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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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劫<一>
他的烟灰积了好长一截。
他想起他们相遇的时候。
那是个雨很大的夜晚。他心情惬意地开车回自己的公寓，副驾驶上坐着一位身材火辣的正妹，是他刚在酒吧邂逅的尤物。时间已几近凌晨，车路上空荡荡的，只能听见雨不断敲打车子的声音，他的手不老实地搭在正妹的大腿上，边与她调情边心不在焉地开着车。
在他刚要吻过去的时候，却被正妹硬生生的尖叫打断，她的牙齿差一点就咬上他的嘴，他暗骂一声“shit”，正妹依旧尖着嗓子喊，“刹车，有人。”
他急急地把车刹住，调侃地笑：“这大半夜的怎么会有人。”但还是极不情愿地下车去检查。
他撑开伞走下车，借着车灯的光，看见一个头发散乱、浑身上下滴着水的女人坐在马路中间。他用脚踢了踢，发现没有反应，他不耐烦地喊：“哎，姑娘，让个道啊。”脚边的人还是没有反应，他又用脚踢了踢，仍然的纹丝不动。
不是没有好奇的。言衔蹲下身子，微微眯了眯眼，刚想用手戳戳这个奇怪的陌生女人的时候，她就毫无预兆地倒在了他的面前。
笔直的、像一个从身子里不断冒出水的僵尸。
他蹲下身子，摸了摸她的鼻息，还有一些温热，她的头发几乎把脸全部遮住，只隐隐露出一些骇人的苍白。
其实他言衔不是那种同情心泛滥满大街到处招摇善良的人，他的第一个念头是马上走开，赶快回去抱他的温香软玉。在他刚刚起身的时候，却被一双冰凉的手紧紧拽住，他听到她的喉咙发出类似“莫”的音节，他伸出另一只手，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她紧紧弯曲着的手指一个个掰开，她仍然含糊不清地重复着一些话语，断断续续的，让他没太听清楚。
他甩开她的手，准备走开的时候。无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她躺在马路中间，嘴里断断续续地呢喃着。他的心有细细的疼痛，一种久违的情绪，然后他竟然鬼使神差地抱起这个陌生的怪异的女人走到他的车里。
他打发掉车里长相妖娆的女人，径直开到公寓。他抱着她，她很轻，到处都是骨头的质感，他随便找了张毯子紧紧地裹着她，把她扔到沙发上就回卧室睡觉。
后来他觉得他们的相遇是世间最莫名其妙的相遇。他因为他莫名其妙的心疼捡回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又莫名其妙不管她死活地把她丢在沙发上过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言衔半梦半醒去上厕所时，被某种东西绊倒，狠狠地摔了一跤。
他吃痛地爬了起来，回头寻找罪魁祸首时，就看到了一双睁得大大的眼睛，眼神没有焦点、无悲无喜地就这样看着他。
他暗骂一声，语气有些怒意，却还是带着调侃的语气，“我说，姑娘，你这大清早的就挡在我去厕所的路上，是想偷窥我上厕所还是怎么着，我很大度的，我们可以一起啊。”
她没有说话，只是拽着自己身上他的衣服，眼睛里到处都散布着暴风雨要来临前的小火苗。
真是个有趣的女人呢，逗逗她也不错。他想。
他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故意无视她的紧张，轻佻地说，“我看见你的衣服都湿了，就给你换了一下，relax啦，你这种太平公主我是不会感兴趣的，所以只是换了一下衣服，顺便看了一下你还未发育成熟的裸体。”
她的脸已经红透，手攥成紧紧的拳头，睁着两只大大的眼睛，深仇大恨般地瞪着他，仿佛下一刻就冲出去和他同归于尽一般。
他看着她的窘态，没来由地心情大好，笑容纯真又邪气，“不是没穿衣服嘛，看一看有什么大不了，要不我给你看回来了。”他说完，作势要脱掉自己的睡衣，她紧紧地捂住眼睛，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流~~~~~氓~~~~~”。
好吧，流氓，这是他这辈子听过的最搞笑的形容词。
真是个有趣的女人。
他哈哈大笑，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被她躲开，她两眼放火，憎恶地看着他，像一只随时会扑过来的小兽，“是吴妈给你换的，你昨晚就像个诡异的女僵尸，谁会有兴趣。”
她的手慢慢放下，表情是如释重负的轻松，脸上的红褪下又浮上一层不好意思的红晕。
“我叫言衔。言归于好的言，衔接的衔。”他的笑容仍是坏坏的，她仍然保持着沉默，“姑娘，你叫什么？”她把头撇过去，不看他，他撇撇嘴，“真是奇怪的女人。”
他悻悻地离开，在厨房噼里啪啦地动手做早餐，这是他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他无限地享受做早餐的过程。
苏末一直蹲坐在地毯上，红晕褪去，面无表情，像一个被扯坏了的娃娃。
言衔缓缓走过去，看着蜷成一堆的她，把一杯温温的牛奶放在她面前，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滚烫的，像一团火焰，而她仿佛没有知觉，除了刚才的惶恐和羞赧，只是茫然地睁着两只大眼睛，然后僵硬地保持着这个动作。
他把牛奶递到她嘴边，她仍是一动不动。
他掰开她的嘴，她的嘴唇干裂，有很多白色的小裂痕，他仰着她的头，把牛奶灌进嘴里。
她没有反抗，只是转过身去难受地把牛奶呕出来，发出撕心裂肺的声音，把牛奶呕完，又不停地呕出口水。她的脸有些微微的发青，头发耷拉在耳畔，憔悴至极。
言衔手忙脚乱地扯过纸巾，乱糟糟地擦着从她嘴边流出来的白色液体。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这个从大街上捡回来的女孩这么用心，他想她可能已经几天没有进食。几乎毫无预防地，他灌了自己一大杯牛奶，掰过她的头，狠狠地吻了下去，她使劲地掐着他坚硬的肩膀，却被他以更大的力道回握住，他吻过很多女孩，有各色各样的唇，性感的、糖果色的，却只有她，就这么让他有了心疼的感觉。她颤抖着，努力地想要挣脱，却紧紧地被他控制，她正要开口，却给了他可趁的机会，他借势把嘴里的牛奶全部输到她的嘴里，她要吐出来，却被他的唇不留余地地堵住，包括那些呕吐物。他使劲地抱着她，她仍然在抑制不住地颤抖，胃部的压力全部急剧上升到喉咙，她的口腔里混杂着食物的馊味和他好闻的气息，她动弹不得，恍惚中感觉到他触过来的舌头，她便狠狠地咬住，口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他明显一怔，却没有松开她，反而抱的更紧，把自己嘴里的牛奶又逼回到她的嘴里，她还是咬住他，嘴里鲜血弥漫，两个人就这么坚持着，直到她几乎把牛奶咽进去。
结束的时候，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他邪魅地笑了笑，抹抹嘴边的鲜血，对着她说，“不错嘛！”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劫
