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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引子+前五章 ...
“快……快跟我走!”说罢婉凝便拉过那个陌生女人的手往树林中奔跑,心中不禁抱怨:靠,怎么这么倒霉,好不容易有个政界要人在我的牧场开酒会,却让这个女人给搅和了,现在还要帮这个女人,这日子还怎么过!话说回来,改天一定要除一下杂草,这儿还真难跑!后面还有一大堆莫明其妙的人在追,什么世道啊!等等,这女人什么意思啊?!还在胡思乱想的婉凝终于发现那个陌生女人已经放手跑在了她的前面。
难道她想自己一个人跑路——婉凝顿觉不妙。
“喂,你等等我啊!”
可那女人好像根本没听见婉凝在说什么,反倒像是又加快了速度,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跑。这场追逐战不知不觉中已发展到了树林深处——连婉凝这个主人都未曾踏足过的地方,她只知道周围景物越来越陌生,但也无法多作考虑,就那么一直跟着那个女人跑。直到跑得脚都没了意识,那女人却突然停了下来,在一群石柱前。原来我的牧场还有这么个地儿,呵呵……体力透支得已经神志不清的婉凝傻笑着冲向终点,瘫倒在石柱群中,渐渐失去了意识,根本没发现已经少了一人……
“还没找到吗?!总不见的这两个女人就凭空消失了吧!其中一个是牧场主人,她一定是借着熟悉环境带着另一女人躲在哪个角落了,再搜!”
“可是长官,追在最前头的一队人说,他们亲眼看到她们两个消失在石柱群中。虽然不合常理,但属下也觉得这石柱群有些诡异……”
……
半年后,美国51区。
某个房间内,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正飞快地敲击着键盘,将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输入电脑存档。想当年他刚来这工作时,是那么的兴奋,世界上所有的悬案异事都将经他之手归档,自己可以知道许多普通人一辈子也想象不到的事,但这些年下来,却觉得人生越来越无趣,很久没什么文件能够起自己的兴趣,就如同现下手上的这份,只想快点打完而已:
“……
2007年月日,墨西哥,图斯特拉古铁雷斯,晴天牧场。邱婉凝,女,24岁,晴天牧场所有人;林真儿(若霜),女,27岁,美国中央情报局S级特工。以上两人于当天16时23分消失于晴天牧场内树林深处一石柱阵内,现场无异相,只能确定该石柱阵至少建于公元前……
……”
康熙四十二年,生活在皇城脚下的人们一如往年那般过着各自的日子。
布衣百姓自然是不会晓得索府的一位小姐自正月奉旨伴驾南巡,直至圣上早已回銮的今天,都未曾再回过府。但有关索府的另一件事却是连街边卖菜的老妇都知道的,内大臣索额图下狱了。
“你们说那位大人就这么被抓了?”
“可不,听说啊——都过来点,是结党谋反!”
“那岂不是死罪?”
“不会吧,怎么说太子还是他的侄孙呐。”
“反正他暂时是死不了的,说不定裕亲王还比他早一步呢!”
“诶,你可别瞎说啊!小声点,否则第一个去阎王那儿报到的可就是你噢!”
……
是了,相比几年后正式开打的“九龙夺嫡”,还算风平浪静的现下,索额图倒台、裕亲王病危——这两件事已经够人们茶余饭后叨唠的了,没有谁注意到城东小有名气的茶馆雨前阁里,那位弹琴的姑娘今儿个早早的便离了场。
“师傅,颜姑娘来了。”
“进来。”
闻声,楚鸣枫推门而入。
虽然只有一瞬,跟在其后进屋的若霜还是察觉到了他的僵硬。察觉到了又如何?不管怎么看自己都还处于弱势,人家已经很好心地让你过了近十个月的太平日子,现在再回头要点回报什么的也不过分啊。
若霜就这么好整以暇地看着楚鸣枫在自己入内后关了门又插了梢。
“颜姑娘,老夫今天要为你引见一个人。”
屋内很是空旷,除了眼前楚鸣枫的师傅徐长卿之外,若霜实在找不出那个要引见给自己的人在哪儿,当然如果不算徐长卿身后香案上供着的那位的话。
“既是由道长亲自引见,若霜哪有不见的道理。”说罢便径直走到香案前,点了三支香,郑重其事地对着供奉的铭牌跪拜。
三叩首后,若霜欲起身,却被楚鸣枫按住不能。心中一叹,说道:“若霜如有失礼之处,还望道长见谅。”
自两个月前,徐长卿从南边办完事回京第一次看到颜若霜,就觉得此女有种说不的异样。论相貌,绝不是什么绝世美人;论才情,倒还是可圈可点的。似是双十的年纪处世却极其老成。按理枫儿收留了这么个不仅仅是来历不明的人,自己不应该放任之,但——她总是那么一副淡定的表情,就像此刻,委实教人不解。
“姑娘并非忘本之人,老夫深感欣慰啊!只是不知你愿否为反清复明的大业出一份力?”
