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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葡萄藤下,暗私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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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书说道,这赵挺之听见赵明诚说梦后,自是兴奋的手舞足蹈,众人见状都不觉得好笑,都赶上来问他:“别卖关子了,赶紧说说,到底是哪府上的千金啊?”
赵挺之得意地笑着说:“不就是住在城南,郓州教授李格非李兄家的千金,李清照嘛!”
赵挺之的一番话,正中赵明诚的下怀。
赵母听了也很高兴,直拉着儿子问:“真是她呀!”赵明诚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嘿!听说这位大人为官清廉,家风必定正派,又与你父亲同朝为官,真是门当户对啊!”
“可是……这位仁兄是苏子门下之徒啊!”赵挺之面容突然有些暗淡,担心地道。
这也正是赵明诚担心的,他连忙暗中捅了捅母亲。
赵氏会意了,忙故意道:“咳!这有什么要紧的!现如今,连皇上对两派都是平起平坐、一视同仁,你们俩只是里面的成员,又不是头头儿,怕什么呀!怎嘛?联个姻亲都不成吗?我看你是想抗旨啊!”
“夫人严重了,老夫不过就这么一说,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子,老夫我也不敢违抗皇命啊!你这是成心想让你丈夫,掉脑袋啊!”赵挺之连忙哄道。
“呸!呸呸!!越老嘴上越没个把门儿的了,今天是咱儿子大喜的日子,让你胡说,让你胡说!”赵母一边笑说着,一边作势要打。
嬉闹的笑声,传遍家中每一个角落,一家人,其乐融融,好不热闹。
剩下的几天里,赵家便请了媒婆去李家提亲,一时间“三媒六聘”的好不热闹。虽然这些都不归李清照管,可她喜形于色的俏模样,那外人一看便什么都知晓了。
是夜,李家后院的角门轻开。皎洁的月光倾泻在庭院上,青莲引着赵明诚来到葡萄藤下,那里,李清照正在等他。
赵明诚见李清照正背对着角门的方向立着,便悄悄的走到她的身后,从怀中掏出一副字画,在她前面晃了一晃。
“这是哪里得来的!”李清照向是得了宝贝一样,问道。
这赵明诚虚晃了一下便跑,嘴里还笑着道:“你来追我啊,追上了就告诉你!”
李清照和赵明诚一样,自幼就爱收集这些金石碑帖和名人字画什么的,得着一个还能让他跑掉?连忙什么一不顾了,便跑着追他道:“你停下,给我,快点儿给我!”
俩人围着葡萄藤,转圈圈,惊着树上的喜鹊,喳喳直叫。
青莲在一旁直劝道:“小娘子、大官人,轻声些吧,要是惊着老爷和老夫人,婢子就好捱板子了!”
没过一会儿,李清照便跑不动了,停下来,扶着绕葡萄藤子的柱子,穿着粗气,汗香微微的。赵明诚见她跑不动了,便把画铺在石桌上,过来扶着她的肩,道:“你赢了,不跑了,快来瞧瞧画吧,真是一幅好画!”
说话间,便携着李清照一同前来,青莲拿了两对蜡烛点上。
李清照俯身细看,只见那画上先是一条蜿蜒曲折的长河,河的正中央有一座拱桥,结构甚为精巧,犹如一道飞虹横跨于河上;桥下桅杆攒动,桥上人头攒动,桥两岸商铺林立……真是一番好不热闹的图景,甚至让身处画外之人,耳边都不禁响起那河岸边喧喧扰扰的叫卖声。
李清照似乎是看呆了。这么繁华、热闹、光怪陆离的地方,是她从来都曾去过的,她不禁用手轻抚画面,这摸摸,那摸摸,心底有着说不上来的惊奇。
“这就是宫廷画师张择端,刚刚临描出来的汴梁城虹桥码头!”赵明诚也是很兴奋,举着蜡烛,两眼放着光,轻声对李清照说。
“啊!这就是京都汴梁啊!”李清照言语间透着惊叹和羡慕,“想那柳三变曾说:‘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大约就是说的这番此情此景吧!”
“等我陪父亲回东京觐见了皇上,述了职,就回来跟你成亲。等到咱成亲之后,我就带你去东京玩。告诉你啊,东京有好吃的,也有好玩的,林林总总可多了呢……”赵明诚含情脉脉地道。
“这些算什么,我都不稀罕……”李清照抬起头,眼波流转的凝望着他。
赵明诚心里一悸动,不自觉将她搂入怀中,摸着她,笑道:“不稀罕,不稀罕……我知道,你只稀罕我嘛……”
“讨厌!”李清照害羞了,暗捶了他一下。
“哈哈!我跟你说啊,那里除了你最稀罕的我以外呢,还有好些咱俩都喜欢的金石铜鼎、碑碣字帖!喜欢吗?”赵明诚笑着道。
李清照喜悦的点了点头,顺势依偎在赵明诚的怀里。红烛荧荧,月光皎皎,一对有情人,两只连理影。
第二日,赵明诚一家便来与李格非一家辞别。继日,便启程北上,回京都觐见去了。
这算是李清照和赵明诚一生里面,第一次,也是最短的一次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