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传奇续》金木

43、尾声

　　当亚瑟和梅林赶回去的时候,一切已经太晚了,麦西亚和诺森布里亚的战争基本结束.索菲娅站在高高的山岗上,她的复仇成功了,向她所痛恨的新教.向所有被叛她的人,那些人都死了,似乎连同她的心一起被连根拔去,她的埃特尔伯特老头,她的萨伯特,她的里德瓦尔,她忠诚的爱德渥德,最后是她的艾仑.她失去了她的艾仑.她在战场上,抱着满身是血的艾仑仰天哀号,那痛苦的声音响彻大地.她说:"命运都是人自己选的,我早就知道!"

　　"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去了另一个世界!"亚瑟十分感慨.对着身边并排坐在马上的梅林说:"这一代人都走了!"
　　梅林偏着头,朝他扬起好看的眉,"但是你和我还在!"他说.
　　时间证明,即便是新教,也没有带来长久的和平.新教本身又一再的分裂.战争从没有停止过,十字军东征更是真正的将死亡和战火扬播远方.异教徒被烧死或征讨.
　　"真不知道为什么你这个榆木头会被称为唯一和永恒之王!"梅林笑着对阿瑟说:"我看你的觉醒,对这世界一点帮助也没有,什么统一的宗教就可一带来和平...."
　　阿瑟皱着眉头,"你还搞不明白吗蠢蛋,"他用力敲了一下梅林的头,梅林整个人被他打得往前一冲,"你才是危险之源!只要你不再怨气冲天,这世界就算安全了!"亚瑟纵马前行.
　　梅林皱着脸,揉着生疼的后脑勺."就是说,你终于明白谁才是硬币的正面了哈!"他喜滋滋地催马跟上.

　　2007年,亚瑟在踢球,梅林在看一本书.亚瑟一头臭汗地跑回来."看了一千多年的书,还没看够吗"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梅林小声下定义.
　　"你再说一遍!"亚瑟冲上来用手肘夹住他的脖子.梅林手里的书掉在地上.上面全是些难解的文字.
　　"这又是什么怪东西是魔法书吗"亚瑟把它捡起来,好奇地翻看.
　　"这是佛经!"梅林将书夺了回来.
　　亚瑟抚着脑门:"天哪,你能不能不要再搞出什么新的神神叨叨了!旧教,新教,□□教,打了这么多年,还不够吗,你又来看什么佛经!"
　　"这句话!"梅林指着书上:"无常!世间万物,最可悲可痛的就是无常!再美好的花也会随后凋谢,再美妙的朋友爱人也会有分别的一天,再热闹的欢宴也会有曲终人散的一天,再辉煌的时代都会终结的时候.一切都只是瞬间.一切都在时间的洪流中消失!"他说,"这是东方人的世界观,另一部书中有一句话,叫作,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其本上也是这个意思!"然后他抬起好看的头,笑了笑,"全世界都无常了,你跟我也没办法,只好一直常下去了!"
　　亚瑟擦着头上的汗,然后说:"我要去洗澡啦!"
　　浴室里传来鬼叫声,"为什么浴缸这么脏,你就不能稍稍运用一下你的那些小把戏擦一下吗"亚瑟悲愤地一边擦浴缸,一边叫着.
　　"这个星期轮到你做家务!"梅林懒洋洋地爬起来"我的陛下!"他对着房门里面标准地鞠了一躬,然后轻轻松松地慢跑着准备游泳去了.

　　洗碗池里的碗堆积如山.菜没有买,饭也没人做.家里到处乱七八糟.亚瑟的衣服全都皱得象老太婆的脸.他想到俱乐部去都没有衣服穿."梅林!"他又在大叫."你的那些小把戏,只要瞪瞪眼睛就干好了,我却每次都累得半死!"
　　"你需要减肥!"梅林从门口伸进头来,向他挤了挤眼睛.
　　"如果你不把这些干好!"亚瑟危胁起来"我就回阿法隆睡觉去!再也不回来了!"
　　"好吧!"梅林挥挥手"不送啊,如果你找得到路的话!"
　　无数地刀叉碗碟飞出来,向梅林砸来,却再落地的前一刻都悬在空中静止了.最后,砸东西的人也一并被悬在了屋顶上.他挥舞着健美的四肢大叫着,"我要回阿法隆!我再也不回来了!"
　　屋顶上空,艾苏萨和薇薇安面面相觑,同声表示:"我们不认识这两个人!"

　　BBC又在拍亚瑟王的故事了,每一次都是瞎扯!"亚瑟无聊地换台,"上次那个美国电影,居然拍成我跟兰斯洛特有一腿,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他气愤愤地拍着茶几"要说有一腿,我看你才跟兰斯洛特有一腿,两个人一直鬼鬼崇崇的!对了,还有那个高文,我说."
　　梅林正经八百地回过头来:"这次拍的不是亚瑟王好吧,叫梅林传奇!"他指着自己的鼻子,"主角是我!"
　　亚瑟高兴起来:"主角是你啊,那太好了,看那些滥编剧怎么编排你,对了,每次演你的演员都又老又丑,不能看呀不能看!"亚瑟摇着头,十分得意.至少每一个版本的亚瑟王都是帅哥啊!"
　　梅林目光闪闪:"放心,编剧早就被我在梦里洗脑了!演员嘛...."他但笑不语:"我十几年前就物色好了!"
　　2008年,梅林传奇开播.亚瑟坐在电视机前,"天哪,梅林,你克隆了一个自己"
　　2012年圣诞,梅林传奇第五季剧终.亚瑟还是坐在电视机前:"为什么没有第六季!"他大叫着:"这样剧终我看起来太傻了吧,后面的为什么没有了梅林!是不是你又给编剧洗脑了"

　　梅林在厨房里做三明治:"世人知道的传说就这么多嘛,后面还演什么?对了,那个演你的家伙表示,这个剧应该叫亚瑟王啊!你看,你们还真是半斤八两!"

　　在那些孤独等待的岁月里,梅林常常想,如果当年没有莫德瑞德的被叛,如果当年莫嘉娜不曾远离,如果自己可以一直陪伴到亚瑟寿终正寝,是否可以认为没有遗憾.那么之后呢.之后的自己又该为何而存在.也许那样的结果,没有那么多无法平息的怨愤,也许自己可以心平气和的接受命运,包括永远的被独自留在时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