终于切入正题了啊:“道长能如此看得起若霜,若霜自当尽己所能,怎奈终是一弱质女子,恐……”
“所以老夫想收你为徒,传你武艺,你可是个练武奇才啊!”这并非信口之说,徐长卿冒险笼络若霜一部分就是冲着这点的。
若霜不怎么在意这“练武奇才”之说,只要能习武,对将来的脱离就有利:“明室先皇崇祯帝朱氏由俭之灵在上,我颜若霜,今日在此拜徐老前辈为师。终我一生,反清复明。”
……浩瀚宇宙,茫茫苍穹……
“誓斩满夷,光复汉室。”
……痴迷世人,永嗔永妄……
“若有违誓,无间永世。”
……笑观历史,我辈无能……
春百花夏烈阳冬寒霜,秋红叶,只悲歌一场。
律,我又看到了一个可怜的人。
“看清了吗?”演练了两遍苍星剑,以若霜的资质,楚鸣枫相信她已记下七八分,便收了剑,退到一旁。
但他还是低估若霜了,纵然在现代执行任务时很少舞刀弄剑或是直接上拳脚功夫,目标那边就说不准了。若霜的活动范围以亚洲为主,任务中时常会冷不丁得冒出个资料外的功夫人物,打不过也很正常,而且光靠一般资料要查这种人的底难度相当高,所以在过手时要迅速记下对方的招式,来增加线索。
夏花漫落白衣襟,
疏竹轻斜银丝剑。
若柳娇姿舞清风,
幽幽暗香盈世间。
若霜那面一招接一式,楚鸣枫心里亦是一语衔一句,如此。
眼见就可收式,原本该是一记单刀直入,若霜却突然硬生生地改变了用力的方向,重心不稳,整个人向后仰去。
“你……没事吧?”楚鸣枫适时地拉住了就要摔倒若霜,惊讶地发现这个鲜少有表情的师妹此时竟是一脸神伤。
“蝴蝶……我、我差点杀了她……”连声音都不住地颤抖。
……喂,我说律啊,你这是在干么?
扑蝶啊!
呃,你是古代人吧,琴棋书画样样皆通,还扑蝶!
还有女红!我贤惠吧!
是啊,整一贤惠的青蛙,扑来扑去的。
青蛙就青蛙!我从小到大只许一个愿,死了之后我要化蝶,像梁山伯祝英台那样,所以咯,真儿,将来呢如果有一只美丽的蝴蝶飞到你身边,有可能就是我哦!
……
“蝴蝶?”难道刚才她不惜摔倒是为了避开一只蝴蝶?!楚鸣枫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或许,“你也喜欢蝴蝶……”不觉眼神黯淡了几分。
将来呢如果有一只美丽的蝴蝶飞到你身边,有可能就是我哦!
前一刻还是律笑盈盈的对自己说话的画面,瞬间时空切换到了一个岔路口。
“既使四年前你离开的时候也没想要报复他们的念头啊,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刚去美国的时候也好好的,后来连半年都不到就再也联系不到你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很高兴你能回来,欧阳律还是象以前一样喜欢林真儿,也相信林真儿同样如此。但被现在的真儿喜欢,律会有点害怕,因为律看不清现在的真儿。所以我会回去好好想想,也许是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才让真儿这样的,下次见面的时候希望能真的见到你。”
律,那个时候我——还是算了吧……小时候自己不曾有过解释的机会,后来更多的时候就只是保持沉默,而且律并没有错怪自己,自己已经配不上律了……这样想着的若霜最终什么都没说选择转身离去。
(尽管那时我们曾经在一起/幸福却从指尖飘散到远方/呼啸的机翼带走了阳光,只剩下宇宙深黑的色彩/许多往事已然被剪的支离破碎/无法追回的记忆/曾说勇往直前不畏惧/以为未来把握在自己手里/要微笑着拥抱,在再次相见的时候
尽管那时我们曾经在一起/相同的心以为不需要言语/头顶的天空却已碎裂成粉末落下/请不要让我从你眼眶中看到消失在身后的时光/我在命运面前挣扎着掩盖住自身的丑陋/却逃不过命运的捉弄翻来转去
曾如此亲密的在一起/但黄昏的颜色已经变得不一样/太多的柔情只会让你离我更远/想冷漠地割舍可是我的心总在彷徨/既然这一切必将到来/也必会走到这混乱的终点/心现在在何方/被吹到哪儿去了/希望那眼眸不要疑惑)
快天亮了吧,一夜未睡的若霜倚着窗框,在清朝颜若霜的屋内。
若霜很少会对既成事实作假设,但此时脑海中尽是一个又一个的如果——如果那天不约律逛街;如果那天没有走那条路;如果那天走得快一点;如果那天走得慢一点;如果那天没有立刻转身欲离;如果那天找一个借口让律放心;如果那天索性就将事实全盘托出……如果那天……如果……律就一定不会被车撞,像蝴蝶一样,飞了起来,自己回头看到的就不会是她生命失去的瞬间,一定!所以,还是我,终究是我杀了她。
你还是不要和她走太近的好,你已经是中情局的人了,这样会害了她的。
好像有人对我这样说过的,谁呢?好有先见之明,是——是毕可吧,是他。
?!
