腿脚还倍棒。
      小银子在他背后撕了一片叶子,将那叶子一点点的揉成渣渣,在小鞋名单上记下大大的一笔。哼,有朝一日这个小陶子若是落在他手里,他一定要拿簪子一直抠他的脚底板,还不让他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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