为什么那种地方会发生车祸!
为什么后来既是自己入侵中国国安局资料库也没找到肇事者!
为什么毕可会对我说那句话!
……
全身的力气象被抽空了,若霜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原来这就叫情何以堪!
次日,雨前阁茶楼。
律,你要听好了,开始咯……
原本喧闹的大堂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茶客、伙计、掌柜,甚至是门外刚巧路过的,都惊奇地看向坐在一旁抚琴的那位姑娘,自己此刻听到的天籁之音正是从她的手中奏出的。
律,看来大家都好喜欢你改的曲子哦!我那时候还笑你呢,怎么也不肯跟你合奏。想想就够夸张的了,虽然知道你很喜欢很喜欢那个叫堂本光一的,但竟把他的《下弦の月》真改成了古筝曲……不过——真的很好听。
刚从外面办事回来的楚鸣枫以为自己看错了,若霜竟然笑了!
素手轻拂,玉指翩飞,冷眼扫过客满的大堂,若霜实在觉得“人言可畏”。当日自己弹奏《下弦の月》只是想做些能让已经不在了的律高兴的事,根本没想到会搞得街知巷闻,专程来雨前阁听自己奏琴的人一天多过一天,这几日甚至爆满。
其实后来若霜再没弹过《下弦の月》,但两位先后教导她古筝的老师皆是个中高手,所谓名师出高徒,功力自是不俗。认识欧阳律之前,在众多民族乐器中,若霜只会用笛子吹一两首简单的曲子,律看不过,亲自指导,终让若霜在笛子和古筝上小有成就。可假若没有另一……
“就这点能耐吗?不过想想也对,拜了个无名小卒为师,能到这程度你也不容易了。”
尽管尽是讥讽之词,不可否认来人的声音之甜美动听,还有那先于人前漂满茶楼的特别香气,难得能让以前几乎不碰香水的若霜接受。
都有来砸场子的了?五个人只有两个男的会点功夫,胆子也够大啊。反正若霜是不管的,他们真要翻桌子干架这也是在天地会的地盘上,自己继续拂琴便是了。
“哼,连招呼一声都不会。”依旧是那个好听的声音,见若霜连正眼都没瞧自己一下,索性直接走到若霜面前,用什么东西抵住了琴弦,终于换来了若霜的直视。
这女人,阴气还真重……两个女人的对峙,还是千梦先垮下阵来,将视线移到别处。若霜不带情感的目光叫她心里直发毛,就像被鬼盯着,冷飕飕的。
“这是我的名帖,后天酉时香格里拉,琴艺比试,恭候大——驾!”说罢,便带着丫环、姨娘、两个保镖离开了。
若霜翻开被留下的名帖:蝶千梦,是花名吧。刚想把名贴搁在一旁,两位老主顾的对话却让她停了手。
“你觉不觉得刚才那位姑娘长得好面善?总觉得在哪儿见过……”
“……她——不可能的吧,但真的很象啊,和以前在这儿弹琴的晓竹姑娘的妹妹。”
……
庄晓蝶!其他人或许猜疑庄晓蝶不会无辜流落风尘而无法确定是她,但知道其中缘由的若霜却可以肯定,现在的蝶千梦就是庄晓竹的妹妹——庄晓蝶!
时急时缓的琴音终于静止了下来,楚鸣枫抬头向唯一还透着光的窗户看去,终于下决定了吗?
自己这个师妹,虽然性格奇怪了一点,但还是个不错的人。当初庄姑娘突然失踪,还有人责怪她不闻不问,枉费庄姑娘一直视其为好友,还教她弹琴。那时候连自己都觉得若霜太过冷血,明明庄姑娘失踪前一天还是她送了一程回家的,问她和庄姑娘分手时有没有奇怪的地方,她都没多想就说“没有”。直到后来有一天她坐在平日庄姑娘拂琴的地方,弹着庄姑娘常弹的曲子,自己才明白若霜只是没有将情感表露,想来她一定也很担心庄姑娘,就象现在。
相比之下,其实真正冷血的是自己才对,当时虽然没有详查庄姑娘的下落,但其妹因父亲好赌被送进青楼抵债自己是知道的,却没施加援手求其于水火……
此时,坐于桌前的若霜全然不是一副下了什么决心的样子,只是静静看着滴下的烛泪,右手按着琴弦,左手则不断地在脸颊上摩挲,任由无名指上冰冷的戒指碰触肌肤,一下又一下。
环视了一圈,若霜对场地本身还是很满意的。正中是用木头搭起的高台作为比试舞台,也就是现在自己落座的地方。蝶千梦处在于己相对的另一端,盘云髻、彩云袖。只是台下男人无理的叫嚣,让若霜反感不已。
谁叫这是香格里拉呢!呜,如果换个国家,是不是该改叫阿加西?若霜只能在心里这样打趣儿。
琴艺比试分三回合,因若霜是客,由蝶千梦先。
第一回合若霜胜,但却是因为提前弹奏了原本要当作杀手锏的失传古曲,而本来应该在第一回合用的曲子与千梦的撞曲,只能作罢。
于是纵然第二回合若霜使出十成十的功力演奏,还是不敌千梦的新曲。
“各位客官,请静一静,蝶姑娘为了今天的比试特别准备了不一样的乐器和曲子,保准令各位大开眼界!”到了第三回合开始的时候,象是司仪的男人突然这样说道。
随蝶千梦登台的乐器的确看得台下众人啧啧称奇,待千梦一曲弹毕,更是没人再吝惜自己的掌声、叫好声。
颜若霜输定了!在场的人都这么认定了,所以当蝶千梦方才所弹奏的琴声再次响起时,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听错了。
但事实就那么摆在那儿——素衣颜若霜端坐在那件乐器前,悦耳的琴声正借着她灵动的指尖飘出,让听者的心一起跟着飞了起来,超然于尘世间的纷扰。精通乐理的人不难发现虽然是同一支曲子,颜若霜的弹奏更为娴熟,而且较之蝶千梦加了不少修饰,应该不可能是新上手的,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个世界真XX的疯了!任谁也想不到此刻风光无限的若霜的理智正处在崩溃的边缘:先是莫名其妙的穿越,偏生给天地会的人救了,半真半假拜师入了天地会,现在——现在应约来香格里拉,吼,干麽没事起这个名!还有不是说是琴艺比试嘛,跟我玩文字游戏啊!名字里带琴字就算琴啊,那干脆搬个竖琴来好了,总比这架已经没什么音准可说的古钢琴要好使些!庄晓蝶,你可别跟我说是周公梦蝶梦到了巴赫,他托梦教你《上帝是我王》!1703年他才刚刚十八岁吧……
“怎么可能?!”不是每个人都能坦然接受功败垂成,何况千梦满腔的愤恨,若霜不可思议的大逆转着实刺激到了她的怨念,终于爆发了出来:“我不甘心!老天,你就如此不公、如此待我吗?明明当初是她狠心抛弃我的,为什么、为什么无辜的人总是伤得最深呢!我不该信她的,说什么姐姐已经想到办法筹钱了,马上就能回家了,到头来呢——我等啊等,却等来了你拿了家里所有的钱自己逃命去了的消息,哼,我的好姐姐啊!老天待你还真不薄啊,任我怎么也找不到你,就连你的徒弟,我也奈何不了!……”
“喂,我说,你有没有想过,你姐姐她、那个时候的确是想不惜一切来救你的,好不容易筹满了钱正在来救你的路上,一个带着那么多银两的弱小女子,如果遇到什么歹人,急着救你的她,即使是以软击石,也一定会拼命守护你的希望。你一直以来都只想着你自己,那笔钱想必不是个小数目,你姐姐她唯一的错就是许了你个很难守住的誓言,而你,其实是你自己先放弃的吧!”还是说了啊,自己根本就是最没资格说这些话的人嘛,竟然这么意正言辞,呃——乱七八糟才是吧,果然不适合说教啊!不过……看着千梦被自己刚才一番话打击得可以的样子,如果就这么放着她不管,律一定会扁自己的。
重新将双手置于琴键上,若霜清了清嗓子,垂下眼眸:
“这一刻突然觉得好熟悉/像昨天今天同时在放映/我这句语气原来好像你/不就是我们爱过的证据/差一点骗了自己骗了你/爱与被爱不一定成正比/我知道被疼是一种运气/但我无法完全交出自己/努力为你改变/却变不了预留的伏笔/以为在你身边那也算永远/仿佛还是昨天/可是昨天已非常遥远/但闭上双眼我还看得见/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曾一起走却走失那路口/感谢那是你牵过我的手/还能感受那温柔/那一段我们曾心贴着心/我想我更有权力关心你/可能你已走进别人风景/多希望也有星光的投影……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曾一起走却走失那路口/感谢那是你牵过我的手/还能感受那温柔/感谢那是你牵过我的手/还能温暖我胸口。”
……
很多年后,庄晓蝶早已嫁作人妇,相夫教子。她很幸运,夫君待她是很好的。也还一直记得那个女人,那天她说的话,她唱的歌。曾去找过她,可惜她抚琴的茶楼成了一家饭店,里面的人都换了,他们都不认识她。问了邻近的街坊,才知道她在那之后就回南边的家乡去了。没能再见到颜若霜,晓蝶觉得很遗憾,有时甚至会为此羡慕起姐姐来。对姐姐晓竹,晓蝶已经释然了,不管真相到底是什么,就让它埋在那过去的时光中吧。
溶溶残月,横空明照。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噠、噠……”万籁俱静之时,白天人声鼎沸的金陵街道上只剩下坚守岗位的打更人。
蓦地,他停下脚步。不——不会——吧,这几日城里接连发生了好几起凶案,凶手一个活口都没留下,弄得人心慌慌的,刚才他似乎听见身后有动静……
牢牢抓住手里的灯笼,打更人猛地一转身——“呼……”,只有秋风阵阵。
“幸好。”打更人长嘘了一口气,放松了的他连忙紧了紧衣襟,快步离去:“娘的,这刮得什么妖风,冻死老子了!”
的确,今晚的风并不寻常,如果他再机警一点的话,也许就能嗅到那股隐于其中的血腥气……
若霜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不会好看,甚至有点狼狈:“都解决了。”
“出了什么事?”虽然站在自己眼前的女子衣服被血染红了大片,但那绝不会是她的血,今晚的目标根本伤不了她。单看颜若霜极富灵性的剑式,徐道长确是收了一位好徒儿,不过道长要是见过她实战,恐是震惊远大于欣慰。苍星剑原是取舫穗、紫微、天机、魉魅、蛊冥、鹫翎、破军、古梦、馥思九星贯射之意,力求以多点开花克制敌手,如若遇到围攻也不会轻易陷入困境。到了颜若霜手上,还是多点开花不错,只是点点致命,加上令人瞠目的速度,根本不给对手求生的机会,很叫人怀疑她以前是杀过人的,或者是天生这块料……
“干掉了主要目标后,出了点意外,有时候剑并不好使。”除了嗜血狂,没人会乐意沾上血腥。同样是杀人,就因为坚持明人不做暗事,非要用剑这种不可避免要见血的工具,若霜觉得这个男人虚伪到家了,命令自己大半夜潜到人家家里下手,哪点光明磊落了,反倒是挑了最麻烦的方法。如果使用别的方法,刚才就不用为怕目标的孩子逃跑而猛砍缠着自己的孩子母亲,弄得一身是血了。
剑不好使?他不是傻瓜,多少听出了点抱怨的意思,看来是遇到了下不了手的情况吧:“今晚又辛苦你了,回房歇息去吧。”
“是,总舵主。若霜告退。”
退出门后,若霜没有直接回房,现在要洗个热水澡是不可能的了,烧点水去去腥味也是好的。从水缸里舀了足够的水,点着了火,又添了些柴,便蹲坐在厨房门口等水开。
……
虽是中年却仍不失昔日风采,按理说这个年纪在这个时代不蓄须是不可能的,可除了脸上几道皱纹,没什么能说明他已是不惑之岁。因为前些天自己赢了蝶千梦,那天茶楼里更加人满为患,但楚鸣枫还是突然把正在弹奏的自己叫到后院。若霜就这样见到了这个男人——天地会的总舵主陈家洛。
那夜若霜许是被不可思议来到现实中的小说人物蒙到了,久久无法入睡,不小心地便看到了两个同样未睡的却显得无比鬼祟的人,正常人不会关门前再四处张望一下的吧……
于是,若霜又很不小心地听到了陈家洛和楚鸣枫的密谈——
“鸣枫,今天见了若霜,我觉得她有些不妥。”
“总舵主,其实我师傅他和我也不是十分放心若霜,她的背景一直查不到。”
“所以我有个计划,在来京城之前我和正在济南的你师傅讨论过,我们打算……”
哪个时代的人都一样,但凡说到关键处都会压低声音,手头没有现代装备的若霜也只能无奈选择撤退。
第二天,陈家洛就带着若霜南下。
几日后,作为天地会重要据点的雨前阁第一时间收到来自开封分舵的密函:该分舵一夜之间有四名兄弟连同家属遭人杀害,凶手不明。此后,郑州、洛阳、徐州等地也相继传来有兄弟被全家杀害的消息……
……
派我去杀叛徒和奸细来试探我是否忠于天地会吗?替他们杀了几个人顶多也只能说明我不在乎被杀的人,这主意有够蠢的,难怪反清复明成不了事。
罢了,只要他们不疯狂到要我去杀康熙之类的,暂时我也不会倒戈相向,眼下还是先洗漱睡觉要紧。
收了心思,若霜起身去查看水烧好了没。
当若霜结束任务再次回到雨前阁,已是四个月之后了。
陈家洛虽是同她一起回来的,但在见过先一步到达的徐长卿,相谈了几日后,便离开了。
期间,楚鸣枫由若霜的师兄升格成了她的师傅——专教她琴棋书画和满人的礼仪等,看来自己离开雨前阁的日子不远了……
“你执黑子,我执白子……”
……
“有人认为字如其人,我很同意这一观点,所以练字可是你的重中之重,一定要下苦功。”
……
“画讲究的是工笔和布局,两者结合才能称之为上乘之作……”
……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在鸣枫的教、若霜的学中过去。
楚鸣枫对若霜只有两个字——佩服,她的琴是用不着自己来班门弄斧的,围棋上手得极快,各式棋路的理解运用也难不倒她,若霜习的是小楷,没什么可挑的,自己这个老师琴棋书画四艺中大概也只有画能指点一二了。
任谁都知道这么一段话: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放在我的面前,我却没有珍惜,等到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子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一定要给这份爱加一个期限,我愿意是一万年。所以凡事都是有期限的,当楚鸣枫对若霜的佩服就要升华成崇拜时——
“不可能的,若霜你说笑了。”
“我真的不会……”
“每个女子都会的吧!”
“又不是天生的强生的,没学过当然不会。难道你会啊?”
楚鸣枫再怎么样样皆通,女红这种活儿他是干不来的,只能另托了人来教若霜。
幸好他不会,若霜心里这么想。楚鸣枫多才多艺整一才子,她不吃惊;楚鸣枫精通满族礼法,她不奇怪;楚鸣枫跟她讲解在哪种场合见什么人该如何行礼、说什么话,穿上满人的花盆底、着上旗装、戴上旗头又该如何行走、坐立,还有帕子收放之类的,说说就行了,他竟然一一做给她看,其中相当一部分是女士专用的吧,不禁让若霜想起了在上解剖课时欧阳律一句很经典的感慨:“‘菜菜子’真是比女人还了解女人呐!” ……
算来,若霜到清朝将近两年了,此时已是康熙四十三年的夏末时节。
清晨,楚鸣枫来找若霜:“若霜,准备一下,换身衣服,待会儿和我出去一下。”说完便飞速离开了。
莫非有紧急任务?还要换身衣服才行?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若霜确定夜行衣是穿不得的了,便换了件最朴素的。
“你带剑做什么?”楚鸣枫不解地看着刚上了马车的若霜,自己有跟她说过打扮一下的吧……
不用剑的吗?他也没带呢,确认了这一点,于是若霜放下了剑:“放车上应该没问题吧。”
一路上两人的话并不多,若霜几乎是一直在保持沉默,楚鸣枫偶尔说上两句,但都是“今天天气很好”之类没营养的话,没什么气氛可言。
大概车里的气息实在是太叫人郁闷了,当马车停下后,楚鸣枫立刻精神焕发,先一步下了车,还向若霜伸出手去,想要扶她下车。
若霜不想驳了他的好意,便用右手从楚鸣枫手上借了点力,孰料待站稳想抽手时,反被楚鸣枫紧紧握住。
“这里,”楚鸣枫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一突然举动若霜不一定能接受,甚至会令她恼火,但如果现在不说,不久分别之后,也许此生都无缘了。他指着身后的庙宇:“你们女孩子家今天都应该要来这里拜神求签的吧!”
月——老——祠!诶,这么说来今天是乞巧?!在现代因为欧阳律,若霜不是没有过过乞巧节,但两边历法毕竟不一样,到现在她还无法完全适应这点。
既然来都来了,就代律感受一下节日气氛好了,不过:“师兄,单手求签佛祖会怪我不够虔诚的哦!”若霜扬了扬仍被楚鸣枫紧握的右手。
她好像还蛮乐意的样子,楚鸣枫稍稍松了口气,放开了若霜的手。
“花自正艳水自流,花落随水空长流。
花有日,水无止。不念来生,何望今生!”
拿到签文的若霜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没求姻缘啊!
“怎么样,好不好?”一直陪在若霜身旁的楚鸣枫问道。
若霜将签文递给他看,横竖都不是好签的样子,自己不介意,而且古人很迷信,这张签文说不定能变成一道神符。
楚鸣枫接过签文,其实也没怎么细看,只是分辨了一下好坏:“你不必太在意,虽说缘分是天订的,幸福却是自己的。”
原本想让楚鸣枫知难而退的,但他现在看着自己的眼神有多炙热,若霜也只能见招拆招了:“师兄你有事要对我说吧。”
“我其实以前有个未婚妻。”
乍听楚鸣枫这么说,若霜是有些意外的,不过古人二十几岁应该已是几个孩子父亲了,而楚鸣枫尚未成亲反倒是奇怪。
“她叫单月,和我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们是指腹为婚,这件事家里的长辈经常提起,师傅也知道,单月她也是拜在师傅门下的。我俩感情从小就很好,早就超越了一般的兄妹之情。”
“嗯,后来呢?”若霜应了一声,示意自己有在听。
“三年前,师傅带着我、单月和天地会的一群兄弟们去刺杀狗皇帝的儿子。本来计划是万无一失的,可没想到却被贼人出卖,泄露了我们的计划,使鞑子早就准备好了一切,想将我们一网打尽。兄弟们大都当场就壮烈牺牲了,我虽奋力反抗,可终究寡不敌众受了重伤,而单月……”此刻提及往事的楚鸣枫是若霜从未想到过的,平日里只觉得他表面虽俊朗,可内心却是一个阴谋家,绝对是那种会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把别人的死活放在眼里的人:“单月她却——为了救我,被清兵抓住了,后来再也没了她的消息……”
楚鸣枫说完了单月的事,大概是陷入了往日的回忆,没了话语,所以也没注意到若霜眼中冒出的寒光。
如果白雪公主没有咳出毒苹果,王子会永远守着水晶棺吗?如果灰姑娘没机会试穿水晶鞋,王子会放弃寻找吗?大概王子们都会挥泪告别过去,去追求新的幸福人生吧,男人就是男人……所谓童话不就是说给孩子听的美丽谎言嘛!
若霜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对楚鸣枫来说过于严苛,而且不公平,但此时此刻,她真的很想揍他一顿,大声地冲他说:“这算什么啊?没有消息就代表死了吗?世界上的失踪人口多得是,单月也许没死啊,你想过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是吗?还是说你觉得她就死掉好了,她碍着你找女人了啊!近水楼台先得月,找别的女人是不是怕别人说闲话,所以才找上我,这样大家也不会怪你啊?你们男人,最不可靠了!!!……”
再在这里待一秒,若霜怕就要压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握紧双拳转身离开了……
莲步轻移,水袖空舞。高山仰止,天马行空。
年华似水,春去春又回。无言以对,梦醒梦不归。
十指交握,忽闻花开。忆相逢,桃花正红。
缘未尽,且相拥。醉良辰,柔情万种,痴心南柯梦。
泪眼朦胧,背影成空。泪尽处,心还在痛。
转瞬寒冬,满地黄花堆积,香殒谁怜惜?
“小姐,您起了吗?”清晨的明媚阳光从刚被推开的房门照入屋内。
“已经入秋了,小姐这样不披件外衣会着凉的,奴婢这就为您更衣。”
“嗯。”
几番折腾后,若霜见到了镜中浓妆艳抹、一身华衣的自己。
“小姐,这样可好?”
“那是什么?”若霜当是没听见,眼睛瞟了瞟小丫头手上端着的东西,象是一封信和一个锦盒。
见这边差不多收拾妥当了,朝露从小丫头那儿接过东西,遣退了所有人,才交由若霜翻阅:“是公子送来的。”
楚鸣枫?若霜先拆了信:“刚送到的?”
“是。”
师兄,这是你那次没说的话还是后来斟酌再三才做的决定呢?楚鸣枫信里的大意就是单月毕竟是与他从小指腹为婚的,虽然没有成婚,但其正妻的地位是永远不会变的,将来若霜结束任务回来后,他只能纳她为妾,云云。
现在的若霜还是颜若霜,这一点没变,变的是身份——济南知府小姐。当初自己随口加上的“颜”姓,恰巧与这个济南知府相同,也就免了再改的麻烦,当然若霜还记得一年多前徐长卿有在济南待了好一阵子,想必这个计划就是从那时开始谋划的,要自己学这学那的也是为此作的准备。济南知府的确有位千金,而知府本人千真万确是天地会的人,但要那位娇柔小姐去作卧底,不暴露真实身份就已经要谢天谢地了,于是陈家洛和徐长卿决定由若霜来执行这个任务。
说到这个任务,若霜也只有感慨的份了,嫁到九阿哥府中做没名分的小妾,借机监视满清贵族和搜集情报。工作性质倒是和特工没什么区别,但在可行性上,唉,他们以为一个连说话的份都没的小妾能干麽啊!不过若霜答应下来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虽然爱新觉罗•胤禟的结局惨得可以,但那是要到雍正即位之后的事了,与现在的自己利害关系不大,而进了九府后,天地会就无法直接掌控自己,作陪嫁要一起进府的朝露有多少能耐若霜这几天已经摸清了。综上,嫁入九府后要及时脱身、远走高飞的可能性是很高的,于是便有了此刻在济南知府府邸待嫁的“颜小姐”。
若霜将读完的信放回信封,移至朝露面前:“盒子里的东西替我戴上,信你收着吧。”
那是一枚簪子,确切一点其实是半支,楚鸣枫母亲早年给他的,原本完整的因分内外。里头的白中带粉,细细长长,簪头呈半只蝴蝶状。外边的则是通体翠绿,空心稍大,绿叶状,也就是若霜的这支。因为单月喜欢蝴蝶,所以当初就选了里头那支给她当定情信物,后来跟着主人没了下落。楚鸣枫在信里是这样交待的。
“很衬小姐,不是吗?”
绿叶配红花是嘛,若霜笑了,笑得面如桃花,笑得绝对无害。
说是你在湖边发现昏迷的我?
——这个女人的用词……
是。
请归还我的东西。
——连谢都不谢,莫非我救了她还是错了。
姑娘是爽快之人,在下楚鸣枫,开封人氏,经营茶馆雨前阁。
颜若霜,密州人氏。
密州?
是。
在下不才,未曾听闻贵宝地,可否请姑娘赐教?
威州、达州、爱州、加叶镇,分别位于其东西南北。
——这些地名我没道理一个也没听说过,她……
想必一定是人杰地灵之所,不知姑娘为何来到京城?可有亲友相伴?相逢便是缘,我也好尽一番地主之谊。
我在这世上无亲无友,也不知为何自己会来到此地,只知道醒来便是如此了。
——怎么可能!
那么说来姑娘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落得水?
是。
(下人拿来了她的东西)
——连衣物都这么可疑,那枚指环很重要吗?已经带回手指上了啊。接下来是那把不知什么材质的匕首,查看刀刃的架势,她会武功!
姑娘会武功?
武功?我有手有脚的,打人当然会。如果给我一把剑,外加你就这么坐着不动,我有十分的把握能把你砍伤。
……
为什么,今天笑不出来了呢?以前不是每每回想和若霜之间的第一次对话,自己心里总会有种快乐的感觉么。
那个时候根本没想过当时眼前的这个女子就那么的闯进了自己的生活,住进了这间屋子,住进了自己的——心里……原本以为那里有单月就够了,如果是其他女子,不是若霜的话,或者若霜没——“尊夫人因为受到寒气入侵,才会卧床不起,如此虚弱,只要加以调养便无碍了。可是,恕老夫直言,夫人应是曾经受过重伤,导致气血虚衰,今后可能很难有孕……”,她自己知不知道呢?女孩子不可能连自己的事都不清楚的吧,何况若霜那么聪明……可到底是为什么才会这样的,那个男人会发现吗?若霜当时没提出异议,应该有对策的吧,应该——要是没有或还是被发现了若霜非处子之身,有了个万一,自己岂不是害了她!明明知道,却没跟任何人提起,连师傅都没……可自己又怎么说得出口,自己所爱的女子是双破鞋!所以、所以,她只能为妾……
一把伞一片天,一纸信一道墙,一转身天涯两端。
一个人一扇窗,一盏灯一壶殇,一只杯转眼天光。
康熙四十一年夏,若霜穿越时空之门来到清朝,遇见了楚鸣枫。
康熙四十三年秋,若霜跨过高高的门槛,走进了一个叫爱新觉罗•胤禟的男人的世界。
因为连自己都很久没动过这篇文了,现在回来填坑之前把原来写好的部分重新审视了一遍,改掉了一部分很雷的用词,剩下其它的雷点不想改,辉夜有自己的原因
如果有觉得律和若霜的部分有些百合倾向的话,只能请见谅了,辉夜说过,律和若霜之间的感情是有原型的,辉夜很珍视这段感情,友情以上,恋人未满,就是这样,女孩子之间满常见的吧
不知道会不会有新的读者,连自己都已经不看了的清穿,自娱自乐也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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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引子+前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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